好在因爲羌人要驅趕百姓,行動遲緩,所以給了衆人以從容布置的機會。這些曾經的馬賊們善于夜戰,也善于利用地形打埋伏,馬越就迅速抓到了這一優勢,派出十多人埋伏到了道路兩旁的密林之中。
他們先以冷箭傷敵,然後再借助布下的絆馬索将貿然沖進林子裏的羌人捕殺。本來密林裏就不利于騎馬作戰,再加上有這簡單的陷阱,以及有利的位置,他們這幾人對付二十來名羌人騎兵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而這,卻隻是馬越計策裏的一環而已。他也明白,即便遇到襲擊,這些羌人還是會将主力留在道路上的,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卻勢必被兩旁的偷襲所吸引。這時,就是王風等jing于沖殺的人表現的時候了。
借着馬匹的沖力,再加上又是偷襲,王風等迅速占據了優勢,以寡破衆也不是什麽難事了。當然,要是羌人很快站穩了陣腳,從而與王風他們相持的話,此戰勝負也很是難料,那就需要這些百姓們從中幫忙了。
馬越認定,這些百姓心裏對羌人的仇恨是極深的,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确的,而更讓他高興的是羌人居然在二十多人被殺後又派出了五十人入林,這就大大削弱了他們在場的戰鬥力了。
最終的結果也讓馬越很是滿意,三十多人的隊伍硬是将百多羌人殺得死傷過半,倉皇退卻。而想要解救的百姓,也能保下來。這是他第一次指揮戰鬥,想着在自己的指揮下,數十條xing命就此死去,馬越心裏也有些複雜。
怎麽說,他也是一個有着現代思維的人,更是從來沒有殺過人。雖然這些羌人不是他親手所殺,但這個攻擊的策略來自于他,馬越也就成了殺害他們的真正兇手了。可看到被救百姓的模樣之後,馬越還是很快把心裏的不安丢了開去,他隻提醒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這些羌人既然侵入中原,就有他們的取死之道!
調整心态,馬越才乘馬從山丘下來。這時那些剛才對羌人施以殘酷報複的百姓們已經一個個跪在地上,朝着解救他們的王風等人磕頭緻謝了。王風等人不斷攙扶起老者,但對方卻不肯罷休,一定要給他們磕頭。
看到馬越到了,王風才象是找到了救星般地道:“各位父老,其實我們出手救你們都是出于這位馬公子的授意,你們若是真要感謝的話,還是謝他!”
聽他這麽一說,衆人才回頭看向馬越,然後又要下跪。馬越趕緊跳下馬來,上前攙住一名看着有六旬左右的老者,連道不敢:“身爲漢家人,身爲官府的眷屬,我救你們是應該的。”
“你們……不是山裏的好漢,而是官兵?”這些百姓都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的,我們都是官府的人。當然,我現在還身無任何官職,隻是涼州軍司馬馬騰的兒子而已,我叫馬越!”馬越自報家門道。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隻是把這些記在ri記本裏的雷鋒。他在下決心救人時,已經考慮了以此事來使自己的名字爲百姓所知。
要知道,漢代以及之後的百年裏對一個人最看重的就是品德和評價。而馬越要是想要在将來有一番作爲,除了官場裏的一些評價外,百姓們的看法也是很要緊的。既然今天有這樣的機會,他爲什麽不能用一用呢?雖然這些百姓地位低微,未必真能把他的名聲傳揚出去,但這麽做對他隻有好處,何樂不爲呢?
“原來是馬公子,我等草民多謝馬公子的救命之恩。”百姓們再次拜倒。馬越則再次上前攙扶衆人,而後他又滿是歉疚地道:“都是官軍無能,才累得各位父老如此,你們的家鄉也因此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話也說得衆百姓心下一陣慘然,這時他們也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心裏對官軍還是有着怨怼的。但馬越他們畢竟救下了大家,他們也不好再指責對方了。
“對了,各位父老接下來卻有什麽打算,你們的家園恐怕已經……”
“我等也不知該往何處了。兵荒馬亂的,要是再遇到羌人,隻怕就是死路一條了。”衆百姓經他一提,心裏就更覺難過了,現在他們連家都回不去了,隻能當一個流民。
王風也在旁一陣感慨,雖然他們曾是馬賊,也沒少做壞事,但對當地的百姓卻并不sao擾。現在眼見得百姓如此,也讓這些漢子們心裏不是滋味,可惜卻沒有能力幫助他們。
而馬越卻有了一個主意:“既然你們無家可歸,在外面随時都會遇到羌人的襲擊,就随我們一道走。我帶你們去臨洮縣,請那裏的官員先安置你們,待把亂賊打回去後,再爲你們重建村落。”
“多謝馬公子!”衆人再次拜倒,馬越趕緊再次上前攙扶。這時一個看着五十多歲的老者突然想到了一事:“馬公子,你提起臨洮縣,我想起了那些羌人在趕我們趕路時說到的一些話。他們也是打算把我們趕去臨洮縣的,好象是想用我們攻下縣城。”
“老樓說得不錯,這話我也聽到了。”很快地,又有幾人随聲附和了起來
馬越聽了這話,眉頭便皺了起來。看來羌人的胃口越發的大了,擊潰官軍大軍之後,居然還想攻城略地。而以那萬許的輕騎兵,在沒有任何後援的情況下顯然是不足以攻下有人馬守衛的縣城的,所以便試圖用百姓來削減守城将士的士氣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馬越咬着牙道:“我絕不能讓他們的yin謀得逞!”這樣一來,就更堅定了他去臨洮縣的決心了,必須先給那裏的守軍打過招呼,也好讓他們有所提防。
主意既定,馬越就和王風等領着衆百姓往臨洮方向趕去。在趕了有一個多時辰的路後,終于一座古樸的城牆出現在了馬越的眼前。
雖然這城池比不得隴縣規模大,城牆的高度也稍有不如,但看這三丈的高牆,馬越也覺得不是一般的人能攻得下來的。羌人要想攻取此城,怎麽也要投入幾萬大軍,準備下充足的攻城器械才有把握。
衆人來到城下,卻發現城門緊閉。而随着他們的接近,城頭處就猛地冒出了數十弓箭手,閃着寒光的箭頭正對着下面的衆人。一個身着甲衣的漢子随之探出了半個頭來:“爾等聽明白了,如今我臨洮已經關閉四門,不準任何人靠近了,識相的就快快離開!”
“軍爺,我們是這附近李家溝落難的村民哪,此來是尋求縣令大人的庇護的,還請開了城門放了我等進去!”一名長者高聲說道。
但上面的将領卻不爲所動:“李家溝的?你們不在本村待着,跑來縣城做什麽?現在亂軍勢大,随時有可能來攻我縣城,我們守城有責,不敢放你們進來。要是你們所言是假,卻是亂軍的jian細,我們可就犯了大錯了。”
馬越聽他這麽說話,心裏便很是不快。城下這些百姓的模樣對方又不是見不到,怎麽能如此見死不救呢。但他還是按捺下了怒意,下馬上前:“這位軍爺,我們确是漢家百姓,絕非那些亂軍jian細。你看這些人,都是老弱婦孺,怎麽可能對縣城有什麽威脅呢?”
“你又是何人?看你模樣卻不是尋常百姓了!”城上守将看到馬越等幾十人,頓時就有了jing惕,大聲問道。
“我乃是随軍出征的參贊,因爲大軍被羌人所破,最終淪落到此。路上救下了這些百姓,才趕來臨洮的。希望閣下能把我們放進城去,我還有重要情報要同縣令大人禀報呢。”馬越耐着xing子解釋道。
但對方依然不爲所動,堅決不肯開城門。如此一來,衆百姓心裏可就慌了,不少女人和孩子便即坐倒在地痛哭起來,聲音讓人聽了好不心酸。
城上之人頓時就惱了:“放肆,你們竟敢聚衆在我城下鬧事,要是吵到了将軍,你們擔待得起嗎?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若是不肯走,就休怪我們拿你們當jian細處置了。”随着他這話出口,城上的那些弓手便拉開了弓來,隻等他一聲令下便要she出了。
馬越見得如此情狀,就知道對方是怎麽都不可能開城門放大家進去了。雖然心下很是憤怒,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打算帶了衆人回隴縣。
正當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城頭響起:“怎麽回事?怎麽城下如此吵嚷不休,是羌人攻城了麽?”說話間,一張滿是胡須的臉龐出現在了城垛的空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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