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日本人替閻隊長讨個說法?衆僞軍是萬萬不敢的。但這麽高的城牆,閻福泉摔下去之後,即便不死也會落個終身殘疾。他空出來的隊長位置……?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保安大隊長位置換人了,底下的中隊長位置肯定也要跟着做相應調整。中隊長的位置調整了,這小隊長的位置……
想到這些,今晚當值的僞軍們個個心頭火熱。居然沒人想到“高倉先生”身邊那個一身日本職員打扮的家夥,呼救時爲什麽使用的是一口怪異的京片子!正在衆人火燒火燎之際,又見高倉先生沖着城牆上除了閻福泉之外職位最高的中隊長路四輕輕點手,“路君,你的,過來一下。我的有事情,交待你去做!”
“哈伊!”被來自日本的神秘人物第一時間想到,路四興奮得骨頭都輕了三斤,屁颠屁颠跑過去,沖着對方深鞠躬,“黑石寨保安隊第一中隊,隊長路佳俊,願意爲太君效勞!”
“好!你的,大大的好!”見中隊長路四如此上道,神秘人高倉很是欣慰。将歪把子輕機槍交給身邊随從,向前走了半步,拉着路四的手來到先前閻福泉掉下去的位置,指着黑漆漆地城外吩咐,“帶幾個打開城門,去外邊把閻君撿回來,你的,可願意的幹活?!”
“打開城門?撿回閻隊長?!”中隊長路四終于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轉過頭,遲疑着看向“高倉”那日本特色分明的面孔。
城外的馬賊已經走到了距離南門不到二百米的位置,這個來自日本的高倉太君居然讓自己帶人去打開城門。他到底是救閻福泉呢,還是準備直接放黑胡子進來?怎麽琢磨,中隊長路四都怎麽象是後者更多一些。
“你的,不願意?!”神秘人高倉卻根本不想給路四更多考慮時間,眉頭一皺,手掌處的力道猛然加大。[
“太君,太君饒命!”路四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如同瀑布般淌了下來,眼淚和鼻涕也如泉水般往外淌。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恐懼。大隊長閻福泉就在城下躺着,生死不知。如果他膽敢違抗“高倉先生”的命令,恐怕下一個瞬間,他就得跟閻福泉一樣“不小心”從城牆上掉下去。
“怎麽了,路隊長怎麽哭了!”衆僞軍不明所以,皺着眉頭大眼瞪小眼兒。也有個别機靈者,感覺到眼前形勢不妙,拎起槍,轉身就往城下跑。才跑出三五步,高倉先生交到“日本随從”手中的歪把子已經響了,“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接連幾個幹淨利落的點射,将試圖逃走者統統打成了馬蜂窩。
“突突,突突,突突突…”城門兩側炮樓中的機槍也響了起來,不是最準城外的馬賊,而是對準僞軍們的腳下,打得黑色的石屑四處亂濺。
“饒命,太君饒命!”僞軍們立刻四下閃避,同時扯開嗓子大聲求饒。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将閃得最遠的幾名僞軍同時射殺,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在震耳欲聾的機槍聲中,神秘人高倉身邊的一名中國随從走到中隊長路四身邊,單手将其拎起,半個身體出城牆之外,“讓你的人全都給我放下槍,趴在地上準亂動!”
“把槍放,放下。别,别亂動!”到了此時,路四即便再笨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扯開嗓子,大聲叫嚷,“聽,聽太,聽好漢爺的話,誰也不要亂動。他們,他們是大俠,不,不會亂殺辜!”
僞軍們倒是想繼續逃走,可被三挺輕機槍對着,誰願意立刻變成馬蜂窩?!因此不待路四把話喊完,已經紛紛丢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大叫:“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我們都是本分人,是被姓閻的強拉進保安隊的!”
“去你娘的本分人!”神秘人物高倉被僞軍的恥舉動氣得連聲冷笑,“老子不管你們以前幹過什麽,從現在起,哪個表現好哪個就既往不咎!老子是軍統北平站鐵血鋤奸團,說話算話!”
“軍統,他是軍統的人!”僞軍們的腦袋嗡了一聲,刹那間,竟然沒有人響應“高倉先生”的号召。
甭看軍統成立時間隻有一年不到,然而在日寇占領地區,卻是聲名遠播。特别是在日寇占領區的那些僞軍頭目和大小漢奸耳朵裏,“軍統”兩個字簡直就是催命小鬼的代名詞。哪個倒黴家夥要是被軍統盯上,就等于到了陽壽大限,用不了多久就得去閻王爺那裏報道。或者死于冷槍,或者死于炸。
“張四毛,陳老蔫,你們兩個愣着幹什麽,趕緊去開城門啊!”見手下僞軍們都變成了泥塑木雕,中隊長路四第一個急了。搶在“高倉先生”發作之前,扯開嗓子命令,“趕緊帶人去開城門,迎接黑胡子,迎接軍統大爺們的部隊進來!”
“唉,唉!”被點到名字的兩名僞軍小頭目也驟然清醒,叫起各自的屬下,慌慌張張地去開城門。
“盯着他們,誰敢亂動,直接機槍突突!”神秘人物“高倉”沖着其身邊的随從吩咐了一聲,然後将面孔再度轉向城牆之外,探出半個身體,大聲喊道:“周黑碳!城門馬上就開,你可以放心進來了!”
早就清楚彭學文有幾分真本事,卻沒想到對方能如此輕松地詐開城門。喜出望外的周黑炭仰起頭,一邊策馬往城裏沖,一邊大聲回應,“多謝彭大哥!你的易容術真他娘的厲害!如果不開口,我都不敢相信是你!”[
“趕緊進來幫忙,少拍馬屁!”化妝成日本特務“高倉”的彭學文笑着罵了一句,順手抹掉上唇處的仁丹胡和臉上的藥膜,露出一張年青而英俊的面孔。“老餘,帶黑狼幫的弟兄去接管日本鬼子的軍營,記得給鬼子的發報員多留幾分鍾時間,好讓他來得及向藤田純二呼救!”
“是!”左側炮樓裏端着機槍的一名“日本人”跳出來,抹去臉上的化妝物,三步兩步跑下城牆。
“大齊、小鄒,你們兩個留在這兒!”彭學文想了想,爲了保險起見,留下了另外兩名特工來監督僞軍,“誰要是敢不聽話,先斃了再向我彙報!”
“是!”端着機槍的另外兩名“日本人”也點點頭,用純正的中國話回應。
“我呢,我呢,彭爺,我可以幫你,幫你勸降其他炮樓裏頭的弟兄!”唯恐軍統的大官兒将自己忘掉,中隊長路四主動向彭學文請纓,“我跟他們都很熟,讓他們繳槍,他們肯定不會拖拉!”
“你?!”正在準備下城去接應周黑炭的彭學文轉過身,眼裏露出幾分厭惡神色,“大齊,把他放下!”
“多謝彭爺!”中隊長路四立刻打躬作揖,感謝彭雪文的不殺之恩,“多謝彭爺不殺啊!”,身體突然一輕,他看到城牆迅速飛向天空,大地朝自己張開懷抱!
“我把他放下了!“被叫做大齊的特工向彭學文攤攤手,滿臉辜。
酒徒注:今天隻一更,明天盡量兩更,補周六欠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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