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班長,我現在早就不是班長了。”鄧小娟捋了一下被調皮的風吹散的頭發,看的劉芒眼睛都微微一直,在他的記憶力,班長鄧小娟可是一個胖女孩,還戴着眼鏡,在班級絕對不會讓男生有興趣的存在,但此時,啧啧……女大十八變。
他又想起了一句名言——千萬别小看任何一個胖子,他們會讓你大吃一驚。
劉芒回憶着往事,鄧小娟也是如此,作爲班級學霸和學渣的代表,她對劉學渣還是比較熟悉的,調皮搗蛋,不倫不類,算得上是最好的形容,但此刻他一身合體的休閑西裝,專業造型師特地設計的發型,還有整個人的氣質,給人一種淡淡的威壓感,簡直和理解中的劉芒判若兩人。
“你變了。”鄧小娟感慨道。
“你不也是,我記得你以前是戴眼鏡的,怎麽?”
“做手術……”
“啊,整容去了!”
“什麽呀,我近視不嚴重,高中的時候做手術去除了,你才整容呢!”鄧小娟伸手打了一下劉芒,後者也明白過,頓時讪讪陪笑。
“班長,小流氓,你們可以繼續聊,把我當空氣的。”王小天真的是看不過去了,難道他就不是同學,他就不是初三三班的?
“這位是……”鄧小娟臉上有些迷茫,她實在無法再印象中的一些人裏面匹配到眼前這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男孩,他的身材掀長,足有180公分。這在南方人當中已經算高了,五官很柔和,搭配起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清澈的就像是一面鏡子,感覺自己的心事全部印在上面,讓人好奇卻又敬畏,
這就是修真者的好處,哪怕你發育不良,隻要修煉有成。身體骨骼就會自動糾正到一個最合适的狀态,内外雙修,這并不是浪得虛名,所以基本大多數修真者都是俊男美女,飄飄如仙人。
見鄧小娟一臉不解,劉芒卻反而得意起來,指着王小天道:“哈哈,認不出來了,王小天!”
“王小天?!”鄧小娟頓時吓了一跳。記憶中那個在班級沉默孤僻,在校園裏外卻好勇鬥狠的那個瘦小男孩,會是眼前這個一看就不凡的那大男孩?
劉芒她能認得出,那是因爲他的樣子并沒有太大的改變。但王小天的改變卻是真的讓她無法相信,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班長,你不信?”王小天笑眯眯道,老同學見面。如果這裏場合不适,他恐怕也會表現的很高興。
“很難相信,你變化真大。”鄧小娟語氣中還滿是驚訝。
“嘿嘿。你暗戀于秋風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王小天祭出殺手锏,果然,鄧小娟頓時俏臉一紅,和被踢破心事的小女孩無二般,她那時候的确暗戀班上的于秋風,但那隻是朦胧的年紀,自己又不起眼,她本以爲沒人知道,卻不料被沉默寡言的王小天看了出來。
這畢竟是陳年往事,尴尬之後,鄧小娟大方的伸出手:“我相信你是王小天了。”
“幸會。”兩人握手,相視一笑,都有一種特别的感覺,王小天回味一下,這和他鄉遇故知的驚喜是一樣的。
三人低聲聊了一陣,那邊的法事已經做的差不多,王小天看了一圈,臉色有些不解,他問道:“班長,我記得葉老師膝下有一兒一女,怎麽不見她的兒子?”
王小天這麽一說,劉芒也是反應過來,擺放葉文娥靈柩的地方,隻有一個三十多歲身披喪服的女人。
鄧小娟也是剛到沒多久,看了一下,臉上也有閃過一絲厭惡,她道:“葉老師是有一個兒子,叫崔永豐,不過我聽說他不怎麽孝順……”
後面的話鄧小娟拉的更低一點,畢竟在背後議論别人的家事可不算多麽的光彩。
“操,再不孝順,連送老人都不來,他娘還是個人嗎!”劉芒頓時牛眼一瞪,雙眼都快冒出火來。
老人桃李滿天下,自家那顆種子卻是壞了,這除了說明老人真的是爲了學生付出一切之外,也說明了一個醫者不自醫的道理,王小天也很憤怒,死者爲大,就算是母子反目,也輪不到你不來!
“借過借過,不好意思,借過……”
“啊,是牛主任,您能到,真是蓬荜生輝。”
人群中一個勉強算得上壯年男子,在密集悼念者當中橫沖直撞,等快到靈柩前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大人物,頓時改道過去哈腰媚笑。
這個人正是葉文娥的兒子崔永豐,賊眉鼠眼的,第一時間給人的感覺都不會很好,那個牛主任正沉默着,突然被崔永豐給殺了上來,感受着千道目光射來,他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這可是追悼會上!
這家夥怎麽那麽不會做事,牛主任心裏惱怒,不過面上還是微微點頭,也不搭理他。
可能覺察到場合不對勁,崔永豐也沒有糾纏,讪讪一笑,轉身表情一變,然後一個大男人就這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方。
“媽啊,你就這麽的去了,我對不住死去的老爸啊……”
“媽,咱們家就剩下我和姐姐兩個人了,你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和姐,你放心,您的學生遍天下,餓不着我的……”
……
哭天搶地,比孟姜女哭長城還要悲痛,嗯,假如崔永豐的演技還能更好一點的話,那就真的完美了。
三句不離照顧,五句必出現您的學生,第一次認識崔永豐的人,面上帶着悲,心底卻是罵了開來,怎麽葉老師有這麽一個勢利的兒子。
而認識崔永豐的人,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來一個充耳不聞,他們尊敬葉文額,但卻不等于會理會崔永豐,他們的目的最簡單,隻是單純的悼念。
葉文娥的前線教育十分成功,這一點王小天很相信,而事實也是如此,連教育部也來人了,雖然不是部長級别,單也是辦公室主任,三把手親自到場,面子不可謂不大,而葉文娥本人最後曆任的也是教育部的高級顧問。
現場有她的學生,也有教育部的同仁,也有少部分親戚,但無疑類似王小天這樣的學生是最多的,年齡涵蓋了兩代人。
崔永豐勢利小人不錯,但畢竟出身書香世家,一點廉恥還是學會的,所以除了一開始的插曲之外,剩下的他都還算中規中矩,不過接待納言的都是他姐姐崔妮,幼子不争氣,長女卻很優秀,她和媽媽從事同樣的工作,也在教育部。
按照習俗,法事之後,幾個主要人物先獻花,随後的就比較随便,按照順序就是了,王小天三人也很恭敬的鞠躬獻花,王小天骨子裏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天地君親師,老師是必需尊敬的人。
吊唁進行了足足有幾次,好幾次一些人都想要發怒,因爲崔永豐已經好幾次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
吊唁結束之後,崔永豐精神倒是亢奮起來,熱情的引導衆人前往香山酒店,這是在香山公墓旁邊專門辦喪事的酒店,今天已經被崔家包了起來,當然,并不是所以人都會前往,有一些急事的便先向家屬緻歉才離去。
崔永豐也沒有介意,因爲人離去了,但安慰費還是留了下來,葉文娥的教育十分成功,她有許多優秀的學生,或是精英白領,或是成功商人,每個人留下的禮錢都不少,這可把崔永豐給樂的,嘴巴就沒合攏過。
“我已經很久沒有那麽沖動的想要打一個人了。”在邊緣的一桌,劉芒臉色陰沉的看着那邊不斷跑桌子的崔永豐。
“打他隻是在侮辱你。”王小天很認真的勸慰他,崔永豐真的不是一個東西,但現在老師才剛入髌,就把她兒子打一頓,這似乎說不過去。
“别理他就是了,哎……”鄧小娟歎了一口氣,不過目光看向劉芒,卻有些閃亮,她覺得劉芒還是十分的性情的,至少沒有隐藏自己的想法。
“對了王小天,今晚我們有個同學聚會,全是初三三班的同學,一來是爲了一起悼念葉老師,二來我們也有四五年沒有見過面,大家一起聚聚,你們兩個會來嗎?”
因爲鄧小娟是看向王小天的,所以他又看向了劉芒,忽然笑道:“首先你得問問劉芒去不去,如果他去的話,我自然也去。”
鄧小娟沒反應過來,立即牛頭看向劉芒:“你會來嗎?”
“首先,得你想不想我去,如果你想的話,我自然去。”劉芒很平靜的說道,隻是那和王小天相似,卻更加露骨的話,卻讓鄧小娟紅暈遍布臉頰,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我當然想你,想你們去了。”
頓了頓,她又欲蓋彌彰道了句:“我們是同學嘛!”
“對,我們是同學!”王小天和劉芒對視一眼,都是一笑,兄弟之間,盡在不言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