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罵你了,怎麽樣?”
陸少川心驚的大喊,“惠兒,你快看,棧橋的裙子上好多的血!”
文惠兒沒工夫再去搭理她,便看向夏棧橋。
她的白裙子上全部是血,臉色毫無血色。
“少川,快,快去醫院,快,姐姐恐怕要早産了!”文惠兒邊說邊哭。
江名媛站在哪兒,有些瑟縮,看看蘇瑾瑜,沒有任何情緒,她安下心來。
陸少川立刻背上夏棧橋,隻是,夏棧橋的雙眼一直都緊緊的看着蘇瑾瑜。
看他像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一樣,臉上表情淡漠,一絲别的情緒都沒有,嘴角似乎還挂着嘲諷。
她不知道,上天爲什麽要這樣對她?不知道爲什麽在最接近幸福的時候就給她當頭一棒,原本的堅定,此時已經如河面上搖搖欲墜的冰塊,在潮水的沖擊下,慢慢融化。
她拼命的搖着自己的頭,喃喃自語,“不!不,這不是瑾瑜,絕對不是--------我家相公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已經死了,死了---------”
陸少川加快步伐快步下樓,文惠兒後面跟着,樸文瀾對上蘇瑾瑜的視線,一拳揮了過去。
“蘇瑾瑜,你一次一次的惹她絕望,希望你隻是克隆的,如果你真是夏寶的爸爸,我定讓你後悔一輩子!”
轉身,小跑出去。
蘇瑾瑜用手指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舌頭舔舐了一下,血的味道,不是鹹的,而是苦的。
他看着門口的方向,突覺得心口難受之極。
江名媛眼睛一轉,委屈的說,“瑾瑜,你要緊不要緊?”
他收斂起莫名其妙的情緒,笑道,“一群瘋子而已,不必理會。 ”
江名媛看他毫無異常,心裏感歎,要不是自己計謀周到,無人可知,眼前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會是自己的,不過,她當初一切的努力都了得到他,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蘇瑾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以前有家有老婆有孩子。
她也絕對不會讓他知道!
*
夏棧橋直接的下身一緊,下墜的厲害,她冷汗淋淋,想發出什麽聲音,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上了車,陸少川闖幾個紅燈,終于火速的趕到l市第一人民醫院。
幾個人連連背着夏棧橋趕往婦科,甚至挂号都沒來得及挂。
“有醫生嗎?快點給我出來!”正值中午午飯時分,醫生們都用餐去了。
不過有一個值班的正坐在辦公室裏打鬥地主。
樸文瀾跑到門口,氣喘籲籲的說,“醫生,快點,我朋友要早産了!”
這位中年女醫生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睜着模糊的眼睛,“去産房待着。”
陸少川背着夏棧橋,一腳踹在了辦公室的大門上。
“他媽的趕緊給我去喊别的醫生!”
女醫生吓得一個激靈,頓時,惱羞成怒,“把門踢壞了你賠償嗎?醫生都去吃午飯去了,要過一會兒才能回得來。”
“把你們的院長給我叫過來!”
女醫生見幾人穿着不俗,也不多争執,立刻去喊正在辦公室用餐的院長。
院長一臉的善人,看見是陸少川,吓得趕緊小心翼翼的問道,“陸總,快把産婦送到産房吧,我立刻去喊醫生,這會估計都在食堂。”
院長看着女醫生,焦急萬分,“還不快去喊醫生,全部都給我回來,飯等會再吃。”
女醫生連忙小跑的去喊醫生。
不到十分鍾,所有的婦産科醫生全部到齊。
此刻,夏棧橋已經陷入昏迷當中,
經過決定,醫院決定實施剖腹産。
病人昏迷,恐怕時間過長,孩子要在肚子裏窒息而死,時間刻不容緩,手術事不宜遲。
夏棧橋被推進了手術室,開始實施手術。
其他三個人在手術室門外守候着。
“少川,咱們趕緊通知一下伯母伯父吧。”文惠兒掏出手機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往蘇家老宅。
蘇母聞訊,吓得手裏的鍋鏟也給扔了,關上火,立刻喊上蘇父,還有蘇珊珊,大家一起趕往醫院。
就連蘇夏寶也去了。
“奶奶,我媽媽不會有事吧?”蘇夏寶小臉通紅。
蘇母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連連點頭,“你媽媽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緊緊摟着自己的孫子,心裏默默祈禱,祈禱上天不要在折磨這個家了。
車子剛停在醫院的停車位置,蘇母立刻從上面下來,拉着蘇夏寶匆匆上了二樓。
陸少川看見她們過來,便上前細細說明了夏棧橋的情況,将碰見蘇瑾瑜的那一段也說了,早晚都會知道,大家不必隐瞞那麽多。
蘇母蘇父聽說蘇瑾瑜還活着的消息,幾乎不敢置信。
待聽完陸少川說明的情況,蘇母蘇父冷靜下來,目前是棧橋和孩子至關重要,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的消息待之後再細細查詢不晚。
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兩位護士小姐抱着用小褥子包裹着的兩條小生命出來。
衆人齊齊上去圍觀,護士小姐鄭重的說,“是對龍鳳胎,姐姐早出生一分鍾,大人孩子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這個孩子都缺氧,而且,孩子母親似乎營養跟不上,以至于倆孩子隻有三斤多,現
在要送往兒童重症監護室。”
衆人聞言,晴天霹靂。
蘇母看了一眼孩子,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兩個孩子還沒有睜開眼,小小的臉蛋如一個饅頭那麽大點,小手就跟大人的一隻手指頭那麽大,看起來可憐極了。
匆匆看了一眼,孩子被送進了監護室,全身插滿了管子。
衆人趴在監護室的玻璃窗上看着那孩子的模樣,心裏都很難過和揪心。
可能在縫傷口,夏棧橋繼而半個小時後才被醫生護士推着出來。
她雙眼緊閉,臉上的血仿佛被抽幹了一樣,還隐隐帶着紫色。
醫生戰戰兢兢的說道,“大人剛開始有點大出血的症狀,所幸,一直在輸血,現在十分的虛弱。”
陸少川立刻說,“馬上安排vip病房,要最大的。”
一行人随着病床進入房間。
幾個醫生下手,集體将夏棧橋從擔架床上輕輕的移到柔軟的病床上。
她的下身沒穿衣服,傷口處被幾袋鹽壓着,以防血流出。
用一小塊布蓋着。
在場的男的都出去後。
蘇母拿很多衛生紙在她的下身處墊着,因爲,剛生過孩子,肚子裏會有很多污血要排放。
然後,将薄被替她蓋好。
蘇母看了看蘇珊珊,“珊珊,你先在這看着你姐,我回去給熬點魚湯和豬蹄湯,容易下奶。”
蘇珊珊安撫道,“媽,你去吧,我會在這好好守護姐的。”
看着蘇母短短幾日便白了很多頭發,蘇珊珊心裏很不是滋味。
門被推開,文惠兒走進來,蘇珊珊立即給她拿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
“我姐的事情我媽對我說了一點,到底是怎麽回事,嫂子,你對我說說。”
文惠兒歎了一口氣,随後張了張嘴,“事情是這樣的--------------------”
陸陸續續将事情的所有經過說完。
蘇珊珊已經是目瞪口呆,隻不過,蘇珊珊的反應不是那麽的激動。
這讓文惠兒十分的奇怪。
“珊珊,你怎麽不開心?”
“我現在能開心的起來嗎?就算我哥真的活過來了,我也不會開心,孩子躺在重症監護室,我姐還在昏迷,讓我怎麽開心的起來。”
文惠兒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總覺得有陰謀,我們要小心的去揭開,暫時,不要告訴夏姐姐孩子的事情吧,免得她傷心。 ”
蘇珊珊同意的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晚上七八點左右,夏棧橋悠悠轉醒。
看着周圍白色世界,她首先就是将雙手放到肚子上,平坦的腹部空無一物,她徒然眼睛睜大,想坐起來,可腹部的傷口痛得讓她倒抽一口氣。
正在這時,蘇珊珊驚喜的喊道,“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珊珊!孩子呢?孩子哪兒去了?孩子在在嗎?還健康嗎?”她眼神的焦灼不加掩飾。
蘇珊珊扶着她,“姐,你先躺好,避免碰到傷口,要疼的,孩子沒事,我慢慢對你說。”
聞言,夏棧橋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的躺好。
“由于你進産房的時候是昏迷着的,所以,怕孩子有事,就給姐你動了剖腹産手術,将孩子取了出來,隻是會在你肚子上留下疤痕。”蘇珊珊擔憂的看着她。
夏棧橋眼角流出了淚,“多少疤痕都沒事,隻要他們好好的,對了,是龍鳳胎嗎?”
蘇珊珊點頭,“是的,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姐姐是老大,比弟弟早出生一分鍾呢。”
夏棧橋臉上露出欣喜,“那我想去看看他們。”
蘇珊珊一急,“不能去。”
夏棧橋疑惑,“爲什麽?”
“呵呵,姐,現在你肚子的傷口還沒好,怎麽去看呢?”
“那你抱過來讓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蘇珊珊無奈的說,“姐,不是我不抱過來,是孩子剛生下來,抵抗力弱,容易生病,醫生說先在新生兒監護室裏養着,等你肚子上的傷口好多了,那時候才能抱過來。”
夏棧橋不疑有假,點點頭。
她躺在那裏,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珊珊,你知不知道你哥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珊珊打斷,“那個,姐,我去給你照兩張孩子的照片啊。”
“嗯嗯,快去,我還真的想看。”
關上門,蘇珊珊長呼出一口氣,臉色有點薄汗。
正在這時,蘇母伶着魚湯過來,蘇珊珊将剛才的情況對自己母親說了一番,随後,兩母女商議好後,才打開門進去。
“姐,剛出門,就看見咱媽給你拿的湯,來我扶你半躺着,将湯水喝了,好下奶。”
夏棧橋點頭,蘇母将飯盒放在桌面上,和蘇珊珊一起将夏棧橋給扶了起來。
肚子上劇痛襲來,她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蘇母将飯盒打開,倒進碗裏面,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盛了一勺送往夏棧橋的嘴邊,“來,小橋,将這些湯水喝了,容易下奶,孩子喝母乳健康。”
夏棧橋臉上俏紅一片,母愛光輝再現,她點點頭。
喝了一口,夏棧橋不死心的問道,“媽,你知道瑾瑜的消息嗎?”
蘇母滿不改色的點頭,對她進行洗腦,“小橋啊,瑾瑜已經死了,你見到的那個和瑾瑜長的很像的,我們也去見了,根本不是瑾瑜,還做了dna測試,結果跟我們毫無血緣關系,再說了,當初
認領屍體的時候,我們是做過鑒定的,你忘記了嗎?瑾瑜,他已經死了,你就讓他安息吧。”
蘇母前面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爲了孫子,她舍棄兒子的追究,最重要的是兒媳和孫子重要,因爲,一旦去确認,小橋就沒那個心思住院,孩子還沒有脫離危險,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那個時
間去追究其他的事情。
再說了,當初去廢工廠認屍,是鑒定過的,死者身體裏的血液是蘇瑾瑜的,就連那一具江名媛的屍體以及金燕天的屍體都跟家人鑒定過的,确認無疑。
夏棧橋随後眼睛裏死灰一片,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他不是瑾瑜,因爲,瑾瑜他不會這樣對我得,我的瑾瑜已經死了。”
蘇母點點頭,接着說道,“那個和江名媛長的十分像的女人實際上是整容整的,爲什麽要這麽做呢,因爲看新聞得知江名媛死了,現在世道上啊,什麽人都有,像溫玉蓮那樣的愛整容整成别
人的很多,就說那個和瑾瑜長的相像的男人吧,也是整的。”
夏棧橋又繼續喝了幾口,随後身子向下,“媽,我不想喝了。”
蘇母歎了一口氣,将碗筷收了起來。
門被推開,護士走了進來。
“病人醒了是嗎?”
蘇珊珊點頭,“剛醒。”
護士走近床邊,不快不慢的說道,“那把尿管取了吧,不然容易感染。”
她作勢輕輕掀開被子,夏棧橋看向地面上用輸液瓶裝滿的一瓶黃色的液體,不明所以的問,“那是什麽?”
護士邊動手邊說,“那是你的尿液。”
‘轟’的一下,夏棧橋的臉迅速的爆紅。
“啊------痛-------”她低呼。
護士小姐将尿管拔掉,“先在沒事了,插尿管就是有些痛得,對了,給她換一下紙巾,血水很多。”她指了指夏棧橋身子下的污穢。
蘇珊珊連忙拿來厚厚的幾層衛生棉紙輕輕的換去已經浸透的污穢。
夏棧橋自始至終都不好意思的說,“麻煩珊珊了。”
蘇珊珊一臉微笑,“不麻煩,你是我姐,應該的,等以後我生孩子,我要姐也來伺候我。”
這麽一說,夏棧橋的羞赧少去一半,答道,“好。”
護士臨走囑咐,“沒事,慢慢的下來走走,對傷口會好很對的。”
蘇母走後,房間裏靜極了,蘇珊珊将自己的筆記本給拿了過來,“姐,無聊不?咱們來看看怎樣照顧小寶寶的書籍,我念給你聽,咱倆都學學。”
這樣,在寂靜的夜裏,隻聽見蘇珊珊的聲音在回旋。
*
蘇母回到老宅。
蘇家奶奶詢問,“孩子怎麽樣了?”
“還沒脫離危險呢。”蘇母放下飯盒。
“我就知道,隻要這個小狐狸精在,這個家永遠也不會安甯。”
“我就知道,隻要這個小狐狸精在,這個家永遠也不會安甯。 ”
蘇母有氣無力的說道,“媽,你就消停會啊,這個家已經夠亂套了。”
“哼,家裏亂套又不是因爲我,聽聽你說的,我就一百個不相信,早就對屍體做過dna鑒定,死的是瑾瑜無疑,現在怎麽可能又冒出一摸一樣的人呢?再怎麽像,也不是我的孫子!”
蘇母點頭,“當初鑒定時候,我們都在門外守着的,沒有人能篡改的。”
隻是,唯一的可能性,都沒有人想過,可能是做鑒定的那個人!
現在屍體都火化了,當初鑒定也做了,現在說什麽也都于事無補。
*
七星級大酒店内,1314房号内坐着幾位英俊潇灑的男人,其中還有一位女人,這位女人分明就是江名媛。
幾個人坐在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蘇瑾瑜将牌一推,“沒心情玩了,你們随意。”他起身,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支雪茄吸着。
江名媛坐在他身邊,巧笑嫣然,“瑾瑜,你怎麽了?”
“我在想今天很奇怪的事。”他實話實說。
江名媛臉色蓦地一沉,随後繼續笑道,“你不是說他們是瘋子麽?何必去想,自尋煩惱。”
蘇瑾瑜坐在梳妝鏡前,“難道我和他們認識的人就那麽相像?電腦拿來。”
江名媛将自己的手提遞給他,電腦啓動,屏幕桌面是一張帥氣迷人的臉。
蘇瑾瑜看着自己的這張臉,有些煩躁。
随後,打開搜索浏覽器,搜索一下‘蘇瑾瑜’。
頓時,信息出現165465435323條訊息。
江名媛有些緊張,但是卻也不動聲色的站在他身後看着。
首先第一條信息便是百科文書蘇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