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并不按照儀式來,他直接将夏棧橋抱到牧師面前,然後一個眼神示意該開始了。
牧師還未開腔,蘇夏寶率先發問,“蘇瑾瑜先生,你願意無論貧窮,無論有多少女人爲你前赴後繼,無論生老病死,無論發生怎麽樣的天災人禍,你都不抛棄,不放棄,不嫌棄的去愛她、保護她嗎?”
蘇瑾瑜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我當然願意!”
頓時哄堂大笑,兒子給老子當牧師了!
蘇夏寶幹咳兩聲,“安靜安靜!”
他看向夏棧橋再度說道,“母親大人,你願意無論貧窮,無論多少女人來打他的注意,都願意去替他一一剔除嗎?”
夏棧橋也是忍俊不禁,“我願意。”
蘇夏寶随後大聲宣布,“你們可以交換戒指接吻了!!!”
這一聲真可謂震動天地!
蘇瑾瑜将戒指套在夏棧橋的無名指上,随後,他伸出手,接受者夏棧橋的同樣回贈。
他看着她,眼角滿滿都是笑意。
正當他的嘴唇準備吻向她時,狗血的一幕又發生了!
喬喬出現了!
她站在那裏,眼中帶淚,頭發披散着,活像被抛棄了似的!
她沒有潑婦的大喊大叫,而是很冷靜的說,“瑾瑜,那我怎麽辦?”
蘇母蘇珊珊霍地從賓客席站了起來。
蘇珊珊小跑過去,朝着媒體說,“哎,真不好意思啊,這是我表妹,住在精神病院16床号,你們有空也多關注關注她啊,唉唉唉,現在精神病院的管理措施真差,連個病人都給方出來了,這要胡言亂語的什麽,該怎麽辦啊?”
她一把捂住喬喬的嘴巴,喬喬畢竟才十八歲,沒有已經二十五六的蘇珊珊力氣大,當即被她給拖到了一邊。
蘇瑾瑜似乎沒受到這一幕的影響,他的唇吻住夏棧橋,夏棧橋狠狠的咬了他一下,嘴裏出血,可他依舊甜蜜的很燦爛。
接下來是敬酒,夏棧橋不顧蘇瑾瑜的阻攔,一杯一杯的喝下了肚,吓得蘇瑾瑜一個勁兒的在她耳邊說着讨好話,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有木有啊!
敬完酒,蘇瑾瑜身爲新郎竟然沒有喝一杯酒,酒全讓夏棧橋給喝個精光。
她眼睛泛紅,顧盼生輝的模樣讓蘇瑾瑜的小心肝撲騰撲騰的。
要知道,昨晚,他可是憋了很長時間。
一聲一聲的祝福雖然不知道有幾句是真話,但蘇瑾瑜的心情還是很歡暢的。
隻是作爲伴郎的陸少川就倒黴了。
陸家父母原先對文惠兒挺有意見,現在也放寬了,直直對陸少川開始進行逼婚,他們也想要抱孫子啊!
酒席散會後,蘇瑾瑜又再次受到陸少川的短信,上面寫着:你丫結婚了,我不說新婚快樂似乎說不過去。咱就隻能蛋疼地對你說一句:新婚快樂!不過你結婚你快樂了,我特麽就不爽了!老
子開始被我媽逼婚了,啊啊啊,我以後若被我媽趕出來,你一定要收留我!
這一則短信讓蘇瑾瑜是哭笑不得。
看他半日做伴郎還挺開心的,沒想到回到家就不爽了!
*
喬喬被訴珊珊拖到後面,吩咐幾個人直接把她送到了她家,臨走前,蘇珊珊最後一次警告,“看來上次在機場我的話不管用啊,你是壓根沒聽見啊,喬喬。你也看見了,我哥有多愛我嫂子,
況且他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你還是别來摻和了,省的到時候我哥真的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喬喬看到蘇珊珊遠處的背影,手指在手心裏劃傷了一個細縫,滴出血來。
她怎麽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他從她的身邊溜走!她喬喬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凡是她看中的,她一定會不擇手段奪過來!
那個陌生的女人!
這麽想着,喬喬不禁雙手捏緊成拳,銀牙緊咬紅唇,眼底一片陰鸷:蘇瑾瑜是她的,必須是她的!
原本早上去影樓的時候,家裏還是一派素然的,沒想到,傍晚回來,已經一派喜氣洋洋,整個客廳挂了很多喜字和氣球。
桌上放了很多百合花,蘇瑾瑜回來前,特地吩咐蘇母将蘇夏寶帶回蘇家。
這下,沒人鬧洞房,蘇瑾瑜心裏是十分開心的。
她一把将穿着紅色禮服的夏棧橋抱在懷裏。
她的身子都是軟的,眼睛迷離的看着他,“瑾瑜----你昨天才答應我---------今天就有女人來找你-----其實----你們倆的新聞我在h國已經看過了,你根本就不愛我!”
一句話把蘇瑾瑜剛才還神采奕奕的心頓時吓得夠嗆。
“我不愛你愛誰啊?橋兒,我壓根沒碰過她。”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上樓,“别胡思亂想,橋兒,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麽?”
夏棧橋眯縫着眼睛,傻笑兩聲,“真漂亮。”
滿屋子的百合花,床上随處都是。
香氣蹿進她的鼻間,竟然那麽好聞。
夜色如練,月華如水,似是春日之水,不斷蕩漾開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艘飄蕩在大海上的小船,整個人沉沉浮浮的,大腦中處在很渾濁的意識。
“瑾瑜----------”
終是忍不住,夏棧橋低低地喚出聲。
他回應着她,“橋兒------”
他自認爲控制地無比好的情緒,在她底下,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她啊,他的劫。
可是他心甘情願地承受着。
船啊依舊蕩漾着,如風,如水,如詩,如歌。
身下的夏棧橋昏昏沉沉的哼着,不一會,蘇瑾瑜便沒聽見她的聲音,伸頭一看,她睡着了。
他無奈的低笑,這可是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啊。
反正,夜來方長,不是還有一輩子的麽?
*
h國,樸家。
樸文瀾坐在電腦旁看着直播的婚禮現場,眸子黯然傷神,這已經是三十四遍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笑的這麽開心。
這樣的笑容她從未給自己也曾經那樣笑過。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别吧。
不愛,便無心。
這台電腦是以前夏棧橋專用寫小說的。
如今,還是恢複了原來的格局。
老婆是人家的,孩子是人家的,婚禮也是人家的。
他所擁有的,不過是一縷了卻殘無的記憶罷了。
看到她說‘我願意’的那一幕,其實,他心裏是不意外的,畢竟,她是根本就可以醫治好的,隻是時間而已。
門被推開,老夜裏走了進來,胡子一翹一翹的。
“你這不争氣的東西,就知道一個人坐在這生悶氣,依我看,你明天就去給我相親去,然後也結婚!”
樸文瀾關閉電腦,喊了一聲,“爺爺。”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
“聽見了就好,明天就去相親去,别在給我丢人了。”
老爺子簡單說了幾句便出了門。
樸文瀾看着他的背影,嘴裏彌漫了苦澀,越來越苦,苦的幾乎變了味。
*
翌日,夏棧橋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疼。
她揉了揉太陽穴,迷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床上躺着,朝一邊一看,一條雪白的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看向胳膊的主人,是他。
“滴滴滴。”
她從衣兜裏掏出手機。
顯示一條未讀短信。
她打開,上面的話讓她有些釋然,卻也感覺對不起他。
這是樸文瀾發來的祝福短信: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今天我也被爺爺安排去相親了,好好的生活,無論什麽時候,都記住,我永遠在最後一方守護着你。
夏棧橋眼睛有些濕潤,将手機放下,腰間被環抱住,翻看着她的手機,“老婆,你現在是已婚婦女了,自覺點!”
夏棧橋嬌嗔瞪他一眼,“你吃醋了?”
蘇瑾瑜輕輕“哼”了聲,然後再度抱住她,“你是我的!”
夏棧橋無語,心裏卻也盛裝着甜蜜。
“快起床,等下不是還要回你家嗎?”
“什麽我家,是咱家。”蘇瑾瑜糾正道。
“都一樣。”
*
車子到了蘇家大院裏,夏棧橋從車上下來。
蘇黎在門框邊站着,見到他們,喊了聲,“回來了,爸媽裏面等着呢!”
夏棧橋點頭,目光與他對視一秒便轉過去了。
兩人擦肩而過的走了進去。
兩人進了客廳,蘇母蘇父便帶着其他的人走了出來,幾人都是面帶微笑,似是非常高興蘇瑾瑜終于成了婚。
蘇母率先拉着夏棧橋的手便往屋裏走,“小橋,快進來。”
随後一家子開始忙碌起來。
夏棧橋有些微不好意思,随後蘇父便對夏棧橋道,“小橋啊,不用覺得拘束,你和瑾瑜結了婚,那麽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夏棧橋點頭,喊了一聲,“爸,我知道。”
蘇父指着一旁的年紀稍微大些的中年人說道,“這是你大伯,你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
夏棧橋喊了一聲,便将視線朝裏面看去,原來蘇家奶奶和方敏坐在哪兒和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說着什麽,估計就是蘇瑾瑜的大媽。
看見她來,三個人壓根就像沒看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