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歲便認識了二十七歲的蘇瑾瑜。
那一年,滿街的花香,那一年,她墜入了天堂和地獄之間的那個夾層。
接下來的幾年,她一直處于飄蕩着活着,中間也曾經有過愛和甜蜜。
但她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那時,她真的幸福嗎?
窗戶被拍的啪啪響。
一個小小的腦袋貼在玻璃窗上,輝映着手中的光棒。
“媽媽,你快點來,爸爸給我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可好吃了。”
夏棧橋從回憶裏走出來,失笑,随即出了門。
樸文瀾的房間内有一大排蠟燭,中間放着一個很大的幾層蛋糕,蘇夏寶小跑過去,一把抱住樸文瀾的大腿,“爸爸真好,每年都給我過生日。”
“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是爸爸的兒子啊。”燭光映在他的俊顔上,映成美麗的俊俏,這樣的一張臉,是少女的偶像。
夏棧橋走過去,指指蠟燭,示意讓蘇夏寶許願。
蘇夏寶閉上眼睛,許了一個心願,然後将費力蠟燭給一股的吹滅了。
房間裏有意瞬間的漆黑,緊接着,七彩燈光亮了,房間内亮的透徹。
“媽媽,爸爸,你們猜猜我許的心願是什麽?”
樸文瀾說道,“什麽?”
“我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然後再給我生一個妹妹。”
這句話夏寶曾經對蘇瑾瑜說過,現在卻換成了樸文瀾。
樸文瀾畢竟沒有經曆過情事,被他說的話紅了臉,白白的皮膚透着紅暈。
夏棧橋不能開口說話,卻也瞪了兒子一眼。
蘇夏寶卻說出了樸文瀾的心願。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棧橋,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心願同樣也是我的心願。”
夏棧橋愣了,樸文瀾以前就對自己表白過,因爲那時有蘇瑾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拿出紙寫道:文瀾,我們真的不合适,我比你大那麽多,你還很年輕,而且,我還帶着夏寶,你會遭受非議的。
樸文瀾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不在乎,棧橋,夏寶早就是我的兒子了,我也從來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
她又寫道:文瀾,我和夏寶會拖累你,而且,我隻是個啞巴而已,你和我生活,會後悔的。
他抱住她,“我不會的!棧橋!我這麽愛你,你和夏寶不是我的拖累,我不許你這麽說。”
夏棧橋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爲了自己和孩子,文瀾放棄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她不值得他這麽做。
她推開他,繼而寫道:如果你再這樣說,我和夏寶就離開這裏,我們永遠不再見面。
蘇夏寶見自己媽媽這麽決絕,也急了。
“媽媽,你不要這麽說,我也真的很希望爸爸照顧你一輩子,媽媽,我們現在多快樂啊,以前,每次我覺得我們幸福的時候,就是我和媽咪,還有爸爸,現在也是,媽媽,我想要一個完完整
整的家。”
夏棧橋腳力幾乎站不穩,她看着樸文瀾,幾秒後,什麽也沒說,就拉着蘇夏寶急匆匆的上了二樓的屋子。
樸文瀾出了屋子,擡頭看向二樓的窗口,屋内的燈亮堂堂的輝映着窗外的世界。
*
夜裏十點多,好不容易停的雪花又再度飄下。
南山的墓碑旁,森森的寒風肆意的狂刮着打着黑傘的蘇瑾瑜。
他的皮鞋被雪粒子呼哮而上,看不見裏面的黑亮,隻有細碎的雪花在上面覆蓋。
他的雙眼時時刻刻都在看那一塊被打着傘而未被覆蓋的墓碑。
今天是蘇夏寶的生日,幾年前的這一天,她在醫院生産,他在床前陪伴着她等待着一個小生命的到來。
蘇瑾瑜現在這樣想着,腦子裏卻記不起夏棧橋的容顔,他很想記住,畢竟那麽多年,她的樣子早已刻在他的骨髓裏,可他在此時就是想不起她的模樣。
或許是,他封鎖了自己的内心,或許是,他每當想起她,都會痛徹心扉。
所以,麻木了。
劉陽下車,“boss,你母親剛才按電話催你回蘇家吃團圓飯。”
他沒有猶豫,将頭頂上空的傘一收,順着台階走到車旁,坐進了車裏。
劉陽看了一眼,也小跑的坐進駕駛位上,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進了蘇家大院。
蘇母站在門口,看兒子冷冽的模樣,她柔聲說道,“瑾瑜,快進屋,外面冷。”
他沒開口,剛進屋,便看見了喬喬抱着方敏的女兒笑的不亦樂乎。
剛想說什麽的他,始終沒有破壞暫時其樂融融的氣氛。
蘇黎嘴角挂着浮笑,在蘇珊珊耳邊說了幾句,隻見蘇珊珊點點頭。
從廚房端來飯菜,和煮好的手工羊肉餃子。
蘇家奶奶眉眼帶笑,不顧蘇瑾瑜的冷臉,笑呵呵的說,“從今以後,咱們蘇家算是安甯了,我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方敏附和道,“是啊,奶奶,以後,你不用那麽操勞了,等孩子大了,讓她整天陪你解解悶,對了,這孩子還沒起名呢,不如奶奶做主給起個名吧?”
蘇家奶奶連連擺手,“我起不來,還是你們自己起個吧。”
方敏呵呵笑道,“沒事,奶奶,你就起個吧,随便起個都行。”
蘇家奶奶隻好想了想,說,“那就叫蘇方寶怎麽樣?”
此話一出,蘇瑾瑜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蘇夏寶是蘇父按照蘇姓和夏姓起的,這蘇方寶既不順口又沒啥特别意思,不是照着蘇夏寶的格式來起的嗎?“
方敏卻樂意的點頭,“蘇方寶,是個好名字,奶奶起的真好。”
蘇母看看蘇瑾瑜,還是說道,“還是換個名字吧,咱們蘇家這一輩又不是寶字輩,做什麽都叫寶。”
蘇父點頭,“我做主給起個吧,就叫蘇圓圓吧,古有陳圓圓,現有蘇圓圓。”
方敏再不滿意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答應下來。
餃子吃到一半,蘇瑾瑜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陸少川打來的。
隻要是他打來的,保準沒啥好事。
“說。”
陸少川在電話那端笑了兩聲,“蘇少啊,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