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冷凝着臉,喊了一聲,“媽,我原本在金家就可以做決定的,現在回來就是跟你們商量,先救小橋。”
見他意志堅決,蘇母還沒說什麽,蘇瑾瑜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撲通!”
空氣裏靜谧了下來,方敏和蘇黎驚訝的大喊,“媽,你這是幹什麽?”
蘇瑾瑜的腳步再也無法朝前移動,他回頭一把扶住蘇母,“媽,你起來。”
蘇母直挺挺的跪在那兒,眼中泛淚,“瑾瑜,媽給你跪下,把珊珊給救出來吧。”
“你起來。”
“把珊珊給救出來。”蘇母的聲音哽咽道,“媽不能失去珊珊。媽求你了。”
蘇瑾瑜的眼眶酸澀,某個地方轟然倒塌。
每個女人都喜歡問自己的男人,我跟你媽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于是,男人在甜蜜中,總會回答:當然是你。
實際上,某微博上還有人提出過這樣的一個專題。
經過專家鑒定,不救母親就是犯罪。
于是,這樣的議論在網絡中盛行。
母親隻有一個,老婆可以再找這句名言一直在某群男人心裏已經成了形。
其實,目前的這種狀況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類似的事情。
蘇母下跪求蘇瑾瑜,作爲一個兒子,你拒絕就是不孝,你不拒絕就是不忠。
不管怎麽說,蘇瑾瑜到底是答應了蘇母。
蘇母含淚起身,催促着他趕快去金家把蘇珊珊帶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同樣在滴血,傷口是慢慢的被劃開,怎麽止也止不住。
*
夏棧橋像瘋了似的支起身子用頭去撞蘇珊珊身上的保镖。
如此明顯的力量懸殊,毫無疑問是夏棧橋反被保镖一巴掌甩下了床。
“媽,的!你們給我放開珊珊!”她倔強的爬起來,盡管兩個手腕血肉模糊,她卻一直毫不在意,隻是拼命的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這兩個人。
不知是多少次,夏棧橋原本光潔的肌膚被摔得傷痕累累。
床上的蘇珊珊眼淚嘩嘩的流出。
最後,保镖還是按住了掙紮的她。
将自己的嘴唇在她臉上親昵。
一陣惡心感油然而生,夏棧橋此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她想拼命的去擺脫,卻怎麽也擺脫不了眼前的情況。
如果,她注定不能活着回去,那麽,最起碼給她一個完整的身體吧。
她想要的,隻是爲他守貞,不讓任何人玷污了她的身體。
她猛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腦子裏出現了夏寶可愛的笑臉,那般天使的笑臉,隻有她的兒子才會有,視線漸漸模糊,她再也看不見。
血迹從她的嘴角洶湧的流出來,吓了保镖一跳。
“兄弟,她咬舌自盡了。”保镖哆嗦着身子去喊另一個忙活的保镖。
一句話讓蘇珊珊崩潰大哭,“姐!姐!姐啊!!!!!!”
兩個保镖雖然見過大世面,卻從來沒殺過人,現在雖然不是他們殺的,确實因爲他們死的!“走!咱倆快出去吧!等會老大知道了不得了啊。”
兩人慌得連忙套上衣服。
剛穿好,金燕天從上面下來了。
一個保镖急中生智将還沒有完全死亡的夏棧橋拖到床上側對着出口處。
這樣一來,好像是夏棧橋自己在睡覺。
“你們兩個。”金燕天一喊,倆保镖立刻端着站好。
蘇珊珊想大喊,卻被其中一個保镖捂住了嘴巴。
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老大,什麽吩咐?”
“把蘇珊珊給我帶上去,蘇瑾瑜選擇了救蘇珊珊,哈哈哈,我就說嘛,還是人家親,女人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金燕天走到床邊,兩個保镖吓得不能自已,連忙将蘇珊珊解開鎖鏈,架着
出去了。
門再次關上,金燕天哈哈狂笑。
“夏棧橋,你聽見沒有啊,你最心愛的男人在關鍵時刻并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他最心愛的妹妹。”
“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你要好好感謝我替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啊,知不知道?”
“----------------”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和微微僅有的一點點呼吸聲。
夏棧橋嘴裏的鮮血一個勁的往外湧,滿口的血腥,渾濁的意識,卻還是聽見了他的話。
她知道蘇瑾瑜肯定有自己的難處,可她也是個自私的女人,她也想要擁有生命才能擁有的一切,她也想聽金燕天說蘇瑾瑜選擇的是她。
其實,她還奢望的想就算蘇瑾瑜選擇的是自己,自己也會讓珊珊先出去。
可是-----沒有如果------
僅有的----隻有事實--------
見她一聲不吭,金燕天闆過她的身體。
吓得他倒退一步。
這個女人----她竟然-------咬舌死了?!!!
她就這麽剛烈!!!
甯願死,也不願意苟且的活着!!!
金燕天将手指輕輕的放在她的鼻間,手猛地一縮,随即他大步的走了出去。
夏棧橋死亡的消息決不能傳出去,不然手裏沒了籌碼,蘇瑾瑜會立刻宰了自己。
*
“珊珊!”蘇瑾瑜不敢相信,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蘇珊珊,此刻竟然奄奄一息。
嘴邊的血迹幾乎看不出唇是什麽顔色,嘴巴張着,卻沒有一顆牙齒。
身體上僅僅裹了一層被單。
他抱起蘇珊珊立刻沖出了金家。
蘇家人早已在大門外等候多時,看到這樣的女兒,蘇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連忙送蘇珊珊去醫院。
蘇瑾瑜點燃一支煙,臉色陰郁的緊盯着金家的大門。
他的橋兒還沒有出來------
“你們兩個,快點将地下室的女人用麻袋裝起來,直升機馬上就到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隻要有錢,爹不親娘不愛的家他不要了又何妨?!
很快直升機來了,金燕天登上後,帶了幾名保镖離開了這裏。
等到蘇瑾瑜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守在金家門外的人将消息告訴他,金燕天乘着直升機跑了。
翻遍了整個金家,終于在其中一人的告知下,來到地下室。
可是,來的太晚了,已經太晚了---------
地下室裏的燈明亮如昔。
大床上的血迹醒目的刺疼了蘇瑾瑜的眼睛,照這種情況下,他的橋兒---可能--------------
他不敢去想,一旦想起,胸口的痛就疼的幾乎碎了他的心,他想去尋覓,卻不知她在何方--------
“快點派人給我去抓捕金燕天,除了女人,男人一律殺了!”他大吼着吩咐黑社會的成員。
蘇缙雲抓着床單,将床單一層一層的揭下來。
如同生生的将他的皮一層一層的刮了下來。
“瑾瑜---------”文惠兒和陸少川趕過來的時候,文惠兒眼中的淚止都止不住。
“嫂子她------怎麽會這樣啊?”陸少川的臉同樣緊緊的繃着。
蘇瑾瑜無力的說道,“是我錯了,都是因爲我。”
*
與此同時,花園小區的樸文瀾帶着蘇夏寶一起失蹤。
沒有人知道他倆去了哪裏,隻知道院子裏有一個帶着血的麻袋,孤零零的躺在那裏。
在衆人的期盼下,蘇珊珊終于醒了,她整整的昏睡了四天。
由于牙齒全部被拔光,醫生給她帶了假牙。
是最昂貴的假牙,跟真的沒什麽區别,唯一的區别就是沒在肉上長着。
蘇母日日夜夜守着,看她醒來,蘇母急忙打電話把人全喊了過來。
“姐----我姐呢------”她掙紮要起來,卻被蘇母強硬的按了下去。
“别起來,身子還沒有好,萬一再扯到了傷口怎麽辦?”
“媽,我姐呢?啊?我姐出來沒有啊?我姐她----------你快說啊,我姐她怎麽樣了?”
蘇母歎了一口氣,“沒有找到她。”
蘇珊珊的眸子悲痛襲來,蘇瑾瑜大步的走了進來。
“珊珊,你姐她情況怎麽樣?在那裏面是不是--------”
蘇珊珊崩潰的大哭起來,“你爲什麽要先救我啊?你知不知道,她咬舌自盡了,說不定她那晚上就已經死了。”
蘇瑾瑜眼睛裏迅速的聚集的薄霧,巨大的悲痛襲來,不可置信的說,“珊珊,你說什麽?”
“哥--------”
她流着淚将地下室的事情全盤托出。
說完,看到蘇瑾瑜同樣淚流滿面的臉,她沒有一絲同情。
“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哥,你說你有什麽用?你有那麽大的勢力那麽多錢有什麽用?”
蘇瑾瑜瘋狂的跑了出去,直直的跑回來花園小區。
發生了這件事,他幾天都沒有回來了。
因爲,他怕面對蘇夏寶,面對兒子要媽媽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血迹幹枯的麻袋早已步入了許多灰塵。
他的步子頓在那裏。一點一點靠近麻袋。
蹲下身,還略帶腥味的血迹沒有i讓他嫌髒,他拿起來,聞着那血迹,那是熟悉的血味,不知爲什麽,他就是知道那是她的!
進了房間,早已沒有蘇夏寶和樸文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