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爲風大,他的頭發吹的比較亂,連畫面都有點晃。
他看到台階上的女人,突然眼露驚喜,慌張的大吼:“夏棧橋!你給我站住!”
正當他跑過去的哪一刹那,一輛蘭博基尼突然撞了過來,他的身子被撞飛,看到這裏,蘇瑾瑜的心都是顫抖的。
那輛蘭博基尼裏駕駛的人正好對着另一個攝像頭,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就是溫玉蓮!
蘇瑾瑜的身子連帶着都是僵硬着,許久,臉上有冰冰涼涼的液體流下,他伸手一摸,卻摸到了淚。
他關上電腦,看完之後,這一切,他突然覺得既陌生又可怕。
如果這是真的………那阿蓮………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事實擺在眼前,他也願意去相信,可腦子裏卻沒有這個印記,他不想誤會每一個人。
公司有蘇黎和蘇父兩人支撐着,卻還是避免不了金燕天的陰招。
在修養兩個月之後,蘇瑾瑜回到了公司。
他一回去,金燕天再度恐慌,畢竟對他來說,和蘇瑾瑜鬥了這麽多年也沒鬥的過,他可是個真正的對手。
不過,他對他失憶後的能力還是有待考究,可他不知道,蘇瑾瑜喪失的是記憶,而不是能力。
“阿瑜,這麽多天了你都還在生氣,是不是?”
蘇瑾瑜矢口否認,“沒有。”
“那你爲什麽不愛笑了,你爲什麽話那麽少了?”
蘇瑾瑜擡頭語氣不溫不冷,“有些事發生過不能當做沒有過,我隻是在找回我的記憶。”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阿瑜,我是真心愛你的。”
蘇瑾瑜沒說話,淡淡得嗯了一聲。
溫玉蓮見他冷淡的樣子,心裏糾結的難受,她挪開他辦公的胳膊,順勢坐在他的腿上。
雙手摟着他的脖頸,媚眼如絲的望着他。
“阿瑜,你是愛我的,我知道。”她肯定的說完便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蘇瑾瑜沒有拒絕,他隻是冷眼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一條毒蛇一樣,溫玉蓮讪讪從他身上下來,“我先出去了。”
蘇瑾瑜起身,雙手插進褲帶,眼睛陰桀的看向關閉的門。
*
這是蘇瑾瑜時隔幾個月第一次回花園小區。
他憑借着身體的熟識拿出鑰匙開了自己家門。
眼前的一切是陌生的,卻也透着熟悉感,這份熟悉,他不知道來自哪裏。
院子裏的秋千孤獨的迎風晃動,草地上長出新的翠綠萌芽,陽光的燦爛下,冉冉生輝。
他擡起腳步緩慢的走向秋千,蹲下身,手指摩擦着秋千闆,這一瞬間,他好似看到了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坐在這秋千上看書,靜靜的,笑容揚起,升騰出無數的絢爛。
進了屋,他心裏的安心是毋庸置疑的,很奇怪,這幢房子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幾乎每個房間都繞過一遍,桌上的花貓圍裙還靜止的躺在那裏,他伶起,又放下。
上了二樓卧室,屋子裏亂糟糟的,他向門上看去,一個小型攝像頭被他發現。
他臉上一喜,慌忙打開監控錄像,讓他失望的是,全部以前的内容被删除。
蘇瑾瑜坐在那裏,很久,他都不願意動一下。
*
h國是整容大國,又是美女美男基地,因此這裏的娛樂圈很昌盛。
所以,今天,電影《繁花盛開》在夏棧橋所居住的地方取景。
之所以選擇這裏,一是這裏的風景比較好,二是這裏是拍攝劇情的最佳地方,選擇在這裏拍攝的電視劇電影還是頭一遭。
夏棧橋一開始是不同意劇組在莊園裏取景的,因爲會攪亂自己的生活,後來,制片人願意出在别地方五倍的酬勞,她不能放着錢不賺不是,所以,也就點頭同意了。
今日,男女主演全部到場,男主角是最新出道的演藝新星樸文瀾,女主角則是紅蘋果電視台當家花旦成敏兒。
在這裏開拍的第一場戲是場跳海戲,由于海邊距離莊園不遠,導演立即決定當天就開始,趁着天氣好,拍出來的效果肯定好。
拍攝正式開始。
樸文瀾背立海邊,神情恍惚,明顯受了打擊。
成敏兒從車上下來,跑了上去,看見他,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阿呆。”她喊了一聲。
樸文瀾傷心欲絕的扭過頭來,“你跟過來幹什麽?”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阿呆,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往來了好不好?你原諒我一次。”成敏兒哭訴道,一步一步靠近樸文瀾。
他神情冷淡,表情痛苦,“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一句話把成敏兒打入了地獄,她指着前面平靜無波的海面,“如果,你不原諒我,我真的死給你看。”
樸文瀾似乎狠下心來,“想死就死吧。”
他轉過身剛走一步,不料成敏兒縱身一躍,直直投進了大海。
樸文瀾錯愕震撼的望着水裏的成敏兒。
導演大喊一聲,“cut!”
現場再次忙碌起來,水裏的成敏兒被早就藏在水下的救生工作人員托了起來。
她頭發早已濕透,濕哒哒的披在肩膀上,因爲天氣還不暖和,她冷的打了個寒顫。
短暫兩分鍾,導演就抓緊讓各工作人員各就各位,開始第二場。
成敏兒再次在水裏撲騰起來,眼看水就要淹沒頭頂。
樸文瀾試飾演的阿呆不再猶豫片刻也跳進了海裏去救成敏兒。
在水下工作人員的暗自幫助下,他尤爲吃力的将成敏兒抱上了岸邊。
看着她緊閉着雙眼不醒,樸文瀾猛吸一口氣,對準她的唇人工呼吸了起來。
成敏兒醒來,看見别人在占自己便宜,猛地扇了樸文瀾一巴掌。
“你這個女人---真是-----”他氣憤的說道。
成敏兒站起身,指着他開始大罵,“你這個臭男人!想對我做壞事是不是?!”
“噗!哈哈哈。”正在這時,一聲女音的大笑聲讓男女兩位主演忘了這是在拍戲,成敏兒咒罵,“笑個屁啊!”
導演歎了一口氣,對抱着孩子的夏棧橋無奈的勸道,“你要觀看可不可以不搗亂?本來即将過關的戲被你的笑聲還得重拍!”
夏棧橋無辜的說,“導演,這樣狗血的劇情,我是忍不住啊!”
制片人不爽了,“夏小姐,咱們拍戲分分秒秒都是要錢的,你要賠償損失嗎?”
夏棧橋搖了搖頭,“我不笑了,你們繼續,繼續----”
樸文瀾看着抱着孩子遠去的背影,莫名的摸唇笑了起來。
到底是重拍了一遍順利過關,導演贊歎的說,“你們兩個的演技實力真的是相當旗鼓,文瀾雖然是出道新人,卻比那些出道十幾年的還要敬業啊,敏兒也不愧是當紅花旦啊!”
成敏兒笑的十分謙虛,“不敢當,還是導演十分的又實力,哪敢把功勞全攬在我們身上。”
導演滿意的點頭,“我們在這裏還有幾場莊園内的戲,也就幾天,你們好好準備準備明晚的戲。”
樸文瀾和成敏兒點頭。
陽光普照,夏棧橋抱着蘇夏寶坐在秋千上,看着遠方的邊際,她揚起一抹苦笑。
樸文瀾走近秋千,看着轉動着滴溜溜眼睛的蘇夏寶,問道,“這個寶寶好可愛,叫什麽名字?”
夏棧橋簡潔的吐出三個字,“蘇夏寶。”
“這個名字好怪異啊。”樸文瀾評價道。
夏棧橋起來抱着孩子就走,不再理會他,因爲,這裏随時都有狗仔隊,她不想傳绯聞。
樸文瀾詫異的看着這個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就算是有孩子的女人,怎能這麽不禮貌?
*
晚上,夏棧橋哄下寶寶睡覺,自己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推開門走到院内,突然瞧到葡萄園後有怪異的聲音。
尋摸着聲源走了過去,悄悄伸頭一望,眼前的一幕讓她即羞又怒。
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男女竟敢----竟敢在她家如此不顧場合就那啥?
尼瑪!她到底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
她大膽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男女旁邊,憤怒的瞪着他們。
可能是倆人都太過投入了,且都是閉着眼睛享受着,實在沒有感受到旁人的到來。
夏棧橋拿起地上的木棍,直接對準兩人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
“啊!”
兩聲慘叫突起,男人慌裏慌張的捂着自己,怒火沖沖的看着襲擊自己的人。
女人趕緊把自己的衣服套上,也沒看清是正面還是反面,就亂穿起來,嘴裏仍振振有詞得罵道,“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夏棧橋将手機的燈光打開,對準女人,成敏兒。
随後照向男人,不是樸文瀾,而是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
成敏兒似乎也看出了她就是白天抱着孩子嗤笑的人,嘲諷道,“想不到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還有興緻偷窺别人的愛好。”
夏棧橋拿着棍棒好笑的問,“成敏兒,你覺得你現在是嘲諷我的時候嗎?我可以讓你明日就上各大媒體,你的醜聞伴随着你的演藝生涯到此結束,你想嗎?”
成敏兒開始磕磕巴巴起來,但還是很鎮靜,“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你這是想勒索我嗎?我可以立即去告你。”
夏棧橋笑着搖搖頭,“這人啊,都火燒眉毛了,還這麽強詞奪理,真是難得一見啊,我剛剛拍照片了,好啊,去告吧,我等着。”她轉身就要走。
“等等。”成敏兒喊道,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亨利,你先離開這裏。”見名叫亨利的男人離開,成敏兒才小聲的問,“哪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夏棧橋對上她的視線,認真道,“我要你幫我。”
成敏兒疑惑的問,“你不是要錢?”
“錢,我要得你給不起,所以,我要你幫我,隻要你幫我,我保證咱們會成爲很好的‘姐妹’,你可以考慮看。”她想了這麽久,終于想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和兒子都永遠平安的方法,那就
是比别人更強!
“我隻是一個演員,能幫到你什麽?莫非,你想要我幫你介紹導演,也想進入演藝圈?”成敏兒大膽猜測。
夏棧橋否決了她的話,“不是,我隻是寫小說的,你該明白了吧?”
成敏兒點頭,“那好,你的小說地址等會發我郵箱,我看一看。”
夏棧橋友好的伸出手,“合作愉快!”
成敏兒無奈的點頭,同樣握了一下她的手,“愉快!”
待兩人離開,站在另一側葡萄架後面的男人發出哈哈的大笑聲音,他剛才猛地一看夏棧橋用棍子打在倆人的關鍵部位,他還真的被雷到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聰明。
*
金有爲和李巧巧今日在家開了小型宴會,慶祝倆人的結婚三十周年。
金燕天穿的很正式,很多名媛小姐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轉。
這次宴會也算是一場利益驅使的變相相親。
縱然蘇瑾瑜瑜他不和,卻也被邀請了,自然,蘇瑾瑜也來了。
他的女伴自然是溫玉蓮。
溫玉蓮一身藍色抹胸晚禮服,身材凹凸有緻,十分惹眼。
她挽着蘇瑾瑜的胳膊,兩人從一進場便羨煞了很多人。
金燕天站在二樓上,睥睨着兩人,嘴角冷笑挂起。
*
“今天是我和太太的結婚三十周年典禮,感這麽多朋友前來祝賀,金某這就表示感謝了。”
下面掌聲熱烈,金有爲擺擺手,繼續說道,“除了這個,另外,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我老了,公司從今天起将全力講給我的兒子金燕天打理!”
掌聲再次泛濫,金燕天朱紅色的西服,臉上柔光乍現,笑眯眯的十分平易近人,“以後還望各位提攜了。各位請便。”
蘇瑾瑜坐在沙發上,同樣喝着酒冷睨着他,他就是看這個男人不順眼,說不出原因的讨厭,隻要是他讨厭的人,勢必從不将他放在眼裏。
“阿瑜,我去下洗手間。”
蘇瑾瑜點點頭,一如既往的淡淡品嘗酒的苦澀。
*
這時,金燕天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都說蘇少失憶了,可我怎麽沒看出一點你失憶的模樣啊,不會是假的吧?”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金少還是不要說些無聊的話題。”蘇瑾瑜的回答讓金燕天的臉色變了幾變。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沒有必要如此說話吧。”他站起身,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蘇瑾瑜盯着他的後背,端着的高腳杯杯根猛然斷然兩截。
*
剛出了女洗手間,溫玉蓮就被一具男性身體拖進了單側間,并随即關上了門。
“痛。”
金燕天的動作可能因爲很猛,把抵在後背的門撞的咯吱咯吱響。
門外的蘇瑾瑜背靠着牆壁,抽着煙站立了很久。
兩人出來的時候,門口扔的幾支煙頭卻沒有人發現曾經有人來過。
溫玉蓮将衣服上的褶皺再次用手抹平,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蘇瑾瑜身邊,“阿瑜,我剛剛去外面透氣去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蘇瑾瑜冷笑,“我就不去了,外面天氣冷,萬一凍死就不好了。”
溫玉蓮嘴角的笑容僵在那裏,“阿瑜,你開的冷笑話可真是冷啊。”
蘇瑾瑜起身,“回家了,我講的不是冷笑話。”
溫玉蓮連忙小步趕上,走到門口時,她再度看了一眼和一位江家小姐跳舞的金燕天,黯然的出了門。
*
回到花園小區,蘇瑾瑜肚子一人進了主卧室,将溫玉蓮關在了外面。
“阿瑜,我還沒有進去呢,你開開門啊。”
“我嫌棄你髒,你睡在你自己房間。”沒有溫度的話從裏面傳來。
溫玉蓮握着門把,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房間内的蘇瑾瑜沒有開燈,他躺在床上,顫抖的閉了閉眼睛,當記憶沒有恢複,親眼看見愛人名副其實背叛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痛,而是心死。
他打開電腦,再度看了看那一段錄像,錄像中的自己慌張,驚喜。
“夏棧橋,你給我站住!”
“夏棧橋,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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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聲音,那是他的容貌,最後一段說的“不要走。”折殺了他的眼。
夏棧橋,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孩子媽名字,他能讓一個女人爲自己生下孩子,證明自己是愛她的吧?
然而,着僅僅隻是猜測,真正的答案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同意夏棧橋生下他的孩子。
*
清早,成敏兒笑容滿面的找到了夏棧橋,“你的小說,我昨晚看了,都把我感動哭了,怪不得你的小說能得到那麽多讀者的擁護,我敢肯定,你的這部小說若拍成電視劇或電影,一定會大紅
!”
夏棧橋拍了拍她的肩,“這就要你大力推薦了,你自己也可以考慮考慮裏面的女主角。”
成敏兒眼中閃過喜悅,“這麽有才,有愛,有情的女主角讓我演?”
“不是八字還沒一撇的媽?我個人是同意的,能不能拍的成,還要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努力幫我。”
成敏兒點頭,“我一定會讓它變成事實!對了,今晚的最後一場戲你一定要來看!”
“那如果我再笑場怎麽辦?”她含着笑意問。
成敏兒不介意的說,“随便啦。”
她走後,夏棧橋看着熟睡的孩子,仿若通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他的呼喚,“橋兒-----橋兒------”
今晚的最後一場戲注定有要ng幾次。
這一場戲是男女主角和好一起睡的一晚。
房間選在一間不怎麽幹淨的屋子,扮演老闆的婆婆笑眯眯的說着台詞,“鄉下地方,就剩下一間房了,你們要不要住?”
樸文瀾和成敏兒相視一眼,尴尬的各自将頭扭向一邊,最後,樸文瀾說道,“咳,嗯,那好吧。”
婆婆帶他們倆進去,攝像頭也一并向前移動,樸文瀾嫌棄的說,“這種爛地方怎麽住啊?”
成敏兒單純的搖搖頭,“我覺得很好,阿呆,我們就将就一夜吧。”說完,臉毫無抑制的爆紅了,夏棧橋不得不贊歎這當家花旦的演技實在一流,臉紅的跟真的似的。
兩人慢慢挪到床上,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現的很生澀,甚至拉被子都不敢使勁。
背對而睡,成敏兒小聲的問,“阿呆,你還沒睡嗎?”
樸文瀾聲如蚊子般“嗯”了一聲,随後,成敏兒嬌滴滴的說,“阿呆,我好冷哦。”
樸文瀾一聽連忙将全部的被子都讓給她,“你蓋吧,我不冷。”說完,立刻打了一個噴嚏。
成敏兒嬌聲笑道,“還說不冷,都打噴嚏了呢,來,讓我給你暖暖。”
“撲哧!”一聲,随即,哈哈大笑聲再度重演,成敏兒額頭下了幾條黑線,今天拍了四次了,每次一到這個地方下棧橋準哈哈大笑起來。
導演無奈的喊,“cut!”轉頭繼而勸道,“夜深了,夏小姐,你回去洗洗睡吧。”
成敏兒立刻舉手表示,“沒事的,導演,我們重來一遍就是,正好練練演技!”
樸文瀾眼裏含滿滿的笑意,“再來一遍就是。”
導演再度坐好,順勢眼色指示了一下副導演,副導演心領意會,将夏棧橋連拖帶拽的拉走了。
導演終于松了一口氣,擦擦頭上的虛汗,“開始!終于可以放松神經了!”
這一晚,蘇瑾瑜良久才睡着,卻也睡得很不安穩。
等到他醒來,天空已經白得透亮,隻覺得口幹渴的厲害,起身,拉開窗簾。
刺眼得光芒照射進來,他眯了眯眼,看向外面,一個長發飄揚得女人背對着自己坐在秋千上。
他跑到陽台上,女人得臉扭過來,蘇瑾瑜頓時有些失望。
“阿瑜,你起來了?我買了早飯,快下來吃吧。”
蘇瑾瑜看了她一眼,走進了屋裏。
下了樓,直接将溫玉蓮無視個徹底,他去了對面陸少川家。
“呦,從出院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過早飯了嗎?”
“沒有。”
陸少川朝廚房裏的文惠兒說道,“蘇少來了,再端來一份早餐。”
“好。”廚房裏的聲音答道。
幾分鍾後,文惠兒将煮好的牛奶和二個雞蛋一份肉松面包拿來。
照片又吸引了他的注意,蘇瑾瑜拿牛奶的手一頓,問,“這張照片什麽時候拍的?”
陸少川像見鬼似的看着他,半饷,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忘了,你失憶了,這話你是第二次問我了,好吧,我現在再重新回答你一遍。”
蘇瑾瑜皺眉,靜聽下文。
“這是惠兒去你家蹭飯的時候無意間的一回和夏小姐拍的,看見那裏的一株百合花沒?那還是你買給夏小姐的呢!”
“少川,我………以前……真的愛那個女人嗎?”
陸少川喝了一口牛奶,疑惑的反問,“我怎麽知道?你又沒告訴我過,不過,我覺得你不愛她,在乎倒是有在乎。”
“你覺得我哪裏不愛她?”
“如果你愛她還會逼着她打掉孩子嗎?”陸少川沒好氣的說。
蘇瑾瑜一聽,窒息了一下,他逼着她打掉孩子?
“爲什麽?”
陸少川難得的看到蘇瑾瑜話這麽多,也耐心的幫助他恢複記憶,“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可能那會兒因爲阿蓮剛從美國回來吧!”
蘇瑾瑜更是迷惑了,“阿蓮去美國幹什麽了?”
“這有兩個版本,你要聽哪一個?”陸少川将剝好的雞蛋一口塞進嘴裏。
“兩個都聽。”
“好吧,你強,這第一個呢,是你二十二歲那年對我說,阿蓮抛棄你和金燕天去美國了。第二個是阿蓮回來後你對我說,阿蓮得了白血病在美國化療。是金燕天照顧她,你相信哪一個?”
“第一個。”他肯定得說。
陸少川再次如見鬼似的說,“哎呀!真是不得了,這失去記憶比有記憶時更加清醒了。”
蘇瑾瑜瞪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記憶的時候選擇的是第二個。”陸少川陳述的說出事情的真相。
蘇瑾瑜端起牛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将牆上挂着的照片拿走了。
“阿瑜!你到底是怎麽了?你倒是說呀!”
“阿蓮。”他認真的問,“陽台上原來有一株百合花,你知道弄哪兒了嗎?”
溫玉蓮一聽,仔細回想了想,脫口而出,“不是被夏棧橋摟着從樓梯上摔碎了麽?”
蘇瑾瑜妖涼一笑,點點頭。
“阿蓮,我們到此爲止吧,縱然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是,我們這輩子沒有機會了。”
他轉身駕車而去,溫玉蓮看着消失的地方,覺得血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一直愛着她的阿瑜說他們從此到此爲止了,這輩子不可能了。
爲什麽?他不是一直很愛很愛她嗎?
溫玉蓮也不是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她當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把鑰匙放在了桌面上,然後來着她一直獨駕的蘭博基尼豪華轎車離去,直奔酒店。
來到3001房間門口,她的心情即忐忑,又喜悅。
當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她驚呆了,溫玉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竟然與别的女人正在——
她總以爲可以兩邊兼顧,如果金燕天不愛她,她便可以依賴蘇瑾瑜。
沒想到蘇瑾瑜率先甩了她,而金燕天緊接着随後背叛了她。
今天,她最倒黴的事全趕上了。
發現有人推門進來,江家名媛立刻驚叫一聲,忙跑到拉上被子遮住自己。
金燕天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冷笑,“看你提着行李,怎麽?被趕出來了?”
溫玉蓮臉色青白一片,“燕天,昨天晚上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今天就領着女人回來?”
“不要說我了,你的那個地方不是也被蘇瑾瑜給上過不知多少回了,有什麽資格說我,以後不要出現我面前,出去!”
最後一句清冷清冷的,把溫玉蓮的整個心都拿到油鍋裏煎了。
她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啊,最後一刻還是無情的抛棄了她。
無奈,溫玉蓮不得不又重新回到花園小區,由于鑰匙放在了屋子裏面,所以,她沒法進去。
文惠兒從家裏出來,今天她有個唇彩廣告要拍,出了門,看到對面門口蹲着的溫玉蓮,再也忍不住說道,“這人啊,就是風水輪流轉,這不,以前把夏姐姐逼到那步田地的人啊此刻也被趕出來了,哈哈哈,這可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了。”
溫玉蓮怒氣沖沖的站起身,“管你什麽事,你少在那裏多管閑事!”
“呦,還發火了,好的很,你自己蹲在那裏慢慢發吧,賤女人!”
文惠兒不再理會她,開着夏棧橋以前的小qq前往公司。
溫玉蓮在花園小區竟然執着的等了一天,每等一秒鍾,她對金燕天就更恨一分,自己跟着他那麽多年,他說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了!
她一定讓金燕天後悔。
終于,在晚上七點鍾的時候,等回了蘇瑾瑜。
“阿瑜……”她可憐兮兮的喊道,“我沒地方去。”
蘇瑾瑜下了車,神情冷漠,“你沒地方去就蹲在我家門口?阿蓮,不要讓我讨厭你。”
在他即将關門的那一刻,溫玉蓮慌了,她緊緊抓住門,祈求道,“阿瑜,我們談場交易如何?隻要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蘇瑾瑜挑眉,“你想要什麽?”
“你蘇瑾瑜女朋友的身份。”
蘇瑾瑜想了片刻,“你進來。”
他雙腿交疊,神情慵懶,看着這樣的他,溫玉蓮竟然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是有眼無珠。
“我問你,開車撞我得是不是你?”
溫玉蓮沉吟一下,點頭首次承認,“是我幹得,我那時很害怕,因爲我怕你追到夏棧橋。”
蘇瑾瑜知道和親耳聽到還是感覺心裏蠻痛的,真的是她,她承認了。
“那夏棧橋母親的死因?”
“是金燕天找人殺的。”她也全盤脫出。
蘇瑾瑜點頭,“好,那我筆記本的監控錄像哪兒去了?給我拿來。”
溫玉蓮咬住嘴唇,她遲疑了,擡眼看他,“你不是答應我得要求了嗎?”
“我給你三年時間。”
溫玉蓮不再多言,跑到二樓拿将内存卡遞給他。
蘇瑾瑜拿來手中,手掌竟然握不緊,他再次使了使勁,才拿着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