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厄運寶石的效果這麽牛逼的嗎?”
團建的最後一天。
溫泉已經泡膩了的郝雲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機,剛打開圍脖便在熱搜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樂得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雖然名字很隐晦的用“陳總”代替了,但領風地産這四個字卻是跟着一起上了熱搜。
剛一點開那個點贊量最高的視頻,郝雲便看見那個陳司光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耳光。
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但這一巴掌看的他心中那叫一個解氣。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品質S級的幸運寶石延遲了一個多月才見效,這沒貼牌的厄運寶石咋見效的這麽快?
前天在農場門口見到時,自己才将那東西扔到了他身上,這還沒兩天就把他給送熱搜上面去了。
想到領風地産好像是一家上市公司,郝雲在百度上搜了一下這個名字。
不出意外,今天一開盤,領風地産的股價直接跌了五個點。雖然從來沒炒過股的他對這個跌幅究竟大不大也沒個準确的概念,但總歸還是讓他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解恨!
真特娘的爽!
丢下手機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郝雲哼着小曲穿上衣服正準備去樓下吃個飯,這時候床頭櫃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走過去将電話拿了起來,他開口道。
“喂?”
“您好,這裏是翰林府溫泉度假酒店前台,請問您是郝雲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好聽的聲音。
“是我,怎麽了?”将電話夾在胳膊上,穿着褲子的郝雲随口回了句。
“是這樣的,有一位自稱是領風地産總裁的陳先生說是你的朋友想要拜訪您,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領風地産的陳先生?
朋友?
郝雲聽到這說法微微驚訝。
不是吧阿sir,臉皮這麽厚的嗎?
郝雲剛想說不見不見,見了晦氣,那邊的電話忽然被搶了過去,緊接着一道緊張中帶着絲絲癫狂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了過來。
“大師,您就放我一馬吧!”
電話那頭一陣騷動。
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整得一臉懵逼,郝雲倒是把剛到了嘴邊的滾字又給憋了回去,好一會兒才蹦出來一個字。
“啥?”
……
純粹是出于好奇,郝雲一番思索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見一面這家夥。
約在了酒店的行政酒廊,郝雲讓服務員幫忙上了一杯咖啡和一杯不要錢的白開水,饒有興趣地看着坐在對面的陳總。
隻見這位陳總頭發亂糟糟的,頭頂還夾着兩片樹葉,眼中布滿血絲,整個人的精神看着相當的萎靡,絲毫不像是某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你這發型挺有個性。”
聽到郝雲這句話調侃,陳司光嘴角輕輕抽動。
說那是笑容,也太慘了點。
“今天出門的時候,被樹砸了一下。”
郝雲愣了下。
“樹?”
“樹幹,”陳司光低聲說道,“突然斷了。”
噗……
這麽倒黴的嗎?
就在郝雲正驚訝着這枚厄運寶石的“療效”的時候,一行淡藍色的彈窗飄在了陳司光的頭頂上。
【厄運等級:3(剩餘時間:22小時)】
這BUFF效果居然還有時間條顯示的?
這點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當然,更出乎郝雲意料的還是那個剩餘時間。
從他使用寶石算起到現在也隻過了兩天多一點,也就是說這個寶石總共隻有72小時的持續時間?雖然見效确實是比幸運寶石快的多,但這持續時間也太短了點吧。
見郝雲半天不說話,陳司光深深吸了口氣,主動開口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入正題了,雖然不知道您是找的哪位高人舍設的風水局還是下了什麽咒,希望您能夠高擡貴手,讓那位高人放我一馬。”
風水和下咒還行……
可惜爺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那玩意兒。
聽到陳司光的話,郝雲心中一樂,心說我就算是想放你一馬,這實力也不允許啊。
不過看樣子這陳司光似乎是認定自己的倒黴和他有關了,于是郝雲也不再掩飾,幹脆便順着這家夥的誤會,故弄玄虛地逗了他兩句。
“看來陳總這兩天是諸事不順啊。”
他倒也沒指望這句話能把陳司光給唬住,純粹用的是調侃的語氣。然而讓郝雲沒想到的是,他這句話剛一出口,坐在對面的陳司光臉色便是微微一變,和真信了似的。
老實說,其實先前陳司光心中是有些懷疑的。
哪怕他平時也燒香拜佛擺風水,但也就是圖個心裏安慰,真要說信到那種深入骨子裏的感覺也不至于,否則他做事兒也不會那麽的沒底線了。
然而,迷信這東西怕就怕在說的話和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兒正好對上了。聽郝雲主動挑明了他這兩天的黴運,陳司光心裏頓時恍然。
果然!
他這兩天的倒黴境遇,還真不是什麽意外!
“郝先生,農場的事兒确實是我做的不地道,我和您賠個不是。當然,我知道光嘴上說的話不足以顯示我的誠意,所以……”
說着,陳司光将手伸進了旁邊的公文包裏。
看着他突然将手伸進包裏,郝雲心裏還稍微緊張了一下子,不過陳司光倒是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事情,隻是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疊文件,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這套别墅位于東湖天鵝池畔,位置在絕佳的臨湖觀景區,交通上距離江城大學不到兩公裏,附近的綠化也是周圍所有樓盤中最好的,占地面積大概在三百平米,套内面積八百,開盤售價兩千六百萬……但因爲位置實際會更貴點。”
郝雲一臉奇怪地看着陳司光,聽他介紹着這套别墅,有點兒不太明白他到底想幹啥。
拿别墅換農場?
不至于吧?
自己都說了不賣了,這家夥至于這麽蠢,還和自己來那一套嗎?
就在郝雲正困惑着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的時候,陳司光頓了頓,盯着郝雲繼續說道。
“……隻要您願意高擡貴手,從現在開始,這棟别墅是您的了!”
卧槽?
并不知道這兩天領風地産到底經曆了什麽的郝雲,被他這麽一句話直接給整蒙逼了。
那耳光這麽值錢的嗎?
這就慫了?
見郝雲沒有答應下來的意思,陳司光的眼中忽然寫上了一絲悲憤,擱在膝蓋上的拳頭捏緊,沉着聲說道。
“我已經拿出我的誠意了,難道郝先生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郝雲:“???”
趕盡殺絕都出來了?
這家夥這兩天到底經曆了啥?
眼看着他情緒有點不對勁,甚至生出了魚死網破的氣勢,郝雲連忙收下了桌上的那疊文件,擺出嚴肅臉咳嗽了聲說道。
“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好了……記住,以後别再幹那種偷雞摸狗的缺德事兒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對人民負責的企業家。”
見郝雲接受了自己的道歉,陳司光臉上表情瞬間一喜,連忙說道。
“那,那我身上的黴運……”
瞅了一眼他頭頂上的倒計時,郝雲臉上的表情微妙的尴尬,輕咳了一聲說道。
“抱歉,這個我恐怕幫不了你。”
其實有一說一,真不是郝雲拿了好處不想辦事兒,而是他也沒辦法。
這玩意兒連個取消施法的按鈕都沒有,就算他想幫也幫不了,隻能等這剩下的二十二小時過去。
然而陳司光卻是會錯了意思,臉色瞬間就變了。
一瞅這樣子便知道他是會錯了意,郝雲趕緊解釋說道。
“……其實吧,那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風水或者下咒什麽的,雖然确實和我有點兒關系不假,但怎麽說呢……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你回去睡一覺,等明天這時候就好了。”
最好是一覺睡個二十二小時,什麽事兒也不敢,什麽人也不接觸,多半就不會有事兒了。
郝雲的猜測是系統大概是通過某種方式幹涉了世界運行的因果,從而産生一些不利的結果。但産生這些結果都是需要觸發相應的事件的,隻要從源頭上切斷,避免和那些能夠導緻黴運的事件接觸,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然而,一聽到睡覺,陳司光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癫狂了。
“不可能的,我根本沒辦法睡着!這兩天我一閉上眼,以前的那些仇家就會找上門來,在我的腦子裏徘徊。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睡着……算我求你了,幫幫我吧!”
難怪這眼睛裏都是血絲,搞了半天是一晚上沒睡啊。
看着陳司光布滿血絲的眼睛,郝雲心中歎了口氣。
這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這家夥以前到底是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才會怕成這個樣子。
不過這厄運寶石還能幹涉到夢境,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郝雲原本以爲這玩意兒最多就是給人生活中制造點小麻煩,沒想到連做夢都逃不掉厄運的詛咒。
“很遺憾,夢境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
看着一臉絕望的陳司光,郝雲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佛說這世間萬般皆是因果,自己欠下的業障,總是要還的。你說你一閉眼就夢到那些仇家在你腦子裏徘徊,不妨你就在夢中和他們誠懇地道個歉,說不定這事兒就過去了。”
雖然他并不信這套,但這會兒也隻能拿這套說辭來糊弄過去了。
就在郝雲自己都覺得懷疑,這種神棍的發言真的會有人信嗎的時候,陳司光臉上的表情卻是漸漸從絕望變成了茫然,接着又從茫然成了一種近似于遁入空門的醒悟。
低着頭看着桌上的水杯,陳司光喃喃自語說道。
“道個歉就行了嗎?”
“嗯,道個歉就行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胡扯了,郝雲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我相信隻要你拿出足夠的誠意,爲曾經的罪業忏悔,想必是能夠取得原諒的。”
“從這個角度來講,早些面對自己的罪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聽完了這番話,陳司光的眼中漸漸亮起了一盞明燈。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頓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