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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忘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時代和他以前的那個時代是不一樣的。
趙子龍攔江截阿鬥,在這個時代不可能發生。前文說過,這是一個戰鬥力超強的世界。連馬匹都有着接近音速的速度,那種用槳來劃的船,速度也慢不到哪裏去。如果在以前那個時代,可能趙雲和張飛可以及時的攔下孫尚香的船隻,但是這個時代卻困難了很多。
趙信在滾滾的江水旁邊終于等來了趙雲等人的時候,趙雲的第一句話就是:“算了,看來是追不上了。”
這讓趙信有些郁悶,又有些失誤。張飛一臉惱怒的樣子,着急的拔着自己的胡子吼道:“嫂嫂她自己走也就罷了,爲何還要帶走阿鬥!”
丈八蛇矛在他的手裏輕輕地轉了個圈,仿佛沒有一點重量的被他提在了身後。
趙信的心裏還在猶豫要不要将阿鬥死亡的事情告訴趙雲,但是趙雲卻遠比趙信所預料的要心細的多。
他在渡口附近的土地上走了一圈,眉頭已經擰了起來,說道:“情況有些不對。”
他目光慎重的看着地面上有過翻動痕迹的泥土,然後用槍尖輕輕的将那些泥土挑開,然後他的神sè出現了一些變化:“這裏有血迹!”
稀稀落落的血迹在濕潤的土地上,顯得有些猙獰。
張飛也湊了過來,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急急忙忙的走到旁邊的行營處,大聲叫出了那個看守江邊行營的校尉,用虎吼一般的聲音問道:“剛才渡口處可有戰鬥?”
趙信一拍腦門,心道壞了。
在江邊是有荊州守軍的行營存在的。荊州這裏的渡口,已經是類似于兩國邊界的邊關了,怎麽能沒有軍隊駐守?之所以不敢阻攔孫尚香離開,那是因爲孫尚香的身份,沒有關羽張飛等大将,他們過去也隻能落得個灰頭土臉被大罵回來的結局。
所以。他們隻要看清楚過程就可以了。這些守軍門連盤問的勇氣也沒有。
但是隻要他們真的看清了過程,那也就足夠了。他們足以證明阿鬥死時自己在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就百口莫辯了。
趙信表面上不動聲sè,暗地裏卻豎起了耳朵。看看那個校尉是怎麽回話的。然後他的心裏放松了下來。
趙信一開始就一直處于潛伏隐藏的狀态。後來也隻是露出了半個身子,所以這個行營的士兵并沒有看到自己。
畢竟,這是一個對外防禦的行營,他們的營地建立在對于大江口視野開闊的地方。當時趙信卻在蜀國這一方的領地上,存在個别視野上的死角也是正常情況。
那個校尉有些畏懼的看着張飛的眼睛,然後顫顫巍巍的說道:“少主人……少主人他……”
張飛是個急xìng子,聽到這個校尉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頓時心裏惱怒不已。一隻粗壯的胳膊伸出,抓住那校尉的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你這厮,到底怎麽回事?阿鬥怎麽了?”張飛将臉幾乎湊到了那名校尉的臉上,怒氣勃發的說道。
“少主人他被東吳軍殺啦!”
張飛愣住了!趙雲也愣住了!
張飛的xìng格魯莽但是他并不傻,如果說東吳方面将阿鬥擄了過去,作爲威脅劉備的籌碼,那麽他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說在江邊他們将阿鬥殺了,那麽絕對不符合東吳方面的利益啊!
趙雲聽到這個消息,也一臉慎重的來到了營帳的旁邊。趙雲和阿鬥的關系是極好的。阿鬥也很尊敬趙雲。長坂坡一戰中,趙雲七進七出救過阿鬥的xìng命。對于這個侄子,趙雲也是出自真心的關懷。
聽到阿鬥死了,趙雲甚至不能相信,他看着那個被張飛提在手裏的校尉。冷靜的問道;“你确定你沒有看錯?”
“末将絕對沒有看錯啊!”那人說道,他的眼神中,有一些懼怕,因爲阿鬥死亡這件事。和他也完全脫不開幹系。最起碼,這裏是他的防區。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是免不了的了。他看着張飛,神sè有些複雜的說道:“本來夫人和阿鬥正準備上船,然後一個東吳軍的将領,叫做紀武的那個人,突然拔劍一下砍下了阿鬥的頭顱!然後孫夫人吩咐東吳軍立即收拾屍體,然後就倉皇離去了。”
“那你怎麽不去阻攔!”張飛搖晃着這個校尉的身體,大聲地質問着。可是那個校尉卻一臉的苦笑說道:“您沒在江邊,我哪裏能阻攔着夫人……”
“嗨!”張飛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将那個校尉扔在了地上。那個校尉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好了。
張飛一甩手,說道:“你回去罷!”
等那個校尉如蒙大赦的回去之後,張飛卻看着趙雲,有些惱怒的說道:“都怪我當時不在這裏!哎!”
趙雲的臉sè沉靜如水,他看了看張飛,然後轉頭對趙信問道:“你沒有看到阿鬥被殺麽?”
趙信裝模作樣的歎息了一聲,說道:“我來晚了。”
他的話沒有讓趙雲等人懷疑,畢竟以趙信的身份,和阿鬥沒有任何的沖突,他沒有任何的動機。趙雲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臉sè好了一些,然後問趙信:“那麽,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趙信沉吟了片刻,考慮了一下措辭,終于說道:“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有預謀的刺殺。否則,殺害了少主之後,不可能由孫夫人宣布收拾屍體。孫夫人顯然是想要隐瞞少主的死訊。”
趙雲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除非孫權的腦子進水,否則不可能安排人在蜀國殺掉阿鬥的。但是他想不到,阿鬥卻是間接死在了趙信的手裏。他想在想的是,這件事是不是一個yīn謀,比如,曹cāo要離間孫劉之間的關系,而故意爲之。
以劉備的xìng格,殺子之仇,是不可能不報的,那麽劉備和孫權交惡的直接受益者就是曹cāo了。
曹cāo和馬超正打得火熱。如果劉備和孫權之間開戰,那麽有利于他的後方穩定。
而另一個可能,就是益州劉璋了。雖然劉備是劉璋邀請過去的,但是益州的大臣很多都對于劉備戒備心很強。讓劉備和孫權交惡,無暇西顧。畢竟也是一個自保的好方法。
趙雲猛地晃了晃腦袋。然後說道:“這件事情,我看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對張飛說道:“三哥你先去奏明軍師,我帶着趙信去東吳方向看看情況。雖然這件事情的yīn謀味道極重,但是也不排除東吳将錯就錯準備先發制人的可能。”
張飛收斂了自己氣惱的神sè。他知道現在的确不是氣惱的時候,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控制局勢。他答應了一聲,然後飛速的向荊州城奔去。
而趙雲則是在江邊的營帳處要了一艘軍船,帶着趙信從渡口順流而下。小船輕快。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就能夠在孫尚香等人回到江東之前趕上他們。
江風吹得趙雲的衣衫獵獵作響,趙信的神sè沉靜,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幾個搖漿的軍士,顯然也知道事情緊急,他們都是憋足了力氣。軍船在他們的推動下像是在江面上飛奔一樣迅速接近東吳的領地。
終于,過了有半個小時左右,趙雲他們終于看到了前面東吳大船的影子。趙雲一拍趙信的肩膀,說道:“我先前去看看。你在這裏接應。”
趙信點頭,趙雲就一個縱身在江面上輕輕五六步借力,然後猛地一踏水面魚躍而起,來到了東吳軍的船上。
“末将趙雲來訪,還請孫夫人出來一見!”趙雲的聲音清朗。穿透力極強。他的名聲太大,東吳船上的軍士看到了趙雲,慌慌張張的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二十多個人擠在狹小的甲闆上。将趙雲圍在中間。
不過,趙雲卻沒有絲毫的懼sè。仿佛周圍的人全部都是土雞瓦狗一般。他淩厲的眼神猛地看向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軍士,那個軍士臉sè一變,就好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一樣,踉踉跄跄的後退了七八步,随後整個臉漲成了豬肝sè。
“孫夫人身體疲憊,不便相見。趙将軍還是請回吧。”紀武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強自鎮定的說道。遠遠地隔着江水,趙信都可以看出這個家夥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趙雲目光如電的看着這個紀武,問道:“我家小主人阿鬥,可在你船上?”
紀武的神sè一變,咬了咬牙說道:“阿鬥未曾上船。我等隻接了孫夫人一人!”
趙雲冷笑一聲,臉現怒sè,黑蛇槍直指紀武的眼睛,怒喝道:“豎子安敢欺我!小主人已經被汝誅殺,卻想框我!”
他朝前走了兩步,讓包圍他的軍士面sè大變,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趙雲這個殺神,就算是一個人,也抵得上一支大軍。現在船上他一個人的氣勢就将東吳軍完全壓制。
“趙雲鼠輩!莫要欺人太甚!”紀武的表情有些惱怒,不過,更多的是心虛!人的名樹的影,就算對方隻有一個人,他還真的不敢妄動。
這時,孫尚香出來了。她的神sè有些尴尬,兩隻眼睛也是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趙将軍,我不想騙你,阿鬥已經被我東吳将領誤殺。”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憔悴,然後孫尚香卻強打起了jīng神說道:“這件事全怨我一人,請趙将軍許我回家看一眼生病的母親,随後我即返回荊州,自殺謝罪!”
趙雲握槍的手臂微微顫了一下,苦笑一聲說道:“嫂嫂何至于如此!”
對于孫尚香的品德,他還是很敬佩的。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不可能空手回去。
他的目光從孫尚香的身上移開,然後狠狠的盯着紀武說道:“若非汝等,嫂嫂豈會如此?紀武鼠輩,我這就取你xìng命,爲我小主人報仇!”
“快!一起上!殺了他!”紀武慌忙的下令,面對趙雲,他一點底氣都沒有。
趙信遠遠地看見那邊就要動手,他也一個翻身連踏,在東吳軍船頭稍一借力來到了趙雲的身邊。
包圍趙雲的軍士,聽到了命令,卻不敢搶先動手。面對趙雲。就是誰先動誰死!所以他們一開始隻是祈禱着趙雲别第一個選中自己就好!
但是趙信上來之後,他們卻沒有了這些顧忌!
這個人看起來怎麽都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而已,所以這些欺軟怕硬的軍士,開始揮舞着兵器攻向趙信。但是他們忘了,趙雲初次登場的時候。就能夠大戰顔良。趙信作爲趙雲的徒弟,又怎麽能夠那麽不堪一擊呢?
趙信的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攻擊似的,臉sè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不知不覺中臉上又挂起了那種他曾經常有的招牌式的微笑,然後輕松地看到了對方刺向自己的長戟的落點。
他不緊不慢的從腰間的蛇皮刀鞘裏面拿出了那柄削鐵如泥的七星刀。輕松地用刀面貼住了對方長戟的木杆,然後向前一步,七星刀沿着木杆斬向了對方的手。
這個小兵的反應不慢,急忙縮手。這正和了趙信的意思。他另一隻手握住了對方的兵器,很輕松的将對方的長戟奪了過來。
寶刀入鞘。趙信拿着長戟嘿嘿的笑了一聲。剛才那幾下,隻是他依靠自己強大的判斷得手的,其實趙信并不會這種短兵器的刀法。
如果是長兵器的話,那麽他最起碼還規規矩矩的練過幾天槍法。面對以寡敵衆的局面,趙信還是覺得自己手裏有一把長兵器更好些。
趙雲沒有什麽動作,那些軍士不敢動他,他卻也沒有什麽動作,反而在趙信上船之後,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趙信奪了對方的兵刃。趙雲微微點頭,眼中有了一些期待的神sè。
這畢竟是趙信的第一次實戰,雖然自己有要緊的事情,但是也不急在這一時,孫尚香他趙雲也不能用強。而那個紀武……他跑得了麽?反而,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的這個徒弟,到底戰鬥水平如何。
趙信似乎明白趙雲的意思,臉sè略微尴尬的猶豫了一下。然後擺出了爆菊槍法的起手式。這種起手式好像極爲容易辨認似的,有些東吳的軍士開始面露猶豫之sè。當然也有看不懂的。拿着自己的兵器繼續朝趙信攻來。
退步,挑槍、翻身、回轉!趙信用出了一招六九式,那個攻過來的兵士的武器刺在了空處,而趙信一擡身用自己的肩膀倚住了對方的兵器,雙手靈動的連續擺動。
哐啷一聲,那名兵士将自己的武器丢在了地上……整個臉上都是痛苦的神sè,雙手捂着自己的下體,眼珠外凸,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趙信看了看自己的兵器,心裏默默對着對方說了一聲抱歉。
如果是槍法麽,這一下也就是爆菊而已……但是趙信忘了他現在手上的兵器不是槍,而是長戟這種比起槍來尖頭的旁邊還多出了一個小枝的兵器。所以後果就是……那個兵士被直接進宮了。
良久之後,那名兵士爆發出一聲痛苦的、糾結的、壓抑的嚎叫。
幾個本來準備沖向趙信的家夥,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人死不過頭點地,他們中的很多人對于生死都不是那麽的看重了,但是,不怕死的人也不是什麽都不怕。
剛才趙信的那一招,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又是狠辣無比不留餘地,他們自認爲自己擋不住這種程度的攻擊。
甯可讓趙雲殺了,也不能讓這厮給閹了……這是很多人心裏的想法。
但是,他們不攻擊,趙信就不攻擊麽?趙信的身體猛然前探,一手執槍一手撐地三槍接連刺出,三米之外三聲痛苦的嚎叫同時響起。趙信得理不饒人,腳尖連續帶動自己的身體,一瞬間槍花點點連綿不絕……
這是傳教式其中的一種變化,以攻擊範圍大同時頻率密集而在群戰中很受歡迎。
一盞茶時間,已經有一半十幾個東吳軍士倒在了趙信的槍下。其他人一陣雞飛狗跳,将自己與趙信的距離保持在五米之外。他們的臉sè有些發青,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同伴,隻有一個感覺……菊花一寒……
“趙信,你能不能取了那個紀武的首級?”趙雲突然說道。他看得出,現在趙信的水平已經和紀武算是旗鼓相當了,而趙信有着一種很強的戰鬥天賦,這麽算起來,他還是很有可能能誅殺紀武的。
趙信點點頭說道:“我試試。”
他提起自己的長戟沖入了人群。那一幫膽寒的東吳軍士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
“紀武,你可敢應戰?”趙信将長戟橫在身前,目光冷冷的盯着紀武,眼中滿是狂熱的戰意。
紀武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如果趙信是用的别的槍法,他也許自信不輸給對方。但是。他用的竟然是臭名昭著的爆菊槍法。他還真的不敢去輕易嘗試。因爲武功麽,都是重點防禦自己的要害,也就是緻命之處。菊花槍法所重點攻擊……額不,是唯一攻擊的地方。卻不是緻命的要害。
但是,卻能讓人瞬間喪失戰鬥力。
但是,形式已經不容他退縮,東吳的兵士都在期盼的看着他,更有很多倒在地上捂着屁股的東吳軍士也對他一臉期待。紀武一咬牙一跺腳。上前一步說道:“若是趙雲将軍,我還忌憚幾分,你一個黃口小兒,也敢在此嚣張?”
不過,他也不傻,知道了對方的武功路數之後,自然要有所準備。他大吼一聲:“某去去就來。”然後回了船艙,片刻之後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在一旁觀戰的趙雲卻是眉頭微皺。
這厮用的兵刃是雙股劍。倒也正常。但是,他腰間系了一條青sè蟒皮筋的腰帶,在身後纏着一面倒三角形狀的鋼盾,将後面擋了個嚴嚴實實。
趙信翻了翻白眼,爆菊槍法是不管用了。
這套槍法威力強大。但是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攻擊點太單一了,所以……怎麽說呢,經常被針對xìng布置。
紀武顯得信心十足。一個跳步來到了趙信的面前,叫嚣道:“怎麽。小子,還有沒有膽量比試了?”
趙信哼了一聲。膽量?自從進入了世界戰線之後,他就沒有缺少過膽量。
他冷笑着點點頭,随意的将長戟橫在胸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紀武一聲大喝,開始了攻擊。而趙信也不再使用爆菊槍法,而是換了一套中規中矩的槍法,就是那種平常訓練士兵所用的槍法。這種槍法,沒有什麽長處,但是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弱點。
當當當!雙方的兵器連碰三下,趙信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sè。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量要比他更大,雖然隻是大了一點,但是自己卻的确是處于劣勢。
他開始小心起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小心的防禦着自己周身三尺的狹小地帶。而随着戰鬥的進行,趙信也發現對方不隻是力量占有優勢,靈活xìng上,自己也是遠遠不如對方。
畢竟,單手武器的靈活xìng是長武器所不能比拟的,而劍法又是以靈動淩厲而著稱。所以,剛一交手,趙信就陷入了被動。
紀武對于趙信簡直就是壓着打,趙信隻能忙亂的躲閃招架,根本沒有進攻的機會。
紀武瞅準了一個空檔,左手劍虛晃,右手寶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滑向了趙信的胸腹,趙信一個躲閃不及,腹部就被劃開了一個由小腹延伸到肋部的傷口。
“尼瑪。”趙信罵了一聲,卻有點無可奈何。因爲從實力來看的話,對方的确要比自己更強。他的行動更加的小心,以免再讓對方有機可乘。
他倒是可以運用誤導的技能,但是趙信現在卻不想。首先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學會了張飛的這個技能,其次,他也想将這一次戰鬥當成一個鍛煉提升自己的機會。
趙信一直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那就是提高自己的戰鬥力,所以,他不想放過一個這麽好的提升自己的機會。所以,趙信就這麽一隻用着一套基本的槍法和這個紀武僵持着,雖然他的實力也許不如紀武,但是他的學習能力卻是紀武永遠想象不到的。
于是,随着戰鬥的進行,紀武所擁有的優勢已經越來越小,戰鬥也從一面倒的局面變成了勢均力敵。
趙雲在旁邊微微點頭,顯然對于自己的徒弟能夠做到這一步感到很滿意。就在這時,趙信突然轉守爲攻!
趙信一揮長戟,整個人騰空而起,帶着呼嘯的風聲将長戟重重的劈下!紀武的雙手劍交叉在了自己的上方。準備格擋趙信的技能。
可是趙信卻露出了一個yīn謀得逞的笑容,身形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違反常理的橫着轉動了幾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然後下劈的長戟改成了下刺。
紀武大驚失sè,但是卻躲閃不及了。他隻來得及将自己的身體稍稍一動,長戟的小枝就已經貫穿了他的右肩。然而趙信沒有任何就此放過對反的意思。他的長戟在下落的過程中開始了微微的扭轉。等戟尖落地的時候,小枝上面的鋒刃已經從紀武的右肩以及右臂上帶走了一大片血肉。
紀武痛哼一聲,同時右手的刀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看到趙信手持長戟再一次向着自己攻來,連忙右手持劍招架,可是趙信的長戟仿佛是活了一般,再一次從他的格擋中錯開,然後狠狠的刺進了紀武的腹部。
“啊哈!”趙信雙臂青筋暴起。用盡全力雙手往前一送,長戟頓時穿透了紀武的身體,另一半從他的背後透了出來!
紀武睜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趙信直接丢開了那件本來就是搶來的武器,紀武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他用七星刀将紀武的首級割了下來,直接從他的身上撕了一塊布,草草的包了一下,然後就走到了趙雲的面前。将這個頭顱交給了趙雲。
這是三國的流行文化,喜歡砍頭。如果你殺了一個大将?那麽好的,請拿出他的頭顱來證明吧!這就是三國的習俗,讓趙信感覺人頭的另一個作用就是交貨憑證。
趙雲接過了紀武的頭顱,眼中一些悲哀。當然。他不是悲哀紀武這個無名小卒,而是有些替阿鬥不值。就這麽一個無名小卒,就殺死了将來整個蜀漢的主人麽?搖了搖頭,趙雲朗聲對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的孫尚香說道:“嫂嫂。罪首已經伏誅,既然嫂嫂已經在回家的船上。那麽末将不便阻攔。但還請嫂嫂将阿鬥的屍身歸還,讓末将将阿鬥葬在荊州。”
孫尚香點頭,吩咐着人擡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箱,交給了趙雲。木箱不是很大,趙雲掀開木箱,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種哀痛的神sè,然後就将木箱關上了。他将這個不大的木箱夾在了自己的腋下,不願意再多說,就隻是沖着孫尚香一抱拳說道:
“末将這就離開,嫂嫂請便。”
他對趙信使了一個眼sè,然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趙信跟着趙雲回來,趙雲平息了一下心情,才問道:“這一戰,有沒有什麽體悟?”
趙信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認爲招式不是根本……”
“很好。”趙雲的眼中有了一絲的欣慰。自己的這個徒弟,真的很不錯,悟xìng很高。他把盛有阿鬥屍體的箱子放在船上,将紀武的頭顱交給了随行的軍士,說道:“招式永遠都不能決定勝負,之所以教給你一套槍法,就是讓你對于招式有些領悟就夠了。真正的根本,還是在于自己的力量。”
趙雲一邊吩咐軍士開船返回荊州,一邊開始了對趙信的教導。趙信能從趙雲的眼睛裏看到一些很異樣的東西,然後他才想起來,趙雲是在愧疚。
因爲他趙雲也是阿鬥的師父。阿鬥的武藝,就是趙雲負責傳授的。
趙雲在想,如果自己更加努力的去教導阿鬥,那麽可能他也不會被一下子砍下頭顱吧。哪怕,自己在嚴厲一點,也許阿鬥依舊會重傷,但是怎麽也比死了要強啊。
趙雲看着江上的景sè,對趙信說道:“打熬身體是基礎,招式隻是輔助,如果真正要提上自己的戰鬥力,還要靠心法。”
趙信心中一喜。他有種感覺,趙雲接下來的話一定對他十分的重要,或者說他現在才達到了進入這個世界的最終目的,提升戰鬥力。
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趙雲稍微停了一會兒,說道:“你現在身體的鍛煉也算像模像樣,對于武藝你也不缺毅力和悟xìng,所以。作爲你的師父我現在傳授你一套心法,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有些真正能夠自保的能力。”
在這個世界,即使是師徒關系,也都往往是有所保留的。那些絕頂的功法,師父一般并不會輕易傳授給徒弟。一般情況下。都是徒弟侍奉了師父一輩子。到了師父準備退隐或者時rì無多的時候,才會選擇自己最中意的徒弟傳授衣缽。如果不是阿鬥這件事情,也許趙雲根本就沒有傳給趙信真正本事的意思。
最多,也就是再傳給趙信一套更加厲害的槍法罷了。但是阿鬥的死亡讓趙雲改變了主意。他的口中開始輕輕的念着一段口訣,他的聲音凝成了一條聲線,直接送入了趙雲的耳中,而其他人卻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這段口訣通篇全是晦澀難懂的古漢語,就算是趙信的語言能力也隻是能夠勉強聽懂。他不敢怠慢。努力的聽着每一個字,盡力将它們記在心中。這一套心法的字數并不多,但是趙信卻感覺到這套心法博大jīng深,字字珠玑。
說完了心法,趙雲低下頭來,說道:“這心法名爲戰天,一共有六個層次,是你師祖在臨終時留給爲師的。這戰天可以說是這世界最強的心法之一,爲師現在也隻不過處在第三層的初期。但是在這個世界就已經少有敵手了。你要記住,不管什麽情況,不得将戰天私自外傳!除非你正式收徒,将他加入我常山一脈。”
“徒弟明白。”趙信這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自稱徒弟。
雖然現在是逆流而上,但是在幾個軍士的奮力搖漿中。小船還是極快的來到了蜀國的地界。再次來到渡口,趙雲和趙信發現一襲白衣,手持羽扇的諸葛亮帶着關羽和張飛全部在江邊等候。
急忙帶着趙信下了船,趙雲上前行禮。問道:“軍師,你怎麽來了?”
諸葛亮皺了皺眉頭。說道:“東吳行事太過于魯莽了,我來是通知你,不要下船,直接沿江支流去公安,然後抓緊時間cāo練兵馬吧!”
趙雲的眉頭挑了挑,問道:“現在不是大動幹戈的時候啊。殺死阿鬥的人現已伏誅,首級我也帶來了。難道連軍師也沒有辦法避戰麽?”
現在的确不是和東吳開戰的好時機,劉備在西川剛有起sè,如果和東吳交兵,那麽無疑會破壞大好的形勢。
關羽哼了一聲,說道:“東吳不過一群鼠輩爾,要戰便戰。”
但是,諸葛亮微微朝他瞪了一眼,關羽的話便沒有再說下去。他和劉備義結金蘭極重義氣,生xìng又高傲無比,一雙丹鳳眼充滿了對東吳全軍的不屑。但是,他對于諸葛亮還是心服的。
張飛不喝醉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誤事的。但是關羽因爲自己的剛愎自用,卻終于導緻了自己的敗走麥城,從這一點看,關羽在某些時候過于沖動。也隻有諸葛亮在旁邊,才能制得住他。
諸葛亮說道:“避戰已經是不可能,這件事情涉及到主公的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如果主公知道消息之後,執意要與東吳開戰,那麽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盡力備戰而已。”
趙雲拱了拱手,知道事情緊急,說道:“趙雲明白!”
他正要吩咐軍士開船前往公安,卻被諸葛亮叫住了。諸葛亮說道:“子龍,菊花現在武藝如何?是否可堪大用?”
也是情形緊急,諸葛亮才會當着趙信的面這麽問。聽到菊花,趙信撇撇嘴,沒說話。
趙雲的臉上有些自豪,說道:“此子假以時rì,必成大器。”
諸葛亮點點頭,手中的扇子輕輕晃動,說道:“那麽,你将菊花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安排與他。”
趙雲點點頭,沒有拒絕,轉身對趙信說道:“你且聽軍師的安排,我先回公安,事情完結之後,你徑直來公安找我即可。”
趙信點頭,趙雲不再多說,對衆人拱手道别,然後就上船離開了。
這時,諸葛亮才說道:“菊花,你初來乍到,東吳方面并不認識你,所以我需要你混入東吳軍中,如果有可能,将孫夫人帶回來!”
嗯?趙雲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直都沒有收到系統關于任務失敗的消息,原來,在這裏還有補救的機會。趙雲點頭,諸葛亮又解釋道:“如今形勢,我想隻有孫夫人才能夠化解。若孫夫人在東吳,主公必然開戰;若孫夫人能回荊州,那麽我就有七成的把握止息幹戈。”
他揮揮手說道:“你乘船隻身前去,莫要透露你與我荊州的關系。待見到孫夫人之後,你隻需将我這一錦囊交予對方,孫夫人就會和你會荊州了。”
趙信點頭稱是,同時接過了諸葛亮的錦囊。黃錦緞的一個小包,上面用繡着一些花紋,就是諸葛亮的錦囊了。趙信有些好奇,諸葛亮的錦囊,可是三國第一奇物。這錦囊能殺人能救人,是公認的三國時代第一道具。
諸葛亮不再多說,揮揮手讓趙信離開了。
幾天後,趙信來到了東吳地界,看着戒備森嚴的東吳軍隊,搖了搖頭。
同時,劉備劉玄德兄接到了來自諸葛亮的一封來信,頓時暴跳如雷。他叫來了龐統、法正、糜竺等人,将這封書信重重的擲在了桌子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即刻班師,回荊州!我劉玄德此仇不報,誓不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