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老在二樓,咱們上去。”廖海對爾傑說着,然後轉向玄子,淩霜兩位姑娘:“她們不能上去。”
陸爾傑點頭,玄子和淩霜并不介意,守在樓下,廖海帶着爾傑穿過一層走廊,随後上了二樓一道木梯,腳下沉悶,走至二樓門外。門扉微閉。
廖海畢恭畢敬,彎腰稽首道:“廖海叩見穆真人。”
“是廖海嗎,你去吧,讓聖子進來。”屋裏傳出虛無缥缈的聲音,不大不小,卻直透人心,好似一個人趴在耳邊說話,清晰入耳。
“是!”廖海深深稽首,向爾傑點頭示意,随後默默退下。
陸爾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進。
呼----
三股罡風撲面而來,分襲爾傑三面,爾傑大爲惱怒,自己上的山來,聖子的理遇不僅沒得到,反而三番兩次受到莫名的襲擊,心中着實氣惱,想他陸爾傑,早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他跺跺腳,上海灘顫三顫,一句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一揮手,一呼百應,手下雄兵百萬,家财不計其數,如果他想建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這個勞什子的聖子名頭,要與不要,也要看他的心情好不好,如若不是關心師傅的生死,他才懶得上着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來襲罡風之猛烈,大有一擊斃命的架勢,爾傑不敢怠慢,怒目圓睜,口裏大喝一聲:“放肆!”
右手随意在周身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一道道龍皇真氣就在自己身前鑄成了一道氣牆,真氣與罡風相撞,竟然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似乎撕裂空間一般,極爲可怖。
此還不算,爾傑左手一抓,一道真氣化作的龍形出現在手中,左手一推,這道真氣化成的龍形居然發出龍吟虎嘯之聲,轉眼化爲三條有型無質的五爪金龍,朝着罡氣襲來的三面打去。
“好小子,竟然練至真氣化龍,果然進步不小。”随着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一個灰色道袍,灰白頭發的黑面老者,竟然坐在巨大的房梁上,随手一抓,兩條龍形真氣就捏在手掌之中,灰色道袍一震,另一道龍形真氣化作萬道金光,消散不見。
“再接我一招。”黑面老者眼裏精光閃爍,身體一翻,竟然從房梁上頭下腳上倒栽蔥砸了下來,雙拳如泰山壓頂,看似有千斤之力,直撲爾傑頭頂。
倘若是普通人,這一招泰山壓頂,鐵定把人的腦袋拍碎和打入脖腔内。好一個陸爾傑,一身龍皇真氣,堪比九陽神功,豈是易與之輩,他也看出穆長老是試試他的斤兩,并無加害之意,雖然心裏不喜,但這老家夥可是當初逼着自己練功最狠的,五年時間未見,竟然已這種方式見面,倒也有趣。既然想試試自己的斤兩,要是不出力氣,倒叫人小看了他陸爾傑。
拳勢兇猛,罡勁獵獵,如狂風雷電,想必穆長老外家功夫極爲了得,說時遲那時快,陸爾傑手掌一翻,一招舉火燎天,硬生生與來勢洶洶的空中霸王拳轟然對撞。
砰----
雙拳兩掌實打實的撞在一起,陸爾傑固然承受住了,卻并不是毫發無損,胸中血氣翻湧,卻把腳下十數塊青磚踏的粉碎。
黑面老者穆老道一招得手,借力身體在空中一個筋鬥,輕飄飄的雙腿盤起打跌,落在了屋裏的一塊絹黃色圓形蒲團上,黑面一陣紅一陣白,似乎髒腑受了震動,幾個呼吸間,平息下來。
“小子,不錯!”穆長老哈哈大笑,目光深深看了爾傑一眼,點頭道:“當初爲了使你早日出關,我和數位長老拔苗助長,一直擔心你基礎不牢,今日看來,已無大礙,天下自可走得。找個位置就坐吧。”
陸爾傑白眼一翻,毫不領情道:“切,小爺一身本事,即使不做什麽勞什子的聖子,天下也容我橫行,你們這些老家夥就喜歡往自己身上貼金。廢話少說,我師父現在在哪裏?到底怎麽樣了?”
“你還算有良心,還記得你師父,你且坐下。”穆長老威嚴道。
陸爾傑随便找個蒲團盤腿坐下,不滿道:“我好歹是天門聖子,爲何我得到的消息最晚,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是看我不爽,這聖子不做也罷。”
“嘿嘿,臭小子,你倒也灑脫,天門聖子是誰想做就做的嗎,要做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資格。既然你來了,也不妨告訴你,有人對你的所做所聞提出了異議,想要挑戰你的聖子地位。此乃其一,其二,就是你師傅老聖子,這幾年一直在後山閉關,自知大限将至,你也不必悲傷難過,天命使然,誰也逃脫不了自然法則,死對我等修道之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亦是另一種更高境界的修行。”
陸爾傑閉眼沉思,緩緩睜目道:“果然,有人觊觎聖子之位了。告訴我,是誰,我去把他卵黃打出來。”
“些許宵小,不值一哂。”穆長老似乎對所謂的觊觎聖子之位的人并不放在眼裏,不過轉而卻凝重道:“值得重視的是他上頭的人。”
“哦----!”陸爾傑長哦一聲,似乎腦海裏閃現兩個人影,他也清楚,這天門不是一個人的天門,更不是一個人說了算,華夏自古講究中庸之道,平衡之術,随着老聖子即将殁去,各方勢力也蠢蠢欲動,争權奪利。何況他多年未回山門,山門裏認識他的實在寥寥無幾。他最大的威望在山門外,而不是山門裏。
“你準備怎麽做?”穆長老撚須,期待的問道。
“先去看我師傅,其他不急。”爾傑長身而起,再怎麽說,尊師重道才是主要的,至于聖子之争,他有十足把握。管它什麽人,憑他的雷霆手段,不服者直接打殘。
“你就不關心第一條?”穆長老奇怪道。
“有何好關心的,我做事無愧與天地,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穆長老,你覺得依我今天之地位成就,挑戰我的,豈不是很不開眼。”陸爾傑微微撇撇嘴。捏捏鼻子道:“有意思,我多年未這麽刺激過了。”
“很好!”穆長老顯然對爾傑的态度也很是滿意和贊賞,對這些老家夥來說,小輩尊師重道最爲令人看重,無論如何,爾傑先關心的是他的師傅,而不是什麽勞什子的聖子地位。再加上他氣度不凡,做事不慌不忙,頗有大将之風,對手是誰,遇到這個霸氣側漏的聖子,也将铩羽而歸。
“那我去看師傅了。”陸爾傑可不願意和一老頭子沒完沒了的唠嗑。
“今日不行。”穆長老搖頭道:“你先行去你的房間住下,明日一早,讓廖海帶你前去見你師傅。”
“也好。”陸爾傑對穆長老稽首告辭。一出門,兩扇門無聲的關上了。陸爾傑聳聳肩,大聲說道:“您老整天窩在屋裏也不怕悶出跳蚤來,外面雲淡風輕,空氣清新,何必自苦呢。”
屋内無聲,樓下的玄子和淩霜,倒是扭頭而笑。廖海師兄微笑向天,聖子就是聖子,敢和穆長老開玩笑的,他是獨一份。
“你們說是不是,唉,這些個和尚道士的,自認爲超凡脫俗,脫來脫去,總也無法超然物外。走啦,我們去浏覽着天門大好風景。想小爺曾經在天門山待了半年,竟然沒有時間一覽山中秀色,可歎。”陸爾傑下的樓來,下意識的雙手一伸,攬抱住了玄子和淩霜的豐美腰肢。
許是有淩霜在,玄子俏臉暈紅,也是下意識的看了淩霜一眼,就泰然受之。
淩霜卻是大羞,她萬萬沒想到老大此舉,嬌軀哆嗦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僵,身體悄然一扭,脫離了爾傑的手掌。神色尴尬,還以爲是老大故意之舉,眼睛瞥老大,見他神色自然,好像這些動作隻是習慣或者理所當然,芳心也釋然了。老大是左擁右抱習慣了,身邊的美女,哪一個不是想抱就抱,想摟就摟的,身邊沒了淩菲和納蘭,一時忘形而已。
陸爾傑臉皮超厚的主兒,在他看來,這些行爲,是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即使意識到不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師兄,帶我們轉一轉。看看美景。”陸爾傑說道。
日落西山,天門山顔色瑰麗,美不勝收,陸爾傑一行三人閑庭信步,欣賞風景,毫不理會身邊人來人往投來的目光,而是極目遠眺,嘴裏滋滋道:“真是好地方,待我功成名就,也找個這麽美的地方隐居起來。”
廖海不以爲然,你還不夠功成名就啊,那怎麽才算功成名就。
四人上的山頂一處巨大空地,就見土石鋪就的場地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場地中央,足足聚集了上百人。大多是穿灰色道袍的本門師兄弟,偶爾夾雜着十幾個身穿别扭西服的男子以及幾個長相普通的女子。其中最惹人注目的當是天門十女衛,此時正被師兄弟門衆星拱月一番的圍攏在周圍,另有幾個不熟悉的身穿道袍的年輕女子,姿色中等。
而場地中央,那名叫做劉禮學的年輕人,下身西褲,上身雪白襯衣,手裏舞弄着一把長劍,耍的如狂風暴雨,水銀瀉地一般,招招精妙,劍鋒傳來陣陣铿锵之聲,清秀的臉蛋加上卓爾不群的外表,吸引的周圍師兄弟們陣陣叫好,尤其是那幾個年輕的道姑,不僅興奮的臉色绯紅,更是眼神癡迷,似乎在遐想着什麽。
耍劍的劉禮學眼神不時的瞟向天門十女衛,見她們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着實表演的更爲賣力了。而和丹虹霓裳站在一起的穆果兒,眼神越過衆人,遠遠的看向了爾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