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無精打采的一幫人頓時興奮起來,紛紛鼓掌,驚起林中的飛鳥。
陸爾傑也不管這些人的好奇的眼神,微笑着點點頭,特别留意了那兩名女兵,目光純真的眨眨眼,嫩嫩的問:“你們兩個姐姐一定是衛生員,帶我去見你們的政委,我能給他治病。”
那兩名女兵神情訝異,這小公子長相俊俏,奇裝異服,還是上海灘大老闆,以前聽說過,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果然是個幾歲的娃娃,而且那些手下的一身裝扮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居然能夠猜出對方是做什麽的,果然不凡。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衛生員?”一名年紀20左右的女孩子瞪着眼睛,好奇的問。
“你們胳膊上寫着呢!”陸爾傑搞笑的指指對方的左胳膊。
噗嗤!兩個女兵笑了,那倒是,左臂上确實套着衛生員的袖标,還以爲他神機妙算呢,這小機靈鬼,一看就鬼頭鬼腦的,超可愛。
“小花,不要耽擱時間,快領陸公子去看看曲政委的病。”孟隊長對一名女子說道。
名叫小花的年輕女兵拉住爾傑的手:“小弟---陸公子,這邊請。”小花想喊爾傑小弟*弟的,又覺得不尊重,急忙改口。
陸爾傑心想,你千萬别喊我小弟*弟,那是罵人的,小弟*弟不就那玩意兒嘛!
兩名女兵帶着陸爾傑走到一座用樹枝搭成的樹屋前,屋裏有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人,用被子蓋着,頭戴五星軍帽,臉上胡子拉碴,緊閉着眼睛,面容消瘦泛青紫,呼吸非常的虛弱。
“曲政委胳膊上有槍傷,感染發炎,又染上了瘧疾,你帶來了奎甯和消炎藥嗎?”小花凝視着小爾傑問道。
“帶來了,曲政委會好的!子彈取出來了嗎?”爾傑問道。
“取出來了!”
爾傑蹲下身子,小手握住曲政委的一隻大手,手很燙,發着高燒呢,如果再不及時救治,今晚就立馬嗝屁。
陸爾傑凝聲靜氣,龍皇之氣絲絲縷縷注入病人的體内,大概一刻鍾過去了,兩個女兵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出聲細問,隻好瞪着眼看這名小公子握着政委的手一聲不吭的閉眼沉思,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孟隊長拉着陳長庚走了幾米遠。
“老陳,你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孟隊長皺着眉頭小聲問陳長庚。
“應該不會胡說,此子不是平常之人,我在上海對他進行過全方位的了解,神秘莫測。現在就等着物資能不能按時運到了。”陳長庚沒見到物資,心裏也沒譜。
“我讓幾名隊員在山下盯着呢,一旦有動靜,就會馬上報告。”孟隊長小聲說道。
“這次的物資還有東北義勇軍的同志們一份,我們接到後,要盡快像上級彙報,東北的同志什麽時候到?”陳長庚問道。
“幾天前接到你的消息,東北的同志就帶人往這邊趕了,大概明天淩晨能到。”
“隊長,隊長,政委醒過來了。”兩個女兵跑過來驚喜的報告。
孟隊長和陳長庚急忙和隊員們圍了上去:“政委,政委,你醒了?”
面對同志們關切的目光,曲政委的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一個公雞頭型的俊俏小男孩天真的大眼睛,目光清亮深邃。
“不要說話,老曲,好好休息。”陳長庚彎下腰,握住曲政委的大手,關切的說。
曲政委的目光轉向陸爾傑等人,面露疑色。
“這位是上海灘鼎鼎大名的大亨,至尊集團的老闆,陸爾傑陸公子,他是給我們送醫送藥來的,你先休息,剛才就是他救了你一命。”陳長庚溫和的說。
曲政委目光感激的看向陸爾傑,陸爾傑回個燦爛的微笑,嫩聲說道:“你的身體非常虛弱,我暫時用功法給你治療了一下,沒有性命之憂了,日後再用藥鞏固一下,吃上面跟上營養就沒事了。”
“謝謝你,陸公子。”陳長庚又緊緊握住陸爾傑的小手,孟隊長帶領所有隊員給陸爾傑深深鞠一躬。
“你們一客氣,我就起雞皮疙瘩,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這麽多禮節,你們爲了正義,爲了理想,常年鑽在深山老林裏和敵人作鬥争,缺衣少食,我深感欽佩。”陸爾傑轉向馬素貞:“從車後面把我們帶的食物帶過來,今天我們就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頓,你們很久沒開葷了吧,估計山上的兔子都被你們逮光了。”
衆人哈哈大笑,馬素貞和隊員們把車裏準備的好酒好菜都帶過來,幾輛車,除了坐人就是帶這些吃的東西。
“這是消炎藥和奎甯以及一些治療發燒感冒的藥,這是酒精棉,這是針劑,這是雲南白藥,專門治療傷口發炎的。還有一些治療婦科疾病的藥。”陸爾傑把一大兜子藥品遞給兩個女兵,邊給她們講解邊說道:“這隻是一小部分,随後會有大批的藥品送來,你們要熟悉藥的功效,現在先去給曲政委打上一針,上些白藥。”
兩個女兵忙碌去了,孟隊長感激的無以複加,這些藥品可都是救命藥呀,有多少同志就是因爲缺少藥物的治療,而眼睜睜的送了命。想不到這屁大點的孩子還懂得關心女子的健康,送來了專治婦科的藥物,要知道,女同志比男人更需要呵護啊。人家偌大點的年紀,跑到這荒山野嶺來,自己還懷疑對方,實在說不過去。
在密密的叢林裏,陸爾傑看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借口大便就跑到了叢林裏,選擇一塊開闊地帶,默念芝麻開門,進入了空間,施展功力,不一會兒,能夠裝五輛大卡車的物資全部搬運了出來,饒他功力深厚,也累的氣喘籲籲,運了幾分鍾功力,才恢複如初。
“搬東西了,搬東西了。”陸爾傑從樹林裏跳出來,興奮的喊叫。
“搬什麽東西?”陳長庚等衆人被這小子弄糊塗了,去拉屎拉着十幾分鍾,一見人就喊搬東西,難道是物資運來了,山下的隊員也沒上來報告啊!
“你們跟我來!”陸爾傑神秘兮兮的領着衆人,走了一段路,在一處開闊地帶,擺放着堆積如山的物資。
“果然送來了,你沒有騙我!”陳長庚大叫一聲,奔跑過去,顫抖着雙手,望着眼前的物資,久久不敢相信,心裏的疑惑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但是,當親手摸到,親眼看到後,才從恍惚中醒悟過來,天哪,是真的,千真萬确,難道是神仙送來的,怎麽從山下送來如此多的貨物就沒人看見呢,他們是怎麽搬上山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馬素貞也疑惑萬分,但是自己的老公所做的任何事,自己都無法猜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各種藥品,醫用紗布,酒精棉球,大米小米面粉,臘肉,機槍,手榴彈,子彈,半自動步槍,沖鋒槍,衛生紙,衛生巾,方便面,棉花,布匹,食鹽,步話機,礦泉水等等,都寫在這上面了,你拿着。”陸爾傑嬉笑着遞給陳長庚一份物品名單。
陳長庚雙眼濕潤,眼睛都模糊了,把那張名單鄭重的揣在懷裏,但是什麽衛生紙,衛生巾方便面啥的都聽糊塗了,衛生紙一看就能認得,可是這方便面和衛生巾礦泉水就不清楚是何産品了。但是,這時候顧不得問了,陳長庚激動的大手一揮:“孟隊長,指揮弟兄們搬東西。”
“是!”孟隊長激動的敬個軍禮。
遊擊隊員們興奮異常,奶奶的,可算發達了,發财了,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好東西啊,大家幹勁十足,來來回回,幹的滿頭大汗,腿腳發軟,興奮勁直到把所有物資搬回營地,也沒消停。
“兄弟,你快給我講講,這衛生巾,方便面,礦泉水是啥東西?”陳長庚擦擦滿臉的汗水,拿着名單問道。
看到圍上來的衆人疑惑好奇興奮的目光,陸爾傑先是打開一箱方便面,拿出一包來,然後從物資堆裏拿出一個不鏽鋼飯盒,對大家說道:“這方便面就是一種速食産品,平時要食用了,撕開包裝,把它放到飯盒裏或鍋裏,倒上開水,泡上三五分鍾就能食用了,咱們晚上用大鍋煮些,咱們大家夥可以嘗嘗,裏面有各種調料,撕開放入裏面就是一鍋香噴噴的面食,不過,這種面不抗餓,作爲行軍打仗的速食倒也不錯,這裏還有壓縮餅幹,非常耐餓的食品。”
“至于這衛生巾是女士專用産品,大老爺們就不必了解了。”陸爾傑對馬素貞說道:“你去給孟隊長和小花她們講講使用方法。”
馬素貞大大方方的拿起一包衛生巾,拉着孟隊長的手,微笑道:“孟姐,小花,你們跟我過來。”
“衛生紙是一種經過嚴格消毒的非常幹淨而且柔軟的紙用品,拉屎擤鼻涕都可以用啦,尤其是女同志,長期在野外生存,環境惡劣,條件不衛生。”陸爾傑沒往下再講,彎腰拿起一瓶礦泉水說道:“這叫礦泉水,顧名思義就是含有各種有益與人體的微量元素的水,也是經過過濾的,極爲衛生,和咱們的山泉水一樣。但是礦泉水可以長期存放一兩個月不變質,不過擰開以後,就在一天内喝掉。”說着,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陳長庚:“喝一口,看看味道怎麽樣?”
陳長庚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沒什麽味道啊,就是白開水嘛!”
“哈哈哈”陸爾傑得意的笑起來:“确實就是普通的水,不過随身攜帶方便,解渴而已。喝完水以後,這瓶子可以再裝上清水,千萬不能裝熱水,否則塑料瓶子會變形的。”爾傑不得不提醒他們,這些文化水平不高的遊擊隊員,你要不告訴他,還不弄的笑話百出呀。
爾傑拿出行軍帳篷,睡袋等物品,還有更多産品,一一交給他們如何使用,衆人學習的極爲認真。
陸爾傑決定今晚就在山上和大家一起宿營,點燃篝火,遊擊隊員圍坐着,吃着臘肉熟食,喝着白酒,吃了香噴噴的方便面,一個個肚皮撐的溜圓,直覺此生能夠吃到如此美味的食品,能夠回味一輩子。
衆遊擊隊員們拉着陸爾傑的保镖,羨慕他們身上的奇特裝備,紛紛問爲這問那的,不斷的漬漬稱奇。
“有了這些裝備,我們部隊的實力不知能提高多少倍,好槍!好槍!”陳長庚拿着一把半自動步槍,贊歎不已。
“當然比你們手裏的土槍強多了。”陸爾傑也拿起一把半自動步槍來:“這種槍支是我秘密研制生産的,不僅打的遠,還可以連發,小鬼子的三八大蓋跟本不是個兒!你的隊員們要盡快學會如何使用,等義勇軍的同志們到了,你們要教會他們,東北抗聯的同志們條件最艱苦。”陸爾傑腦海裏想起了趙尚志等人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裏,艱苦抗戰的場景。
“這些産品的生産廠家和日期怎麽是2013年,而且廠家也奇怪。”陳長庚終于提出一個被在腦子裏很想問的問題。
“這個麽,哈哈,這是我故意擺的迷魂陣,就是爲了不讓敵人發現是哪家生産的,他們想搞破壞也找不到地兒。”陸爾傑内心奸笑,臉上一本正經的回答。
陳長庚表示理解的點點頭,是啊,形勢嚴峻,不得不出此下策,無可厚非。
“大哥哥,大姐姐們,今日和大家有緣相見。我非常開心,看到你們的生活和戰鬥方式,我即興編寫了一首歌,叫做遊擊隊之歌,我來教教你們吧。”陸爾傑又開始無恥了,這遊擊隊之歌是我國著名的作曲家賀綠汀在1937年,“八一三”事變爆發後,賀綠汀随上海文化界救亡演劇一隊沿滬甯、隴海、同蒲鐵路線作抗日宣傳工作,于1937年底到達晉西南的臨汾,住在城郊的劉莊八路軍辦事處。此時他創作了這首獻給八路軍全體将士的歌曲,在洪洞縣高莊召開的八路軍總司令部高級将領會議的一次晚會上首次演出,受到熱烈歡迎。歌曲随即在華北各敵後根據地傳唱開來,并迅速流傳到全國各地。直到多年後的今天,還一直保持着經久不衰的魅力,赢得了國内外群衆的喜愛。如今提前被這小子給剽竊了,不知賀老有何感想。
“好!”遊擊隊員們巴掌拍的山響,兩個女衛生員和孟隊長都對這小公子的印象非常的好,尤其是馬素貞馬姑娘教她們如何用衛生巾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孩子對女性非常的貼心,居然能夠照顧到她們這些女同志的身體健康,而且用上那“衛生巾”真的很舒服。如果以後用完了,該怎麽辦?
陸爾傑站在篝火邊,紅色的火焰印照着粉嫩俊俏的小臉蛋,小胳膊一揮,稚嫩的聲音铿锵有力。
“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那密密的樹林裏,到處都安排同志們的宿營地,
在那高高的山崗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我們生長在這裏,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
無論誰要強占去,我們就和他拼到底!
哪怕日本強盜兇,我們的兄弟打起仗來真英勇,
哪怕敵人槍炮狠,找不到我們人和影。
讓敵人亂沖撞,我們的陣地建在敵人側後方,
敵人戰線越延長,我們的隊伍愈擴張。
不分窮,不分富,四萬萬同胞齊武裝,
不論黨,不論派,大家都來抵抗。
我們越打越堅強,日本的強盜自己走向滅亡,
看最後勝利日,世界和平現曙光”
于是,整個山上就響起了遊擊隊之歌,朗朗上口的旋律和貼近現實的歌詞,陳長庚如同發現至寶一樣,掏出紙筆,借着火光一字一句的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