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素貞心裏冷笑一聲,因爲她看到了一張醜臉,就是出來吓人的那個喬四,原來跟蹤到此,準備半夜來報複呢,對于這種小角色,馬素貞都不屑出手,但爲了不讓外人打擾小老闆的好事,馬素貞閃身出門,沿着牆角,一個縱身,躍上了牆頭,喬四本來還心有餘悸,糾結了一幫人後膽子壯大了,但是臨到門口卻又害怕,扒在牆頭說什麽也不敢翻牆進去。就見牆上人影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喬四媽呀一聲跌落牆頭,摔了個七暈八素,其它找來的地痞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眼前人影索索閃動間,十幾個人不到半分鍾趴了一地。
馬素貞一腳踏上喬四的背,低沉的暗喝一聲:“還不帶着他們快滾,惹急了擰下你們的腦袋。”
喬四與衆地痞吓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恨不得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本來今晚那些地痞是絕對不來的,因爲喬四和他們的交情不錯,而且又許了重諾,盡管聽說這幫人都有槍而且武功厲害,還是壯着膽子來了,可是在外面徘徊了好久不敢行動,喬四無奈之下,隻好自己爬牆想了解了解裏面的情況,不想又碰到了白天那位俠女!喬四這一下算是打消了報複的心事,媽的,氣也受了,再把命丢掉就真不值了,這幫人他是絕對不敢在惹了,在北平以後見到躲遠遠的就是了。地痞也惜命啊!
陸華的朋友,那位鑒賞大師認識了陸爾傑的身份以後,收起輕視之心,陸爾傑一天50個大洋雇用他,這可是比不小的數字,搞古玩鑒賞的有專業知識有眼光,不等于有錢,那時的50大洋,相當于每天工資1500-3000一天,好家夥,這鑒賞家可樂了,感激好朋友陸華給他介紹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所以也是非常之用心,而且是一路看,一路講解,不時拿起地攤上的貨物,指指點點的給陸爾傑講解,讓陸爾傑也掌握了不少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一上午的了解結束,幾人找地方吃飯休息,席間,陸爾傑提出自己的收購思路,說道:“我此次來京,目的有二,一,就是接小曼姐姐到上海,二就是大量收購散落于民間的古玩字畫,這樣的速度太慢了,我們就在潘家園市場發個通告,告知所有攤販,有上海來的老闆要全部收購潘家園古玩字畫,且爲高價收購,有多少要多少,現金支付。”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手筆,前所未見,聞所未聞,要這些東西,你是要建皇宮來陳列嗎?
陸華問道:“陸公子收購如此數目衆多的珍玩,暫且不說金錢,光保存和存放就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大問題,如今正值寒冬臘月,搬運也是需要考慮的重要一環。”
鑒賞大師也點頭說:“收購容易,隻要有銀子多少好物件都能收上來,問題是收上來放哪兒啊。”
“臨時租用倉庫!這件事情就勞煩陸大哥幫忙了,您在北京地面人頭熟,看有沒有空閑的倉庫或者房屋可用。”陸爾傑問道。
“這倒不是難事,清華大學就有地方,我隻想冒昧的問一句,陸公子此舉爲何用意,還請明言!”陸華問道。
“我們在座的都是中國人,都有一顆中國心,也清楚目前國内的糟糕局面,外憂内患,帝國主義野心勃勃,尤其是侵略我們大好河山的倭寇,更是獠牙畢露,中國的局勢日趨危險,國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巍巍中華喪失了大片的國土,侵略者們不僅觊觎的是我們的江山,中國曆史悠久,瑰寶如浩瀚銀河,這些都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假以時日,我們該怎麽辦?這些寶物該怎麽辦?”陸爾傑提出問題。
衆人集體沉默,無一應答,這個命題太大,作爲小民,徒之奈何!但小家夥的用意卻猜到了八九不離十,難道?
“爲今之計,就是有人站出來,保護這些财富,不至于流露敵手,我也不瞞各位!我的用意就是如此,中華兒女不缺有識之士,我不做,也有人會去做,但是,我的财力在這方面可以發揮出來,收購上來,我不是要據爲己有,以我目前的财富,足夠生活幾百年,需要這些俗物幹什麽!希望這個回答能令陸大哥滿意。”
“滿意!非常的滿意!陸某人空活數十載,目光短淺,小人肚量,君之今日之大義之舉,讓陸某佩服的無以複加,我在這裏給您深深鞠一躬,恕我先前不敬之罪,也是對陸君的高風亮節之一最崇高的敬意。”陸振華起身,居然真的對陸爾傑深深鞠了一躬。
在座的無不爲陸爾傑的話而深深動容,陸小曼更是目光柔情,爾傑的形象瞬間在這一幫人心裏無限高大起來。
“我高某人真心佩服陸公子的大義之舉,也請受我一拜!”鑒賞家也神色激動,作爲一名中國人,作爲一名熱愛古古玩鑒賞的專業人士,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看到這些祖宗留下的傳世瑰寶被侵略者掠奪,作爲中國人,無論如何那樣的局面都不想不願意看到,如今有人站出來行動了,怎麽不由衷的欽佩和欣喜。
陸爾傑也沒推辭,大方的接受了他們的鞠躬,待到兩人落座後,繼續說道:“作爲中華兒女,炎黃子孫,我們能做多少是多少,我出錢,你們出力,諸位意下如何?”
“責無旁貸!”陸華鑒賞家拱手作答,铿锵有力。
“陸爺給我的酬勞我分文不取,免費服務。”鑒賞家說道。
“不,酬勞還是要收的,這些瑰寶收上來後,我還需要大量專業的人員進行整理維護,不知高大師您可有這方面的朋友,還請推薦!”陸爾傑問道。
“其它方面不敢說,至于這方面您可問對人了,有!”鑒賞家回答道。
“那好,那就煩勞大師了,存放的地方由陸兄來找,收購就有我和高大師來完成。”陸爾傑說道。
“保證盡快完成。”陸華激動的無以複加,飯也顧不上吃了,如果能做成此時,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起身說道:“聽君今日一席話,勝讀十年聖賢書,陸某人性子急,我這就告辭。”陸華對爾傑拱拱手,其它的話也不多說,快步走出了餐廳包廂。
“吃好了嗎?咱們也走吧。”陸爾傑問身邊的陸小曼。
陸小曼抿嘴點點頭,她也迫不及待見證接下來的壯舉了。
這期間,陸爾傑通過關系,專門會見了身在北平的姓傅的将軍,說明了來意,隻說是要買點珠寶玉器,古玩字畫,由于數量衆多,怕有不良人士觊觎,爲了安全,請求提供軍隊保護,這邊可以給軍隊捐部分經費。
陸爾傑專門由上海調來銀行人員,通過上海銀行轉到北平的銀行專項資金,用于此次收購。
通告發下去了,陸爾傑包了一家酒店作爲收購的臨時地方,雇傭了不少人手以及馬車,整個潘家園轟動了,這可是百年不遇的奇事,本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最初有人試探着拿着自己的古玩玉器,字畫等珍品去了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賣了好價錢,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北平城的老少爺們以及家境苦難的家庭,紛紛拿出祖傳珍品,當然其中不乏魚目混珠的,也逃不過鑒賞家以及他認識的專家們的法眼,淘汰了不少假貨。
收購會戰持續了一個星期,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奇珍異寶收購上來足有數十萬件,期間,銀行坐鎮,大洋如水一般的嘩嘩流淌,身在北平的傅将軍派軍隊守衛,大小報紙全部封殺此消息,不準報道。
林徽音,陸小曼陸華以及他們的好友也參與幫忙,大家各司其職,忙忙碌碌,清華無償提供了禮堂作爲臨時倉庫,陸振華打電話給秦五爺,讓他在上海找倉庫,爲了存放這些珍寶,清華大學也臨時放假七天。
收購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春節快要臨近,陸爾傑加快節奏,一面與政府部門交涉,一面大灑金錢,調派人手,搞了趟專列,由自己的人員和軍方護送,在一個夜晚,陸爾傑帶着林徽音,陸小曼以及北平的一大批維護的專家,趕往上海。
上海這邊倉庫早已準備,上百萬件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就這樣秘密落戶在了上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