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統領聽言,眉宇間帶着一絲憂心:”素和大人,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退下。“素和淵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
禁衛軍統領隻好揮手,命令衆人後退,就連阿珂都退出百米。
素和淵從袖子裏面拿出幾枚銅錢,朝巷子口一灑,看似随意,可銅錢落地的方位,卻是一個七星迷陣。
外界的衆人隻來得及瞧見,素和淵灑了什麽東西出來,還沒看清楚他灑了什麽,就見眼前白光一閃,原本的巷子口不見了,變成了一睹牆壁,素和淵的身影也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人瞠目結舌。
阿珂走到牆壁前,用手摸了摸,差被點一股力量吸入了陣法。他臉色一變,看到自己的手掌被陣法裏蔓延出來的寒霜覆上,瞬間結了一層寒冰。
刺骨的疼,讓他立刻撤回手,朝後退了幾分。
陣法内一片銀白,空氣很低,有白色的寒霧缭繞。
素和淵站在原本的巷子口,看着阿珂将手縮了回出去,眸色深沉冷然,轉而,一頭一紮入敵人的陣法。
顧卿雲是随着戰天朗的身後進的陣法。
可一進陣法,就不見了戰天朗的身影。
四周一片死寂,眸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霧,方圓十米的景物,都看不見。
智能醫療包裏發出滴滴滴的警報。
顧卿雲臉色驟然一變,立刻屏住呼吸。這陣法裏的霧不是迷惑人眼球的霧,是一種可以令人迷惑心智的毒霧。
普通人若聞了這霧,很快就會失去攻擊能力,心智失常,任人宰割。
好在智能醫療包裏有防毒措失,顧卿雲立刻以意念打開醫療包,開始防毒指令,取出氧氣瓶。
她四下張望,卻怎麽也找不到戰天朗的身影。
這毒霧不緻命,但中了此毒後,走不遠。
可一路尋找,仍就沒瞧見戰天朗,更沒瞧見公儀灏和範安南的身影。
這陣法很不尋常,處處透着伏蟄的殺機,顧卿雲不介意,以最惡的揣測,戰天朗此時此刻,正躲在某個看不到的角落,伺機對她動手。
因爲,她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來自四周的威脅。
她提高警惕,以異能驅散大霧,讓視線在朦胧的霧谒裏,能看的更遠。
走了足足半柱香,她什麽氣息也沒有探到,甚至,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顧卿雲心裏生疑,就算沒找到公儀灏他們,“素和淵,這陣法裏面四處都是迷霧,你進來一定要小心?”
她屏心凝神,密室傳音給素和淵。
很快,那邊得到素和淵的回應:“嗯,我知道了,這個陣法不是一般的陣法。是八面迷魂陣。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在不同的空間,每一個空間,都會有不可預知的危險,你現在不要亂跑。站在那裏等我。”
顧卿雲聽言,恍然大悟,難怪她隻是慢戰天朗一步,沒有理由找到戰天朗。
也沒有理由,尋不到一絲生氣。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哪裏。如何才能破陣?”顧卿雲四下張望。
她雖然對陣法知之甚少,但也略懂一二。
這四周說不定,能夠找到破陣法的東西。
但她找了一圈,除了濃濃的迷霧,什麽也沒有找到。
蓦地,空氣中的迷惑發生了微弱的變化,冷凝的氣場被打破,産生了動蕩。
果然,下一瞬,一抹寒光以不可思議的光速劃來。
顧卿雲臉色一變,陡然轉身,肩膀一傾,一支冷箭從她的眼前擦面而過。
她甚至看到冷箭的頭上倒立尖銳的毒鈎和無數細微鋒利的毛刺。
這種冷箭,一但射入人體,就難以取出來。必然要賭上性命危險。
縱然沒有射入身體,隻是從血肉之軀上擦過,也會劃傷皮肉,刮斷血管。
顧卿雲躲過冷箭的偷襲,迅速擡頭,抓住那把冷箭,朝冷箭射來的方向閃身而去。
偷襲的人,肯定還沒走遠。
果然,一抹白色的影子,在霧谒中穿梭,腳下的功夫極好。
顧卿雲心念一動,瞬間轉移到那白影的面前,阻擋住白影的逃離。
白影頭上帶着紗帽,遮住容顔,但看身形,是個女人的身形,她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鬼魅的氣息,這種氣息誘惑,也緻命。
“你是什麽人?”上下打量着白衣女子,顧卿雲看了一眼手中的冷箭,心念一動,将冷箭收入醫療包裏,朝白衣女子逼近:“這陣法,可是你設的?”
白衣女子停下步子,眯了眯被薄紗遮住的雙眼,詭谲的看着朝自己逼近顧卿雲,“我是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
她的聲音很魅,這種魅聽在人心裏有種癢癢的,百爪撓心的感覺,讓人受不了。
顧傾雲打了一個擺子,“你就是抓走城中男子,把他們變成白癡的人。”
“呵呵。”白衣女子愉樂的笑了起來:“聽說長公主想要抓我。”
她肩膀微微一顫,扭了扭腰,身姿曼妙妖娆的從身後揮出一條白色的尾巴出來。
仔細一看,竟是狐狸尾巴。
顧卿雲的秀眉皺的更深,果然是那個門派的人。
“既然知道,還敢出來送死,那本宮就成全你。”說罷,顧卿雲暗藏在掌心的異能,瞬間爆發,朝白衣女子轟去。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擡手輕輕一揮,轉瞬化成一股迷煙。隻留下一連串笑聲:“你該找的幕後兇手不應該是我。我不是拿人錢财,替人辦事罷了。”
顧卿雲追上去的時候,連鬼影子都不見了,餘音在耳邊繞梁。
顧卿雲心中疑惑,一個大活人,憑空在眼前變成迷霧消失,這太匪夷所思了。
蓦地,她瞳孔一縮,在地面上看到一灘血迹,那血迹,是剛流的。
她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一點血迹,還有溫度,一定是剛才那個女人的。
顧卿雲立刻閉上雙眼,感受對方的氣息,她不相信那個女人,會化成煙霧逃走。
蓦地,睜開雙眼,一掌異能朝身後的方向送出。
霧谒中的白影驟然閃身,躲過攻擊。
顧卿雲再想補上一掌的時候,便見素和淵從霧氣裏走來,擰着眉心,眸光深沉看着她,“發生了什麽事?”
見是素和淵,顧卿雲手掌一翻,取出那把冷箭遞給他看:“剛才有一個女子,用這把箭偷襲我。我瞧這把箭有些眼熟。”
素和淵深凝了她一眼,從她的手裏接過冷箭仔仔細細的打量:“你想想,可在什麽地方見過。”
顧卿雲抿了抿唇,皺眉沉思:“好像在二公主的手裏見過。”
她記得之前她們幾位公主在騎射場比賽射箭的時候,顧如沁所用的箭,和這把箭很像。
那時聽顧鸢提過,顧如沁所用的箭,都是戰天朗命人替顧如沁打造的。箭上有矛刺,一但射中目标,便不會因爲各種阻力或是其他原因,将箭彈射出來。
就像蛇毒一般,血盆大嘴張開攻擊,便百發百中,不會因爲對方堅硬的殼,而咬斷牙。
這種箭射到目标的上,就不容易掉落。
因爲,射中目标後,毛刺就會刺中目标,更多一層保障和殺傷力。
是以,她每次射箭賽,都不會輸。除了五公主便是她最好。
“你的意思是,城中失蹤的男人和那些癡傻的男人,都是二公主做的?”素和淵皺眉看着她說。眼底的晦暗,深不可測。
“我也不确定。”顧卿雲把箭收起來,道:“我打傷的那個人,就是你們口中的門派的弟子。逃走前,她說她是拿人錢财,替人辦事。”
素和淵抿了抿淺色的薄唇,四下張望一眼,便在四周勘察。最終。眸光落在地面的一個坑上。
坑不大。
可平坦的路上,出現這麽一個巴掌大的黑坑,總有些讓人看着不舒服。
但又因爲,那坑的太黑,加之陣法裏面的四周都是迷霧,陰沉沉的,很難看清楚地面是不是有坑。
“跟我來。”說罷,帶着顧卿雲朝幾個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