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喝的藥裏,放了一味安神藥,喝了藥後,沒過多久,便睡着了。
确定顧卿雲沉沉的睡下,素和淵大掌一撈,把她扛在肩膀上,進了實驗室,來到一處暗門前,打開機關,出與在眼前的便是條暗道。
顧卿雲以往總想,素和淵天天呆在他的實驗室,對着那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有時候數月不出門,到底是怎麽過來。
如果,她此刻是清醒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出現的暗道一定會大吃一驚。
素和淵近斷時間,天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當然不僅僅是隻爲了給顧卿雲研究解藥。
在他研究解藥,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同時,這條通往外界的暗室,也在數月的時間内完成。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條通往宮外的暗道。
暗道的後門,是通往南山的。
南山在城南的方向,素和淵扛着昏睡的顧卿雲,足尖輕點,素白色的身形宛如銀龍一般朝南山的方向飛躍而去。
不出一柱香的時間,終于來到南山之中的山谷裏的簡陋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裏亮着微弱的燭光,一個身着素青色衣裙,國色天香的少女從茅草屋裏走了出來,迎上素和淵,傾身施行:“公子,你來了。”
說着,目光落在素和淵懷裏的少女身上,杏眸微怔,瞳孔裏閃過一異樣,是她。
居然是她。
袖子裏的芊芊玉指,不着痕迹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拉回她的神智,也喚醒她藏在内心深處的憎恨。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然讓她在這裏遇到了這個賤人。
隻是,這個賤人,怎麽會和素和淵一起出現?
“公子,這位姑娘是何人?”她花容月貌不顯半分異色,疑惑而又擔心的道:“莫不是也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素和淵垂下眼眸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子,眼底不經意的閃過一絲暖意。
旋即擡眸時,眼底一片冰冷:“你怎麽還在這裏。走。”
語罷,抱着小女子邁着步子,進了茅草屋。
紫煙回身,望着素和淵抱着顧卿雲的身影消失在茅草屋的門前,皓月般的明眸驟然被一層戾色取代。
死裏逃生的躲在這裏,她的心裏不知有多憎恨長孫卿。
都是她,逼得她落魄到至今,任務沒完成,就連閻殿都回不去,隻能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養傷。
長孫卿,這筆帳,我一會在你身上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她咬牙切齒,恨恨的在心裏下定決心,幾步跟到屋前:“公子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自然是要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不需要,走。”素和淵沒回頭看紫煙一眼,擡起胳膊輕輕一揮,一股袖風将茅草屋的門關上,把紫煙拒在門外,抱着顧卿雲平放在簡陋的床上,擡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灑在小女子虛弱光潔的容顔上渡上一層清冷的光輝,勾勒了小女子精緻的五官輪廓,美的仿佛一個陷入沉睡的仙子。
素和淵望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微抿的紅唇,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嘴角情難自禁的勾畫出淺淺的弧度,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
指尖觸及的肌膚光滑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細膩柔嫩有彈性。
手指一直滑到她的鎖骨上,指尖勾着衣襟,慢慢的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大掌一翻,把她的身子翻趴在床上。
月光灑在她的線長修長而美麗的後背上,襯的她身上的肌膚更加的瑩白,唯獨,後心處一絲淺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有幾分刺眼。
素和淵看着那一絲淺紅,在月色下逐漸的變紅,瞳孔微縮,指尖憑空一彈,一根細如毛發的冰針,對着那絲淺紅射去。
“唔”
後心一陣刺痛,顧卿雲後背顫了顫,側壓在床上的臉龐露出疼痛的表情,娥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喉嚨溢出一絲痛吟。
素和淵點了她的穴道,再度将冰銀針彈射入她的後心,九根冰銀針根根精準的紮在那線三公分長的蠱蟲身上。
蠱蟲被九根冰銀針貫穿身體,在顧卿雲後心的皮肉下扭曲掙紮,想要掙脫掉九根冰銀針的縛束,鑽到宿主的體内。
今天的雖未到月圓之夜,但因爲顧卿雲中了蛇蠱的原因加速噬心百合蠱的蘇醒和速長。
蛇性本淫,中了蛇蠱,本就能刺激噬心百合蠱,才把噬心百合蠱蟲從顧卿雲的體内引出來,素和淵不稱此機會以冰銀針封住噬心百合蠱。
隻怕,未到她和公儀灏成親的大喜日子,她體内的蠱毒就會犯。
正在素和淵以素和世家的獨門心法冰封蠱蟲時,茅草屋的門被從外推開。
紫煙端着水剛進屋裏,就看到顧卿雲裸着後背,不醒人世的趴在床上,而有一團銀色光芒籠罩着她的後背,還沒等她看清楚那是什麽,便被素和淵一道冷聲喝住:“誰讓你進來的。我能救你,也能殺你。出去。”
那聲音裏透着凜冽的殺機,讓紫煙毫不懷疑,她若敢不出去,素和淵一定會殺了她。
心裏一窒,端着水盆的手緊了緊,她委屈的說:“公子,對不起。我以爲,她受了傷,需要水,不知……”
話未說完,再度被素和淵的森冷毫無溫度的聲音打斷:“我的話,不想再重複一遍。”
紫煙暗暗的咬了咬牙,眯着眸子在素和淵看不到的角度,恨恨的瞪了一眼顧卿雲,不甘心的退了出去:“公子莫怒,我,我這就退下去。”
腳步不情願的退出了屋子,紫煙的心裏騰起一股嫉妒的火龍。
公子和那賤人到底是什麽關系,怎麽會如此的在意她?
她養傷的這半年來,雖然隻見過公子幾面。
但除了冷漠與淡薄之外,便再無見他有過半分神色。
可今晚,他卻如此緊張護着那個賤人。
莫不是,那個賤人勾搭完聖主,又勾搭上了公子?
想到方才看到的畫面,她内心深處的憎恨與嫉妒更加的深了。
這個男人是她看中的男人,豈能讓那個賤人勾引走。
放下手裏的水,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窗子,窗子半開着,她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絲陰戾。
轉而,向山谷外走去。
片刻,折身回來。
隻是離去時的手上是空的,而此時此刻,手腕上卻纏着卻一條劇毒無比的赤練蛇。
隻見她手若無骨似的做了幾個怪異的動作,那條纏在她手腕上的蛇,扭着細長的蛇身,從她的手腕爬掉在地上,順着地面快速爬向半開的窗子。
素和淵内功施到一半,被紫煙突然闖入,差點破功,受到反噬。
嘴角溢出一絲蜿蜒而下的血線,滴在顧卿雲的後背上。
顧卿雲雖被封住穴道,可蠱蟲在她後心劇烈掙紮噬咬的疼,還是讓她疼的抽動起身子。
尤其是,方才的冰封失敗,更加惹的蠱蟲爆怒,空氣裏的水份化成的冰銀針也破碎融化,顯示縛束不住蠱蟲。
素和淵顧不得擦掉嘴角的血線,立刻化空氣中的水份爲冰魄銀針,再度彈射到顧卿雲的後心。
蠱毒掙紮的到,幾乎要鑽入顧卿雲的心髒,冰魄銀針也更深了幾分,雖然最終會化水冰封,或是融化于顧卿雲的體内。
可心髒外層受到針紮,還是會疼的她顫抖着聲音痛呤出聲:“痛,好痛……”
也許,她隻有在毫無意識的時候,才會喊疼。
素和淵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把她帶出宮來就是想要不受外界打擾,集中精力的爲她冰封蠱蟲。可卻沒想到,竟還是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