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捏着越嵇風的嘴,把解藥喂到越嵇風的嘴裏,讓給他服水。
解藥入嚨之後,素和淵跟下人道:“撤去殿内的冰塊。擡幾個炭盆進來。”
下面的人一聽,立即照做。
很快,整個殿内的寒意驅散暖了起來。
越嵇風的身體也漸漸有了溫度,素和淵這才解開他的睡穴,把他的身子扶起來坐在床上,盤坐在他的身後,運功至他的體内。
2章
與此同時,讓人取來痰盂。
雖然不知道素和淵這是要做什麽。
可侍懷仆人,卻不敢多問半分。
以免耽擱素和淵救人。
越嵇風失血過多,五髒六腑被蛇蠱咬傷,的身體極是太虛弱,憑他如今的體能,即便服下解藥,也很難吐出體内的蛇卵。
素和淵隻好以體力助他。
越嵇風的情況和顧卿雲不同,他是已經毒發過,是以體内的蛇卵并不多,多的是成形的蛇蠱。
而他的情況,卻不能通過猛烈的瀉藥排出體外,否則,菊花殘是小,命沒了才是大。
所以,便吩咐人,給越嵇風喝雄黃水。
蛇怕雄黃,縱是蛇蠱也是如此。
隻是那雄黃水,極是難以下咽,給越嵇風喝了幾杯,越嵇風便忍不住在嘔了起來,借着素和淵的内功相助,約二個時辰,越嵇風才終于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但越嵇風卻是受了不少的痛苦,喉嚨顯些被吐出來的小蛇生生撕裂,血水直流。
素和淵十分心疼的拿出一顆護心丹,給越嵇風服下,保住他的心脈。
這護心丹十分珍貴,且罕見難練。
他的手上也不練成寥寥數顆,不到萬不得已,他便不會輕易拿出來。
隻是,越嵇風不能死。
雲兒要他活着,他便隻能讓越嵇風活着。
從床上下來,他拿出一張藥方子,跟下人吩咐道:“扶他躺下休息。按這藥方抓藥給七皇子服下,随時觀察他的情況,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差人來通知我。”
交代了一翻,素和淵這才離開。
回到南苑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自己泡在了藥浴裏。
洗淨身上沾上的腥臭味。
入夜
顧卿雲才悠悠從昏睡中醒來,睜開雙眼,便看到公儀灏守在自己的身邊,她一怔,眨了眨雙眼看他,扯動着唇釁:“灏,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沒有去忙公務嗎?
他怎麽會守在自己的身邊?
是剛完回來,還是自已昏睡過後,他就守在自己的身邊?
想到這裏,顧卿雲臉色一白,身子往被子裏面窩了窩,那副模樣,像極了一隻剛剛睡醒的慵懶貓兒,不願意起床,想要貪睡。
公儀灏見她此舉,也料到她是想要躲自己,抿了抿唇,隔着被子擁住她往被子裏鑽的身體,俯下頭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眸光柔和看着她:“我忙完公務,就回來看你。才剛到你便醒了。感覺可好?”
聽他這麽說,顧卿雲心裏松了一口氣,一雙翦水般的水瞳慵懶的望着他,緊緊的抿着雙唇,點了點頭。
“怎麽不說話?”見她抿着雙唇,就是不說話,公儀灏的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把遮在她雙唇上的被子壓了一下,看到她的嘴角有撕裂的傷口。
應該是她嘔吐的時候,撕傷了嘴角。
他胸口一窒,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還疼嗎?”
顧卿雲捕捉到他眼底的心疼,心裏柔了柔,搖頭。
然而下一瞬,柔軟薄涼的唇便碾在了她的雙唇上,清涼的觸感讓她心慌意亂。
她昏睡前素和淵雖給她漱了口,讓她含了一顆凝香丸,可以祛除蛇蠱的腥臭的味道。
那股味道,已經深入她渾身的感官,即便嘴裏再無氣味,心裏作用也讓她總覺得那氣味在繞纏着她,令她很不舒服。
若是她一個人便也罷了。
可公儀灏,公儀灏吻她……
“灏,别……”她想推開他。可支在他胸口的雙手使不上力。剛剛啓開的朱唇,便被他的軟香長驅直入,卷纏着她的嫩舌,呼吸,她所有的味道。
鋪天蓋地的吻,沒有強勢隻有深情熱烈,溫柔纏綿,不會讓她無所适應,不會讓她窒息的想逃,反而在抵抗中随着他的輾轉糾纏而漸漸的沉醉。
撐在他胸膛口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微擡起下巴,回應着她。
公儀灏感覺到她不在抵抗,一顆心柔軟的能捏出水來,漸漸的離開她的雙唇,帶出兩人糾纏的水色涎液,順着嘴角滑落,他的大掌捧住她的臉龐,拇指輕拭着她嘴角的涎液,眼底是溺死人償命的柔情:“餓了吧,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做。”
顧卿雲伸出舌頭,舔了下嘴角,卻舔到男人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覺頓從指尖時傳到男人的心間,惹的男人呼吸一窒,望着她那粉嫩的小舌,眸色暗沉如墨,似能滴下來似的。
顧卿雲渾然不知,紅着巴掌大的小臉喘息着,轉着眼珠子思索道:“想吃桂花魚羹。嗯……耀宇做的最合我……”
話音未落,顧卿雲的神情低落了幾許。
耀宇還沒回來吧。
如果他在,也一定會在自己的身邊。
公儀灏察覺她眼底的失落,輕輕的捏了一把她的小臉頰,寵溺道:“你躺在床上休息等我一會兒。”
說罷,便給她蓋好被子離開。
顧卿雲見他走,忙拉住他的衣袖道:“灏,讓廚房做一些清粥小菜就可以。”
公儀灏握着她的手,娉婷一笑:“好。乖乖的等我回來。”
顧卿雲點了點頭,目送公儀灏離去的背影,目光轉向窗外。
月光透過窗子灑了進來,銀色的月光如水一般斑駁在地面,可見今天的月色不錯。
她和範安南已經一連幾天晚上在京都裏轉悠,也沒引出那個采花大盜。
但她有預感,就這幾日,那個采花大盜一定會出現。
如果錯過了,恐怕還要等上三五半年的。
“來人。”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朝殿外喚人。
守在殿外的婢女聽令,立刻進了内殿:“長公主,有何吩咐。”
“去請太史大人。就說,本宮要見他。”她如今這副模樣是不能去當誘餌了。但了範安南可以。
以範安南的武功,應該能夠應付。
“是。”婢女應聲退下。
半柱香後,範安南隻身來到顧卿雲的面前。
當看到顧卿雲虛弱到幾一陣風都能吹走的模樣,臉色瞬間變了:“你,這是怎麽了?”
白天兩人分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雖然眉宇間透着疲憊,但卻也不至于虛弱至此。
她現在的模樣,像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他快步上前,扶住她要起床的身子,凝着好看的眉,褐色的眸光望着她,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于範安南,顧卿雲除了智能醫遼包沒有秘密,聽他這般問,如實道:“幾日前七皇子中了蛇蠱。不幸,我也中了。今日發作,好在,淵已經替我解了。現在沒事了,隻是有一點虛弱,這件事情,灏和耀宇,都不知道,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正說着,公儀灏手裏端着一碗香氣四溢的弱進了内殿,“原來太史大人也來了,在說什麽呢?”
顧卿雲抿唇沖公儀灏笑了笑:“我不想半途而廢。錯過最佳的時候,我有感覺,那個采花大盜這幾日一定會出現。以我現在的情況,你們自是不會讓我去。所以,我讓安南去。一個人,或許更能引人上鈎。”
說罷,看向範安南道:“安南,對方可能是修煉邪功的人,此行你要小心。”
範安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看了一眼坐在床榻前,準備給顧卿雲喂羹湯的公儀灏,範安南沒有逗留,轉身離去。
顧卿雲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便跟公儀灏道:“爲了引出采花大盜,安南必定要深入虎穴。如果沒有人暗中保護他,我擔心安南到時候難以全身而退。我們也無法追捕到采花大盜。灏,還是派一人暗中保護他要緊。”
“嗯。我會派人暗中相助。你坐好,先把羹湯喝了。”公儀灏扶她靠在床榻上,用勺子攪拌着碗裏的飄着桂花香味的魚羹,舀了一勺子在嘴邊吹了吹,喂到顧卿雲的嘴邊,溫柔道:“償償味道。”
顧卿雲聞着撲鼻來的香味,看着喂到嘴邊的魚羹愣了一瞬,“桂花魚羹。你,你做的?”
公儀灏輕笑一聲,沒有承認:“你先償味道,可合你的口味。”
顧卿雲張開嘴巴喝了一口,雖與耀宇做的味道不同,但仍然很好喝。
隻是,這桂花魚羹的味道,好熟悉。
好像,好像以前喝過。
她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沉思。
這應該是公儀灏第一次做桂花魚羹給她喝吧。
可爲什麽這個味道,卻像在很久以前他就喝過?
見顧卿雲喝了下去,公儀灏清淵般的眸子望着她的反映,見她皺起眉心,若有所思,不由有些擔心:“怎麽了?不喜歡?”
顧卿雲眉心舒展,看着他道:“灏,這桂花魚羹是你做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