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顧卿雲吐的厲害,整個後背都痛苦的抽蓄不止,隐忍着承受着身體帶來的折磨,一顆心,抽絲剝繭般的疼了起來。
此時此刻,顧卿雲最需要人照顧,最需要他的陪伴,他又如何舍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雲兒,沒事的,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他一邊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看素和淵壓下眉頭,沉聲問:“你給他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不相信顧卿服下的解藥,會是噬心百合蠱的解藥。
因爲,他很清楚,噬心百合蠱這天下,隻有煉出此蠱的人,才能夠煉出解藥。縱然是素和淵,沒有此蠱主人的血,也煉不出來解藥。
唯有另覓他法。
而另一個法子,素和淵早前,就和他說過。
是以,他方才給顧卿雲服的解藥,絕對不是噬心百合蠱毒的解藥。
而素和淵方才說,是爲了解她體内的蠱毒。她如今的狀況,也同越嵇風那日毒發時頗像。
想到這兒,公儀灏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雲兒她……
感覺公儀灏朝她探來脖子,顧卿雲生怕自己吐出來的東西被會她看到。
她連忙擡手,揮開他的給自己撫拍後背的手,身子一轉,擡腿把他從床榻上踹開,抹了一下嘴上的血,布滿血絲的雙眼,淩厲的瞪着公儀灏,忍住喉頭翻湧的濃腥味血氣,強制鎮定霸氣的道:“公儀灏,本宮讓你出去,你就給本宮立刻出去。但敢違背本宮的命令,刑房受罰一百刑杖。”
說罷,指着内室的出口,命令他退出去。
公儀灏穩住身子後,便見顧卿雲大發雷霆,一臉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幾乎透明,雙眼如荼,冷若冰霜,面部的線條,也淩厲的讓人心顫。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色厲俱冉,如此的憤怒。
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她隻是不想讓他看到她般模樣,擔心她的安危,才會讓他離開。
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擔憂的心疼眨眼即逝,又恢複了一往慣有的神情,淡然的抿唇道:“好,我出去,我這就出去。”
離去前,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素和淵,那一眼淬着滲人的寒意,卻又意味深長。
素和淵知道公儀灏定然是猜測出來。
公儀灏前腳離開内室,顧卿雲再也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逼出喉嚨的血氣,趴在痰盂口上狂吐起來。
血水伴随着未成形的蛇卵,從喉嚨裏吐到痰盂内。顧卿雲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她吐了出來,胃裏酸水都吐了出來,再無任何東西可吐。
她吐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趴在床榻上。
素和淵把她抱在手裏的痰盂取了下來,放到了一邊,把她的身子輕輕的移到自己的腿上,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然後,手掌運功,從她的後背渡入她的體内。
身體像吐空了一般的顧卿雲,五腑六腑和喉嚨絞痛不止,整個也迷迷糊糊的。
忽然,感受到一股舒服的暖流,從後背蔓延到五髒六腑,熨撫着她翻滾着絞痛着的五髒六腑,遊走在全身的經脈内,瞬間,她體内的痛意減輕了一些。
她喘息着,吃力的扭頭,看向素和淵,有氣無力的道:“淵,這是怎麽了?煉藥,失敗了嗎?”
看到她無人色的小臉,素和淵瞳孔深了深,下巴的線條繃了起來,擡起衣袖,輕輕的拭去她嘴角的血,“你看看,你吐出來的東西。”
顧卿雲探頭看向痰盂,隻見血水裏面有一團白色像米粒一樣的東西,仔仔看來染上鮮血,更像剛産生的魚籽。
她渾身的米皮疙瘩豎了起來,寒毛倒栗,聲音有氣無力,喉嚨像是撕裂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伴随着幾乎發不出節音的嘶啞:“那,那是什麽?”
“那是在你體内,還沒來得及成熟孵化的的小蛇卵。現在把它們殺死,吐了出來,便沒事了。”
素和淵把她虛弱的身體摟入懷裏,讓她的頭貼在他的胸膛,手掌一擡,隔空從桌子上面取來一杯水,喂到顧卿雲的嘴邊,“你感覺怎麽樣?”
顧卿雲就着他手,喝了一大口水,反複了漱了好幾次口,這才勉強的把嘴裏的血腥給漱幹淨:“淵,如此說來,我體内的蛇蠱,已經解了是嗎?”
素和淵擦拭着她嘴角的流下來的水,垂下眼簾看着她說:“可以這麽說。但是。爲了徹底的清除幹淨你體内殘留的蛇卵,你還要受一點罪。”
素和淵把顧卿雲輕輕的放下,拿着手裏的茶盞走到桌子前停下,從懷裏拿出一包藥,倒在茶盞裏面,從茶壺裏面又倒了一些水,沖開了那些藥沫。
然後,折回到顧卿雲的面前,把下了藥的水,喂到顧卿雲的嘴邊:“把這個藥喝了。跑幾趟茅房,就差不多了。”
顧卿雲看着面前的水,又擡看素和淵:“這是,瀉藥。”
素和淵點了點頭:“這瀉藥的效果很猛。能夠拉死人,所以,你要吃些苦頭。”
顧卿雲一聽,紅的似能滴血的雙眼,瞪的老大:“那我,豈不是要拉死?”
素和淵捏着她的嘴,把水給她喝了下去,丢開杯子,一把将顧卿雲橫抱起來,朝外室走去:“我有解藥,你怕什麽。”
這瀉的藥效果然夠勁,顧卿雲才喝下去,一股急劇的痛意竄了上來,顧卿雲疼的渾身冒汗,内急的厲害。
素和淵抱着她,快速來到南苑的茅房。
顧卿雲吐的全身無力,連站都站不穩,别說是脫裙子上茅房。
但肚子叫的厲害,菊花屎意兇猛,像是洶湧崩騰的海嘯讓她抵擋不住,隻好沖着要退出去茅房的素和淵,憋着勁喊:“淵,别走,給我脫褲子,快,快……”
素和淵愣了一下,唇抿的更緊了,但見顧卿雲額頭汗珠滑落,連頭發都打濕了,一張嬌美的小臉上青白一片,因爲強憋着,五官都快擰成一團。那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又甚是滑稽。
素和淵扶正着她的身子,脫掉她的裙擺下面的褲子,扣住她的腰身一提,把她抱坐在茅廁的馬桶上,這才出了茅廁,關上門。
海嘯噴發的聲音,在馬桶裏炸開,顧卿雲在釋放的那一瞬間,酸爽夠味,那叫一個暢快,渾身的毛孔在那一刻,都打開了。
素和淵在茅房外的不遠處,靜靜的等候。
這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時間。
顧卿雲幾乎是拉脫了,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但是,擦屁股這種事情,再無力,也不能讓人代勞。
取過茅廁裏準備好的軟紙,顧卿雲清理幹淨屁股,扶着門好不容易才站起來,雙腿發軟,直打顫。
外面等候的素和淵聽到茅廁裏的動勁,立刻趕來過看,就見顧卿雲雙手緊緊的抓住茅廁的門,面無人色的樣子,好不吓人。
“雲兒,松開手。”他的手掌抓住顧卿雲的手腕,從外面把茅廁的門打開。顧卿雲的身體失去支持,倒在了素和淵的懷裏,連褲子都來不及提。
素和淵一手摟着她的身體,一手提着她的褲子,穿到她的身上,手背從她臀部滑過,那光滑的手感和彈性以及那挺翹,讓他心裏有幾分澀澀的。然而,面上卻顯的很淡定,甚至說,毫無情緒波動。
顧卿雲在素和淵的面前,沒少出醜,甚至連不堪,狼狽的自己都呈現在他的面前過。
眼下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麽。
再說,素和淵這個拒人與千裏之外的人,對她根本就沒有感覺。
她也根本不在意,在素和淵的面前再不堪了。
她虛脫無力的趴在素和淵的身上,才松幾口氣,肚子裏翻絞的痛意和那再度爆發的屎意,讓她面如死灰:“淵,又來了,又來了……”
素和淵很清楚那瀉藥有多可怕,一個正常的人服下,不要一天,就能夠活脫脫的拉死,何況,顧卿雲此前服下了解藥,吐了那麽多血和東西出來,她的身子極是虛弱。
但爲了徹底清除體内的蛇卵,他不得不狠下心來,把未穿好的褲子再度脫掉,抱她在繼續回歸大自然的召喚。
再次結束的時候,顧卿雲已經處于神智不清的狀态。
素和淵連忙拿出一顆解藥給她服下,替她清理幹淨小屁屁,穿好褲子,急趕院子,吩咐下人去準備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