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奇怪了吧。
往來隻聽聞女子失蹤,多半是遇到了采花賤。
她還是頭一次聽聞有男子這般離奇失蹤。
而且,她以前,怎麽一點也沒有聽聞這個事情
。
“多年的案子一直未結,可見這兇手不簡單是個慣犯。”顧卿雲秀眉皺了起來,單手支着下巴,眸色晦暗,陰情不定,“六扇門的捕快是京都最厲害的捕快,難道,他們一點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素和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道:“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得空傳公儀灏來問問便是。”
話音才落,殿外便傳來下人的通報聲:“丞相大人到……”
顧卿雲嘴角無聲的勾起,擡起眼皮朝外瞟了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公儀灏早上在皇上那兒遇到素和淵給皇上号脈,從素和淵的嘴裏得知,顧卿雲已經出了冰窖,交代完手上的要事,便趕來南苑。
方才踏入内殿,便聽到顧卿雲的含笑的聲音傳來,他朝坐在桌子前的小女子望去,眼底含着清雅般的笑意:“雲兒在談論我什麽?看起來心情不錯。”
顧卿雲朝他勾了勾小拇指,“我聽淵說,你跟父皇彙報,我正在調查男子失蹤的案件。”
公儀灏走到她的面前坐了下來,雙掌捧着顧卿雲的小臉細細的打量,見她臉色紅潤,恢複的很好,才放開她,執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沏茶,“這件案子非比尋常,甚是詭異。平息了大半年,如今又發生了。”
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看向顧卿雲,道:“這個作案兇手很謹慎,很聰明,能夠在一批又一批的禁衛軍巡視的眼皮底下把人擄走,不留一絲的蛛絲馬迹,可見對方不是普通人。”
顧卿雲眸色生疑,“此人些許是個武功高手。隻是,我不太明白,抓這些男人做什麽?爲何不殺了這些男人,半年之後要把人放出來?”
“把那些人變成癡傻兒和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區别?”公儀灏說:“把那些男人變成癡傻,對兇手就沒有威脅。放他們回來既可以安定那些失去親人的家人,也可以令官府和六扇門毫無頭緒。因此這起案子到現在已經多年,卻沒有出一條人命。”
不得不說,對方這一招,實在是高明。
因爲,沒有犯下人命,且又毫無蹤迹,官府和六扇門自然難以調查,找不到一絲線索。
時間一久,這件案子就會被官府和六扇門作爲懸案扔在檔案室,沒人問津。
待到官府和六扇門查的松,幾乎把這件案子遺忘的時候,兇手又跳出來抓人。再過三五個月的樣子,放失蹤的人,悄無聲息的放回來,不死不傷,隻是變成了癡傻兒。
這樣的案子,就跟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讓家有男兒的百姓家人人自危,每隔一段時間便恐慌一陣子。周而複始,讓辦案的人也沒辦法。
顧卿雲眯着眸子,咬着嘴巴沉吟,蓦地,似想到了什麽,問公儀灏:“那麽這次兇手出現,是因爲又抓走了大批的男人,還是因爲又出現了大批的癡傻兒?”
公儀灏道:“今天早上鎮守城樓的校尉來報,在城外發現近三十名骨瘦如柴的男子,個個面色鐵青,神智不清。”
說到這兒,公儀灏扭頭看向素和淵道:“我已經命校尉,帶兩個東宮,你替他們診治診治,看看他們到底是因爲什麽,才變成了癡傻兒。”
素和淵點了點頭。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城樓孫校尉,帶着兩個神志不清的男子來到南苑。
公儀灏揮手讓孫校尉,到外面等候。
兩個喪失神智的男子,年約十七八歲,從削瘦的幾乎皮包顴骨的五官上面來看模樣不錯,隻是太過面黃肌瘦,到像是發育不良,個個眼圈青黑,眸中無神,看起來像傻呆兒,隻會咬着手指呵呵的笑。
素和淵走到兩個男子的面前,掃了一眼兩個男子的面色,隔空号脈,面色極其陰沉:“他們都中了毒藥,毒不至死,隻會把他們變成傻子。”
顧卿雲走到兩個男子身旁轉了一圈道:“兇手應該是個女人。”
公儀灏冷幽,清淵的般的瞳孔閃過一抹亮光:“兇手是個女的?爲何這麽說?”
顧卿雲指着兩個男子青黑的臉色道:“看他們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他們是因爲縱欲過度,才會導緻耳朵發灰黑,印堂青黑,雙眼犯黃,連嘴上都毫無血色和光華,竟是深色。而且,他們兩個人的腎已經廢掉了,換而言之,就是不舉了,以後,也不會有生育功能。”
說着,扭頭看向素和淵:“淵,我說的對嗎?”
她一接近兩個男子,就開啓了智能醫療包裏面檢查儀。
她圍着兩個男子轉了一圈,檢查儀自動掃描兩個男子,兩個男子的身體症狀,會自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這兩個男人不僅是腎廢了,就連腦細胞都已經死亡,隻是一副沒有意識的軀殼。
素和淵詫異了一瞬,他知道顧卿雲懂得醫術,且醫術匪淺。手上還有一些很奇怪的醫用儀器。
卻也沒有想到,顧卿雲的醫術,能夠達到這種境蜀。
醫術講究,望聞聽切來觀察病人的病情。
可顧卿雲卻隻是圍着兩個男子轉了一圈,連脈搏都沒有碰一下,卻準備的說出兩個男人的症狀。
見素和淵面色沉重,遲遲沒有說話,公儀灏問:“淵,真如雲兒所言,他們兩個人縱欲過度,腎髒功能已經壞了?”
素和淵收回落在兩個男子身上的視線,看着公儀灏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道:“确實如此。如果,雲兒沒有說錯的話,抓他們的人,應該是個女人。”
顧卿雲折回桌子前坐了下來,單手支着下巴,一隻手在桌子上毫無規律的敲打着:“從來都聽聞采花大盜采女子的花香。卻從未見過竟有人采花專采男子。這江湖上,有沒有這麽一号女王啊?”
她眨巴着雙眼,瞅着公儀灏和素和淵,笑了起來。
采花女賊,實在是太強悍了。竟然,活生生的能把這些個男人弄的腎都壞死了。
看來期間,這些男人沒少吃一些補藥之類的東西,把人折騰的不像人。
公儀灏喚來孫校尉把人領走,走回桌子前,在顧卿雲的對面坐了下來:“江湖上從未聽聞過什麽采花大盜專采男人。素和淵,以你看呢?”
素和淵的冷漠清寒的臉龐,出現一絲絲的黯然,“這些人的情況,讓我想到一個早在江湖上絕迹的問派。”
顧卿雲一聽,來了興趣:“什麽邪派?”
素和淵瞳孔漸縮,眸色沉了幾分,道:“狐仙派。”
“狐仙派?”顧卿雲眉眼一挑:“竟還有這樣的門派。狐仙派是什麽來曆?”
公儀灏的神色凝重下來,緩緩道:“狐仙派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崛起的一個修煉門派。她們門派中的人行事作風,心狠手辣,荒淫無度,曾在江湖上四處搶奪年輕俊美的男子回杜城山采陰補陽修煉邪功。但後來被武林和朝廷聯合起來徹底剿滅。”
顧卿雲聞言皺眉,“莫非,當年狐仙派有陋網之魚?”
公儀灏道:“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素和淵擡頭看向顧卿雲,道:“如果你要查這起案子,一定要當心。”
顧卿雲點了點頭,跟公儀灏道:“城外出現癡傻兒,看來昨天晚上,應該也有男子失蹤吧。”
公儀灏抿唇點頭:“今天接到報案,已經十起。接下來的幾日,恐怕不會再動行。”
顧卿雲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冷笑,“這個案子本宮接定了。不管他是狐仙派,還是狐妖派。膽敢在天子腳下造次,本宮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她們揪出來,斬妖誅仙。”
公儀灏和素和淵聽她這麽說,心照不萱的相視一眼。
公儀灏道:“這件案子的受害者,都是京都人士。兇手可能隐藏在京都。雲兒,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絕不會獨自一個人擅自行動。這起案子,由耀宇協助你調查,也好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他要忙于朝政,還有戰家叛亂一事和公儀世家的生意。
最近,公儀世家各地的錢莊都出現了大批假銀票的事件,引起不小的轟動,不知是誰人在背後惡意整公儀世家的生意。
他這幾段時間,實在是忙的打緊,委實不能分身乏術的陪在顧卿雲的身邊。
顧卿雲鼓了鼓嘴,臉上有幾些許的失落:“耀宇要負責督察院的那邊的事情,似乎很忙,恐怕是不能同我一起去調查此事。”
公儀灏聽言,想到幾日前隋帝在朝堂之上把顧卿雲新推舉的政策,交給了顧卿雲和莊耀宇負責的事情。
他垂下眼簾,沉默了一瞬:“既然如此,就由太史大人陪同你一起調查。”
他說着,朝殿外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侍衛,手裏拿着一本資料進了内殿,把資料擺放在桌子上,又退了下去。
顧卿雲拿過一本,翻開一看,“這是洋扇門近幾年記載失蹤男子的調查資料。”
公儀灏道:“沒錯。資料有限。隻查到這些。”
顧卿雲薄唇一勾,冷冷一笑:“這些資料,對于目前而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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