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微嗔,耀宇閃着睫毛看着眼前這張放大到容顔,扣在她的腰肢的大掌,下意識的緊了幾分,另一隻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一吻結束,顧卿雲雪蓮般毫無血色的臉龐,漸漸的染上幾分小女兒家的羞紅,被寬大懷抱緊擁的身子暖暖的,一刻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耀宇,我知道你是擔心解藥不夠。可既然不夠了,不差那一兩顆。若是越嵇風死在我東宮,我如何向父皇交代?”她的胳膊纏住耀宇的脖子,眨巴着一雙璀璨的比夜空的星辰還要亮的美眼望着他道:“再則,素和淵不是已經研究出解藥了嗎。隻要能煉出來便有救,隻是時間問題。可現在,越嵇風情況危及,若再不把他移出來,恐怕他撐不了多久。”
耀宇聽她這般說,抿了抿殷紅的唇,沉吟一瞬,“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思去辦。”
見莊耀宇答應了,顧卿雲心中更加歡喜了,在他的唇畔快速的吻了一下,然後,從他的懷裏出來,讓從快些把越嵇風擡出來。
莊耀宇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顧卿雲的身上,裹住她的身體,把她想要步入冰窖的身子橫抱在懷裏,下面的人道:“把七皇子送去素和神醫的院子。”
說罷,轉抱着顧卿雲先一步,朝素和淵的院子趕去。
也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顧卿雲的身子有沒有被凍壞。
“雲兒,身子可有哪裏不舒服?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他一邊快步趕往南苑,一邊擔心的問着懷中的女子。
顧卿雲把頭貼在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和味道,緩緩的閉上雙眼,吐氣道:“我的身子骨好的很。前段時間一直泡素和淵的藥浴,體魂強健,哪那麽容易被凍傷。”
說話音,兩人已經步入南苑。
下人們瞧見,立刻引着兩人進了素和淵的寝殿。
把顧卿雲放在床榻上,莊耀宇扯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小臉,道:“你先躺一下,我去喊素和淵出來。”
顧卿雲點了點頭。
此時,素和淵正在實驗室裏把研究出來的藥,喂給他抓回來的蛇吃,專心緻志,就連實驗室的門被人推開,都沒有回頭看去,隻是冷聲道:“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我。出去。”
莊耀宇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的鼎和裏面的蛇,反一個瓷瓶放到他的面前:“你能否根據這裏的解藥,煉出相同的解藥。”
素和淵一怔,視線落在面前的瓶子上,拿起來打開,倒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在掌心打量,又聞了聞,這才看向身旁的莊耀宇:“這是你從那人手裏得到的解藥?”
莊耀宇眸色暗了暗:“是你煉出來的解藥。”
素和淵聽他這麽說,眉心不由微微一蹙,眉宇間那顆紅的滲血的朱砂痣動了起來,妖異生花,“這丹藥裏的藥材,我試過,可始終沒能成功。你這裏的解藥,難道不夠。”
莊耀宇好看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這裏隻夠雲兒一人半個月量。可雲兒還要救七皇子,這裏隻夠她們服用七天。”
素和淵的面色凝重下來,把手裏的丹藥,倒回瓶子裏面:“有七天的時間,總比沒有好。”
莊耀宇點了點頭,“她在外面,你去給她瞧瞧身子。”
莊耀宇和素和淵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越嵇風也被送來了南苑。
顧卿雲要素和淵先給越嵇風服下解藥,先保住越嵇風的命。
素和淵把解藥給越嵇風服下後,便給越嵇風紮了幾針,鎖住了命脈穴,讓他陷入沉睡,送回菊院,派人時刻盯着他,觀察他的情況,如果出現風寒或是高熱不良反映,及時來報。
确定越嵇風的命保住了,顧卿雲也放心了。
素和淵她号了脈博,開了幾副藥,讓她好好休息:“解藥我隻煉出部份。需要的藥材很是罕見。這裏隻夠你和七皇子七天的量。我不确定在這七天之内,能不能找到所需要的藥引,是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卿雲見看到他一臉蒼白,面孔似乎削瘦了一圈,眉宇間透着難以掩飾的疲憊,連眼眶都眨着青黑,可見這幾日爲了解藥,都不曾休息。
她心頭一暖,自從素和淵進宮以來,都在爲她體内的毒勞累熬夜,常常幾天幾夜不眠。
她心裏有些于心不忍,便道:“淵,爲了煉這解藥,你這幾夜都沒有休息。你今天,哪都不許去,好好休息。精神好了,才能更好的煉丹。”
素和淵清寒的眸光微微一閃,下巴不由的緊繃,擡頭看了一眼莊耀宇,抿了抿唇,不喜言笑道:“我不累。我先去尋找藥材,你在這裏好好休息。”
說罷,便起身離去。
越過莊耀宇的時候,垂着眼眸道:“她受了點寒。我不在,你最好守在她身邊。”
莊耀宇回手拉住他,“我還有事情需要去處理。接下來這幾日,可能不在。你要好好照顧她。”
“什麽,你要走?”聽到莊耀宇這話,顧卿雲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扯着莊耀宇的衣袖,蹙眉看着他問:“你要去哪裏?去多久?你忘了,父皇交代給我們去辦的政事?”
剛回來,又要走。
慧光的事情,沒有辦妥嗎?
“我很快就會回來。”握着顧卿雲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莊耀宇的另一隻手撫着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放倒躺在床上,傾下身子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看着她憔悴的臉龐,笑道:“你現在身子不适,處理不了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理。隻是擔心忙起來,會不能天天來看你。”
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忙的沒有時間來看我?你要出宮嗎?”
莊耀宇給她掖好被子,“這是皇上交給我們的第一個重任。我不能讓皇上失望,也不能讓你失望。”
顧卿雲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跟他道:“對了,我已經跟大學士傅大人說了,你有需要,盡管找傅大人幫忙。”
莊耀宇點了點頭,撫摸着她的臉龐:“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聽素和淵的話,好好調理身子。”
莊耀宇走後,顧卿雲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她實在是累及了。
這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阖過眼,實在撐不住。
素和淵見她睡着了,坐在一旁守着她,看着手裏的解藥,微抿的唇更緊了幾分,片刻後,擡起清寒的眼眸看着她甜靜的睡顔,唇角的弧度上揚:“再等等,很快,你體内的蠱毒會被完全解開。”
熟睡的人,自然是聽不到。
但是,卻被另一個人聽到。
“你有把握嗎?”聲音的主人,從窗子翻躍而進,來到了床榻前,看着沉睡的極香的小女子,琉璃般眼瞳深處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她怎麽樣了。”
素和淵沒有回頭看他,隻是皺眉冷聲道:“暫時沒事。她遇刺的消息,早就傳遍整個京城,你到現在才回來。”
範安南在床榻前坐了下來,伸出手指輕輕的撫過小女子的臉龐,又收了回來,轉而便走:“她有那麽多夫君陪着,根本不需要我。”
眼見範安南已經窗前,素和淵回頭,盯着他的背影皺眉道:“你方才問,可有把握。那麽我問你。如果她是你心愛的女人,你會做出什麽選擇?”
範安南離開的身子驟然一滞,面色微變,瞳孔一閃而逝着讓人窺探不到的情緒,他背對着素和淵,冷漠的道:“素和淵,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她身邊是何目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素和淵眸色頓沉,抿唇不語。
範安南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你不必試探我。在你眼裏女人是斷腸藥碰不得。在我眼裏女人什麽都不是。何況,是一個不知要被多少男人伺候的女人。”
他眼中的譏诮,嘴角勾起的不屑,沒有一絲的感情。
可是,素和淵卻涼涼的笑了,轉身朝外面走去,跟殿外的宮娥道:“我要去采藥。長公主剛從冰窖裏出來,身體很不穩定,可能會出現狀況。需要寸步不離的守着。一旦發現她不舒服,立刻來後山找我。’
說罷,便甩袖走了。
兩個宮娥應聲,進了殿内,看到範安南怔了怔,但仍是不忘行禮。
透過窗子,目送素和淵出了院子,範安南看了一眼兩個宮娥道:“你們兩人退下吧。我來守着。”
“是,太史大人。”宮娥聽令,立刻退了下去。
折身回到床榻前,看着沉靜的小女子,眼底的冷漠和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
他伸手到被子裏,握住她的手,輕輕的移到自己的唇邊,看着她笑了笑:“我還沒有恭喜你被冊立爲諸君……”
“唔~”
一聲難受的嘤咛聲,從熟睡的小女子喉嚨溢了出來。
隻見小女子的眉頭,痛苦的皺起,手,從他的手裏掙脫,鑽到被子裏面,緊裹着被子,身子發抖:“冷,好冷……”
範安南臉面色一變,立刻去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好涼,連忙朝外喊道:“來人,快取幾床厚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