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的人身在地上抽蓄着,鮮血大灘大灘的,被一條條的蛇包圍着。
芍藥的腿上盤爬着幾條蛇,吓的她花容失色,淚如雨下,站着一動也不敢動,魂不附體。一旁的太監小亭子,手裏拿着一着一個火把,想要靠近去救芍藥,卻見蛇昂頭瞪他,又不敢靠近,幾個宮婢吓的三魂不見七魄,躲在小亭子的身上抖着身子,路着腳。
顧卿雲手掌一翻,一把扇子出現在她的掌心,擡手一揮,地面上的一層小蛇被一層平地掀起的紫閃雷光,劈的噼裏啪啦,爆成幾斷,臭惡的血液,瞬間彌漫整個菊院的上空。
顧卿雲身形一閃,來到芍藥身邊,把蛇從她的身上挑開。
芍藥已經吓的三魂不見七魄,雙腿發軟一直硬撐着,看到顧卿雲出現,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雙腿一軟,也倒了下去。
顧卿雲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沒事了。蛇都已經死。不怕不怕。”
芍藥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吓,撲在顧卿雲的懷裏遏制不住的顫抖着大哭起來:“公主,吓死芍藥了。嗚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人怎麽會吐蛇出來。嗚嗚……”
顧卿雲見她吓的不輕,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跟身後的靖嬷嬷道:“靖嬷嬷,這丫頭吓壞了。帶她下去定定驚。”
靖嬷嬷連忙上前去扶住芍藥,“芍藥,沒事了。走,嬷嬷帶你下去休息。”
芍藥被靖嬷嬷給帶了下去。
小亭子和幾個宮女也松了一口氣,看到顧卿雲朝菊院裏面走去,連忙過去阻止,聲音仍然克制不住的顫抖,“公主,别進去,裏面太危險了,全都是蛇,都是蛇。公主,你不能進去。”
顧卿雲道:“不妨。”
說着,扭頭看向素和淵。
誰知道,素和淵正走到一顆樹下,看着盤爬在樹杆上的一條蛇,拿出一個竹筒,把那蛇收到竹筒裏面。
顧卿雲和公儀灏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她道:“灏,這是什麽蛇?”
公儀灏折回顧卿雲的面前,皺着眉頭問她:“你可有哪裏不舒服?”
現在出事的人是越嵇風不是她,顧卿雲皺眉道:“我沒事。這是什麽蛇蠱?”
素和淵沒有說話,抓住顧卿雲的手腕,面色很是難看。
顧卿雲不曉是他這是怎麽了。
但見他的神色,似乎在擔心什麽。
便也沒有阻止,他給自己号脈搏。
“公儀灏,這裏先交給你處理。我先帶她下去。”給顧卿雲号了脈博,素和淵抛下一句話給公儀灏,便拉着顧卿雲走出菊院,朝南苑走去。
顧卿雲困惑不解,皺眉問:“淵,你這是在做什麽?現在中蠱毒的人是七皇子。不是我。而且,七皇子的情況,我們尚不知曉,還需要你去判斷。你拉着我走做什麽。”
素和淵一路上不說話,面色如霜,沉如陰雲,直到把顧卿雲拉入試驗室,來到桌子前。
然後,抓住顧卿雲的手指,以針刺破,将血滴入一個黑色碗中。
顧卿雲疼的手指一抽,從素和淵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淵,你該不會以爲,我也中了那蠱毒吧。”
話音一落。
隻聽見“砰”地一聲,那黑色的碗出現幾條裂紋。
看到這一幕,顧卿雲和素和淵的臉色都變了。
顧卿雲不知道那碗是什麽,出現裂紋又是什麽象征。隻是,直覺是不好,隐隐的,覺得體肉有隐隐的痛意。
她皺了皺眉,沒有沒多想,看着素和淵問:“這碗盛了我一滴血,就裂了,是什麽意思?”
素和淵扭頭看她,眸色晦暗難辨别:“你和七皇子在隐月樓,都吃什麽東西?”
顧卿雲搖了搖頭:“除了一杯酒,什麽也不曾吃過。”
一桌子的飯藤菜,她連動都沒有去。
“怎麽了?難道,我也中了那蛇蠱?”素和淵的臉色很是難看,至少,這是顧卿雲甚少見到的臉色,“那酒沒有毒,是我親自帶去的。”
她有醫能智療包,如果酒有毒,會提醒她,她不可能不知道。
素和淵沒有說話,隻是盯着她。
顧卿雲被他盯的渾身發毛,腦海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說到這兒,她立刻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瓶子,遞到素和淵的眼前:“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方才他們三人趕到時,越嵇風說這是解藥,從刺客的身上搜下來的。
當時,他們都沒有起疑心。
顧卿雲也沒有讓素和淵去檢查越嵇風的傷勢,畢竟,素和淵是她的夫君,不是宮裏的禦醫,給誰都醫傷。
是以,她才會讓牢頭帶着越嵇風下去,去請禦醫。然而,她就順手,把這瓶沒有用完的解藥,給裝入自己的袖子裏。
現在想來,顧如沁足智多謀,行事作風,不留後患,一心緻她死地,又怎麽會在身上帶解藥。
這解藥或許就是障眼法。
越嵇風的蠱毒,興許與它有關。
素和淵看到他手中的瓶子,立刻奪過來,走到燈下打開檢查。
當看清楚瓶子裏的粉沫時,他的臉色豁然變了,立刻蓋起解藥,回頭跟顧卿雲道:“果然是蛇卵破成粉的蠱毒。你立刻去冰窖。我沒有想到辦法前,不許出來。”
顧卿雲驚的瞪大雙眼:“爲什麽?我沒有碰這蠱毒,我怎麽可能中了此蠱?”
素和淵拉着她出了實驗試,一路朝冰窖走去,“你小看了這蠱毒的粉危害,他不僅可混入任何食物之中,令人防之不防。也可經風和空氣傳播。你之前阻止七皇子草草包紮傷口,吸了少量的蠱毒粉入體内。再加上,你的心髒呼吸異于常人,肺活力比較慢,蠱毒不深,還沒有在你的體内成形。”
顧卿雲還是不懂:“這才兩個時辰,蠱卵就能成形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素和淵擔心她越時間拖的越入,越不利于她,索性抱着她,朝冰窖的方向飛去。
落地在冰窖前,才道:“蠱毒裏面含有特殊的藥草,這種藥草産自苗疆,是一種救人的聖草,隻可惜,被人利用來害人。”
“參見皇長公主,素和大人。”
守在冰窖外的宮人,見顧卿雲和素和淵匆忙而來,忙上前跪拜。
素和淵冷聲道:“打開冰窖的大門。去準備幾床被褥過來。”
宮人聽聞,立刻照辦。
寒氣袅袅,從冰窖撲面而來。
素和淵把顧卿雲拉進冰窖。
顧卿雲抖了抖身子,問:“這和我中蠱毒有什麽關系?”
她雖然身異能,體質異于常人,可待在這冰窖幾個時辰,身子也會受不住寒氣侵蝕。
而且,這和她中蠱毒,有什麽關系?
公儀灏拉着她來到冰窖的深處,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蛇怕冷,遇冷就會冬眠。這冰窖裏的寒氣,能夠讓你體内的蛇卵處于冬眠狀态。你且在這裏待着,我會想去找辦法,解除你體内的蠱毒。”
顧卿雲見他要走,連忙拉住他:“那七皇子現如今怎樣,我也不知曉,你要我如何在這冰窖待的安心?起碼,讓我看先看到七皇子的情況。若是此事傳出去,七皇子在我東宮出事,而我卻不在,定會給那些想要抓我把柄的人找到彈劾的借口。”
素和淵皺了皺眉,“你不必擔心,七皇子若想保住那條命,自然也離不開這冰窖,否則,他那條小命,也活不成。”
正說着,宮人取了幾床被褥趕來。
素和淵接過被褥,披在顧卿雲的身上,裹住她的身子道:“月圓之夜也快來了。你待在這裏總是有利的,這寒氣能壓抑你體内的蠱毒。”
顧卿雲點了點頭,裹着被子坐在地上。
素和淵便讓人去通知公儀灏,派人把七皇子送到冰窖來,刻不容緩。
公儀灏接到消息,便派人擡着越嵇風來到冰窖。
顧卿雲看到越嵇風是,越嵇風已經去掉了半條命。面色煞白無血,痛苦的抽蓄着身子,嘴角殘留着腥臭的血液。
一個宮人的手裏,捧着一個花瓶,花瓶供越嵇風吐血球,果然,如靖嬷嬷所言,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血球一個接着一個,那些血球掉到盆裏就破碎,爬出一條條五顔色六的小蛇。
可能是因爲冰窖太冷的原因,小蛇并不像她在菊看到的那般活躍。
如今,就像死了似的,在盆子裏面一動不動。
顧卿雲覺得背脊發寒,那種寒不是冰窖的寒氣能給她帶來的,而是自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寒。
她看着越嵇風那副将死不死,痛苦不堪的模樣,心裏湧出一股盛怒,此蠱毒如此陰毒,是要生生把人折磨死,顧如沁到底有多恨她,竟要以這種方法來對付她。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素和淵問:“你想想辦法讓他止住血。”
素和淵搖了搖頭:“除了解蠱,現在隻能等待他體内的蛇蠱,能夠因爲冰窖的溫度冬眠。否則,他會不停的吐出蛇卵孵化成的蛇。直到吐幹身上最後一滴血才會斷氣。”
生生吐血到無血可吐而死,就像眼睜睜的看着敵人拿着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刀的淩遲,那種痛苦,不是肉體的疼能夠形容的。
顧卿雲有種一掌劈死顧如沁的憤怒,若不是發現的早,那麽再過幾個時辰,躺在地上吐血不止,被蛇包圍的人就會是她。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