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要害怕?”顧卿雲不解道。公儀灏抿了抿唇,“你忘記了,你與我正式成婚,便要同我締結血契。”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顧卿雲勾住他的脖子,望着他勾唇笑道:“如果,那詛咒真的能夠要了我的命。也是命中注定,我怕又有什麽用?除非,我現在就找個由頭殺了你。”
公儀灏攔腰把她從橫抱在懷中,朝殿外走去:“你該這麽做。”
顧卿雲把頭貼在他的胸膛,笑的不知所謂:“如果你背叛我,我定會這麽做。但現在,若爲自己求生而殺了你。我怕有一天,我會後悔。”
公儀灏身子一顫,低垂眼簾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舍不得我?莫非,是愛上我了?”
顧卿雲擡起眼皮,從她的角度看他,眼底有一絲愧疚:“灏,一顆心真的能夠分割成兩塊,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
公儀灏壓下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深凝着她:“别人我不知曉。但我是你的人,這輩子都是你一個人的人。”
顧卿雲看着他溫柔深情的眸光,心裏一陣感動,把頭埋在他的懷中,聲音微軟:“灏,我是不是很多情,很混蛋?我已經有了耀宇。可我這顆裝着耀宇的心,還是會不受控的喜歡你。”
“傻丫頭。你有權力喜歡任何一個人。”公儀灏聽到她說心裏有莊耀宇,心裏很是泛酸,但又聽到她後面的話,又是一陣歡喜,抱着她轉了一個方向,沒去東宮,轉到了禦花園,把她放在百花齊放的涼亭的桌子上,雙手捧着她的臉龐,望着她的雙眼,眼底一片笑意:“我喜歡你的喜歡。哪怕,你的心裏還有另一個男人。”
他能怎樣?
即便心碎成了渣,再是發狂,再是嫉妒,又能怎樣?
她的身份擺在那裏。
他的身份,也擺在那裏。
她的心裏,能有他,他已經很高興,又豈奢望他隻喜歡他一個人?
“愛和喜歡不同,對嗎?”顧卿雲看着他說:“我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賭注。”
公儀灏捏着她的臉頰,笑道:“我輸了,甘願當你一輩子的奴隸。”
“你說過,你要我的心。”顧卿雲笑道:“是不是我願意,心甘情願,把心交給你的時候,便是愛上了你?”
公儀灏傾下身子,與她面對面,雙眼深望:“那麽,雲兒願意,把心給我嗎?完整的,毫不保留的?”
顧卿雲眼底泛着一絲水光:“那麽,你願意守着一個,可能一輩子都隻能看不能吃,無論她順風上位,還是落花慘敗,都不離不棄的妻子嗎?”
公儀灏捧着她的臉龐,湊上薄唇,深深的一吻落于她的眉間,望着她的雙眼,真摯真誠的道:“我願意。”
他不會讓她一輩子,都帶這個蠱活下去。
絕對不會。
顧卿雲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深情不移的眸光,心裏暖暖的:“我知道,我的心不完整,但我會願意做到毫不保留的把心交給你。但是,你要履行你答應我的承諾,不離不棄,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趙儒軒曾再三警告過她,千萬不可以,把真心交給公儀灏。
否則,一但締結契約,她便會身受公儀家的惡毒詛咒。
說實話,她并不相信那詭異的詛咒力量。
因爲如果,真的是這般,爲何公儀世家前幾任家主,與皇家公主結爲連理,締結契約之後,公儀世家的家主,仍然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雖然,嫁入公儀家的幾位公主,在生下下一代家主之後便紛紛去逝。
但她覺得,這和詛咒,并沒有什麽關系。
2章
因爲如果真的有關系,幾位公主便不會死,亦或者公儀世家的當代家主也不會死。
再則,父皇明知道,她和公儀灏締結血契之後會活不過二十五歲,又怎麽會把她往火坑裏推,讓她和公儀灏締結契約,把大隋的江山,拱手讓到公儀灏的手裏。
公儀灏一直以來,都沒有向她提出締結血契一事,他隻要她的心。
趙儒軒也曾說過,可以和他締結契約,但卻不能喜歡他,不能把心給他。
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因素存在。
她也清楚,他問公儀灏,也什麽也問不出來的。
“隻要我不死,就會一直在你身邊。”把她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公儀灏在她的頭上發落吻了吻,眼底閃過一絲,令人捕捉不到的情愫。
“你這禍害,哪有那麽容易死。”顧卿雲嘴上笑容,心裏卻在想,今兒因爲顧如沁的事情,沒有向阿塵詢問公儀灏的事情。
他爲何記恨公儀灏,想要殺公儀灏。
他既然知道公儀世家是陰陽世家,應該也知道那個詛咒,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人,還需要别人來動手殺嗎?
除非,公儀灏根本就不會死。
遠處的暗處,一抹身影把亭子裏的一幕,盡收眼底。
當看到公儀灏和顧卿雲相擁在一起時,那抹黑影周身的氣場一陣波動,面具下的一雙冷瞳,似覆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寒霜,負在身後的手,也不由自主緊握在一起。
面對他時,她百般逃避,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
可面對公儀灏,她竟如此的小鳥依人。
這個女人,果真是多情又放蕩。
阿塵看到在公儀灏裏并不掙紮,反而主動抱着公儀灏,隻覺一顆心都快要氣的爆炸。
這才短短幾個時辰,她從他的身邊逃走,投入莊耀宇的懷中,如今,又在公儀灏的懷中大衆廣庭之下你侬我侬,全然忘記,曾爬上他床時,對他說過隻喜歡他的話。
哪怕,他一輩子,隻是那人的影子,藏在黑暗裏,見不得光,她隻隻喜歡他。
爲何,轉眼,便又投入那個人的懷抱?
她不知道,他又多恨他嗎?
阿塵越想越氣,心,忍不住一陣揪疼。
他皺了皺眉,單手捂着胸口,最後看了一眼遠處亭子裏的顧卿雲和公儀灏,身移一閃,轉而消失。
公儀灏恰好擡頭,看到遠處的花林深處,閃過一抹熟悉的背影,他眸光一閃,阿塵。
他放開顧卿雲,拇指摩挲着顧卿雲的臉龐,笑道:“雲兒,淳安王還被關在天牢,我要去處理一下。淳安王此次是搬到戰家的功臣,不該在這個時候待在牢房裏。由他去對付戰家和皇太後,更利于我們。”
顧卿雲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着:“你去處理吧,不用送我回東宮。”
她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獨自一人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目送顧卿雲離開,公儀灏掉頭朝花林深處走去。
顧卿雲一個人悠閑的逛着禦花園,東宮的方向邊走邊哼着小曲,蓦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皇長公主。”
顧卿雲聞聽此聲,停下了步子,扭頭一看,越嵇風氣宇軒昂的走來。
顧卿雲方才在暖玉閣,一直沒有同他說話,說實話,正夫之位給了他,她心裏委實有些不情願。
她原本就打算,如果一定要兩個正夫的話,在同公儀灏成親之後,便向隋帝請旨,複司馬睿的夫位。
這個正夫之位,醒該司馬睿的。
隻因爲,那一場風波,讓隋帝褫奪了司馬睿“平西王”的封号,也把他的正夫之位,降到了侍夫在,成爲了她的二夫君。
從權力出發點來斷,司馬睿也比這個越嵇風要強上百倍,更能夠幫助她。
正夫之位之一,理應是司馬睿的。
可越嵇風卻成了她的正夫。
她也不曉得,這越嵇風以前同原主,到底有什麽交易。
“原來是七皇子。不知七皇子喚住本宮,有何要事?”她瞟了一眼越嵇風,不冷不熱的說。
越嵇風來到顧卿雲的面前站定,黝黑的眼眸望着顧卿雲,眼中帶着幾絲探究:“皇長公主演戲的本領真是高啊。”
越嵇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顧卿雲應接不暇,大腦當機了一瞬,轉而,曉得他可能是在說,她在外人面前,裝作看不起他,不愛搭理他的高姿态。
“七皇子也不遜色。”顧卿雲回擊道:“如果七皇子喚住我,隻爲說這個,那本宮恕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便要走。
越嵇風見她對自己的态度,這般冷漠,眉頭一皺,“皇長公主,似乎并不願意與你未來的正夫陪養感情。”
這個未來的正夫,自然指的是他,不是公儀灏。
顧卿雲回過頭來,揚起下巴,眯着耀眼的眸子睨着他:“感情?你我之間,需要感情嗎?”
縱然與越嵇風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她們之間也隻有交易,不可能存在感情。
“爲何不需要感情?”說這話時,越嵇風眼中有幾分譏诮,“還是說,皇長公主因爲七皇子是個不受寵的質子,比不得公儀丞相權勢滔天,能夠幫得了皇長公主,是以,不屑于對本皇子假以辭色。”
眼前的顧卿雲和以前的顧卿雲,若然在氣勢和上面相似,可對他的态度,卻很反轉。
雖然,以前那個顧卿雲找到他合作時,冷傲狂妄的姿态,讓他很不爽,但最起碼,不會這般無視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