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主戰,一位主商?就像你和公儀灏一樣,一人主兵權,一人主朝權。”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去想,爲什麽公儀灏和莊耀宇沒有告訴她,顧如沁有二位正夫的事情。
她連忙閉上雙眼,心念一動,從醫療包裏面取一卷資料。
這是昨天晚上,閣主大人給她的卷宗之一。
她那日在百曉樓看顧如沁的資料,隻看到一半,公儀灏來了,且又跟閣主大人較勁。
她一時分心,便沒有繼續看那資料。
公儀灏走後沒多久,她又因爲擔心他的安慰,就急急追了上去,資料也沒有看完。
好在,閣主大人想的周到,幫她都整理年好了。
她拿出卷宗翻看,果然,資料上面猶爲清楚的注名,二公主顧如沁有兩位正夫。一位是汝南戰家戰天朗,顧如沁的表哥,兩人的感情舉案齊眉,一位是富可敵國,絲毫,不遜色于公儀世家财産的蕭珩。
蕭珩白手起家,天下第一大鹽海商,船,鹽,所有的航海生意,都是他歸他旗下。
顧如沁是在三年前去東海之濱處理鹽商一事,不料在途中遭遇匪徒,恰巧被路過的蕭珩及時救了下來。
後來,念及蕭珩的求命之恩,顧如沁便要納他爲侍夫。卻被蕭珩拒絕了。
但因爲他是海域第一大沿海商,各國的海上生意都是他的旗下,各國的帝王,拉攏他還來不及。
但他除了供應官鹽給各大帝國的朝廷,卻不摻于任何一國。
顧如沁爲了拉攏他做自己的後盾,許他與戰天朗平起平坐的正夫之位,皇太後對蕭珩也是寵愛有佳,特賜他金牌,在宮裏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禮。
但因爲,蕭珩一直忙于海域上的生意,甚少回帝京,所以,見過他的人,和見過戰天朗的人都很少。
顧卿雲不免覺得匪夷所思,顧如沁的兩位正夫,常年都不在帝都,竟要顧如沁這麽一個貌美天仙的人兒,獨守空閨。
不免的,顧卿雲想到蕭珩昨日說的話。
蕭珩說,是她把他推到顧如沁的身邊。
如果是真的,那麽越嵇風當初,請百曉樓調查她的消息和财産勢力,和蕭珩就脫不了幹系。
“怎麽了?”見顧卿雲突然背對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司馬睿轉到她的面前,瞟了一眼她手裏合起來的卷宗,又皺着眉心望着面色凝重的顧卿雲,“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卿雲回過神來,收起手裏的卷宗,擡頭看他道:“我知道,該如何化解趙國與我國的戰事。休百年好合。”
司馬睿乍聽之下,面色一沉,眼神淩厲下來:“你别忘記,你的身份是長公主。隻有别國皇子和親而來,成爲你的夫。而你,不可能和親到他國,令兩國休戰。除非……”
司馬睿的話,隻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
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顧卿雲又怎麽會不懂,她回到迷你的戰地圖前,看着戰地圖版面上排列的軍隊,瞳孔裏閃過一絲晦暗,“誰說一定要和親,才能令兩國休戰?”
司馬睿劍眉一蹙,側身到她的身邊,“你是的意思是,替趙國太子,除掉靜王。以此爲籌碼,讓趙國太子,簽下兩國百年休戰的條約?”
顧卿雲眯了眯瞳孔,薄唇微勾:“靜王既然是站二皇妹在那一邊,明日的諸君大會,他一定會出現。”
司馬睿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你想怎麽做?如果,靜王死在随國的皇宮,那麽趙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卿雲扭頭看他,眼底的光芒,令人心顫:“如果,他是光明正大的死在天遣之下呢?”
她想要殺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
隻是她,從不輕易開殺戮。
但這次不同,靜王和顧如沁爲了對付她和司馬睿,竟發動奴隸暴亂,殘害那麽多無辜的百姓。
她要他們的命,來爲那些死去的百姓陪葬。
第一個,就拿靜王爺開刀。
司馬睿聽她這麽一說,立刻想起那夜在妄茗山的山谷,所聽到的雷聲。
心下一片了然,雙掌輕扣住顧卿雲的雙肩,凝視着她道:“記住了,你同本王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任何時候,我都會在站在你身後。做你最堅實的後盾。”
無論此話是不是他的真心話,顧卿雲還是很感放,司馬睿能夠在這個時候,對她說這些話。
最起碼,能夠穩固她的心。
閣主大人說了,她必需要靠自己。
不能受任何人的影響。
所以,她不能依靠任何人。
司馬睿不同,至少在現在,他還是顧如沁最想要殺的人。還是和她站在同一陣線的人。
是以,她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司馬睿。
入夜
司馬睿離開牢房,換來公儀灏的監督。
吃了晚飯之後,顧卿雲便很自覺的坐在燈下秉燭夜讀。
公儀灏看着她坐在燭下,認真溫弱書本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晦澀。
牢房的牆壁上映出她玲珑身影,心無旁骛的臉龐,若羽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蝴蝶的羽翼,美麗動人。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隔着燭火去觸碰她的臉龐,在她被橘色燭渡上一層暖色的臉上輕輕的撫摸。
感受到臉上的溫柔,顧卿雲怔了怔,放下手裏的書本,擡起頭看來,看向坐在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揚:“怎麽了?”
公儀灏的手指,移到她沁着彼倦的眉宇輕輕的撫平她微蹙的眉心:“我聽說,你和太史大人在白天的時候遇刺了。”
顧卿雲抿唇半響,方才道:“我好好的,哪有遇刺。隻是範安南現在危在旦夕。”
公儀灏把她手裏的書,取下來放到桌子上,托着她的身子,面對面的跨坐到自己的雙腿上,環住她的腰身,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子抵着她的鼻頭,凝望着她幽深的雙眼,“還好你沒事。”
顧卿雲環住他的脖子,拉喪着一張臉:“如果我早點趕到。也許就能知道,是誰行刺了範安南。也許,就能讓範安南避免一難。”
“對方有備而來,又怎會讓你趕上。”公儀灏捏了把她的臉頰,溫柔的看着她:“今晚是最後一夜,明天一早,就要去見皇上和百官。今天晚上,我們不熬夜,好好休息一晚。明兒一早再把不熟悉的書溫習一遍,就差不多了。不懂的,有我在,不怕。”
說罷,公儀灏從食盒裏面端出一碗安神湯,到顧卿雲的面前,道:“你這幾天太過疲勞,我讓廚房給你熬了些安神的湯,喝了之後,保管你能好好的睡一着,養足精神到天明。”
顧卿雲看着他端到面前的安神湯,眸光微微一閃,二話不說,接過安神湯,便一口飲盡。
見顧卿雲把碗裏的安神湯喝了,公儀灏擦去她嘴角的湯汁,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落下一吻,抱着她,出了牢房。
顧卿雲心中一疑,環住他的脖子問:“你,你要帶我去哪裏?”
公儀灏垂着雙眼望着她,“你還想明兒從牢房出來,去參賽嗎?”
顧卿雲怔了怔,“可是,東宮……”
“東宮是你的宮殿。誰也搶不走。”知道顧卿雲想說什麽,公儀灏跟她道:“二公主今兒一早,就搬離了東宮。我已經下令,讓人把公主殿,裏裏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顧卿雲聞言,微微皺眉:“床榻是她睡過的。”她不喜歡别人睡她的床榻。
尤其是,在她的床榻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放心,所有的一切,但妨是二公主能碰到的東西,我都下令,讓人扔了,給你重新置辦了新的飾物和擺設。”
他知道顧卿雲這個丫頭,有很強的占有欲,一旦是她認的東西,被讨厭的人玷污了,再名貴的東西,她甯可毀了,也不會再要。
他就料到,被二公主住過的公主殿,讓她再回去住,她的心裏會很不舒服。
所以,很早之前,就命令工匠重新做了最新的裝飾物和擺設,今兒上午,撤走了舊的,把整個公主殿清洗打掃一遍,把新的搬進了公主殿,又點了薰香。
現在的公主殿,從裏到外,煥然一新,比以前更加的漂亮。
顧卿雲回到公主殿,看到煥然一新的公主殿,聞着空氣裏面袅袅生煙的四合香,很是歡愉舒暢。
把小女子抱放在鋪着紅色被褥雕刻着龍鳳和鳴的大床上,公儀灏脫下她腳上的靴子,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
顧卿雲看着他道:“我等你回來。”
公儀灏寵愛的捏着她的鼻子,“我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早點休息,不要等我回來。”
聽他這麽說,顧卿雲隻好點頭道:“嗯。好。”
公儀灏走之後,顧卿雲把公主殿的人都退了下去,唯獨喚來靖嬷嬷一人。在靖嬷嬷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情況下,一掌劈昏靖嬷嬷。
然而,把自己的衣服,穿在靖嬷嬷的身上,把靖嬷嬷移到自己的床榻上面蓋好被子。
她則是換了一身的衣服,潛出了公主殿,腳下禦風,很快如風般刮出了皇宮……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