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的肚子也很餓,想到下午的功課,可能是練劍,不填飽肚子沒有力氣,便不去同素和淵較真,坐回素和淵的對面,拿起碗筷跟着吃飯。
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這讓她的胃口更加的好。
素和淵看似一直在吃,卻并沒有吃什麽東西,一桌子的飯菜,幾乎都進了顧卿雲的肚子裏面。
吃飽喝足以後,顧卿雲滿足的摸着肚子,連打了個飽嗝,站起身子,朝素和淵揮了揮手,道:“我先去竹院了。以免,範安南早一步到牢房,找不到我。”
語罷,大搖大擺的走了。
素和淵透過窗子,凝着她離去的背影,眯起的清寒眼眸深處,不經意的劃過一絲無奈。
這個丫頭,從頭到尾,都沒有向他問及顧如沁的情況。
她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顧如沁這段時間在她東宮的情況?
顧卿雲不是不想知道,正是因爲她知道,所以,才沒有問素和淵。
因爲,不需要從素和淵的嘴裏得知顧如沁的情況,顧卿雲也能猜測出,顧如沁這段時間來都在做什麽。
無非是明面上溫習春秋,周禮,六部知識,治國之策,暗中與趙國的靜王勾結,欲除去她和司馬睿,以及暗中私信給她在各國各地的人,聯名上書保薦她爲諸君,又同在朝爲官的各大勢力結黨營每私,保舉她爲諸君。
這權政裏面的事情和衆多門道,縱然不用别人來告訴她,她也知道。
“長公主。”
顧卿雲從南苑的後門出去,準備抄無人的小道散食着趕往竹院。
誰知,才拐到一個無人的巷子口,身後便傳來一個讓她既感到陌生,卻又覺得熟悉的聲音。
蓦地停下腳步,顧卿雲朝身後看去,隻見一襲白衣翩然若仙的男子緩緩的朝自己走來。
正午的陽光,從他的背後灑下,在他身上灑下一片耀眼的光暈,令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樣,隻能那男人的身姿碩長挺拔,青絲飛舞,寬大的衣袍迎風鼓動,不知是何等的風華。
乍看之下,顧卿雲還以爲是公儀灏。
可當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那張臉龐從奪目耀眼的金色陽光裏漸漸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顧卿雲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顧卿雲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巷子口照射進來的陽光,陰影籠罩着自己,一顆心,沒由來的有些緊繃,但面上,卻不顯。
他個子太高,有一米九吧,她一七二的身高,站在他的面前,卻顯得很嬌小,看着他,都要擡起頭。
絕美的臉上平靜的如一汪靜水,眼底含着三分戒備,七分疏離:“原來是二妹的蕭夫君,不知道,二妹夫,喚住本宮有何事?”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二公主,顧如沁的正夫蕭珩。
顧卿雲從之前的宴會上,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裏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感覺似乎與他相識,卻又不敢肯定,他是不是那個人。
蕭珩聽到顧卿雲這話,墨畫般的眉漸漸的皺了起來,毫無溫度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危險的氣息,聲音徹骨:“這裏除了我,就是你。”
顧卿雲望着他,眼底透着一股迷惑,“所以呢?”
他絕對不是無緣無顧的說這話。
可目前,顧卿雲隻能裝傻。
蕭珩皺起的眉心更加深了,眉宇間萦繞着化不開的寒氣,寒厲的眼神如冰錐似的落在顧卿雲那張迷茫的臉上,眼底暗湧着吞噬人心的潮流。
顧卿雲被他寒徹的目光,看的背脊發寒,身上的皮膚都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心底在生寒。
她面色依舊,保持着疏離的笑容:“二妹夫,若是無事,本宮……唔……”
顧卿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脖子陡然一緊,已經被男人的大掌緊緊的扣住喉嚨,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你到底是誰?”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放大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捏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掌,像是一把鉗子似的,緊箍着她的喉嚨,膝蓋抵住她的膝蓋,把她的身子禁锢的動彈不得,眯着那雙寒徹人心的眼眸,冷厲的眯着她。
顧卿雲心中一震,放棄掙紮,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放開我。”
脖子的力度太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說起話來也是艱難吞吐,一波三折。
見顧卿雲否認,蕭珩手裏拿出一把拿出一把寒光冷冽的匕首,顧卿雲瞳孔一冷,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想殺她吧?
“這裏是東宮,你敢刺殺我,你也休想活着出去。”掌在男人胸口的雙手,彙聚着異能,在他沒有下手前,已經先下手爲強。
然而,蕭珩身形陡然一側,輕易躲過她的攻擊,化解她的能異,住她的手腕,眉心深鎖,眸光森冷的盯着她,完美的唇角勾畫出邪肆而殘忍的弧度:“用我教你的武功來對付我。不自量力。”
說罷,手中的匕首,在顧卿雲的左上臂劃過,一條血痕瞬間出現在蕭珩的視線裏。
顧卿雲疼的秀眉一蹙,冷冷的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男人說,她的武功是他教的。
莫非,原主是個習武之人?
她的異能,非普通的武功。
可他,卻能夠輕易化解。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真的,隻是一個商人那麽簡單?
蕭珩眯着深谙的雙眼,望着她左臂的傷口,感覺到自己的左臂,傳來絲絲疼痛。
是她沒錯。
可爲什麽,她卻像是認不出自己一樣?
“顧卿雲,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招?”
既然是她,沒有理由不認識他。
莫非,是因爲有了公儀灏,有了那幾個夫君,便不需他了,想要過河折橋。
“蕭大人,這句話,該是本宮問你。”顧卿雲現在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前幾次在她危險的時候,都會趕到的面具男人。
也就是,傳聞中的那個聖主。
原主,真正愛的男人。
“蕭大人?”男人瞳孔一縮,冷光幽幽,湊到她的耳畔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林冷的宛如來自地下三千英尺,冷的人心膽俱顫,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聲音,更是徹骨無情,透着譏諷:“你以前纏着我教你武功,爬上我的床時,不是喜歡叫我阿塵嗎?”
顧卿雲秀眉微蹙,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他不是叫蕭珩嗎?怎麽又會叫阿塵?
難道,阿塵,是蕭珩的小字?
“這裏是東宮。”她皺眉,陳述着一個事實:“你這樣,會被别人發現。你是二皇妹的夫君……啊……”
話音才落,脖子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蕭珩竟然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舔喝着她的血,咬住她的耳畔:“怎麽?擔心被你的新寵素和神醫看到?現在有了他,替你抑毒,你就不需要我了?”
果然是他,一直在替原主抑毒。
“不是。你我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被人瞧見。會落下口實。”
她穩住心緒,已經确定他就是那個面具男人。也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她試着和他心平氣和的談話。
然而,隻換來男人低沉滲人的冷笑:“你别忘了,是誰逼我,喬裝打扮去當她的妹夫?”
他看着她絕色沉默的臉龐,雙眼充血:“你愛一個人,就是把他推到别的女人床上嗎?你的心,到底有多狠?還是說,你的愛太過廉價?”
顧卿雲冷漠的雙眼,凝望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冷漠相待,無疑讓蕭珩覺得,從前那個爬上他床,說過隻愛他一個人的女人,是在欺騙他,玩弄他。
這讓他心裏怒火更加旺盛,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吸喝着她脖子上的血,雙眼充紅,“你勾引人的本事又見漲了。說,他們幾個人的床,你是不是都爬過?”
顧卿雲的脖子被他咬的很疼,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吸喝自己鮮血咽下肚子的聲音。
她推不開他,背靠牆壁上,微微仰着頭,大腦有些渾濁,她喘息着道:“阿塵,别這樣,我,我沒有耍你,我隻是忘記了,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你……”
趴在她脖子上發狠的男人,身子猛地一顫,停下了動作,擡頭看着她:“你說什麽?”
顧卿雲的眯着眸子望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那天被司馬睿踹到湖裏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失意了,我記得司馬睿,可我不記得你。”
“唯獨不記得我?”蕭珩的雙眼一片赤紅,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誰讓你服的忘情丹?誰準你忘記我的?”
他近乎對她咆哮。
他是曾對她說過,就算如煙不在了,就算她死在他的眼前,他也不可能喜歡她,也不可能爲她傷心。
難道,就因爲這樣,她就要服下忘情丹,來忘記他,再也不需要,他爲她解蠱?
“顧卿雲,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服下忘情丹,真的忘記我。”他冷冷的瞪着她道:“但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必需要做到。否則,就陪我一起下地獄。”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