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是否願意當他的太子妃一說。僅是他操控奴隸在缙城暴亂,殺了那麽多無辜的百姓,她就可以殺了他。
趙儒軒臉色一怔:“本太子沒有。”
顧卿雲神色一厲,把他從身上推開:“你說你沒有?哼,男人敢做,就要敢當。”
趙儒軒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凝着不信任他的顧卿雲,眉心蹙的越來越深:“奴隸暴亂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那是我二皇叔做的。爲了逃避他的追殺,我混入了司隸所,還沒來得及脫身,就被人帶入宮裏,當成了活人箭靶。那天,若是你沒有救我,我肯定死在那惡毒的五公主的箭下。”
顧卿聽了他這話,眉心緊緊的蹙到一起,複雜的眼神看着他,“你的意思,你并沒有同二公主勾結,來陷害本宮?”
如果沒有,爲何那日她問他,他卻不願意說?
如果,他沒有同二公主勾結,刺殺的對象,爲何不是差點殺了她的五公主,而是并沒有摻于這件事情中的二公主?
趙儒軒抿了抿唇,沒有立刻回答他,掀開馬車簾子,讓車夫把午膳拿到馬車上來。
待車夫把吃的東西,擺放在馬車裏的桌子上,替趙儒軒倒滿了酒,退了去之後。
趙儒軒頭一昂,飲了一杯酒,放下手裏的酒杯,方才看着顧卿雲道:“一是鏟除二皇妹的合作人,二是受人所托,殺了二公主,替長公主鏟除諸君選取的競争對手。可不曾想,卻被你那夫君,梅蘭大人突然出現,救了二公主。呵呵,你那幾個夫君,個個都不是普通的角色。”
最後一句話,含着嘲諷的意味。
看顧卿雲的眼神,也頗有深意。
趙儒軒的這個回答,讓顧卿雲感到意外,“何人所托?”
什麽人,會想爲了她,而鏟除二公主這個競争對手?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
“一個你想不到的人。”顯然,趙儒軒并不想告訴顧卿雲是什麽托他這麽做。
顧卿雲蹙眉望着他,腦海在思索:“何人?”
趙儒軒沉吟了一瞬,道:“我答應那個人,不會供出他,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顧卿雲的眉宇間的神色越來越陰沉:“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你,在背後操控這些奴隸在各地暴動,而是因爲,你的皇叔和本宮的二妹暗中勾結,策劃奴隸暴亂一事?”
越嵇風帶給他的信上面,明明落有皇叔,淳安王的印章,很顯然,那封信是淳安王傳往缙城的。
怎麽和顧如沁,扯上關系?
到底是越嵇風在騙她們,還是趙儒軒在欺騙他?
趙儒軒不曉得他和淳安王的信,會落入趙嵇風的手裏,自然也不知,輾轉到顧卿雲的手裏。
他道:“這隻是二公主與我皇叔做的一場戲,目地就是爲了引出司馬睿,在諸君先舉大會前,鏟除司馬睿,得到他手裏的兵權。區區幾千的奴隸,又怎麽可能屠殺一個城池?不過是鬧些事情,來引起朝廷的注意。”
聽他這麽一說,顧卿雲眼神一冷,“這麽說,司馬睿有危險。”
霍城在邊境,路程很遠。
而且,司馬睿已經去了霍城半個月,憑他的能耐和手段,應該早就解決了奴隸暴亂一事。
不可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可是,如果司馬睿出了事情,公儀灏還要跟她說,司馬睿正在趕往别的城池,處理暴亂一事?
見顧卿雲的臉色冷沉下來,眼底一片沉思與難以置信,趙儒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皇叔不僅派了大量的人在追殺我,也在追殺司馬睿,這件事情,丞相大人,難道沒有告訴你?”
………………
顧卿雲陷入沉思,公儀灏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
要麽,是公儀灏有意隐瞞。
要麽,就是趙儒軒在誤導她,耍什麽陰謀。
趙儒軒給顧卿雲思索的空間,不去強迫他相信,“如果,我真的和二公主勾結陷害你,你覺得公儀灏當日在審問我之後,還會留我的性命?公儀灏,就算不爲了你,也會爲了他自己奪得這大隋國的天下,而借機鏟除二公主這個阻礙你當選諸君的人。你好好思索。”
說罷,便也不搭理她,埋頭吃起桌子上的食物。
他們休息的時間并不多。必需趕緊離開缙城的範圍,趕往帝京,否則,皇叔的人追殺上來,他現在人少勢寡,要加上顧卿雲,恐怕難以對付。
如果是他一個人,倒不怕。
“你爲何,會出現在缙城?”顧卿雲質疑的眸光投在趙儒軒的身上,眯着眸子質問道:“你說,奴隸暴亂是你皇叔和二公主如爲,那這缙城的刺史和知府應該都是二公主和你皇叔的人。爲何,你可以出入知府?難道,不怕你皇叔追殺你。”
趙儒軒早知道顧卿雲會問他這個問題,從一隻烤雞身上扯下一隻雞腿,塞到了顧卿雲的嘴裏,面無表情的道:“你忘記了公儀灏。”
“公儀灏?”這事和公儀灏有什麽關系,顧卿雲凝重的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公儀灏替你做的掩護?讓你混入城中?”
“可以這麽說。”趙儒軒道:“我喬裝打扮成丫鬟的模樣,先後混入刺史府和知府,正準備以毒控制了刺史和知府,誰知,你竟然來了,所以就……”
想到她沐浴的蓦,趙儒軒的耳根有幾分紅暈。
他并不是有意要去偷看顧卿雲洗澡,占他便宜。
是爲了,不被知府和刺史發現,才混入那些婢女當中,進了顧卿雲沐浴的房間。
當時,公儀颢并沒有發現他。
而他又湊巧,被顧卿雲留了下來。
才會發生,他伺候顧卿雲沐浴,摸了身子的事呢。
他當初,不是故意的。
但,他不後悔。
不然,他也不會知道,他的身體,會因爲這個女人而起反映。
他很高興,能讓他起反映的女人,是這個曾救過她,放了他一條性命的女人。
顧卿雲見他說了一半,沒有再說下去,耳根有些紅,模樣倒有點像是純情的大男孩,再想他的手掌,曾落在自己的胸脯,羞紅的一張臉都能滴血,不由的想笑。
“那,我們飯菜裏的毒,也是你下的?”那毒下的精妙,不是擅于用毒的人,哪會取毒用量那般精準備。
趙儒軒又喝了杯酒,望着顧卿雲搖了搖頭,道:“那毒不是我下。不過我聽說,是尋知府府裏的代夫所下,急忙趕去時,你和公儀灏已經中毒。所以,我便把你帶走,至于公儀灏,他肯定落入二公主的手裏。至于是生是死,還要看公儀灏的造化。”
如此一聽,想來趙儒軒并不知道,他和公儀灏沒有中毒,她指着桌子上的香,問他:“這是什麽香?”
趙儒軒瞟了一眼袅袅生煙的香爐,道:“這是迷魂香。隻會讓你渾身無力,不會有危險。”
顧卿雲暗暗提氣,異能在丹田運轉,力氣尚在。
并沒有渾身無力的感覺。
她心中疑惑了一瞬,“你給我吃了解藥?”
上了馬車後,趙儒軒往她的嘴裏塞了一顆藥丸。
想來,是趙儒軒以爲她中了毒,給她服下的解藥。
趙儒軒點了點頭:“一顆解毒丸。”
果然。
顧卿雲當即明了,看來是那個解毒丸,連這迷魂香的作用也解了。
誰知,趙儒軒又道:“那解毒丸,隻解毒,不解迷香。不過,你到現在,神知還如此的清醒,倒讓我有些詫異。”
聽他這第一說,顧卿雲眸色一冽,不是那顆解毒丸的原因,那是什麽?
“你怎麽了?”見顧卿雲望着面前的飯菜發呆,趙儒軒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在擔心公儀灏,還是司馬睿?還是,擔心我會對你不利?”
顧卿雲轉頭,掀開馬車的簾,朝他看去,放眼望,遠處山巒連綿不絕,蒼松蓋頂,山風透着一股子青澀的味道,确定是山上。
“你要帶我去哪?”她看着外面風景,若有所思的問道。
趙儒軒也不隐瞞:“帝京。”
顧卿雲聽聞,心中一疑,轉頭看他,眼底閃着複雜的情緒。
趙儒軒見她用這種質疑且愕然的眼神看着自己,皺眉道:“我答應了公儀灏,會安全送你回帝京。”
顧卿雲眼底的深谙越來越濃:“那個托你殺了二公主的人是公儀灏?”
“不是。”趙儒軒道:“我說了,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顧卿雲緊蹙的眉,越來越深了,“難道,是我皇叔,淳安王?”
趙儒軒神情一怔,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卿雲,并沒有直面回答她,而是道:“你……”
然而,話才出口,趙儒軒的臉色陡然一厲,忽然打住了聲音,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他放下手裏的筷子,神色冷厲的看向顧卿雲,“他們追殺上來了。”
果然,馬車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撕殺聲。
車夫臉色一白,掀開馬車簾,急忙道:“殿下,靜王爺的人追殺上來了。”
趙儒軒立刻道:“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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