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淵聽言,把一整瓶藥丢給她:“不夠的話,把這一瓶的雞屎白粉,倒在她鼻子上。”
“好嘞。”接過瓶子,顧卿雲便往顧如沁的鼻孔倒,她要看看,顧如沁能夠裝得了多久。
果然。
“唔”
一聲痛苦的痛呻聲,從顧如沁的喉嚨嗚咽出來。
顧卿雲當是沒有聽到,打開瓶子一股雞屎味冒了出來,她摒住呼吸,全給倒在了顧如沁的鼻子上,手一攔,有幾滴倒了顧如沁的嘴上。
“啊”
一聲惡寒的凄厲聲,陡然竄了起來。
顧如沁這一張嘴,惡臭的雞屎掉到了她的嘴裏,她終于忍不住醒來,趴在榻的邊緣狂吐。
殿外的皇太後和德妃,聽到裏殿内傳來顧如沁的慘叫聲,臉色大變,不顧阻攔闖入寝殿。
“二妹,你胸口還有傷,不能趴着,會壓到傷口。藥就白上了。”顧卿雲立刻把趴着狂吐的顧如沁,給翻躺在床上,阻止她吐出來,拿了一瓶藥,往她胸口的傷口上灑去。
“你這個賤人,對二公主做了什麽?”德妃一入殿,就過到榻前,把顧卿雲一把推開。
素和淵在屏風後面的身子一移,摟住了顧卿雲差點摔倒地身子,把他扶正。
“這,這是什麽味道?”皇太後老臉難看,皺着眉頭,聞着從顧如沁的身上散發了來的惡臭,臉上的皺紋都快皺到了一起,轉而,哇的一聲吐了。
德妃嗅了兩鼻子,忍住了想吐的沖動,看着顧如沁蒼白的臉,剛要開口說話,一個沒忍住,也跟着吐了起來。
惡心的恨不得心肝脾肺腎,都吐了來的顧如沁,更是一發不可收搭,連胸口的傷,都顧不得。
趴在榻前,吐的七葷八素。
顧卿雲和素和淵兩個人,識趣的往後退。
“來人,快扶皇祖母和德妃到外殿休息。”顧卿雲一嗓子喊出來,外面的人匆匆進了内殿,看到内殿的場景,個個臉色泛白。
顧卿雲和素和淵先一步,退出了内殿,跟打水進來的紫荊道:“二公主醒了。快去給她包紮。”
紫荊一愣,看着幾個人摻扶着皇太後和德妃,臉色蠟黃的退出來,一股難以想象的惡臭味也傳了出來。
紫荊胃裏一陣打脹氣,心裏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又不敢問,硬着頭皮進去。
全那場面,瞬拿出一瓶藥給顧卿雲,素和淵便坐在屏風外的桌子前,提筆寫藥方。
這方,顧卿雲點住顧如沁的止血穴,她本就不深的傷口已經漸漸的止住血。
上藥包紮,一氣合氣。
顧卿雲取出一根銀針,紮向顧如沁。
顧卿雲這回很是自覺,主動的跪到皇太後的面前,低垂着眼斂,一副做錯事情,甘願受罰的模樣:“皇祖母,您息怒,當心身子。二妹受傷,是雲兒沒有管教好新入府的奴隸,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幸二妹無事,已經醒來,雲兒難辭其咎,請皇祖母懲罰。”
說罷,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垂着頭,不發一言。
莊耀宇連忙跪在她身邊,看向皇太後道:“皇祖母,那奴隸是耀宇堅持讓長公主帶回東宮來伺候耀宇,是耀宇沒有管教好那奴隸,才會讓那奴隸有機可趁,傷了二公主。請皇祖母連同耀宇一起懲罰。”
随即,靖嬷嬷,芍藥一幹人等,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素和淵提步到顧卿雲的面前,看了一眼她跪在地上的身子,輕撩衣擺,跟着跪在皇太後的面前,行禮道:“參見皇太後,臣是長公主的第五夫素和淵。給皇太後請安。”
素和神醫的名聲,誰人不知。
皇太後早就有耳聞,最初是希望素和淵能夠成爲二公主的夫君,豈料,二公主多次去請,都未見到其人。
後來,聽聞入了東宮。
皇太後一張臉知道消息後,氣的一張臉都黑了下來。
自然對素和淵,心有怨氣,“你就是神醫素和淵。”
皇太後漱了幾口水,緩過胃裏的厭惡後,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素和淵,不怒自威道。
素和淵不卑不亢道:“回皇太後的話,正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皇太後一聽,厲地聲道:“何事,說。”
素和淵擡頭,望着眼前的皇太後,而後面無表情道:“皇太後,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知這素和淵想要說什麽,搞什麽把戲,皇太後的臉上露出不悅:“素和神醫,有什麽話,不能真說。”
素和淵依舊清冽道:“事關皇太後的病情。”
皇太後一聽,臉色豁然一變,眼神也淩厲了幾分,給他身邊的公公遞了一個眼色。
他公公立刻會意過來,揚着嗓子道:“除了素和神醫,所有人都退下去。”
德妃一聽,臉色比吃了惡人的蒼蠅還要難看,不是要懲罰顧卿雲那個賤人?素和淵什麽東西,跑來攪和?
憤怒歸憤怒,德妃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爲,涉及到皇太後的病情。
隻是,她怎麽不知道,這皇太後得了病?
顧卿雲幹人等,就這樣退到了殿外。
而此時,皇上已經趕來,看到一群人都站在殿外,面上不解,幾步上前:“都站在這裏做什麽?”
衆人聞聲,立刻跪了一地,齊呼參見皇上。
德妃梨花帶雨的直撲向隋帝的懷抱,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皇上,你可要爲我們的沁兒做主。”
顧卿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朝德妃瞟了一眼。
這是她來到這裏,第一次見到德妃。
看上去是個端莊貴婦,一身錦衣華麗,更襯的她高貴美豔,也難怪,他顧如沁有一張好容顔,到是繼承了她這個母妃。
兩人的性情到天差别。
但,這演戲的功夫,真正是好。
那哭嗆滿分。
那錐心泣血,似喪子之痛的模樣,滿分。
然而,這隋帝關注的重點,似乎不在這個上面,嗅了嗅鼻子,而後皺起眉頭:“德妃,你幾天沒有洗澡了?”
德妃挂着淚水的臉僵住了,眼淚汪汪的望着隋帝:“皇上爲何這般問,臣妾今兒出門還沐浴換衣過。”
隋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絲毫沒有考慮到,旁邊還有衆多人,癟氣了半響,把她從懷裏推開,指着她胸口的幾個白點,蹙眉道:“這是新換的衣服?”
德妃低頭一看,一張臉,立時黑了,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最終,把憤恨的目光,落在了一臉風輕雲淡的顧卿雲身上。
顧卿雲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說:“德妃你吐時留下的嘔吐物,沒有清理幹淨,來人,端水來給德妃漱口洗理。”
德妃氣的差點吐血,撲通一下跪在了隋帝的面前,泣不可抑,抖着肩膀:“皇上,你要爲臣妾和二公主做主。長公主今兒白天在騎射場,看上了一個奴隸,硬是不顧阻攔帶回東宮養起娈童來,那娈童竟對二公主下殺手。二公主現在生死未蔔,太醫說有生命危險,嗚嗚……”
顧卿雲發現,這後宮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哭和演。
一個比一個哭的悲怯。
隋帝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朝後退了兩步,這兩步嚴重的傷到了德妃的自尊心,擡起頭,滿眼含淚,幽怨的望着隋帝,嗓子一軟喊道:“皇上……”
隋帝擡手壓了壓,示意她不要太激動,幾步走到顧卿雲面前,氣的吹胡子瞪眼:“可有此事?”
顧卿雲跪在地上,點頭:“回父皇的話,确實是雲兒領回來的奴隸,傷了二妹。二妹如今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傷勢無礙,沒有危險了。雲兒思慮不周,不該看到五妹要把那奴隸萬箭穿心,一時心軟,就把他帶回來,才釀此大禍,雲兒甘願受罰,請父皇懲罰。”
隋帝聽後,沉思道:“認錯的态度,到是很積極。”
顧卿雲接着道:“雲兒的錯,若是雲兒早知,那奴隸竟有殺人之心,斷然不會救下他,讓五妹把他射的滿身窟窿便是。”
一旁的顧淩嬌臉色一變再變,恨恨的瞪着顧卿雲,眼底快要噴火。
隋帝的眉心,快要皺成一個川字,扭頭看向顧淩嬌,厲聲道:“可有此事?”
顧淩嬌心裏一瑟,忙上前跪在地上:“父皇,是那奴隸想要逃跑,兒臣才會……才會……”
“荒唐。”隋帝一聲怒吼,氣的指着她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堂堂公主,不注意身份儀态,滿手鮮血,如此殘暴,是要天下百姓知道,我大隋皇室,出了一個嗜血殘暴,毫無仁慈之心的公主嗎?”
顧淩嬌吓的身子一抖,他才解禁,可不想再度被禁足,而且,諸君選舉大會近在眼前,父皇若一怒之下,取消了她的姿格,她這一輩子,就隻能領着一塊封地,被趕出帝京。
“父皇息怒,兒臣并沒有傷在那奴隸。隻是見他想要逃離皇宮,才……才對他放箭的。”顧淩嬌顫抖着身子,泣聲道:“兒臣以後不敢了,父皇您别生氣。”
隋帝吸了一口氣,怒道:“回你的宮裏,好好的反思,若是再不知悔改,這諸君選舉大會,也不适合你。”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