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擡起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把頭貼在他的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屬于他身上的氣息,閉上雙眼,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沒想要把他推開。
她隻是,不想讓他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面。
不願意讓他,看到她受苦受難。
更不想讓他因此而愧疚,責怪自己。
見小女子在懷裏沉默下來,莊耀宇低垂眼斂望着她微微閉起的雙眼,模樣憔悴,不由的把她更緊的摟在懷裏:“你才醒來,好好休息。”
以爲他要走,顧卿雲扯住他的衣袍,睜開燦若星眸的眼眸望着他:“别走了。”
莊耀宇斐然的紅唇微微一抿,抱着她的身體輕輕的放平在床上,側身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把她柔軟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裏,溫柔的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他發過誓要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可卻沒有一次做到。
這一次,他不會走。
就算她趕他走,他也不走。
顧卿雲躺在莊耀宇的懷裏,慢慢的又陷入沉睡,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妖孽般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雙眼勾人的鳳眸星光破碎,深邃的望着自己,看得她心尖兒一軟,沖他柔柔一笑:“早。”
見她醒來,滿眼含笑的望着自己,莊耀宇的心暖暖的,從來不知道,原來睜開眼晴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睡容,心裏會有一種,被幸福填滿的滿足感。
“雲兒,早。”
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勾起她精緻的下巴,碾壓在她那兩片粉嫩瑰色的唇瓣上,淺綿糾纏。
顧卿雲隻覺得唇畔一涼,唇齒間纏綿着他的氣息,心裏一柔,眼底含着笑意,凝望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正雙眼微閉,動情憐愛的深吻着自己,睫羽在眼斂下打出一片誘人的心形,美豔無雙,讓她甚是心動,不由的纏上他的脖子回應着他。
得到小女子的回應,男人的心裏更加的興奮動情,情難自禁的加深這個吻,仿佛要把她吻到骨子裏。
擔心小女子的身體,莊耀宇吻到情深之處,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感情,離開她的紅唇,額頭抵着他的額頭,深凝着她漸漸绯紅的小臉,嬌喘的紅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傷口可有不舒服?”
他側着身子,避開她的傷口,卻還是擔心會碰到她的傷口。
顧卿雲喘息了幾聲,望着他搖了搖頭:“躺在床上幾日,渾身酸痛的厲害。我想要出去走走。”
莊耀宇抿了抿唇,大掌伸到她的腰間,輕輕的揉着她的腰肢,“你身子還沒好,不能下床,不舒服就告訴我。”
腰間傳來的感覺,确實讓顧卿雲舒服的吐了一口氣息,胸口有傷,她不敢趴下。
于是,便爬到莊耀宇的身上,把耀宇的身子當成是床,像隻貓兒趴在他的胸口。
莊耀宇看着她舒服的表情,滿意的笑了笑,雙掌自然的落在她的後腰,慢慢的替她揉按後腰和後背。
素和淵來給顧卿雲換藥的時候,就看到顧卿雲騎在莊耀宇的身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褥一動一動,時不時的從顧卿雲的嘴裏發出慵懶舒服的低吟。
頓時,素和淵眼沉如墨,臉色陰沉下來,眉宇間妖異的朱砂,不斷的滲着寒意。
“你們在做什麽?”
不外乎讓外人多想,那副場景,任誰瞧了,都會以爲她們兩個人正在ooxx。
而如今,顧卿雲卻不能同任何人同房。
素和淵幾步上前,隔着被褥,把顧卿雲從莊耀宇的身上提了起來,大掌一撈,用被子快速卷起顧卿雲的身子,抱在懷裏。
顧卿雲從舒服的惬意中緩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素和淵用被褥緊緊的裹住身子,抱在懷中,她睜開懶散的眼眸望着他:“素和淵,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莊耀宇起身,把在素和淵懷裏掙紮的顧卿雲搶回懷裏,暗沉的眸色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素和淵,冷冷的說道:“素和大人,以爲我們在做什麽?”
他說着,把裹在被褥裏面難受的顧卿雲輕輕的放出來,兩個人的身上都穿着衣服,整整齊齊的,能做什麽?
素和淵沒有什麽情緒,淡漠的看向顧卿雲,說:“該換藥了。”
顧卿雲坐在床上,打着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扯着胸口的傷口隐隐作疼,她跟莊耀宇說:“耀宇,你先去洗漱。告訴靖嬷嬷,今兒早上我想喝參粥。”
她失血過多,元氣大傷,必需要補氣養血。
莊耀宇整理她有些淩亂的頭發,朝她點了點頭,起身穿上外袍,出了寝殿。
顧卿雲看向臉色清寒的素和淵,說道:“我們沒做什麽,隻是我渾身酸痛,才讓他給我按按。”
“長公主,即便想要做些什麽,也是長公主的意願。與我何幹。”素和淵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毫無溫度,冷的顧卿雲渾身打了個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與你無幹。你剛才爲何要把我從他身上抱起來。扯的我手臂一陣疼痛。”
說着,便撩開她的衣袖子,去檢查傷口。
素和淵聽她此言,神色一怔,有短智的失神,而後,森冷道:“我是不想,再被你折騰。”
是哒。
他才不是因爲,看到她們騎坐在一起,而心生憤怒。
他隻是不想,再被她毒發時折騰。
顧卿雲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把這個擦在傷口。”
她拿出一個白玉瓶子,交給素和淵。
素和淵接過瓶子,打開一聞,一股奇怪的酒精味傳了出來,沖刺着鼻子。
他從瓶子倒了一滴出來在指尖,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是酒精,調制出來的藥水?”
顧卿雲點了點頭:“用這個來擦洗傷口消毒,能夠殺菌消炎,不會讓傷口因爲發炎潰爛。也能讓傷口在短時間内愈合。”
素和淵好看的眉在微微一蹙,眼底閃過一絲深意,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一邊給她清洗傷口,一邊問:“這東西,是你配的?”
顧卿雲正想說不是,想了想,還是說:“嗯。”
醫療包的事情,事關重大,她不可能,告訴自己不信任的人。
就像她身負異能,不輕易讓這幾個男人知道。
畢竟,他們接近自己都是帶着目地。
她需要在最後,有自保的能力。
那日,若不是以爲範安南要殺她,她也不會在最後關頭,對範安南使用異能。
素和淵見顧卿雲承認,眉心微蹙,滲血般的朱砂如賦予了生命似的在他眉心跳躍,“原來,你還懂醫。”
顧卿雲不想他生疑,抿了抿紅唇,沉吟一瞬,須臾,道:“略知一二。”
她不願意多說。
像素和淵這般謹慎,心思細微的人,多說是錯,更能引起他的懷疑。
素和淵見她不說,也沒有再繼續問去,把手臂上了藥,換了新的紗布,便道:“躺下去。”
知道他是要給自己換胸口的藥,顧卿雲吸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身子。
可之前,畢竟都是在她意識不清,非常模糊的情況下。
如今,讓她清醒着,脫掉衣服他讓藥,多少讓顧卿雲有些不自在,眼看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來解開自己的衣襟,她别開頭,不去看他,轉移注意力:“素和淵,毒發一次,隔多久,才會再次毒發?”
如果,每一次毒發,她都要引血。那要不了多久,她身上的血就會被放幹。
一滴心頭血,十年壽命。
她隻怕,最終沒有死在蠱毒下,就死在心血耗盡之下。
“如無意外的話,一個月一發。”素和淵解開她衣襟和肚兜,取來一把剪刀,把包紮在她胸口傷勢上的繃帶剪斷。
刹那,玉峰,梅綻,春景無限。
而這令人熱血沸騰的雪域上,出現一條三公長,紅腫駭人的傷口,生生爲這雪白的天地,添上一抹血腥。
素和淵望條傷口,眸光閃了閃,不經意的劃過一絲心疼:“此蠱毒的禁忌是不可動情。無外來毒藥刺激的情況下,隻要你不動情就不會催生蠱毒。他在你的體内生長,自然是吸你的情欲生存。”
顧卿雲聽聞,轉頭看向他,“你的手中,可有絕情丹?”
她是人,有心,有七情六欲,她怎麽可能控制的住自己不去動情?
“你說什麽?”素和淵聽了她這話,怔了一瞬間,星眸般的眼眸定定的将她瞧着,“你要絕情丹?”
顧卿雲吸了一口氣,自嘲的望着他,“除此之外,我還有别的選擇嗎?”
素和淵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斷絕她的七情六欲。
他有此想法,也正準備告訴她,讓她自己考慮。
畢竟,絕七情六欲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殘酷的,對愛她的人來,也是殘酷的。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卻已經想到了。
“你要想清楚,服了絕情丹帶來的後果。”素和淵褐色的瞳孔望着她:“這不是一時的沖動。絕情丹一旦服下,短則三年,長則十年,你都不會愛上任何人。甚至,更久。”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