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秀眉一蹙,“我是因爲碰了你的血,才會毒發。你敢否認,你的血裏,不含蛇毒?”
蛇性本淫,毒蛇多多少少都會含有一點邪淫成份的毒。
一定是她咬破範安南的舌頭時,不小心飲了他的蛇毒血,才會讓蛇毒的血,在體内蔓延時,喚醒了封眠的噬心合歡蠱蟲。
若非如此,醫療包不會在那個時候,擔醒她中了蛇毒。
而且,範安南養蛇。
範安南經顧卿雲這般一提,這也想到之前吻顧卿雲的時候,被顧卿雲咬傷了舌頭,流了不少的血到她的嘴裏。
這般一說,他到是明白了,她爲何這般笃定,是他給她下的毒。
“我的血是含有蛇毒。但……”範安南話意一頓,眼底裏的深意更濃:“是長公主,吻我時咬傷了我的舌頭,才會不小心喝了我的血毒發。我的舌頭,到現在還在流血。”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眸光瞟了一眼素和淵。
隻見素和淵面色依舊,眼底無波,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顧卿雲聽了範安南這話,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他。
明明是他強吻了她。
現在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她強吻了他。
當然,顧卿雲也不否認,她之前誤會了範安南,對他下了殺手。
想來,他能保住小命,肋骨也斷了幾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去跟他計較辯駁,到底是誰吻了誰。
她把眸光從範安南的身上收回,落在一旁的素和淵身上,說:“素和淵,他受了傷……”
“既然長公主,最終選擇在這裏留夜,那我就不多留了。”似乎知道顧卿雲想要說什麽,範安南打斷她的話便轉身離開。
顧卿雲眯着眸子,目送範安南離去的背影,提醒道:“放了高陽,他是我父皇的人,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也罩不住你。”
是的。
高陽是隋帝的人。
如果高陽死了,隋帝一定會下令追查。
若是追查到範安南的身上,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範安南恐怕難逃一劫。
範安南聽了顧卿雲的話,後背一僵,眸光朝後方滾動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提步出了南苑。
顧卿雲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氣,明顯的感覺到體内的燥熱在慢慢的退下,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她看向準備起身離開的素和淵,跟他說:“今夜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
更不想讓耀宇知道了擔心。
“在這東宮發生的事情,你以爲不說,就能夠隐瞞得了嗎?”素和淵淡漠的看了眼顧卿雲,鄙夷的說道。
顧卿雲蹙了蹙眉,公儀灏和耀宇爲了保護她的安全,在東宮四處,都安排了不小的暗衛。
隻怕很快,消息就會傳到耀宇和公儀灏的耳邊。
果然,很快,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傳聲:“素和大人,梅蘭大人深夜求見。”
聽聞,顧卿雲神色一怔,臉上的紅暈未散,密密層層的細汗濕了鬓角的墨發,嬌媚的模樣,怎麽看都像是剛剛與人翻雲覆雨過,紅潮未退。
顧卿雲一把抓住素和淵要起身離開的衣袖:“素和淵,我不想見他。”
她現在這副模樣,太狼狽,太難堪。手臂上還包紮着傷。
他不想讓他看到。
素和淵眉心一蹙,把她衣袍從她的手裏扯回來,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逐一的走到燭台前,吹滅幾盞燭火,房間裏瞬間被黑暗淹沒。
緊接着,想起素和淵森冷的聲音:“我已與長公主歇下。梅蘭大人有何事情,明日再來。”
房間外面,站在院子裏面的莊耀宇,看着房間裏的燭火滅了,聽到素和淵的聲音,隻覺得心口一陣窒痛,“聽聞長公主遇刺受傷。特來探望,不知長公主,傷勢如何。”
顧卿雲聽到他的聲間幽幽的傳來,心裏湧出一股暖意,朝窗外看去,隐隐的看到一抹身影,站在窗外。
她看着他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抿了抿殷紅的唇畔,正不知要他說些什麽,才能讓他回去。
素和淵卻掀開了被子,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秀眉一蹙,往床榻裏面挪了挪,卻被他大掌一揮,避開好受傷的手臂,卷入他散發着藥香的懷裏,聽到他在耳邊輕聲說:“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與以往的清寒不同,這聲音透着幾分柔情幾分嘶啞,聽着讓人不免心神蕩漾。
顧卿雲知道他是故意的,輕輕的嗯了一聲:“還好。不疼了。”
素和淵的大掌,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汗濕了,穿在身上會着涼,脫了。”
顧卿雲體内的毒性還沒有過去,渾身軟綿無力,想要掙紮時,身上被汗濕的衣服已經被素和淵的大掌撕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旋即,用被子包裹住她的身體。
見素和淵沒有對自己怎麽樣,顧卿雲也放心了。
窗外
莊耀宇聽到房間裏面傳來暖昧的對話聲,負在腰後的半拳,早已緊緊的攥了起來,掌心一片血紅,卻渾然不覺得疼,再度出聲:“長公主,皇上吩咐我等保護長公主的安危。長公主若無礙,請耀宇一個安心。耀宇進去了。”
沒有得到她親自給的答案。
他,始終不放心。
顧卿雲聽言,臉色怔了怔,她現在寸縷未着的和素和淵躺在一起,耀宇若是看到,定然會……
“我沒事,隻是一時興起和太史大人切磋了兩招,不小心摔傷了手臂,才來素和淵這裏包紮,便也懶得回殿,就在這裏歇息了,你回去吧。”
聽到她這話,莊耀宇擔憂的心,終于緩了緩。
隻要她沒事,便好。
至于,是留宿在素和淵的院子裏過夜,還是範安南的院子過夜,他都已經接受。
踏入東宮的那天,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既然長公主無礙,我也放心了。”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窗前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見窗子前他的身影離開,顧卿雲看了眼黑暗中的素和淵,他側身躺在床榻邊緣,閉上雙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被子都裹在她一個人的身上,素和淵的身上隻着一件衣袍,她從被子裏面抽出手,輕輕的推了推他:“素和淵,你這樣睡會着涼的。”
四月的夜,涼如水,素和淵的身子單薄,顧卿雲念在他幫自己的份上,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抽出來半,蓋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被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股暖香的氣息撲來,素和淵眉稍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卻沒有睜開雙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才悠悠的掀開眼睛,一雙清寒的眼眸望着睡着的女子。
隻見女子小臉色绯紅,眉宇緊蹙,睫羽輕顫,神情很痛苦,睡得很不安心。
素和淵看着看着,不由的擡起手指,輕輕的撫平她蹙在一起的眉心,拂去緊貼在她額頭上濕發,指尖順着她酡紅的小臉往下滑,肌膚光滑,吹彈可破,手感該死的好。
指尖最終停留在她殷的唇畔上輕輕摩挲。蓦地,一個沮喪的念頭,在心裏陡然生出。
該死,他居然想起了,那日她索取他的吻,忍不住想要再體驗一次。
可一想到範安南之前的話,他清寒的眼底閃過一絲鄙夷與嫌惡。
正欲收回自己的手,心中卻猛地一顫。
一股酥酥麻麻讓人難以抵抗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到心尖,他忍不住身子一顫,視線在适應了黑暗的光線下,落在她嬌豔浴滴的紅唇上。
隻見女子因爲口幹,正伸出的粉舌甜着紅唇,濕滑的舌尖在他的指尖劃過,帶來的酥意,讓他不由的呼吸一窒,盯着她的粉舌,頓時眸光暗沉如墨。
唔!
一聲難奈的嘤咛,從女子的喉嚨溢了出來,“水,水……”
蠱毒發作,她流了不少的汗水,身上現在已有脫水的現象,口幹舌燥的厲害。
素和淵聽好要喝水,恍若如夢初醒,收回手指,掀開被子下了榻,走到桌子,提起水壺,倒了一杯水走到床榻前,搖晃着她的身子,卻沒有搖醒她。隻好,把水喂到她的嘴裏。
她喝的很急,大多的茶水,順着嘴角流到了枕頭上。
“還要,還要……”
一杯解不了渴,顧卿雲像個貪水的魚兒,紅唇一張一合,吐氣如香,嚷着還要。
素和淵望着她那般模樣,嬌媚撩人,隻覺得一把火燒從小竄了上來,連忙提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升起的火,提來水壺,又倒了一杯喂到她的嘴裏。
轉眼,一壺水被她喝完,她卻還不解渴。
院子裏的下人,已經被他遣走。
他走到窗子前,往外看去。
隻見,院子裏的那顆大樹下,站着一抹黑影,正望着窗子。
他眉心一跳,眸色微微一暗,回頭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想來是體溫一直未退,她覺得太熱,肩膀上的被子已經滑落,露出性感的鎖骨,白皙圓潤的肩頭,胸口的此起彼伏,也若隐若現。
素和淵收回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折身回到床榻邊緣,望着她因喝不到水,而不滿的撅起來的紅唇,呼吸有些粗重,“是你要的。”
說罷,俯下頭,朝小女子的紅唇吻了上去。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