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滿心疑惑,選夫大會取消了,沒有人要入住東宮,父皇也沒有理由賞賜珍寶給她啊。
她快步進了東宮隻見一批宮人們,搬着東西往西院去,不由一疑,拉過一個宮人問:“這是做什麽?”
那宮人一見顧卿雲,連忙跪地道:“參見長公主。奴才奉王爺之命,把這些東西搬入西院。”
“司馬睿?”顧卿雲愕然,司馬睿那個男人,也要搬入東宮?
他好好的王府不住,搬進東宮的,來給她添堵嗎?
顧卿雲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回到公主殿的時候,就看到某個冷面煞神坐在大殿之上,正在悠閑的品茶,看到她回來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權當沒有看到她。
她惡狠狠的瞪着他,“司馬睿,誰允許你搬入東宮的?”
司馬睿這才慢悠悠的瞟了她一眼,繼續飲着他手中的茶水。
少頃,方才冷聲道:“本王爲何不能搬入東宮?”
顧卿雲咬牙,“本宮沒讓你搬,你就該老實的待在你的平西王府。你要知道,住在平西王府,你還是王爺,搬入我這東宮,你便是本宮的侍夫。”
司馬睿放下手裏的茶盞,從首座上起身,步子緩慢的走向顧卿雲,“所以,你是在提醒本王,入了這東宮,就要做好侍寝你的準備?”
被他扭曲話意,顧卿雲不怒反笑了:“看來你很有覺悟,既然知道要侍寝本宮,那也要知道,在這東宮你隻是本宮的侍夫。本宮的話就是命令,身爲侍夫的你,必需服從。若是你做不到,就立刻搬回你平西王府。做你的平西王。”
司馬睿瞳孔逐漸的縮了縮,眼底眯出危險的氣息,盯着顧卿雲那張笑靥如花,更多是挑釁的臉,冷冷一笑,“本王敢搬進來,你敢召本王侍寝嗎?”
這個女人想要以他的驕傲和尊嚴來怒激他,他到要看看,她賭不賭得起。
顧卿雲眉眼一挑,上前一步,摟住司馬睿的脖子,眨巴着一雙顧盼生輝的秋眸望着他:“你是本宮的侍夫,你說,本宮敢不敢召你侍寝?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本宮執意要嫁的平西王,也是那個立誓,絕不會因爲我的身份,而委身于我的平西王。”
顧卿雲很記仇。
她可沒有忘記,司馬睿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司馬睿看着眼前這張小臉洋溢着鄙夷的小臉,眯了眯危險的眼眸,結實的長臂摟入她的纖細的腰肢,一把,把她扛在了肩膀上,朝内殿走去,“不妨試試看。”
顧卿雲大腦一陣眩暈,被他扛在肩膀上胃裏一陣翻騰,七葷八素的想要吐,“司馬睿,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司馬睿大掌一抛,顧卿雲的身子在虛空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落到香榻之上。
她一個魚躍,從床上翻身而起,黑着一張臉瞪着司馬睿:“司馬睿,你再敢對本宮這般無禮,本宮就……”
“就怎樣?”他長腿一跨,踩在了香榻的邊緣,便要上榻,“便召本王侍寝?”
見司馬睿身上透着危險的氣息,朝自己的榻上爬來,顧卿雲有種不祥的預感,面上卻鎮定的望着他道:“司馬睿,你這是在違背你自己當初立的誓言了?”
司馬睿眸色深邃,盯着顧卿雲,冷漠的勾唇:“那又如何?”
顧卿雲往香榻上一坐,慵懶的倚靠在枕頭上,眨着雙眼望着司馬睿,狡黠一笑:“你不知道,違背誓言要會被的天打雷劈的嗎?”
司馬睿冷哼一聲,“哼,本王從來不信。”
她話音一落,隻見窗外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劈在了窗外,吓壞了院子裏的人。
同時,也引去了司馬睿的視線。
顧卿雲朝窗外撇了一眼,慵懶的睨着眉心深鎖,臉色難看的司馬睿,輕笑道:“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人在說,天在聽,一旦違背,是要遭懲罰的。”
她說着,從香榻上起身,下了床,走到司馬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好之爲知吧。”
語罷,哼着小曲,朝殿外走去。隻留下司馬睿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司馬睿怔了,那雷聲是怎麽回事?
那閃電是哪來的?
青天白日,驕陽當頭,怎麽可能有閃電?
走到窗子前檢查,地上還在冒煙,一片焦土,确實不是作假。
顧卿雲原本郁悶的心現在大好,尤其是看到司馬睿臉上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莊耀宇一進殿,便見顧卿雲翹着二郎腿,在桌子前一邊喝茶,一邊哼着小曲,快意的很,一想到,她定是因爲司馬睿要搬入這東宮,才心情開悅,他眼底不由閃過一絲失意。
“耀宇,你來的正好,我餓了。走,去廚房瞧瞧有什麽好吃的。”她幾步走到莊耀宇的面前,挽着莊耀宇的胳膊,朝廚房走去。離去前,還不忘朝窗子望了一眼,司馬睿正站在窗子前,臉色比鍋底還黑,神色不明。
莊耀宇看了一眼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揚,“如今,你的幾位夫君,都入住這東宮。也該擺宴,把你的幾位夫君,介紹給宮裏的人認識。”
顧卿雲怔了怔,“還要擺宴?”
莊耀宇說:“那是自然。長公主選夫是大事,雖然今日的選夫大會已經取消。可你這東宮如今也有五位夫君。按規矩是要擺宴。”
顧卿雲咬了咬唇,“公儀灏受了傷正在監考,這兩日定是抽不出時間,素和淵不在宮内,也不可能馬上回來,這宴席近些時日是擺不了。”
莊耀宇跟她說:“素和神醫,昨兒晚上已經回來了。如今,正在南苑。”
昨兒晚上,他在公主殿的走廊站了一夜,看到一抹黑影掠入了南苑,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人應該素和淵。
“素和淵回來了?”顧卿雲心頭一喜,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解除她體内蠱毒的解藥,顧卿雲轉身跟芍藥說:“芍藥,你去南苑瞧瞧,如果素和淵回來了,便請他來公主殿用膳。”
芍藥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顧卿雲和莊耀宇去了廚房,讓廚房的廚子多添幾個菜。
回到公主殿的時候,一抹身影由南苑的方向,款款而來,那人一襲月白衣袍,發絲以同色的緞帶簡單的束起,踩着腳陽光灑下來的細碎銀光走來,發絲飛舞,衣袂翻飛,行走間寬大的衣袍迎風鼓動,恍若仙人。
可眉心那點朱砂,滲血的妖異,透着的魔魅,似仙似魔,與耀宇妖冶豔魅的氣質截然不同。
若說耀宇是那種讓人望一眼,便驚豔到令人神魂颠倒,失了一顆芳心的人,那麽素和淵的美,一眼,便足以讓人終生難忘。
顧卿雲不可否認,素和淵這張人間僅有的容顔,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能力,讓你一見難忘。
但不可否認的還有一點,那就是看到素和淵,便讓顧卿雲想到那日在溫泉邊發生的一幕,想到自己的不堪,被素和淵這個男人,從頭到尾的看個徹底。
她始終,無法正眼去看他。
素和淵性子冷淡,素來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看到顧卿雲和莊耀宇,隻是微微點了下頭,一個正眼也沒有看給顧卿雲。
莊耀宇倒是先開了口,笑道:“素聞素和神醫,從不輕易以真面目出現在世人眼前,今日能得見素和神醫的真容,實乃幸事,承素和神醫贈藥給雲兒,在下感激不敬。”
素和淵這才注意莊耀宇身邊的顧卿雲,任然沒有看她,清寒的眸子在顧卿雲挽住莊耀宇的胳膊上手掃過,淡漠道:“莊公子客氣了,長公主也是付出代價的。”
說罷,提步朝公主殿走去。
顧卿雲看了一眼莊耀宇,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他就這樣。甭理他。”
莊耀宇垂下眼簾望着她,眼底有一絲愧疚,如果可以,他甯可她當初不要去找他。
飯菜很快端了上來,顧卿雲掃了幾個男人一眼,唯獨少了公儀灏和範安南。
她想,範安南那般厭惡她,縱然是喊他來,他也不會來吧。
思及時,就見面前的碗裏,被耀宇夾了不少的菜,“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多吃一點。”
顧卿雲沖着莊耀宇笑了笑,也給他夾了一塊魚肉,“你也多吃一點。”
莊耀宇笑着,眼底溢出一絲寵溺。
司馬睿和素和淵兩個人,自顧自的吃自己的,全然當作沒有看到飯桌上的其他人。
顧卿雲發現,他們兩個人吃飯,隻吃自己面前的菜,不吃别人面前的菜。
“你們幹嘛不吃别的的菜?”顧卿雲伸筷子去夾司馬睿面前的菜肴,那是她喜歡吃的一道芙容蒸蟹,可筷子還沒夾到蟹,就被司馬睿的筷子夾住了她的筷子不讓她吃,“司馬睿,你幹什麽?”
居然不讓她吃菜。
司馬睿也不去看她,夾住她的筷子一彈,把盤子裏的蟹夾到了自己的碗裏,顧卿雲嘴角一抽,頭頂氣的快要冒煙。
“雲兒若是喜歡吃,讓廚房再做一份來便是。”見顧卿雲氣的不輕,莊耀宇吩咐芍藥去通知廚房,再做一份芙容蟹。
“被雷聲吓到,是該多吃點壓壓驚。本宮懂得。”她不怒反笑,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到司馬睿的碗裏,嘴角的笑,讓司馬睿恨不得撕了她。
吃不到蟹,那她就吃蝦。
筷子還沒伸到蝦的盤子上,一抹身影連人帶盤子都卷走了。
顧卿雲手裏的筷子定格在半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望着素和淵端着他面前的蝦,一個潇灑的轉身,坐到一旁的茶椅前悠哉的吃着,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顧卿雲的嘴角抽的更狠了,臉徹底的黑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