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蓦然抽蓄着瞳孔,瞪着身下笑意不變的公儀灏,這個男人顯然知道範安南來了,所以,才給她挖個坑,讓往裏面跳。
“公儀灏,你個死狐狸,咱們走着瞧。”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儀灏,顧卿雲從他的身上下來,整理着衣服裙,回頭看去,方才發現,殿門口還站着一個人。
“耀宇。”她幾步路走到莊耀宇的面前,發現他臉色一片蒼白,忙去拭探他的額頭,卻被莊耀宇微微扭頭,躲過了:“我沒事。”
莊耀宇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伸手把顧卿雲撈到自己正前方,低眸替她整理有些淩亂的衣服。
顧卿雲握着他的手,說:“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麽又出來了?”
莊耀宇擡眸朝殿内看去,嘴角上扯,“聽說丞相大人搬入東宮,特來感謝丞相大人,爲家父洗脫冤情。”
公儀灏倚在大殿上的坐位上,并沒有起身,微微眯着澄澈的眸子望着和顧卿雲站在一起的莊耀宇,嘴角的弧度上揚,聲音很冷:“看來小雲兒很是寵愛你。竟把你照顧的如此之好。才短短數月便能夠站起來。”
莊耀宇看着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暖色,“丞相大人說是的。多虧公主這幾個月來的細心照料,耀宇才能夠恢複迅速。”
公儀灏眉眼一挑,看着顧卿雲的眸子裏,笑意濃了幾分,“原來,我家小雲兒,也有如此細心的一面。看來,莊公子很得小雲兒的心。”
顧卿雲瞪了一眼公儀灏,懶得去理他,把視線轉向範安南,揮手道:“你既然是父皇指給本宮的侍夫,這東宮之内,自己找個園搬進來吧。”
有公儀灏這個狐狸,顧卿雲現在,也不介意再多一個人。
範安南抿着薄唇,微微點頭,拿着手裏的金龍筆和金冊,轉身離開,不參于這三個人之間的硝煙。
顯然,顧卿雲也不想。
他跟面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公儀灏說:“今晚,本宮留宿在梅蘭閣,丞相大人,若是喜歡,這東宮的正宮,今晚就是你的。”
說罷,也不管公儀灏的臉色有多難看,拉着莊耀宇朝梅蘭閣的方向走去。
比和公儀灏,她和莊耀宇在一起,會比較輕松,沒有防備的壓力。
視線落在小女子牽在自己的手上,莊耀宇的眸光微微一閃,劃過一絲愉悅,嘴角的笑容妩媚誘人。
她說,今晚要留在他的梅蘭閣,她是準備接受他了嗎?
不自覺的握緊掌心那雙柔軟芊細的小手,一同走出正殿,朝梅蘭閣走去。
目送顧卿雲和莊耀宇牽着手慢慢的消失在視線裏,公儀灏眼底一片冰冷,緊握的掌心慢慢的打開,一抹淺紫的光芒,從他掌心的那顆紫色水晶石頭裏迸射出,轉瞬,光芒又暗淡下去。
“顧卿雲,總有一天,你的心會是我的。”
一陣清風掠過,正殿之内,哪還有公儀灏的身影。
入夜
顧卿雲果然沒有回她的正宮休息,陪着莊耀在梅蘭閣的院子裏面喝茶賞月,轉眼,已接近子夜。
“雲兒,夜深了,該休息了。”從身後環住小女的後腰,濕濡的氣息噴灑在小女的脖頸上,若得懷中的小女子身子顫了顫,他吻上她敏感的耳珠,“我抱你回房間歇息。”
顧卿雲小臉一紅,敏感的耳珠被男人含住,她心裏一陣快慰的顫栗,在男人把将她攔腰抱起,朝内殿走去時,忙跟看着他說:“耀宇,快放我下來,你的傷還沒完全康複。”
莊耀宇低下頭在她的眉心溫柔的落下一吻,眸光柔柔和淡淡的望着她:“相信我,可以的。”
抱着小女子放在床榻上,莊耀宇傾身貼近她的臉龐,望着她嬌豔如花兒般的臉龐,嗓音低啞性感:“雲兒,你做好接受我的準備了嗎?”
顧卿雲隻覺得一股血氣沖向大腦,聞着他噴灑在臉上的氣息,呼吸一窒,雙手輕抵在他的胸口,笑道:“耀宇,你的傷,還沒有…;…;”
攫住小女子的雙唇,将她将想要說的話吻在嘴邊,顧卿雲來不及拒絕,就被他的吻,吻的雲裏霧裏,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待她從雲端的浮蕩中反映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衫已經被男人層層剝開,隻剩一件雪白色繡着紅梅的肚兜,春風外瀉。
“耀宇,不要…;…;”立刻推着男人的胸口,男人怔了怔,滿目的柔情落在她媚嬌動人的臉上,隻覺得下身一緊,一股血氣湧了上來,心神不由被她勾魂,他湊到她的耳根處,低沉的嗓音充滿情意的色彩,“雲兒,别怕,我會伺候好你。”
顧卿雲能夠感受到她炙熱的大掌,探入她的兜衣下,渾身一顫,一把抓住他的手掌,一手樓着他的腰,猛地翻身而下。
“耀宇,萬一傷到了,這幾個月來就白白休養了。”她整理好自己的有衣衫,輕輕的把男人環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拂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她看着他淺淺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去院子裏鍛煉一會兒。”
說黑馬,便讓芍藥伺候他歇息。
轉而,出了梅蘭閣。
不置可否,她對莊耀宇是有點動心,有點喜歡。
可她的内心深處,卻還沒有做好,可以接受他的心理準備。
白天那般說,純粹是爲了給公儀灏找不痛快。
見看顧卿雲就這般的走了,莊耀宇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嘴鐵扯出一絲苦笑。
他知道,以傷勢爲由,是她拒絕他的借口。
她還是沒有做好,接受他的準備。
或許說,她的心裏,愛的那個人還是司馬睿。
那個,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心髒,一陣緊縮,像是有一隻大掌,狠狠的瞅住似的。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
可自遇上她,他所以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所有的冷靜,都在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失去。
雲兒,雲兒,你對耀宇,有沒有一絲的感情?
哪怕一絲也好。
出了梅蘭閣,顧卿雲從胸口吐出一口濁氣,小臉上的紅暈在夜風的吹拂下漸漸恢複。
“長公主,你怎麽?怎麽出來了?”說好的在梅蘭閣留宿,而且,長公主和梅蘭大人,也不是全然無情,怎麽會…;…;
“靖嬷嬷,我不想負他。可是…;…;”回頭看向梅蘭閣,顧卿雲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朝後院走去。
“公主,你在擔心什麽?梅蘭大人是你的夫,隻要公主不休他,他一輩子都會是公主的夫。公主日後,隻要不休他,便不是負他。”靖嬷嬷跟在她身邊,勸說道:“老奴知道,長公主心裏愛的人是聖主,可爲了公主的未來和錦繡江山,公主需要幾位夫君的勢力。”
靖嬷嬷說了一大堆,顧卿雲卻隻抓到一個重點。
那就是,她愛的人是聖主。
這個聖主是誰?
莫不是,那個面具男子?
可爲什麽,她對那個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爲什麽每一次,都能夠在她發生危險後及時趕來?
“他很恨我。”她旁側敲擊的問靖嬷嬷:“恨不得,殺了我。爲什麽?”
這是面具男人給她的感覺,那個男人對她似乎恨之入骨,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才會讓原主愛的男人,這般的贈恨她。
靖嬷嬷聽她提及,以爲她是因爲想到了聖主對她的冷漠和憎恨,而感到難過,歎了一口氣道:“紫煙姑娘失足墜崖,屍骨無存,聖主一直以爲是公主所爲,對公主恨之入骨。公主,老奴一直不明白,您爲何不向聖主解釋清楚。”
顧卿雲聽言,眼底有幾分了然,想來,那紫煙姑娘才是那聖主真正愛的人。
而原主卻因爲,紫煙姑娘的死,被那聖主憎恨着。
“如果一個人,認定你就作兇者,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顧卿雲平淡的說。
靖嬷嬷想要說些什麽安慰,最終,也隻化一聲歎息,話鋒一轉說:“太史令範安南,已搬入東宮北面的竹院。丞相大人不在内殿。”
顧卿雲“嗯”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
接下來數日,公儀灏都在忙着考生科考一事,幾乎不來打擾她。
她也樂的自在,便拉着莊耀宇喬裝打扮出宮玩耍。
莊耀宇瞧她一臉的興奮,隻好陪她出宮遊玩。
大隋國國泰昌運,四處繁華似錦,街道兩邊茶肆酒樓鱗次栉比,人潮如湧,四處都是小販的叫賣吆喝聲,好不熱鬧。
三年一季的科考,帝京更加的熱鬧。
每天出入城門,茶肆酒樓裏,最多的就是屆考生的身影,更多考生爲了展示自己的才華,各大酒樓茶館裏挂出了才子們寫下的對聯,以文會友,以才切磋。
顧卿雲,
“長公主,人多,小心一點。”生怕被顧卿雲被會擠傷,莊耀宇長臂攬着她,替她擋去周邊的碰撞。
可自己的手腕被外力撞的撕扯着疼。
他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毫不在意。
顧卿雲神色微微一怔,自從那夜她離開之後,莊耀宇再也沒有喊過她去雲兒。
她很清楚,每當莊耀宇喊她長公主的時候,就是想要提醒自己,她是大隋國的長公主,一個即将擁有不知多少夫君的長公主,而不是他一個人的雲兒。
“耀宇。”她指着前面一家熱鬧的酒樓,跟他說:“你先去酒樓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莊耀宇想要找她時,她已經被淹沒在人潮水。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