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你什麽意思?”
她擔心他的傷勢,到成了她想要他命的一樣。
什麽他的滋味不錯?
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司馬睿見她一臉迷惑,秀眉微蹙,冷眼望着自己。那眼神和看莊耀宇的眼神天壤之别。
他胸腔一陣怒氣膨脹,“裝傻扮愣的遊戲結束了,你不需在本王面前再裝出一副對本王多關心,多深情的模樣。”
顧卿雲隻覺得頭皮寸寸發緊,丢下一個冷眼朝刑房外走去。
她就不該來刑房找虐。
見顧卿雲冷漠的離去,司馬睿冷峻的臉龐難看的吓人,胸口起伏不定,攥着拳頭緊緊的盯着她離去的背影。
有那麽一瞬間,他居然希望,她能夠停下來,回頭,回頭…;…;
然而,快走刑房大牢的顧卿雲,蓦地停下腳步。
回頭,走向司馬睿。
司馬睿幽深的星眸泛起一絲亮光,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走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蹙眉說:“攤開手。”
他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臉,竟就真的不受控制的攤開了手掌。
一個冰冷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掌心。
“這瓶藥,對治療外傳有很好的效果,這些白色藥片,早晚各兩片,可以起到消炎的作用飲水服下。”把禦醫來的外傷藥和智能醫療包裏的消炎藥,塞到司馬睿的手裏,顧卿雲擡起幽冷眸子望着他:“這樣,我們才兩不相欠。”
說罷,不在看司馬睿一眼,絕然的轉身離去。
司馬睿深鎖眉心,看了看了顧卿雲的背影,又看向掌心的藥,視線落在那闆白色的藥片上,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藥。看上去像是用一層銀色的紙包裝起來,上面還寫有一些奇怪的字體。
國務院醫療研究院生産?
司馬睿的視線,突然間,被藥片上的藥吸去了。
顧卿雲回到東宮時候,在門口遇到了顧鸢和顧以澈。
“長姐,聽聞你受了傷,昏迷不醒,怎麽會?”看到臉色不太好的顧卿雲出現在眼前,顧鸢和顧以澈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連忙迎上她。
顧以澈這個小正态,蹙着濃墨的眉頭,視線在顧卿雲的脖子上掃過,氣惱道:“受了傷還到處亂跑,活該你臉色差。”
顧卿雲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伸手在顧以澈的臉上捏了一把,“小鬼,我是你長姐,你還真是不客氣。”
顧以澈頭一扭,一臉的别扭:“我才沒有你這麽蠢的長姐。”
顧鸢摸了摸顧以澈的頭,看了顧卿雲笑道:“八弟對長姐,總是這般口是心非。明明擔心的不得了,嘴上就是不承認。”
顧鸢和顧以澈一母同胞,除了和顧鸢的姐弟感情好,便是和顧卿雲,與後宮那幾位公主,走的并不是很近。
顧卿雲知道顧以澈是擔心她,也爲自己有這個弟弟感到心裏暖暖。
這可能和她前世沒有家人,從不知道被親人關心是何滋味有關系。
她一看到這個小正太,就很喜歡。
“我沒事,隻是受了些小傷。休息幾日便好。”顧卿雲淡淡一笑,看着她們兩人說道:“七妹和八弟的擔心我放在心上了。隻是,如今我這東宮是地非之地,七妹和八弟前來,不怕招惹事非上身?”
後宮的幾位公主,她算是得罪完了。
皇太後那邊,又一直盯着她東宮。
如今,但凡是敢來她東宮的人,除了禦醫,再無他人。
“長姐,你别這麽說。”顧鸢不是不明白顧卿雲的顧忌:“我們是姐妹。皇祖母确實因爲長姐,傷了二姐的夫君而生氣。長姐不要放在心上,皇祖母啊過些日子就消氣了。”
顧以澈揚着下巴,冷冷的哼一聲:“你若是不歡迎本皇子來直說便是。不要拐彎抹角。”
說罷,這小正太一個轉身,走了。
顧鸢見顧以澈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顧卿雲問:“長姐,我聽說你找到了替莊大人洗脫冤情的證據,父皇現在正下令讓六扇門徹查此案。連領兵出征的皇叔和武隆将軍都被急傳回京,是真的嗎?”
呵,這個消息傳的還真快。
顧卿雲點了點頭,笑道:“還在等結果。經屬實,才能徹查爲莊大人洗脫冤屈。”
顧鸢激動的笑道:“太好了。長姐,你這次可爲父皇辦了一件大事。那些誣陷忠良的佞臣貪官,早該懲治了。”
顧卿雲看着她溫婉嬌俏的臉上露出忿忿的神情,模樣動人中有幾分俏皮,不由的勾唇一笑,卻沒有說話。
第二天
淳安王和他麾下的武隆将軍,被傳回京都接受調查。
淳安王因此事,被軟禁在淳安王府,武隆大将軍被六扇門押入大牢。
所有參于此事的人,一夜間都被入六扇門的大牢。
一時間,整個帝京風聲鶴唳,處處彌漫着令人膽顫心驚的肅然之氣。
隻見朱雀大道上,一批又一批的禁衛軍,魚貫而入的進出衆大臣的府邸封府,抄家,奴仆流放。
第七天
帝京變的熱鬧。
兩排禁衛軍,排在大街兩側,清理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一直延長到刑場。
而看熱鬧的百姓,像兩條長龍似的,也從朱雀大街一直排到刑場,人潮如海,熙熙攘攘,均是對官差押往刑場的囚犯指點議論,抛扔臭雞蛋,爛菜葉,憤罵如潮。
囚車裏爲首的,便是武隆将軍。
淳安王麾下的大将。
他一個人将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了,淳安王沒有被卷入其中。
但卻也因此,讓隋帝大怒。
借由,收回了淳安王手裏的兵權。扣三年俸祿,軟禁在淳安王府好好的面壁思過。
軟禁時間,待定。
“王爺,您真的能咽下這口惡氣?”站在淳安王身側,看着正在亭子裏練字的淳安王的貼身侍衛,臉上憤青,雙拳緊握,“皇上現在已經沉不住氣,要對王爺下手了。武隆将軍要白白犧牲。”
落在宣紙上筆尖一顫,一滴濃墨在宣紙暈染,“靜”字最後一點完成。
放下手中的毛筆,淳安王顧晔在石桌前坐了下來,擡起眼眸,朝刑場的方向望去,漆黑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情緒。
他身旁的侍衛李雷卻忍不住了:“王爺,莊家這件事情,分明就是皇上利用長公主栽贓陷害王爺。難道就…;…;”
還沒等李雷把話說完,就被顧晔擡手打斷,“你退下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李雷還想說什麽,但見自家王爺已經朝西院的梅園走去,想來,王爺又在想念長孫皇後。
他隻好退下,沒有跟上。
他不明白,莊家被誣陷一事,真正的主謀根本就不是自家王爺。
爲何王爺,卻不反抗。
難道,是因爲長公主?
帝京最豪華的茶樓,三樓的雅座裏,顧卿雲推着莊耀宇坐在窗邊,望着大街上遊行的囚犯,如罪釋放般的吐了一口濁氣,跟莊耀宇說:“走,我們去接刑房,接莊大人回府。”
莊耀宇收回落在大街上的視線,回頭朝眼顧卿雲抿唇一笑,“好。”
妖孽般的容顔,颠倒衆生的笑容,讓顧卿雲心神一晃,差點被他勾去了魂。
顧卿雲穩了穩心神,湊到他耳畔,一臉嚴肅的說:“不許你這樣對着本宮笑。”
莊耀宇一怔,閃着勾魂的眸子望着她,半響,才反映過來,“雲兒不喜歡?”
顧卿雲的瞪着眼睛看他:“叫本宮長公主。”
越發的沒有規矩了,竟然敢叫的閨名了。
莊耀宇好看的黛眉微微一挑,“是,雲兒。”
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伸出舌頭在他的耳珠上輕輕一舔,隻見莊耀宇身子猛地一顫,耳根燒紅起來,一張妖孽般的臉龐洇上魅人的绯紅。
莊耀宇哪料到,她竟這般戲弄他,呼吸一窒,擡起手便要把她摟入懷裏,懲罰一下她。
她卻更快一步,朝後退出三丈遠,眼底含着戲笑的望着他。
莊耀宇撈了個空,就知道她故意在撩自己,這一刻,真是恨及了身下這輪椅。實在是限制了他太多想要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朝使壞的小女子抛去了一個蠱惑的笑容,總有一天,他要在她身上索回來。
百倍,千倍…;…;
兩個暗衛現身,把莊耀宇連輪椅擡到了一樓,替顧卿雲和莊耀宇開了一條路出來。
到刑部大牢的時候,莊大人一家老小已經被刑部的侍郎給送了出來,看到顧卿雲和莊耀宇來接人時,刑部侍郎立刻迎了上去,“參見長公主,梅蘭大人。”
顧卿雲和莊耀宇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刑部侍郎。
顧卿雲推着莊耀宇直接走到莊大人面前,看着他們的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臉上的傷勢也做過處理,笑道:“莊大人,莊夫人,本宮和耀宇來迎你們回府。”
莊大家一見顧卿雲,老臉縱淚,立刻攜所有人跪在顧卿雲的面前,“老臣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謝長公主救命之恩。”
顧卿雲幾步上前,把莊大人和莊夫人從地上扶起來,看了一眼莊耀宇笑道:“莊大人對父皇忠心耿耿,是難得的好官,此次讓莊大人蒙受不白之屈,受了許多苦難,實在是委屈莊大人了。父皇心有愧疚,莊大人已官複原職,待養好傷勢,便可回歸朝廷。”
莊大人莊文柏聽到她這話,感激涕零,忙跪地道:“臣,謝皇上的隆恩。謝長公主恩德。”
顧卿雲把他扶起來,笑道:“莊大人不必這般客氣。莊耀是本宮的夫君。莊大人,莊夫人是耀宇的父母,自然便是本宮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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