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雲身形陡然左側,肩頭下壓,躲過司馬睿伸來的大掌,腳下詭谲的步伐,已經瞬間移到霁月殿外,手指氣的吐血的司馬睿,挑眉道:“你若再踏出霁月殿一步。本宮便把你擅離霁月殿的事情,告訴父皇。”
說罷,哼着不着調的小曲,步着灑然的步子,心情大好的闊步離開。
司馬睿眉頭蹙着,能夾死一隻蒼蠅,望着顧卿雲的背影,隻覺得牙根癢癢…;…;
回到宮裏,顧卿雲就派靖嬷嬷去了三公主的宮裏,傳公儀灏來問話。
得知,公儀灏被隋帝傳去了,在禦書房商議前線戰事。
顧卿雲有些疑惑,古來征戰春守秋獵,最忌九寒天作戰。
因爲酷寒之天,風雪彌漫,還會遇到雪山崩塌,不利作戰。
大軍馬匹禦寒,沒有戰死,也會被凍死。
所以,行軍打仗,都是大軍一年之際中休養生息,養精蓄銳的一段時間。
靖嬷嬷跟顧卿雲說:“聽說孝仁公公說,邊境一些蠻夷之族,沒有足夠過冬的食物和糧草,便在邊境搶奪我國百姓的糧草,甚至,鬧出了人命,引起了戰亂,皇上傳了丞相大人和淳安王前去商議此事。”
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件事情,應該找司馬睿商議,他是才是大将軍,爲何,要找公議灏商議?”
靖嬷嬷搖了搖頭,“老奴也不清楚。”
顧卿雲這一等,躺在軟榻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隐約的感覺到一隻大掌,不安份的在胸口遊移,心裏引起一陣顫栗,唇畔酥酥麻麻的,有什麽東西鑽入了自己的嘴裏,勾起她的唇舌,肆意攫奪。
蓦地驚醒,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眸光毫無征兆的撞入潑墨般漆黑含笑的眼眸裏,她瞪大眼睛,擡腳便踹這個侵犯自己混蛋。
然而,男人卻像早已料到似的,身形一側,躲過她這一腳,攬傳她的柔軟的腰,翻滾到軟榻上,把她的身子傾壓在身下。
“公儀灏,你敢侵犯本宮。”被公儀灏鉗制在身下,顧卿雲一邊掙紮,一邊瞪着他,“滾下來。”
公儀灏邪氣一笑,摟着她的腰肢再度一翻,把她的身子翻坐到自己的腰間,大掌扣住她的腰身,冠玉俊美無雙的臉龐上一片柔情,可眼神卻無半點暖意:“那麽公主在上爲夫在下,長公主可滿意?”
顧卿雲想要從他的身上起來,卻被他的大掌扣住腰身起不來,她索性放棄掙紮,蹙眉瞪他,“公儀灏,你眼裏,還有沒有本宮這個長公主?”
父皇賜給她的,都是些什麽夫君。
一個個,全然不把她這個長公主放在眼裏。
司馬睿是,莊耀宇是,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公儀灏也是。
若不是,爲了讓公儀灏幫莊家,她真恨不得,招一道雷電來,劈死他。
“長公主,把爲夫賜給三公主,讓三公主好好調教,爲夫雖是沒有習得一百零八勢,但長公主不用擔心,爲夫會伺候得長公主滿意。”公儀灏說這話的時間,大掌不安份的在顧卿雲的腰肢撫摸,撩的顧卿雲心尖一顫,立刻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拍開,惡狠狠的瞪着他:“爪子安份一點。當心,本宮剁了它。”
公儀灏也沒在繼續戲弄她,眸色微微沉了下來,望着她,淡漠的問:“聽說你今日去了平西王府。”
驚愕于他是怎麽知道。顧卿雲道:“既然你知道本宮去找了司馬睿,可知,所爲何事?”
公儀灏的一隻手掌,從顧卿雲的腰肢上松開,挑起他胸口的柔順綢緞的黑發,纏繞在指尖把玩,意味深長的說:“長公主深愛平西王人盡皆知。”
顧卿雲橫了他一眼,“少跟本宮玩文字遊戲。本宮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公儀灏眉眼一挑,眯着黑白分明的透澈眼眸望着她,“什麽事情?”
顧卿雲的眸子眯起一條線,湊近公儀灏的說:“關于莊大人貪髒赈災銀兩一事。你一定有辦法替他們洗脫冤情,救他們出來。”
公儀灏眸色越發的暗沉,望着漸漸逼近自己的那張小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暗芒。
悠地,他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兒,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盡顯邪魅:“長公主,如何報答爲夫?”
顧卿雲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的答應自己,瞪着他冷冷的道:“父皇把你賜給本宮。本宮與你公儀世家的血契遲早會訂。本宮的命,都要給你,你還要本宮怎麽報答你?”
聽到顧卿雲這話,公儀灏眉宇間的神色有些晦澀:“既然你很清楚,一但和我契約,你的生命,隻能延續到二十五歲,不爲不向皇上開口拒絕我爲你的夫?”
顧卿雲當然有想過,隻是,她不确定原主之前的裝傻,和隋帝有沒有關系,他冒然去找隋拒絕,很有可能會讓隋帝對她起疑。
他捏着公儀灏的下巴,凝着他的雙眼,再度問:“你幫,還是不幫?給個痛快話。”
“這件案子,六扇門和大理寺都已經結案,莊家開春就要問斬,你現在讓我替莊家人翻案,豈不是在爲難我?”公儀灏的指尖,在自己的唇畔上輕輕一點,凝着他笑的暖昧:“但如果,長公主願意給爲夫一點甜頭償償,爲夫縱是豁出這條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會替長公主救出莊大人一家。”
不可置否,顧卿雲動心了。
但是,公儀灏口中所說的甜頭,讓顧卿雲有點意外。
“當真?”她不确信的看着他問。
公儀灏墨畫般的眉微微一挑,給了他一個魅惑衆生的笑意,“當然,長公主也可以甩頭走人。”
“公儀灏,你這個混蛋,真無恥。”顧卿雲扼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眼前,極不情願的在他的斐然的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權當,被她狗咬了。
然而,這淺償辄止的觸感,怎能讓公儀灏滿意。尤其是瞟到珠連前,出現的那道坐着的身影。
在顧卿雲快速離開的瞬間,他的大掌猛的扣住了顧卿雲的後腦勺,下巴一揚,朝顧卿雲那張軟糯的紅唇吻上。
顧卿雲來不及掙紮,後腦勺就被公儀灏緊緊的扣住,吻,鋪天蓋地的攫走她的呼吸,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肆意索取,溫柔的,狂熱的…;…;
她呼吸稀缺,快要喘不過氣來,狠狠的咬住他的唇舌,在他吃痛的瞬間,快速逃脫,一腳踹在他的下身,身似彈簧似的,軟榻上彈跳到榻下,恨恨的瞪着公儀灏,惡劣道:“公儀灏,你别得寸進尺。”
公儀灏伸出舌頭舔了唇畔上的鮮血,微微側起身子,用胳膊撐着側腦,慵懶的望着顧卿雲,眉宇間的高貴與優雅沾染了幾分邪氣,該死的撩撥人心,“小雲兒,這翻調教,你可滿意?”
顧卿雲真想一口老血噴死他,手一揮,道:“好啦好啦,今天起,你不用去三公主的寝殿,本宮等會兒派人去通知三公主。你,在本宮回來前,滾出本宮的寝殿。”
她說着,朝殿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擦着雙唇。
靖嬷嬷見顧卿雲,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再想到莊莊耀宇臉色難看的走掉,不由擔心道:“公主怎麽了?和梅蘭大人吵架了?”
顧卿雲一疑,這和莊耀宇有什麽關系?
見顧卿雲蹙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靖嬷嬷道:“梅蘭大人聽聞長公主從平西王府回來,便來找長公主,老奴瞧他剛才離開,臉色不是很好。”
顧卿雲眼底一疑,“他午膳吃了嗎?”
靖嬷嬷搖了搖頭:“說是沒味口,一直沒吃。”
顧卿雲道:“讓廚房做些小菜送去。”
說着,朝梅蘭閣走去。
剛入梅蘭閣,便見莊耀宇孑然一身坐在輪椅上,在一顆梅樹下,望着眼前的梅蘭,人比花還美。
隻是,他似有心事,不知在想什麽。
身上的氣息,很冷。周遭的寒氣,都退避三舍。
顧卿雲怔了怔,走了過去:“聽靖嬷嬷說,你午時便沒有吃飯。”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莊耀宇神色一怔,抿着唇,沒有說話。
顧卿雲走到他面前,以爲他是在爲牢房裏的父母擔心,便笑道:“不要擔心,有辦法,以救你父母親。”
莊耀宇擡起眼眸望着她,視線落在他的雙唇上,她的雙唇一片紅腫,顯然剛剛…;…;
他心裏一陣窒息,眸色暗沉,生了幾分寒意,“多謝長公主。”
說罷,便捌過頭去。不在看向顧卿雲。
顧卿雲見他神情不太好,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他的身體很涼,她站起身來道:“這外面太寒,我推你回房間休息。”
正要去推輪椅。
莊耀宇已經一個人,轉動着輪椅走了:“不必勞煩長公主。”
顧卿雲就被甩在身後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莊耀宇的後背發呆,他這是怎麽了?
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又像初次見時的那般,拒人于千裏之外。
她好像,沒有惹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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