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蓦地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腕,她持着匕首的手動不得分毫。
刹那,小臉刷的一下血色盡裉,慌亂的看向依舊閉着眼眸的顧卿雲,“長,長公主…;…;啊…;…;”
随着一聲悲嚎,地面響起匕首落地的聲音,隐隐還有一聲“咔嚓”的骨裂聲。
腕骨被顧卿雲生生捏碎,木蘭痛身心肝都在顫抖,身體因爲疼痛,傾斜成一種扭曲怪異的角度,嘴裏哭喊着“饒命”
顧卿雲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卻松開木蘭的手腕,似乎夢遊似的,翻了一個身,面朝内榻背朝外,繼續睡。
脫離了顧卿雲的桎梏,木蘭疼的癱瘓在地上,見顧卿雲沒在醒來,而是翻了個身子繼續睡,不确定她是真睡還是裝睡。
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回頭弓,箭在弦上。
木蘭狠狠咬牙,迅速抓起地上的匕首,帶着必成的決心和視死如歸的狠絕,朝顧卿雲的脖子紮去。
身後的空氣,一陣爆動,寒鋒逼近,顧卿雲身形陡然内翻半圈,冷光從她脖子劃過紮入枕頭上。
顧卿雲翻身而起,随意的擡腳,踹在木蘭的肩膀上,木蘭慘叫一聲,被踹撞在殿内雕龍鳳柱上,摔倒冰冷的地面,喉嚨吐出一口鮮血。
顧卿雲從枕頭上拔出匕首,眯着翦瞳,眼波似水般的絞着隻有半條性命的木蘭,“本宮給過你知難而退的機會。”
木蘭第一招失手時,她捏碎她的腕骨爲懲罰,但卻放開了她。如果,她知錯求饒,她會饒她一命,畢竟,她是爲了家人,才受到威脅。
可她,讓她失望!
“你,你到底是誰?”
木蘭在顧卿雲的身邊有三年的時間,顧卿雲的癡傻,她是看在眼裏。她不相信,眼前這個身手敏捷,思維清晰,氣場威嚴冷傲的人是顧卿雲。
顧卿雲眸色微微一暗,平靜而淡漠的睨着木蘭:“你身爲本宮的貼身丫鬟,你對本宮有幾分了解?”
木蘭一怔,竟答不上來。
她對顧卿雲的了解,又與外界傳聞有何不同?
癡傻好色的長公主,全天下隻認得司馬睿一人,隻會偷偷盯着司馬睿流口水,想着爬上司馬睿的床。
顧卿雲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細長的柳葉眉:“木蘭你跟在本宮的身邊,不長不短也有三年時間。你說,本宮該給你一個什麽去處?”
木蘭眼底閃過一絲恐懼,絕望的癱坐在地上,臉上淚痕成行,卻硬着脖子道:“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木蘭隻有死路一條。”
說罷,朝身後的石柱撞去。
顧卿雲眉心一蹙,手掌一揮,一股掌風瞬間把木蘭的身體卷開幾丈摔倒在地上。
而此時,換班伺候顧卿雲起早的靖嬷嬷,帶着兩個婢女,端着洗漱水走進内殿,就看到木蘭摔滾到面前,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滲着鮮血,以爲有刺客闖入,立馬高聲喊:“有刺客,快來人啊。”
說着,飛快的沖到錦榻前護住顧卿雲,戒備的四下張望,搜尋刺客的蹤影。
顧卿雲扯了下面前的靖嬷嬷的衣擺,“不用喊人了,刺客已經被抓住。”
靖嬷嬷一聽,一臉疑惑,殿内除了自家公主,就是木蘭,莫非…;…;
眸光落在口吐鮮血,隻剩半條命的木蘭的身上,靖嬷嬷瞪大圓眼,不解的問顧卿雲:“長公主所說的刺客,難道是木蘭?”
“砰”
顧卿雲把手裏的匕首,扔在地上,沒再瞟一眼衆人,翻身躺在床榻上,扯着被子蓋在身上,悠悠道:“本宮累了。靖嬷嬷,你親自把人送到霁月殿。無召,不得來打擾本宮。”
靖嬷嬷恭敬的應聲,而後又想到什麽,小聲的提醒道:“公主,今兒該進宮給皇上和皇太後請安。”
顧卿雲累的很,擺了擺手,“時辰還早,讓我睡一個時辰再叫我。”
她身體裏的毒雖被面具男人逼除,卻也餘毒未清。
她也需要時間來休息,以治療系異能爲自己清毒。
見顧卿雲似乎真的很累,靖嬷嬷也不忍打擾,揮手示意兩個婢女把木蘭扶起來,退出紫薇殿,送去司馬睿的霁月殿。
休息了一個時辰,顧卿雲體内的餘毒,被治療系異能化解,自全身的毛孔排出體外。
靖嬷嬷這會兒進了内殿,看到顧卿雲醒來,忙上前把她從榻上扶起來:“公主,你醒了。”
手碰到顧卿雲的手臂,靖嬷嬷隐隐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低頭一看,就看到顧卿雲的手臂,上隐有灰色的液體。
顧卿雲見靖嬷嬷皺眉,疑惑的打量着手臂上的毒液,顧卿雲說:“昨兒夜裏冷,在暖爐前取暖,不小黑蹭了爐灰,靖嬷嬷,你去給本宮準備水,本宮要沐浴進宮。”
聽顧卿雲這麽一說,靖嬷嬷一臉擔憂悲痛道:“公主,昨兒晚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爲什麽不告訴老奴。若不是今兒從洛大人嘴裏得知,老奴還不知道昨兒發生了什麽事情。”
靖嬷嬷是長孫皇後身邊的人,自長孫皇後去世後,一直照顧顧卿雲,是從小帶着顧卿雲長大的,也是除了隋帝,最心疼保護顧卿雲的人。
顧卿雲見她自責抹淚,拉了拉她的衣袖,撫慰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不用擔心。快去給我準備水。若是進宮晚了,免不了要被皇太後責備。”
體内的分泌出來的毒液,粘在她身上很不舒服。
靖嬷嬷一聽,忙道:“公主不必着急,皇上已經知道公主昨兒晚上遇刺一事,擔心的不得了,立馬從宮裏調了禦醫來給公主調養身子,還把身邊的貼身侍衛也調到公主的身邊保護公主。皇太後也派人送了些補品來,免了公主今日進宮請安。”
顧卿雲聽聞,秀眉微微一蹙,如今才不過辰時未,消息就傳到宮裏,看來這府裏有隋帝的人。
約摸半刻,一個婢女進殿通報:“回長公主的話,浴池的水已經準備了。”
顧卿雲被領入一間華麗而奢侈的浴室,紅色幔帳垂瀉滿室,一層一層通往漢白玉鋪建的浴室,浴池的四方有八個吐水的蛟頭,熱水從八隻蛟的嘴裏流入浴池,熱氣缭繞,氤氲彌漫了整個浴室。
兩個婢女手提花藍,正往浴室裏面灑着時下季節盛開的梅花花瓣,幽幽梅香沁人心脾,仿佛有種安神定心的力量。
顧卿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由着婢女替自己寬衣解帶,赤着玉足踩着漢白玉的台階,走入偌大的浴池,舒舒服服的躺在台階台邊緣,任由熱水和層層花瓣,漫到過她玲珑曼妙的身體。
兩個婢女手裏端着沐浴所需之物,跪到顧卿雲的身側用濕帕子,擦洗她的胳膊和身子。
顧卿雲沒有被人伺候沐浴的習慣,但身上的毒液實在太髒,而她又很累,實在不想動手,就坐在一張玉石台榻上,舒服的閉上眼睛,由着兩個婢女在她伺候她沐浴。
“本宮還想泡一會兒澡。你們先退下吧。”沐浴好後,顧卿雲有點舍不得離開溫暖幽香的浴池,揮了揮小手讓兩個婢女先退了下去。
她獨自一人慵懶的趴在玉石榻上,閉眸養神,暗暗思忖是誰給她下毒。
她之前有懷疑過是木蘭奉二公主之命給她下毒,可昨夜發生的一切和木蘭與黑衣人的對話,打消了她的猜測。
那麽,到底是誰想要至她于死地?
那個人,一定就在她身邊!
許是太累,顧卿雲想着想着,意識逐漸下沉,不知不覺睡着了。
顧卿雲這一覺睡的很沉,隐約間,感覺到身上壓着一個人,唇瓣有一種顫栗的酥麻感,似乎有一個濕濡物體,正從她的唇瓣上滑過,意圖撬開她的唇齒,鑽入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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