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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日,她答應了跟他一起走的,可是在走的前夜,她卻一聲招呼都沒打的離開了,算起來,還真的是她的錯。
“君末黎……”傾一低聲叫了一句,待那人回過身,以一種冷寂的眼神,看她的時候,她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很抱歉,但是,現在我不能和你走。”傾一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君末黎那幾乎能看穿她的眼神。
不能,還是不願?
君末黎望着站在不遠處的人,明明離的這般近,可兩人之間,卻好像有種莫名的距離,“我等你,無論多久,都等。”
傾一有些詫異的睜開了眼睛,抓住的隻剩下那離開的衣袂,她對他,隻能抱歉了。
去禦膳房弄了些吃的,給淩傲絕送了過去。
可她沒想到,她一離開,黛染那個狐狸精就跑去了。
她不生氣,她一點兒也不生氣,不過是個冒牌貨,早晚會和當年的黛蜜一樣,自尋死路的,隻是當年黛蜜的死讓傾一不得不提防着黛染。
這個女人不可能單純的留在這裏的,更何況還是冒充别人的名義。
“大叔,我給你頓了些魚湯。”傾一無視着黛染,朝淩傲絕走了過去,黛染眼見傾一又在那裏讨巧賣乖,急忙迎了上去,微笑着望着傾一道,“笑笑,你也剛回來,這些事,讓我來就好。”
可是,黛染還沒碰到傾一手上的魚湯,就被傾一給避了過去,同樣友好的望着黛染笑道,“婉兒姑娘,還是讓我來吧。”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隻不過傾一在叫說到婉兒時,望着黛染的眼底帶上了一抹詭異的笑意,這眼神讓黛染驚了一下,而傾一已經朝淩傲絕走了過去。
淩傲絕見兩人這般的相處模式,嘴上什麽都沒說,可是心裏卻是明白的。
“大叔,這是我給你熬的,你受傷,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
黛染眼看淩傲絕喝着傾一給他熬的魚湯,心裏越發的恨了起來,再恨卻也隻能在旁邊站着,站着還要做出溫柔體貼的模樣。
傾一可不想讓淩傲絕覺得黛染可憐,她比黛染可憐多了。
“婉兒姑娘,你要不要喝點兒?”傾一熬了一大鍋魚湯,隻是給淩傲絕盛了一碗,桌上還有很多,黛染體貼,她更體貼,瞧,她還讓黛染一起喝湯呢。
淩傲絕聽傾一這般說,笑了笑,這小東西……
黛染聽傾一突然這般問她,微微一愣,傾一已經倒了一碗魚湯放到了她的手裏,“婉兒姑娘,你不需要和我們客氣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大叔是什麽關系,但是大叔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畢竟,我如今是大叔的皇後了。”
傾一的每句話都像是一般,紮進了黛染的心裏,她發現,除了想報仇之外,她竟然有一絲嫉妒,因爲淩傲絕現在絲毫沒有開口維護她的意思。
客人?
她現在是婉兒,她怎麽可能是客人?
“婉兒,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和笑笑說。”就在黛染被傾一的話堵的怒火中燒時,淩傲絕開了口,他的話語中帶着一抹安撫。
黛染聽到這語氣,頓時得意的笑了笑,躬身當真退了下去。
傾一自然也聽出了淩傲絕這話中的意思,不高興的瞧了他一眼,就聽淩傲絕道,“笑笑,你聽大叔說。”
傾一擡眸望向淩傲絕,就聽他繼續道,“這些年,你可還想你的家人?”
傾一愣了愣,淩傲絕已經拉住了她的手,“我一直不曾告訴過你,你的家人曾經來找過你。”
找過她?
傾一倒退了一步,她三歲離家出走,一直生活在這裏,她一直以爲她的家人,她的父王都不要她了,可是,淩傲絕現在居然和她說,她的家人找過她?
“笑笑,若是你想,我送你離開這裏,讓展楊陪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可好?”
傾一蹙緊了秀眉,抽回了自己的手,“大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笑笑,你該知道,隻要你出現在我的身邊,每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控制不住的想要你,我不想讓你受傷。而離開這裏,對你對我,都好。”
“所以,大叔,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傾一的眼神徹底的冷了下來,他要送她走,說什麽會傷害她,其實是因爲他選擇了那個冒牌貨嗎?
“笑笑,或許,我不該找你回來的。”淩傲絕這話讓傾一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他後悔找她回來了?後悔去找她?後悔和她發生關系了嗎?
傾一深吸了一口氣,不哭不鬧的,隻是冷冷的盯着淩傲絕,一字一句道,“大叔,如果我告訴你,外面的那個女人是假的呢?她不是婉兒,她是……”
“笑笑!”淩傲絕突然冷聲打斷了傾一的話,“她是何人,朕很清楚。明日,朕便送你離開此地!”
傾一咧了咧嘴,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似乎在四年前,淩傲絕也說過要送她離開皇宮,而如今又是如此。
“大叔,你真的知道?”她感覺她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讓她疼的有些難以呼吸。
而此時,淩傲絕已經不再看她了。
傾一望着那背對着她的冷硬的背影,他不理她,他的選擇已經如此明顯了,可爲何她還是會擔心他?
那個女人,真的是假的。
她是黛蜜的妹妹,她回來沒那麽簡單。
“大叔,我再說一遍,她不是婉兒……”
“笑笑——!”淩傲絕猛然回過了身,看着傾一的眼底有一分冰冷和陌生,他隻是想送她離開這裏 ,她居然說婉兒是假的?
他虧欠婉兒的已經夠多了,他以爲傾一會了解他的苦衷的,卻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傾一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朝外走了出去,離開之前,頓住腳步,最後說了一遍,還是那句話,“大叔,她不是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