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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一日夜不停的趕回皇宮,得知淩傲絕在他的寝宮之後,也不顧自己疲憊的身子,就朝那兒飛奔了過去,可是她沒想到,她推開門,居然看到黛染和淩傲絕兩個人正相擁在一起。
傾一滿心的喜悅,頓時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愣在了原地,直到越來越冷。
淩傲絕和黛染都聽到了身後的推門聲,回過了頭。
淩傲絕回來之後,并沒有見到傾一,在得知了傾一居然一個人舉行了婚禮,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以爲她生氣的走了,卻沒想到,傾一會這樣闖進來。
剛才隻是黛染突然身體不适,他才伸手扶了她一下,但看小東西的眼神,明顯是誤會了什麽。
“笑笑,你回來了。”淩傲絕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一直想說的話,此時也卡在了心裏,說出口的便隻剩下了這麽淡淡的幾個字。
傾一的心很冷,視線還停留在淩傲絕扶着黛染的手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眼,已經恢複了平靜。
“大叔,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說完,不動聲色的朝淩傲絕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特奶奶的,裝?誰不會裝?
“笑笑……”淩傲絕低聲叫了一聲,将視線停留在了黛染的身上,“婉兒,你先出去會兒,我有事和笑笑說。”
黛染垂下了眸子,暗地冰冷的掃了傾一一眼,轉身行禮道,“王,我先退下了。”
“嗯。”
偌大的寝宮,隻剩下了兩個人,淩傲絕身着一襲滾燙金邊的束身長袍,在陽光之下,越發挺拔,傾一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好起來身體并不好。
傾一不想無理取鬧,也不想質問剛才那些事是怎麽回事,該說的,淩傲絕會說的,若是他不願說,她逼了又有何用?
最終,也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那老成的樣子,不由得讓淩傲絕眼底染上了一層笑意。
“笑笑,怪我嗎?”淩傲絕伸手擡起了傾一因歎氣低下的頭。
傾一擡眸,搖了搖頭,“大叔,你是不是受傷了?你的臉色很難看。”
“無礙。”淩傲絕說是如此說,但他的脈搏還是出賣了他,傾一搭上他的手,心裏不自然的狂跳了兩下,他傷的很重。
“大叔,你快到床上去!”傾一也來不及計較那麽多了,拉着淩傲絕就坐到了床上,在他還未反應之際,就已經将他身上的衣物給脫了下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讓人驚心動魄的傷痕,雖然有綁帶,但上面的血漬還是困不住的往外透。
傾一的眼眸閃了閃,轉身就拉開門走了出去,“來人,去我院子裏,将我的藥物全都拿過來!”
“大叔,你怎麽會傷的這麽重的?到底發生何事了?”傾一回到床前,望着淩傲絕身上的那些傷痕,心裏一陣陣的抽疼。
就連碰都不敢輕易去碰。
“笑笑,委屈你了。”淩傲絕并未回話,而是撫上了她看上去甚是疲憊的小臉,很多事,他都知道,大婚之日,他不在,她會過得多艱辛,要面臨什麽,他都知道。
傾一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大叔,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你身上的傷重要。”
她原本是趕回來揭穿黛染的身份的,可如今,淩傲絕傷成這樣,她若是再說了,無疑是在他的胸口上再插上一刀。
有時候,她真的甯願自己痛,也不願她在乎的人痛。
那些瓶瓶罐罐很快就從傾一被拿了過來,傾一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淩傲絕身上的紗布,替他療傷上藥。
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替淩傲絕上好藥之後,傾一長長的松了口氣,就聽淩傲絕道,“笑笑,你累了。”
他看到了她的疲憊,看到了她略顯蒼白的臉,還有一圈黑眼圈。
“上來睡會兒吧。”或許是受了傷,看到傾一的浴望在這時,至少是沒有的。
傾一也是真的累了,脫了鞋子,衣物,就鑽了進去,隻是不敢碰觸淩傲絕,怕觸碰到他身上的傷口。
一直以爲淩傲絕會過來的黛染在她的院落等了整整一天,卻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等到,她原本以爲淩傲絕的心已經完全的偏向她這邊了,可是,爲何那個小野種一出現,就會變成這樣?
傾一安穩的睡了一覺,淩傲絕也累,不隻是身累,心更累。
他小心的将那蜷縮在一起的小東西攬進了懷裏,有些事,早晚是要說清楚的,若真的要選擇,他早晚要放棄一個的,否則三個人,都會受傷。
傾一這一覺睡的很熟,直到翌日日上三竿才醒了過來,而淩傲絕已經不在床上了。
傾一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瞧見了不遠處站在床前,似乎有心事的淩傲絕。
“大叔?”傾一叫了一聲,就見淩傲絕回過了頭,望着她露出了一抹淺笑,“醒了嗎?”
“嗯,大叔,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傾一從床上爬了下來,走到了淩傲絕的身邊,順勢就拉開了他的衣物,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勢。
而就在時候,淩傲絕拉住了她的手,神色異常認真的望着她道,“笑笑,我有事同你說?”
傾一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裏竟湧上了一股不安。
淩傲絕見傾一用這種略帶迷茫和驚懼的眼神望着他,一時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我有些餓了,可想吃你做的東西。”
傾一聽到這裏,莫名的松了口氣,揚起一抹淺笑道,“大叔,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做吃的。”
傾一走了,而淩傲絕的心,卻從未安穩下來,選擇,他的選擇……
傾一正往禦膳房走,不期然在禦花園遇到了一襲白袍,背對着她,長身玉立的男子,很奇怪的感覺,看背影,她居然就知道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