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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見黛染這幅模樣,心腸還是軟了些下來,畢竟黛染現在也沒對她們做什麽,她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你還是走吧,我們公主歇息了。”小梅說着,放下了手中的掃把,轉身走了進去,也關上了院落的門。
雖然黛染還沒做什麽,可是她跟在傾一身邊這麽多年,再蠢也還是知道些事的。
黛染站在門口,進都沒進去,想做什麽自然也是做不到的,她恨恨的盯着那扇緊閉的門,居然也不走,就這樣站在門口。
傾一聽到了外頭的動靜,見小梅進了屋,便随口問道,“小梅,你剛才在外頭和誰說話?”
“公主,是那個賴着王不肯走的女人過來了,不過,奴婢已經将她打發走了。”小梅有些自豪的笑道,她也是會幫公主分憂的。
那女人又來做什麽?
傾一站起了身,她原以爲黛染安靜了呢,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伸了個懶腰,站起了身,“小梅,走,我們出去看看。”
“啊?”小梅愣了一下,但還是跟着傾一走了出去。
傾一打開院落的大門走出來的時候,黛染還站在門口,四目相對,黛染明顯沒想到傾一居然會出現,眼底的那抹恨意,霎時就落到了傾一的眼中。
傾一笑了笑,隻當瞧不見,就黛染前些時日,故意對她說有孕之事後,傾一就知道黛染和她一樣都沒那麽單純,現在,她們就看是誰更棋高一着,而淩傲絕更在乎誰一點。
“公主殿下,民女是來向你道歉的,前幾日确實是民女不對,還望公主海涵。”黛染急忙收起了眼底的那抹恨意,帶着愧疚的說道。
傾一不動聲色的望着她,“前些時日,本公主也有錯,這件事,本公主已經忘了,你也忘了就好。還有,以後無事,别到此處來了,本公主這傾一閣,不喜歡閑雜之人。”說完,便轉身走了進去。
黛染原本是想在門口多站一會兒,好歹等到淩傲絕來,看看傾一是如何的欺負她的,可傾一直接下了逐客令,她若是再在這裏站着,反倒顯得是她的不是了。
她越想越恨,她必須得在這幾日,将淩傲絕的心拉到她這邊來,反正這場婚禮,絕對不能成,也絕對不會成!
黛染回到她自己的寝宮,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竟在桌前發現了一隻信鴿,急忙屏退了所有的宮女,抓起信鴿,取下了上面的紙條。
當她看完紙條上的内容,頓時震驚的愣在了原地,但回過神後,嘴角揚起了一抹陰毒的笑。
當日,她就留書,獨自一人離開了皇宮。
書信如她所願,在當晚就送到了淩傲絕的手中,淩傲絕在看完那封信之後,對着外頭就大叫道,“來人,備馬,朕要出宮!”
淩傲絕走得急,甚至來不及和傾一說上一聲,黛染在信中,将她的心意寫的如怨如訴,全都是她對淩傲絕如何的愛戀,如何的不舍,但爲了避免破壞淩傲絕和傾一的關系,而不得不離開。
傾一是在淩傲絕走後的第二日才得知消息的,而這時距離她和淩傲絕的大婚隻剩下兩日的時間了,整個皇宮的人都做好準備了。
小梅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就着急了,“公主,後日便是您和王的大婚之日了,王這時候離開……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叔會回來的。”傾一望着剛送來的嫁衣,淡淡的說道,但是她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小竹和鬼谷子都注意到了這點,隻是誰也沒有說明。
時間似乎過的很快,又似乎過的很慢。
轉眼,便是大婚前夜,可淩傲絕依舊毫無消息,沒有人知道,他是否找到了黛染,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明日是否會回來。
一國之君大婚,他卻不在,可想而知,傾一作爲新娘,将會面臨什麽。
傾一在等,她相信淩傲絕會回來的。
可是,大婚之日,淩傲絕并沒有回來。
傾一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還不得不一個人面對着那些繁雜的婚禮程序,一個沒有皇帝,隻有她這個名義上要被封爲皇後的人的婚禮。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麽說的,隻是挺直了脊梁,一個人面對,禮部尚書提議取消婚禮,可各國的使者都來了,如何能取消?
隻好對外宣布,淩傲絕身體不好,婚禮照常進行。
四年前,被傾一設計送回西狼國的公主也是前來觀禮的一員,她還做着夢再嫁淩傲絕,看到這樣的傾一,無疑是最高興的,免不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不少人都在笑,在幸災樂禍。
傾一隻是有禮貌高貴而疏離的面對一切,直到婚禮結束,回到那貼着大紅色喜字的婚房,面對那對炙熱燃燒的龍鳳燭。
人都被她屏退了下去,傾一脫下了那穿了一整日的嫁衣,倒在了床上,她不難過的,一點兒都不難過,大叔隻是有事耽誤了,才沒有回來。
大婚之後,傾一如以往一樣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一點沒有被影響的樣子。
而此時,距離淩傲絕離開已經整整七天。
這日,傾一起了床,正在院落内擺弄着她的草藥,身後的陽光就被一道陰影給遮掩住了,傾一回過了頭,就見君末黎站在她的身後,一臉冷清的望着她。
“笑笑,他根本不是你值得托付終身之人。都這樣了,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又是這句話。
傾一笑了笑,連反駁都不想了,“三師哥,我發現,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次數比大師哥和二師哥都要多了。”
她大婚,大師哥沒有來,二師哥也沒有來,雖然她有送過請帖給他們的。
哎,二師哥也就算了,怎麽大師哥都不來呢,虧她還以爲他們很疼她的呢。
“跟我走,離開這裏。”君末黎伸手就想去拉傾一,可卻被傾一給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