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傾一猶豫不決之時,黛染正好從竹屋内走了出來,和正站在竹屋不遠處的傾一,撞了個正着,黛染一看到傾一,臉上就出現了一抹恨意,但一切消失的太快,掩飾的太好,傾一并未看清。
黛染故作疑惑的望着傾一,甚是溫柔的朝傾一走了過去,“這位姑娘,你可是迷了路?怎會來到此地?”
傾一望着眼前和自己一樣蒙着面紗的女子,她不知面紗之下,對面的女子是如何的容貌,但是無論那名女子長得如何,都比不過大叔叫她的那一聲——婉兒的。
傾一搖了搖頭,轉身就想離開,卻沒想到,黛染竟然開口叫住了她。
“這眼看着就快天黑了,你一位姑娘家在外着實不安全,不如到我們這兒歇息一晚,待明日再離開?”
傾一定定的望着眼前這個看起來純潔無暇,帶着清純笑容的人,她有些想離開這裏,可最終還是點下了頭。
黛染将傾一帶到了另一間竹屋之中,在這間竹屋内能清楚的看到淩傲絕的背影,此時的淩傲絕正望向與傾一方向相反的窗外,并不知傾一就在他回頭所及處。
黛染是故意将傾一帶到這裏來的,她原本還在找機會,既然傾一自己送上門來了,她自然要演一場好戲,就算傷不到傾一,也要讓傾一難受一陣子。
黛染安頓好傾一之後,對她道,“你就住在這裏吧,有什麽需要可以到對面那間竹屋尋我。”說完,便朝着傾一禮貌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傾一一直望着淩傲絕的背影,直到黛染離開,才回頭望向了黛染的背影,看的出神,卻不知在她望向黛染時,淩傲絕回過了頭,也看到了她的背影,心裏雖然閃過了疑惑,但終究沒有多想。
待傾一回過頭,淩傲絕已經背對着她,坐到了床前。
黛染見時機差不多了,便端了盆熱水朝淩傲絕所在的竹屋走了過去,伸手敲了敲門,淩傲絕剛打開門,打算回身,就被黛染給拉住了手,擋住了他的視線,拉着他坐到了床邊。
從傾一那裏,可以清晰的看到淩傲絕所在竹屋内的一舉一動,當看到黛染抓着淩傲絕的手時,傾一的手也不由得握緊了。
“王,這是剛熬好的熱水,我服侍你洗漱吧。”黛染說着,羞澀的垂下了眸子,将水端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剛有所動作,突然不小心将水倒在了淩傲絕的身上。
黛染頓時驚呼了一聲,急忙去脫淩傲絕的衣物,想将他身上的水擦拭幹淨,她就是明知道她的這一舉動,在淩傲絕身後的傾一的眼中,是會變了味道,所以她更是一副慌亂的模樣,直到淩傲絕蹙眉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無礙的,隻是一點水。”
“王,我當真是越來越笨手笨腳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婉兒,與你無關。”在黛染伸手抱着淩傲絕的時候,淩傲絕也回抱住了她,但純粹隻是安慰而已。
不知爲何,淩傲絕面對黛染的時候,即使以爲她是婉兒,也對她沒有一絲的浴望,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
黛染見狀得寸進尺的靠在了淩傲絕的懷裏,低聲道,“王,這麽多年了,你還會像以前一樣愛我嗎?王,你知道嗎?我……我……我的臉……”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會不要我。我原本就想着,一輩子就這樣過了,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可偏偏那日出去,見到一群妖物想傷害你,我……”
黛染說到這裏就停住了,故意讓淩傲絕以爲,救了他的人是她,更是用一種嬌弱的模樣,輕撫着他的胸膛。
黛染說到她的臉,淩傲絕心中的愧疚更甚,他已經在“無意”中知道黛染臉上的傷了,那半張被毀的血肉模糊的臉。
黛染見淩傲絕不說話,思緒有片刻的分散,又瞧了一眼,淩傲絕身後的傾一,故意踮起腳尖,在淩傲絕的唇上,吻了一下。
雖然隔着一層面紗,淩傲絕還是反射性的想推開黛染,當黛染吻他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竟下意識的闖進了傾一的身影。
黛染察覺到淩傲絕心底的那抹排斥,不由得心裏一緊,害怕是自己的舉動太過,引起了淩傲絕的懷疑,隻是以一種可憐的模樣,像是被傷到卻又強顔歡笑的模樣,對着淩傲絕。
淩傲絕想推開黛染的手,就這樣的收了回去,依舊抱着懷裏的人。
這所有的一切,全都一層不漏的落在了傾一的眼裏,她是那麽的讨厭别人碰她的東西,可是大叔居然吻别的女人,她的心在看到這一幕時,難以抑制的難受。
她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大叔真的要選婉兒的話,她也要他當面給她一個答案!
傾一打開房門朝外走了出去,在黛染靠在淩傲絕的懷裏欲語還休的時候,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淩傲絕沒想到傾一居然會在此地,當看到那個倔強的盯着他,帶着一絲憤怒和絕望的傾一時,他的心頓了一下,但卻沒有推開懷裏的人。
淩傲絕這舉動,已經無聲的說明了他的選擇,傾一突然揚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就走。
淩傲絕眼看着傾一跑了出去,正想去追,卻被黛染給拉住了,“王,你認識那位姑娘嗎?她是何人?她……”
淩傲絕看着這樣的黛染,一陣不忍,閉上眼睛,終究是沒有追出去。
“她……她是我收養的,義女……”
其實傾一并未跑遠,她還抱着一絲希望淩傲絕會追出來,可是聽到的卻是這種話,義女,隻是義女嗎?
傾一蹲在地上,突然很想哭,原來大叔隻是把她當成是義女。
那麽,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算是什麽?
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