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蜜的臉見不得陽光,還蒙着面紗,但看起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此時正親密的挽着淩傲絕的胳膊,站在禦花園的池子前喂魚。
天色陰暗,風有些寒。
傾一看到淩傲絕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轉身就想走,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後黛蜜的聲音給叫住了,“笑笑,你來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呢?”
黛蜜甚是親熱的叫道,仿佛她以前背着淩傲絕找傾一麻煩的事,從未發生過。
傾一站在了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小拳頭,隻是轉過身望向黛蜜時,已經恢複了平靜,黛蜜是可惡,但對于傾一來說,最最可惡的人,卻是淩傲絕。
這才多久沒見,淩傲絕發現,傾一竟然消瘦了那麽多,臉色更是蒼白的難看,他的心,不由得揪緊了,可蛻皮之日,就在這幾日了,按照計劃,他今日便會秘密出宮,此時再心疼,也隻能裝作冷漠。
傾一見淩傲絕冷着一張臉,瞧見她就像是沒瞧見似的,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大叔,那個對她很好很好的大叔,究竟去了哪兒?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她的大叔嗎?
“王,你看笑笑這是怎麽了?都不理臣妾。”黛蜜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傾一見了,隻是笑,笑的無比嘲諷,那笑落在淩傲絕的眼中既刺眼又心疼,可是他不能告訴傾一真相,尤其是這個特殊時間。
“大叔,若是沒什麽事,我先退下了。”明顯的疏離态度,讓淩傲絕既好氣又好笑,更多的是擔心,小東西果然生他的氣,和他鬧變扭了。
“嗯。”淩傲絕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轉身不再看那目光中帶着一絲冷漠的傾一。
傾一見淩傲絕轉身,心頭的難受再次襲來,瞧都沒瞧黛蜜一眼,轉身繞過兩人,就朝禦膳房走去。
黛蜜對于她,隻是一個快要不得好死的女人,她又何必再爲了她,浪費表情,影響自己的心情?
表面看來,黛蜜無疑使再次占了上風,可傾一那無視她的态度,就是讓她高興不起來,傾一越是無視她,她就越是想找傾一的麻煩,讓傾一知道她的厲害!
當日,淩傲絕就秘密的出了宮,而就在這日晚上,太後秘密的召見了黛蜜。
傾一遇到淩傲絕和黛蜜之後,一整天都待在禦花園的一簇草叢裏靜靜的坐着,草叢很隐蔽,一般人不注意,根本不會發現裏面藏着一個人,而傾一卻可以一目了然的瞧見草叢外的情景。
她正躺在草叢裏,雙手别在腦後的望着月亮發呆時,就聽到了外頭一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傾一心頭一緊,猛地坐了起來,朝外望去,就見黛蜜正鬼鬼祟祟的朝太後的寝宮走去,邊走邊四處張望,仿佛怕被人發現似的。
傾一蹙着秀眉,三更半夜,黛蜜竟然鬼鬼祟祟的朝太後的寝宮走去?
她似乎嗅到了一股與衆不同的味道。
淩傲絕對她不好,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不想他,就像這麽多年了,她還是記得她的父王。
傾一站起身,就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黛蜜的身後,想看看,黛蜜到底有什麽陰謀……她怕會遇到危險,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了一瓶子藥物,邊走邊在路上留下了她特質的這種隻有十分熟悉藥理的人才聞得出來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