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一處理好小梅的傷勢,送小梅回去睡下後,已經是半夜。
她站在院落前,望着大門,月光皎皎,似在沉思,又似乎什麽也沒有想,大叔沒有來,她等了一整天,以爲會來的人,終究沒有來。
似乎是看到了站在院内,望着大門的人,左側的房門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随即而開,君末黎一襲白衣出現在門口,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的清幽冷寂。
傾一聽到了身後的聲響,也沒有回頭,直到君末黎走到她的身前,淡淡的開口道,“你今日,可有受傷?”
傾一沒有回答,亦沒有回身,君末黎在名義上和她的兩位師哥是一樣的,可他對于她,終究是個陌生人,她并不怪他,今日沒有出手。
小小的身影就那樣筆直的站在月色下,那襲豔麗的紅衣,在這一瞬間,竟像是一座銅牆隔擋在君末黎的面前,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站着,站着,傾一一直站在原地,望着,望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雙腳什麽時候麻痹的,月色漸漸隐沒,她終于收回了視線,沒有理會一直陪着她站立在原地的君末黎,移動着僵硬的步伐,朝房裏走了回去。
君末黎站在她的身後,垂下了眼眸,恍惚中,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翌日,傾一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梳洗一番後,先是給小梅檢查了下傷勢,見并無大礙,才轉身走到另一邊——君末黎所在的房間,伸手,敲了敲門。
敲了一陣,房裏都沒有回應,傾一斂了斂眸子,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門打開了,君末黎就站在她的身前。
“今日便是約定的期限。”傾一淡淡的開了口,小小的身子裏一股與生俱來的鎮定和氣質顯現了出來,讓人不覺得多看了一眼。
君末黎的衣物有些褶皺,像是剛從哪兒趕回來似的,見傾一開口,也隻是不冷不淡的開口道,“你若是無法給你想動手的人下毒,可以将下毒之事交給我。”
傾一聞言,搖了搖頭,帶着一絲笑意道,“想必你也猜到我的目标是誰了,她傷了我的人,我不會就此罷休的!下毒之事,必須由我自己親自動手!”
“君末黎,我不知道你的醫術如何,但想解開我下的毒,并非易事。”傾一很自信,這麽多年的醫術不是白學的,隻要她想,完全可以讓黛蜜受盡折磨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可是,她不想就這樣讓黛蜜死掉。
她不在乎黛蜜,她在乎的隻是淩傲絕,要是淩傲絕真的可以因爲一個黛蜜而對她不聞不問,那麽就算她弄死了一個黛蜜,也還是會有第二個黛蜜、第三個黛蜜出現。
她要的隻是淩傲絕的一個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