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一做夢了,夢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在夢裏,她見到了她的父王,一個長得很漂亮很漂亮的男人。
在夢裏,沒有她父王娶的兩個很壞的女人,隻有曾經一個對她很好的姨姨,還有兩個長得和她父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他們說,他們是她的哥哥。
她夢到他們來找她了。
在夢裏,她大哭了一場,拉着他們的手,不讓他們走,可是他們還是走了。
“父王,父王——!”
“笑笑,笑笑,醒醒。”傾一正放生大叫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叫她,睜眼,淚水朦胧了視線,隻能感覺到一個強有力的懷抱,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笑笑,你又做噩夢了?”
夜已經深了,傾一這一覺從白天睡到了半夜,淩傲絕說了不讓傾一到他寝宮睡覺,可終究是不放心,忙完該忙的事情後,他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傾一閣。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傾一的大叫聲,急忙沖了進來,将那個拼命想抓住什麽東西的小東西抱進了懷裏。
傾一這會兒總算是聽出了來人的聲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的抱住了淩傲絕,死也不松手,不要她了,所有人都不要她了。
父王娶了壞女人,趕走了唯一對她好的母妃,所有人都欺負她,沒有人要她了。
“笑笑,沒事了,大叔在這裏。”淩傲絕柔聲安慰着那在他懷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死死的抱着他的人兒,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這些年,她還是經常做噩夢,每次都大哭大喊着——父王。
他不知她以前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對于被她稱作父王的男人,着實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大叔……”傾一聽到這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着哭着,許是累了,沒多久哭聲笑了,再望去,人已經睡着了。
望着懷裏的人兒,淩傲絕沉了沉眸,将她放回床上,蓋上了薄被。
翌日清晨,陽光剛從天外探出頭,天色還未全亮,傾一躺在床上豁然睜開了眸子,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倒是把一直守在她身側,一夜未眠的淩傲絕給驚了一下。
“笑笑,怎麽了?”淩傲絕上前,坐到了床前,再自然不過的伸手撫上了傾一的額頭,發現她的燒已經退了。
“大叔?你怎麽在這裏?”傾一眨了眨眼,很是迷茫的望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淩傲絕。
淩傲絕被傾一的這句話說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别過頭,咳嗽了兩聲道,“我正巧要去早朝,路過你這兒,順便來看看你。”
“是嗎?”傾一疑惑的瞅着淩傲絕,好像從大叔的寝宮到大殿,不需要經過她的傾一閣呐,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眼睛一亮,傾一突然明白了過來,笑嘻嘻的道,“大叔,那你快去吧。嗯,你下朝以後可以到我這裏來吃早膳哦。”
淩傲絕一看傾一這模樣,就知道自己這蹩腳的借口被識破了,冷下眸子,站起身道,“嗯,天色尚早,你再睡會兒。”
淩傲絕走了,留下傾一一個人坐在床上,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