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光璀璨。
酒店套房内,燈火通明。
好熱,好難受,這是白冉冉全部的感受。
疲軟的身軀,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才費勁兒的睜開眼睛,看向完全陌生的周圍。
眼神所及之處,視網膜上都形不成清晰的影像,水眸裏,隻有蒸騰的火焰。
她,這是到了哪裏呀?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拿着邀請函來這裏赴約的,爲什麽突然間,她會躺在這張大床上!
她的身體,是怎麽了?
身子裏全是火力,莫名的渴望讓她呼吸急促,所有的沖動在她的腹處聚集。
難耐的空虛感,讓她在不知不覺間磨蹭上自己的雙腿。
心好焦,好渴,就好像處在幹涸的沙漠,她迫切地需要水。
耳邊隐隐的,似乎有嘩啦啦的水聲。
“嗯……”帶着膨脹的情不自禁,她不受控制的吟哦出來,顫抖着身子爬起來,就要往水聲處尋找。
視線裏都是模糊的,剛剛爬了幾步,身子就一個落空,整個人如紙片般,陡然滾落到了床下。
“啊”潔白的素面裙擺随着她的動作而被卷起,一股涼意從外界侵襲而來。
下身的空空,讓她一個激靈,又忍不住夾緊了下雙腿。
她空虛,好寂寞。
柔軟的身子就貼着地面,地闆的涼意傳到身上,才讓她好受了些,可隻有這些,還是不行!
耳邊繼續響起的淅瀝瀝水聲,讓她起了希望。
她咬唇,勉強撐着身子,從地闆上爬起來,喘着粗氣,就往聲音的方向撲去。
一步一步,顫抖着身子扶着牆,手終于碰到了衛浴間的門。
隻是,她還沒有使勁去推,門就已經先一步開了,緊接着,一個裹挾着琥珀香的熱氣撲面而來,白冉冉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撲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溫暖懷中。
幾乎是在同時,她的纖腰就被一個有力的力道捆緊了。
突然而至的安穩感覺,讓白冉冉從心底一驚,她顫巍巍擡頭。
視線所及,在迷蒙間,首先落入她眼睑裏的,是那人腰間的浴巾,然後就是有着深峻紋理的腹肌。
這好像……是男人的身體。
這種覺悟,讓白冉冉的腦袋炸開,她迷蒙着雙眼,繼續努力的睜眼,視線逐漸上移,就看到男人精壯的胸肌,很是誘人。
她心裏一動,心裏的燥熱感更甚,迷茫的手緊緊的攥緊了他,繼續往上擡眼。
迷蒙的視線裏,順着男人性感突出的喉間看過去,男人的俊臉一點點的展示在她眼前。
性感的下巴,緊緊抿着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他的五官俊美無比,有如雕刻。
白冉冉呆呆的看着他,完全忘記了,此刻她還正以無比暧昧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
他的俊臉,在她的視線裏越發清晰,她的心口,卻又悶又燥。
心裏是一陣堵得慌的感覺,她總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但總是哽在裏面,堆積擠壓,怎麽着都出不來。
爲什麽會這樣!她曾經認識過他嗎?
白冉冉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腦袋裏是一片腫脹,裏面有東西在纏纏繞繞,好苦惱。
而伴随着這份腫脹感覺的,還有她身體裏某種因子的蠢蠢欲動。
渾身燥熱難耐,接近蝕骨。
她痛苦的沉吟了一聲,旋即無力的垂頭,腦子裏卻又是一陣新的混亂。
各種紛雜的記憶如幻燈片一樣播放出來,她拿着林安深給她的邀請函來赴約,後來她走在曲折的酒店走廊上,卻迷茫着迷路了。
後來呢?
她好像都想不起來。
熾熱和難耐的感覺,一步步的占據高地,将她的理智全數摧毀,整個人的意識,又陷入新一輪的迷亂。
……
慕景琛看着向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隻是怕她跌倒,下意識的就摟住了她。
隻是,這女人好像并不打算遠離他的身體。
這令他眉頭皺起,頓時不悅。
他是在酒醉後來酒店下榻,不想多生事端。
懷裏的女人發絲淩亂,遮蓋了她的大部分面龐,隻露出一雙水眸。
昏黃的燈光下,他看不到她的臉龐,隻看到她眼中迷蒙,一雙靈氣的眼睛裏蘊着一層着薄霧。
這樣的她,讓他生出些不忍來,竟一時無法推開。
就在他遲疑的空隙,懷中的她卻突然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頸,纏綿如絲的語音在他耳側響起,“唔,是你嗎?你來接我了嗎?”
白冉冉一邊喃喃着,一邊在心裏偷笑着,她的林安深,還是一如既往的貼心。
雖然他們分離了一年多,可他還是能照顧到她路癡,專程出來接她去宴會呢。
男人聽着她的細語,明顯一怔,她的手正好纏住他的脖頸,令他無法動彈,從她的手心處傳來的異樣感襲至他全身,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酥麻的情動。
很久遠的感覺。
這一切,有點超脫于他的控制。
回過神來的男人,眸色卻是一凜,他的目光深暗的掃向四周。
然而,除了懷中這個陌生女子,他并未發現房間裏有什麽異樣。
她是誰?怎麽會跑到他的房間?這些,都值得懷疑!
還沒來得及深思,門鈴聲便響徹在尴尬的氣氛中。
慕景琛似有驚醒,他看了看硬生生抱住他的女人,心下一橫,就将她的手強行從自己脖頸上掰下,然後走到門口開門。
隻是,大手剛剛貼上門把手,腰部就傳了一個溫軟的力道,一道白影,随即就朝着他撲來。
他的身體一繃,手上的動作,随之也停滞。
門内,白冉冉緊緊的貼靠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憑着本能,緊緊的抓靠着他圍在腰際的浴巾,不給他離開的機會,口裏喃喃,“你……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