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約一年前的時候吧。那時候我還在監獄裏百無聊賴着呢,琢磨着,要不要逃個獄。但是想到逃獄之後,似乎外面的世界也沒什麽意思,不管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就算是我想鬧出什麽動靜,給聯邦政府添添堵,那也隻是消遣而已。
但是不論多好玩的消遣,終歸有趨近于無聊的一天的,所以我就決定安安靜靜的,在監獄裏呆着就好了。
直到我看到了一則新聞采訪.一個叫做李浣的新生代作家寫了一本書,一家人被困在一所孤島上,每天都有人死去,陰暗的氣息籠罩着每個人。
那時候我就發現.這本書我似乎在哪裏看見過。
沒錯,就是這本《無人生還》。
雖然李浣小妹妹的版本在故事裏加入了很多親情,友情的光明味道,但是終究,我還是看到了它《無人生還》的影子。
而這本書的作者——阿加莎克裏斯蒂,竟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痕迹。
這很奇怪不是麽。
還有,在他創作的作品裏,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名詞,類似于國家之間的劃分,各種不同文化的碰撞,世界不是統一的,就連語言都是多種多樣的,離得比較遠的孤獨,他們的人民竟然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哈哈多磨有意思的世界啊。
原本,我以爲這個世界隻不過是這些書的作者架空出來的某段曆史而已,但是我的腦子卻告訴我.也許那些才是真的,我所知道的這個世界才是假的。
當然了,關于誰是真,誰是假,我根本無法辨别,就如同我無法辨别到底是我在看書,還是書中的人在看我一樣。
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有意思的一段時光了,因爲我有了很多很多可以思考,但是又永遠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最終,我選擇了相信大姐的話。”
吳芯很快的說完了這段類似于回憶一般的話,而周言在聽的心驚膽戰的同時,心中的疑惑也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迸發出來,問題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知道應該先問什麽。
最終,他隻能挑了一個最近的問題。
“大姐?你總提到的大姐到底是誰?!”
“哦?你不知道麽?我以爲說到這,你就已經知道了呢,畢竟你們應該認識很長時間了吧。”
“我從來不認識什麽大姐二姐的,快說!她是誰?!”周言的語氣嚴厲了一些。
耳機裏因爲他的吼叫,又傳來了一些聲音,但是周言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他這一瞬間,滿腦子都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名字。
“是婷婷啊。”吳芯說道:“就是那個沒有姓氏,也不知道年齡的女人,就算是我,都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她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人一樣,甚至于‘婷婷’這個名字也隻是一個代号,一個象征而已。”
周言完全的愣在了原地,其實這個時候,吳芯想要沖過去強行奪取他的手槍的話,說不定是有機會的,但是她顯然不準備這麽幹。
她隻是看着周言那怔住的表情,繼續說道。
“其實七年前,我就認識婷婷了,那時候她突然找上我,說想帶我認識一些人。
那段時間我還是個心理醫生,你知道的,如果你總是能看透人的想法,那麽你對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什麽期待的了。
所以我決定,就跟這個叫婷婷的女人去看看吧,說不定能認識一些有意思的人呢。
于是我認識了張三,李四,王五,他們幾個。
我們見面後,就覺得互相挺投緣的,于是我們就将一個現在已經沒什麽人敢用,已經變成吓唬小孩子故事裏的名号給搬了出來。
犯罪者俱樂部。
哈哈,現在想起來,還挺傻的。
不過我們大概展示了各自的擅長領域後,都覺得對方還挺有趣的,相對比這個世界上其他的蠢貨,我們覺得,自己還算配得上這個名号。
而更有意思的是,婷婷把我們召集起來,爲的竟然不是毀掉某個城市啊,搬倒整個聯邦啊,這些事兒。
反而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她想讓我們殺人.就一個人,再不通不過的人。
我還依稀記得,我們殺的第一個人,是一個胖乎乎的醫生,他是在第九城區的一個很偏遠的小鎮子裏,那個鎮子橫着四條街,豎着九條街,四四方方的,很規矩,人也很好找。
我們很輕松的就讓這個小胖子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但是第二年.婷婷再次找上了我們,告訴我們,那個人又回來了。
當時我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什麽叫‘又回來了’?那個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難道人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大姐說,人當然不能複生,但是有些執念,卻沒那麽容易殺死。
當時我們不懂,尋思着,反正不就是再殺一個人麽,那就殺呗。
于是我們殺了第二個人,這個人是一個在第十城區郊外的27歲青年男子,帶着眼睛,職業是一個作家。
作爲一個整天宅在家裏的人,我們殺掉他也沒費什麽力氣。
然而.不久後,我們又接到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婷婷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找到那個所謂的目标,然後讓我們去殺掉,但是殺掉後沒過多久,那個目标似乎就會又以另外一個身份出現。
就像是那些呐喊着青春不朽,夢想不滅的傻小子一樣。
一年前,張三開着卡車,将那個人的腦袋壓成了漿糊。
也就是那次之後,我們對大姐的話産生了疑惑。
我們在想,這些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麽?難道真的有人可以重生一次又一次麽?
就算是真的是這樣,那麽我們殺掉他似乎也沒什麽用啊,反正他會很快再次出現,隻是換了另外一個身份而已。
那次,大姐都沉默了,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樣殺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巧,那時候我們幾個人湊在一起,正在讨論着‘完美殺人’的點子。但是我們最終也沒有讨論出個所以然來。
趕上大姐回來了,我們就很有興緻的去問她‘你覺得,完美的殺人是什麽樣子的。’
大姐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麽完美的殺人,因爲殺了,就不可能完美。
除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