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言撓了撓腦袋。
“所以,這旅店有沒有攝像頭啊?”周言像是往常一樣的問道。
這不是周言偷懶啊,畢竟攝像頭才是所有案件的最有力的證據。
然而,就像是他早就預料到的那樣
“我們這小鎮子,消防達标就不錯了,哪有攝像頭啊?”小陳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那旅客東西丢了咋辦?”
“自己承擔呗。”小陳道。
“好吧~”周言很快的,就接受了這個設定,這個世界的攝像頭,從來都是擺設,反正隻要有案子發生,攝像頭就會很準時的,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壞掉,或者幹脆就沒有。
估計,這也是這個世界的偵探系統如此發達的一個原因。
那麽,再回歸案件本身。
“所以說,此時此刻,抛去死者的話,這個旅店裏隻有5個客人,對吧。”
“是的。”小陳回到。
“而且,其中兩個男的昨晚出去喝酒了,沒有回來,而還有一對情侶,是今天早上才入住的.如此一來.昨晚在旅店裏的,就隻有張三一個人了。”
“如果不算死者的話,的确是這樣。”小陳又肯定的說道:“而且,我們通過電話,聯系了19城區的檔案局,發現張三過去的履曆不是很好,有過騷擾乘客的先例,還離過兩次婚,在小餐館和其他司機打架,哦,還有他的車早就應該報修了,卻還是一直開着載客,總之這個人不是太幹淨。”
“額~三哥果然是性情中人啊~”周言賊尴尬的在心裏念叨着。
“所以,我們的設想是這樣的。
昨晚,這個旅店裏隻有張三和死者。而死者是一名女性,長相很漂亮,張三見色起意,想要對死者做一些龌龊之事,但是被死者拒絕。
于是,今早張三蓄意報複,利用電梯在四樓停下的那十幾秒的時間,快速沖進電梯,用消防斧直接砍斷死者頸部,然後再快速的撤出電梯。
在那之後,電梯下降到了1樓,兩名旅客看到屍體後,報了警,而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7點15分了。
這段時間,張三則将兇器埋藏道後院的花壇中。”
小陳簡短的說着自己的猜想。
當然了,他隻是一個警察嘛,這種猜想,很是片面,有很多的小細節無法解釋。
而其中最值得周言注意的一點就是.
“額,小陳哥,你們是怎麽确定死者的身份的啊?”他不由的問道。
這死者腦袋都沒了,按照平時小說裏的情節來看,一般沒了腦袋,或者是面部被嚴重損壞的屍體,那十有八九就是被調包了。
“哦,對了,還沒有跟你說一下死者呢。”小陳後知後覺的說道:“死者名字叫李小麗,今年29歲,無業,是昨天早上入住的旅店。
在我們警方達到現場後,先是根據屍體的衣着,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說着,小陳從兜裏掏出了一沓子照片來,遞給了周言。
周言接過照片,發現上面都是屍體靠在電梯裏時的特寫。
小陳繼續道:“屍體穿着藍色的風衣,旅店吧台的工作人員能确定,這就是六樓的房客【小麗】的穿着。
而且,身高,體型,也大緻匹配。
最關鍵的,我們在死者身旁,發現了她的挎包,裏面有她的身份證,正是小麗的。”
周言一邊聽,一邊翻看着手中的照片,不禁猶豫道:“額雖然各種迹象都表明,這就是小麗的屍體,但是.她還是沒有頭啊,所以,若是兇手弄了一個别的屍體來冒充小麗,也是可以的吧。”
“這一點,在理論上倒是有可能,但是如果從實際出發,卻是很難辦到的。”小陳道:“因爲當時,一樓的那對情侶一直盯着電梯的樓層,他們都能确定,電梯隻在4樓停留了不到20秒的時間。
這段時間,如果兇手想要扒下小麗的服裝,再套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再将其砍頭,時間根本就不夠。”
“會不會是事先就準備好了和小麗一模一樣的服裝呢?”
“emmm”小陳猶豫了起來:“這一點倒是沒有想過”
就在這時
“鈴~鈴~鈴~”
小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小陳接起了電話,簡短的應和了幾聲,就挂斷了。
“好了,屍檢那邊經過檢測,已經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了,就是小麗!”小陳說道。
“額好吧。”周言挑了挑眉。
本來,還以爲會有什麽換頭殺人之類的手法呢,結果根本就沒有,屍體就是小麗的。
“那麽,下一個問題。”周言繼續問道:“你們說,從報警,到你們到達這裏,封鎖現場,足足有15分鍾的空白期,而這段時間裏,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将兇器埋到花壇裏.可是,兇手拎着一把消防斧,還帶着血,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走出了酒店,是不是有點太引人注目了啊?吧台的工作人員沒有看到麽?”
“這一點我們也考慮過了,但是很不幸,這個酒店,不僅僅隻有正門一個出口。
在一樓的後方,還有一個安全出口。”
說着,小陳就指了指電梯所在走廊的另一側。
周言順着那個方向走過去,發現了一段樓梯,而樓梯正對着的地方,還真的有一扇門,上面畫着安全出口的标識。
周言又走回了小陳身邊
“所以說,兇手完全可以在4樓,将死者砍頭後,再從步行樓梯跑下來,然後直接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就能出去了。”
小陳點了點頭:“是的,而且安全出口出去後,就是旅店的後院,花壇離得也很近,十幾分鍾的時間,綽綽有餘。”
“那人頭呢,一直沒有找到?”
“是的,沒找到。”小陳說着:“也不知道是被兇手藏到哪裏去了,警局那邊問過張三了,但是他卻完全否認自己和死者接觸過,甚至都不知道死者是誰,而腦袋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守口如瓶。”
“喂喂~”周言很郁悶的提醒道:“人家隻是有嫌疑而已,什麽叫‘守口如瓶’啊,說的好像人家張三肯定就是殺人兇手了一樣。”
“這個.好吧,是我用詞不當,不過這嫌疑人,好像除了張三,就沒有其他人選了啊。”
“怎麽就沒有人選了?”周言道:“雖然電梯隻在四樓停過,但是四樓又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說不定就有人去了四樓,等門開了,殺了死者呢,而那個時間裏,張三說不定還在房間裏睡覺呢。”
“額”聽完了周言的話,小陳好像是有點尴尬:“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說清楚,在案發時,這個酒店裏,除了張三和死者之外,隻有四個人了。
分别是六樓的那兩個酒鬼。
還有1樓的一對情侶。
而這四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的。”
周言又回想了一下。的确,因爲兩個酒鬼是看到了小麗走進了電梯的。
而那對情侶,是看到電梯到達一樓後,小麗的屍體的。
這四個人,都沒有什麽嫌疑。
所以,嫌疑最大的,就隻剩下4樓的張三了。
周言猶豫了一會.
“所以,在場的人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就比如,會不會有人個什麽人,趁着吧台的工作人員睡着後,偷偷的摸進來,然後藏在四樓的某個角落,等待着機會,殺掉小麗?”
小陳搖了搖頭:“不可能,因爲我們到達這裏後,立刻就封鎖了整棟旅館,并且排查了所有的樓層,能确定,這個旅館裏,隻有這幾個人。
吧台的服務人員也确定了,7點之後,沒有任何的陌生人進出過酒店。
當時我們還想過,會不會是有人從後院翻牆跑了。
但是當我們來到後院之後,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爲後院是沒有出口的,隻有三米高的圍牆,因爲沒有監控器,所以爲了防止小偷,在圍牆上,還布置了鐵絲網,一般人根本沒辦法爬上去,更别提翻越了。
總結一下就是.這個酒店裏,不可能還會出現其他的任何一個人了。”
“emmm”周言眉頭緊鎖。
酒店裏,隻有五個住宿的人。
六樓的倆看到了死者進電梯。
一樓的倆人看到了死者的屍體。
這期間,電梯隻在4樓停過。
四樓住着張三
嘶.這一看,好像是真的隻有張三哥有殺人的可能了啊!
周言郁悶的皺起了眉頭。
回想起張三哥在警局裏的樣子,周言似乎是看到了好幾個月之前的自己。
當初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在看似簡單的案情之下,被冤枉入獄了麽。
隻不過,現在自己的身份,變成了偵探,而張三哥,變成了嫌疑人。
這麽一想,周言似乎是一下子來了一陣火氣。
這案件,他絕對不能這麽草率的就完事了。
“好吧,雖然暫時看起來,是張三的嫌疑最大,但是咱們的案件,還是得按照流程一點點的來,不能有一點疏漏。”周言道:“那麽現在,還是看看案發現場吧。”
“好吧。”小陳當然是點了點頭,他是警察,配合偵探的調查,也是分内之事。
所以,他一擡手,就再次按開了電梯的門。
血腥味道再次從電梯裏彌散出來。
周言戴上了小陳遞過來的手套和口罩,走進了電梯。
他的腳踩在了幹涸的血液上,透過厚實的鞋底,都能感覺到那種粘膩的觸感。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案發現場實在是太小了,所以想要查看的仔細點,隻能踩在血迹上。
還好,有取證科的人,早就給現場照了足夠的照片,還有影像拍攝,可以用作事後的對比。
周言來到了電梯門的正對面,這裏的血迹是最多的,多到看起來,已經辨别不出血迹的噴射方向了。
周言伸出手,按了按那泥濘的血液,有的地方,凍得都有些硬了,厚厚的,黏在牆上。
其實,在這泥濘的血迹之下,還有一道斧子砍在牆上的痕迹。但是就是因爲血迹太厚,愣是被掩蓋住了,而爲了不破壞現場,這血迹到現在也沒有人敢碰,所以,那斧子砍在牆上的痕迹,愣是沒人發現。
這之後,周言又擡起頭,看了看電梯的天花闆。
這電梯的型号明顯就是極其老舊的産品,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而天花闆上的血迹,也着實是不少。
這也可以理解,因爲一個人如果動脈破裂,那液壓能使體内的血噴出老遠。
而砍掉了腦袋,那血噴的,都得跟水管爆了一樣。
想到這,周言也突然的皺了皺眉。
估計是因爲一整夜都在咖啡因的摧殘之下,他的腦子慢了一拍。
這麽明顯的問題,他早就應該想到了才對。
“那個.小陳兄弟。”他開口道:“你們說,張三是兇手,但是.他身上有血迹麽?”
“額這倒是沒有。”
“可是.這電梯裏都快成血池子了。”周言指了指周圍:“你不覺得,如果一個人在這裏砍掉了死者的腦袋,但身上卻沒有血迹,這有點不太合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