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沒有理會伸到面前的手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奧巴代的眼睛,“我!的!妻!子!她!現!在!怎!麽!樣!”。
眼睛眨也不眨,艾伯特用盡全力,挺直身體,一字一頓铿锵的說着。
可是在心中,艾伯特似乎有了某種預感一般。
也許兩個相互深愛的人彼此之間那莫名的聯系,又或者是身爲科學家的理智,在分析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後,潛意識中所得到的某種判斷。
眼底好似噙着一閃一閃的光,故作冷靜的對奧巴代問道。
“不會,不會的,不可能,也許是其它的意思,不要......”心中顫抖的等待着奧巴代的回答,盼望一定不要是自己腦海中的那樣。
然而,墨菲定律似乎十分眷顧艾伯特,喜歡在這個多災多難的一家人身上,頻頻展示着自己的那令人厭惡的奇妙之處。
“好吧,”沒有一絲尴尬,很自然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奧巴代不虧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商場老手,露出了副無奈的表情,扯了一下嘴角,瞬間表情變得沉重遺憾,十分肯誠的樣子。
“我不得不對你說出實話,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事實上這并不是誰的錯,隻能說這是上帝開的一個玩笑,也許他老人家十分的眷顧你的妻子,希望她能成爲他美麗的天使。
在上午,你的妻子在回家的時候,出了意外不小心摔倒了,後腦磕到桌沿上,當時就已經沒有心跳了,很遺憾,你的妻子已經确認死亡。”
奧巴代說一句,艾伯特的目光便黯淡幾分,等聽到了結果,艾伯特已經陷入到了失神之中。
他隻能聽到耳邊,仿佛一直在不停的回蕩着雷鳴般轟隆隆的話語;
确認死亡
确認死亡
确認死亡
确認死亡
确認死亡......
仿佛被命運審判了死刑。艾伯特瞬間感覺渾身無力,彎下腰坐在地上,雙手慢慢的舉起,痛苦抓在臉上,腦中的記憶被翻動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那是在入學典禮上,喜歡她自信的笑容......
第一次搭讪,鼓起勇氣的自己當時看起來很傻......
在表白時她驚訝的樣子,永遠忘不了那浪漫的夜晚......
在自己工作中,她永遠都在背後支持着自己,即使有時,要自己孤獨的獨自度過一個個夜晚……然後她就來親自來當助手幫助自己。
在婚禮上,身穿婚紗萬衆矚目中,交換戒指的那一瞬間,心中無比的激動充滿愛意,艾伯特多麽希望時光停留在那一刻啊。
每回憶過一副畫面,艾伯特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像被捅了一刀,一副副畫面閃過之後,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血淋淋的,充滿了死寂,仿佛所有美好的過往都在這一刻被終結。
“請節哀,我們是老朋友了不是嗎,聽我一句勸。過去的總是要過去,看向未來才是正确的選擇。答應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增加資金嗎?隻要你幫我,那麽這都不是問題,想必你的課題在得到了這麽一大筆資金的推動下,以你的聰明才智,絕對可以得償所願。”
以己度人,奧巴代對于這些感情上的事,并不過分看重,做爲一名經曆不知道多少波折的企業領導者、公衆人物、資本家......
現在隻有财富、權利、名聲這些東西才能讓他心動,其它的東西在有了這些之後,沒有什麽是不能得到的。
奧巴代相信艾伯特能拐過來這個彎,因爲這是他無數次經曆證明的真理,感情隻不過是空餘的時間中,用來調味生活的調味品罷了,并不是什麽要命的東西,資本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能幫助他得到這些,他應該感謝自己。
“我……隻想……要我的妻子活着!還有什麽是比她對我更重要的?沒有,她就是我的生命……”
聽到了奧巴代的話之後,艾伯特感覺自己的心髒又再次跳動了起了,然而這次,支持它跳動的動力不再是愛與美好的信念,而是痛苦與複仇……
“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我不相信這隻是意外,無論怎麽樣,都要有人爲此付出代價。”艾伯特放下了雙手,緩緩擡起頭,看着奧巴代問道。
“爲什麽每個人都這麽幼稚,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變的太快我不認識了,我好心好意,給出了這麽高的條件,他好像連聽都沒聽,還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真是聰明的蠢貨,隻有在研究上聰明,其它方面真是無可求藥。”
看到他這副模樣,奧巴代已經氣的直想給他一巴掌,感情自己剛剛說的話都被他當成了放屁,一點油鹽都不進,如果不是屬下的研究人員告訴他,隻有艾伯特才可能有辦法,能解決微型反應堆的關鍵問題的話,奧巴代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
“别傻啦!艾伯特,從那些愚蠢幼稚的想法中醒醒吧,珍妮弗她已經死了,明白嗎?意外每天都有發生,因爲意外而死的人每天都不計其數,爲什麽你就不能接受現實呢?我……”
說了半天沒有收到回應的奧巴代,停止了勸說,在注意到了艾伯特那堅定的目光後,他明白了,自己再怎麽說都是白費口舌,根本不可能讓這個榆木腦袋醒悟過來,讓他回心轉意,索性便不再勸了。
“好吧,看來你幫我選擇了我的另一個方案,也是我最不喜歡的,其實原本我們可以合作的艾伯特,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把握住。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兩個孩子是吧,讓我想想,哦,對了,是一個男孩與一個女孩,真是幸福的一家。”
看着一臉倔強的艾伯特,奧巴代一裂嘴,露出一絲令人感到陰寒的冷笑。
“什麽!”
…
…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爸爸呢?”
艾米莉此時感覺很疑惑,哥哥不是說要到醫院裏找爸爸嗎?怎麽就他一個人就回來了,現在又開車出動了,也不知道去哪。讓她感覺有些害怕,這是對未知的懼意。
“爸爸沒在醫院,可能先離開了,現在哥哥就帶你去找,妹妹不要怕,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怎麽樣。”王羽突然想起來一整天兩人都沒有吃東西了,于是向艾米莉問道。
“嗯,艾米莉已經好餓了,一直沒有敢告訴哥哥,怕打擾到你。”
聽到哥哥的問話,艾米莉捂了捂自己的小肚皮,乖巧的低着頭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