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海看看大家,按下對對講和錄音鍵。
手機說:“怎麽樣,滿意?”
“滿意,謝謝!”舒小滿裝着陳書記的聲音,還别說,像那麽回事。
手機說:“沒什麽可謝的,你出錢、我做事,記住明天把餘款打到指定賬号!”
舒小海說:“嗯。”
手機說:“好好做你的官,發你的财,再見!”
手機收了線,舒小海按照原号碼撥過去,手機說,你撥的号碼是空号,也就是說,這個号碼原本就不存在。對方電話号碼雖然不複存在,但案件卻存在,并且鎖定犯罪嫌疑人。
幾個人電話通話聽得清清楚楚,加上目前掌握案件的人證、物證,陳書記無疑有雇殺人的重大嫌疑。
陳書記雖然有雇兇殺人重大嫌疑,但陳書記的身份不同,不能有嫌疑就把他抓起來,幾個人研究來研究去,對陳書記下手的條件尚未具備,向上反映案件,案件本身的證人、證據也顯得零亂,如果抓住已經逃離家和縣的楊先生,案件證據鏈就成了。
商量結果大家意見一緻,立即通緝楊先生,秘密監視陳書記。
汪志才想到廖秘書打過這個手機号碼,他說:“廖秘書打過這個号碼。應該立即把他控制起來!”
劉縣長、齊昊、吳局長互相看看,對,控制廖秘書。敲山鎮虎,看陳書記有什麽反應。
吳局長果斷說:“立即行動,秘密控制廖秘書!”
汪志才、舒小海負責執行控制廖秘書,淩晨兩點,因天然氣洩漏爆炸折騰的縣城此時好似困倦入睡的嬰兒一樣安靜,天空沒有月亮星星,空氣沉悶。街上沒有車輛行人,要不要看到隻貓兒在燈光的死角詭谲潛行,黑暗中有多少事不爲人知不得而知。
小車來到來到廖秘書家樓下。汪志才掏出手機撥了号,沒響兩聲電話話接通。
常委會散會廖秘書要送陳書記回家,收拾好一攤子資料放回辦公室,回家洗完澡身體剛剛躺在床上電話響起來。他睡在床上接通電:“哪位?”
汪志才客氣語氣道:“對不起廖秘書。打擾你休息了,我是汪志才。”
廖秘書是陳書記秘書,既是陳書記眼睛、嘴巴、腳手,還是陳書記的面子,平日裏對科級領導同志不怎麽待見,況且這麽晚了,汪志才也不是陳書記心腹之人,他便沒好氣道:“有事嗎?”
“是這樣的廖秘書。”汪志才說,“明天省公安廳刑偵局檢查刑警大隊。春節期間嚴打陳書記召集公、檢、法、司召開了一個座談會,會後有個座談紀要,政法系統按照座談紀要組織了這次嚴打,刑偵局要檢查嚴打移交檢察院公訴情況,可這個紀要不見了,麻煩廖秘書給我們一份!”
廖秘書想起了有這事,說:“明天一早!”
汪志才說:“省廳在局裏等着要看文件,隻能麻煩廖秘書了,你不給,吳局長要罵我不會辦事!”
汪志才把吳局長擡出來,意思很明顯,你不給,吳局長馬上就找你,吳局長是常委,廖書記就算是陳書記秘書,還是有些忌憚。
果真,廖秘書說,平時也沒有個收拾,電話收了線。
三樓窗戶亮起來,熄滅了,一會兒單元門洞裏走出廖秘書。
汪志才坐後排,他推開車門,廖秘書坐了進去。
小車載着廖秘書去公安局,廖秘書見不對:“怎麽回事?”
汪志才說:“我們有點小事找廖秘書,請不要誤會!”
廖秘書起火了:“什麽意思,你們公安局想抓誰就抓誰,我犯了什麽法,抓我有什麽證據?”
汪志才呵呵笑道:“廖秘書是誤會了,我們真的隻找廖秘書協助辦點事!”
廖秘書做陳書記秘書這些年高高在上慣了的,還沒有人對他如此無理,汪志才明明講的是給他拿文件,現在卻去公安局,他不是怕進公安局,而是不快,他掏出手機:“不行,我要報告陳書記!”
汪志才說:“這麽晚了,沒有必要打擾陳書記!”
廖秘書哪忍得下這口氣,怒氣沖沖撥手機。
汪志才伸手要奪廖秘書手機,廖秘書把手機緊緊抓在自己手裏:“幹什麽?幹什麽?汪志才,你知法犯法!”
舒小海坐在副駕座上,反過身體伸手捏住廖秘書拿手機的手,一使力,廖秘書哎喲一聲,松開手,汪志才乘機拿過手機。
舒小海心裏有火氣,陳書記居然雇兇殺人,廖書記打個這個電話也脫不了嫌疑幹系,平時依傍陳書記耀武揚威,都這個時候了還改不了臭脾氣,他喝道:“給臉不要臉!”
廖書記愣了愣,他給陳書記當了這麽些年的秘書,陳書記是什麽鳥他清楚,公安局控制他其實質針對的是陳書記,見舒小海兇狠,好漢不吃眼前虧,廖秘書不再出聲。
小車駛進公安局,三人下車,直接去汪志才辦公室。
舒小海虎着臉,汪志才到也客氣,他請廖秘書坐,對舒小海說:“舒大隊,給廖秘書泡茶!”
舒小海不出聲,拿過茶杯去電熱水機前給廖秘書泡杯茶,放在廖秘書坐的茶幾面前。
舒小海不坐,站在廖秘書身後,看得出來,身後有舒小海廖秘書神色很不自在。
汪志才看着廖秘密書,不說話,目光犀利。
廖秘書不知道這個時候叫他到公安局來有什麽事,但有一點他确信,夜半三更用這種方式叫他到公安局絕不是什麽好事情。人都一樣,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心裏最清楚,他夥同楊建民違法亂紀的事也幹過不少,不過他是陳書記的秘書,有底氣,坐在那裏竭力穩住心神端着架子,然而他身後有舒小海,還是不敢怎麽發脾氣,于是做出氣憤樣子問:“找我什麽事?”
“找廖秘書什麽事?”汪志才目光盯着廖秘書,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