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與做人一樣,抛開其他不說,最基本的原則、立場必須旗幟鮮明!
與範五斤通話結束,電話收線立即響起來,秦麗的,齊昊看眼林小霞,心虛飄飄的。必須承認秦麗與自己的關系有些暧昧,夜半三更,正是暧昧時間,電話來得不是時候呀,不知道秦麗有事要講還是夜深人靜睡不着覺向自己傾訴情思,林小霞就在旁邊,内心想不虛都不成。
林小霞自然看得出齊昊心緒:“夜半三更,好啊,按下免提鍵,讓我也聽聽!”
齊昊忐忑不安按下免提鍵,先入爲主道:“喂,秦麗嗎?”
明知是秦麗,問秦麗嗎,分明在不動聲色暗示。
秦麗說:“是我,齊縣長。”
明知齊昊知道是自己,說是我,還稱呼齊縣長,回應一樣不動聲色。
應該這樣講,人世間大凡有暧昧關系的男女,不管是遠在天邊還是近在眼前,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齊昊問:“有事嗎?”
秦麗問:“聽說你調離了?”
齊昊笑道:“你們在外面考察都知道了啊?”
秦麗說:“大家都有些擔心。”
齊昊輕松語氣道:“有什麽擔心的,個别人一廂情願。”
秦麗說:“那我就不擔心了!”
秦麗電話收了線。挺正常的同志關系,齊昊放心了。
秦麗還在外面考察,付原野的事她已經知道了。齊昊沒給她去電話,她也沒來電話問,然而聽說齊昊調動的事卻來電話問,齊昊心裏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調走了,秦麗的日子就不那麽好過了,從某種角度講。秦麗的命運給齊昊已經聯系在一起。
林小霞看着齊昊冷笑道:“你的調離秦麗很關心啊!”
齊昊說:“不隻是秦麗關心!”
林小霞說:“她的關心好像與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齊昊說:“她的丈夫犯罪被抓了。”
林不霞說:“憐香惜玉,是不是?”
齊昊沉着臉說:“我決定,服從組織決定。調離家和縣!”
“嗬,反到來勁了,就不能提醒提醒你!”林小霞沉着臉,“說你幾句就拿事業給我堵氣。我老公就這點出息?家和縣絕不是我老公的終極地。遲早要離開,但有人想擠走我老公,沒有那麽容易!”
林小霞心有明鏡,齊昊一生注定走到哪裏都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不管走到哪裏,沒有女人若即若離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齊昊有胸襟、有抱負、有沖動,幹一番事業的激情澎湃于心,還是林小霞了解自己。他感激神情看着林小霞:“還是小霞了解我!”
林不霞說:“我不了解你,肯嫁給你!”
齊昊暗自發誓。自己有大義、賢明的妻子,不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怎麽對得起她的一片苦心。
齊昊抱住林小霞,久久不語。
齊昊被電話鈴聲吵醒時,看時間九點過了,沒有上班,早上懶覺到也惬意。
常開良電話,齊昊接通,常開良說:“你好齊縣長,常輝從看守所出來了!”
齊昊說:“好啊,叫他過來見下我。”
常開良說:“我馬上帶他過來。”
齊昊說:“叫他一個人過來,我想和他談談,中午你安排下,有個人你必須出面。”
常開良問:“誰?”
齊昊說:“省财廳習巡視員。”
常開良好不驚訝,省财廳隻有一個姓習的巡視員,這個巡視員可是省執政黨常委、組織部顧部長的夫人,他問道:“你是說習大姐?”
齊昊說:“今後常輝給習巡視員接觸的機會較多,你得出面才是!”
兒子能夠經常接觸省執政黨組織部長夫人,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兒子接觸部長夫人,斬斷過去重塑今生,前途無量啊!常開良忙說:“應該的應該的!”
齊昊電話收了線,與林小霞起床漱洗,去餐廳早餐,回房間時,房間已經收拾幹淨。
兩人在外間喝茶,聽到輕輕敲門聲,齊昊說:“請進。”
房門輕輕推開,門前站着個年輕人,短袖襯衫,長褲,皮鞋,三十歲左右樣子,人長得白白胖胖,有點兒書生氣,神色腼腆、小心翼翼,怎麽看也不像是在社會上飛的混世魔王常輝。
常輝看到林小霞神色錯愕,省長千金怎麽在這裏,再看齊昊,他明白了兩人的關系。
那晚常輝在房間窗戶裏看到過齊昊,隻知道他是十來個人的頭,他栽在了他手裏,沒想到還能見面。
常輝從看守所放出來回到家,老爸陰沉着臉問:“想就這麽混下去,還是準備幹點有出息的事!”
常輝不以爲然道:“有老爸罩着,幹的事再有出息,也是老爸的出息!”
常開良愣怔了,這麽些年來兒子居然這樣認爲,出于這種心理,兒子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從自己認爲的成功中找到出息,他忍住自己的火氣:“從現在起我不罩你了,給你介紹個地方去,今後有沒有出息靠自己!”
常輝愣怔了:“趕我出家,老媽同意!”
這麽些年常輝多次在外面惹事生非,回家老爸揚言嚴肅處理,老媽開始時還與老爸站在一邊,可見老爸要動真格立即就不答應了,于是演變成老媽哭鬧一陣他的事最終不了了之。老媽是保護神,常輝才不怕老爸對自己采取什麽過激行爲呢!
常開良對裏屋喊道:“出來,都慣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常輝的母親從裏屋走出來,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的樣子。
常輝看到母親樣子不耐煩道:“媽,爸不就把我趕出家門嗎,又不是赴刑場,有什麽好哭的!”
母親說:“爸叫你去個小縣城,想到沒人照顧,我怎麽放得下心!”
齊輝說:“那些年知青還下鄉呢,可惜我生不逢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