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豔梅在住院期間,根據小張護士安排,王醫生除了晚上睡覺離開貴賓病房,每時每刻都陪伴着熊豔梅,要說他開始是熊豔梅的手術醫生,到後來更像是護理的護士,許多時候他叫停護士,由自己親手護理熊豔梅。
熊豔梅十分感謝王醫生,她喜歡給王醫生拉家常,傷口好起來後在貴賓病房十分無聊,身爲領導同志會說話,家庭、單位、朋友、親人、生活、開心時刻煩惱日子,見啥聊啥,直到有一天,她見王醫生看着她異樣的目光,她内心撲噔一下,知道王醫生愛上自己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熊豔梅通過王醫生的眼睛看到了王醫生的内心。
熊豔梅不是不喜歡王醫生,也不是給王醫生建立不起愛情,他很喜歡王醫生沉着穩重的性格,做事時一心一意的神情,特别是王醫生的斯文勁,完全符合崔莺莺選擇張生的書生形象标準。
熊豔梅心動了,然而,她立即拒絕了自己的内心。
齊昊的吻那樣的刻骨銘心,他的胡須之紮人、他的鼻息之撩人、他的體味之醉人,她感受了他的智慧、他的大氣、他的強勢、他的魄力、他的魅力、他的霸氣。她還能瞧得上天下的男人?
熊豔梅深切感受到自己的痛苦在于,除了齊昊,其他男人再也不可能喚起她心底的激情。
熊豔梅深深知道。她與齊昊不是沒有結果的問題,是連做齊昊隐身女人都沒有資格的女人。早年她給陳書記有一腿,後來給古秘書有着短暫關系。調到玉泉鎮後,她果斷給兩人斷絕一切往來,哪怕是電話談到情感上的事情她就回避。然而她明白,這是他一生中洗不掉的污點,她不能用自己的污點把齊昊玷污了!
熊豔梅内心決定。這輩子她不再談情說愛,靠着回憶齊昊對她深情一吻,過自己獨特的情愛日子!
王醫生離開園林山莊。回到醫院找到小張領導:“小張領導,對不起,昨晚喝醉了,你記我曠工!”
小張領導笑盈盈說:“這段時間王醫生辛苦了。醫院特批三天休假時間。王醫生,好好休息三天!”
“謝謝小張領導。”王醫生轉過身剛要離去,又回轉身體,“昨晚我晚醉了,對不起。”
小張護士說:“人生難得幾回醉,我們都爲王醫生的醉高興!”
王醫生難爲情道:“我好像說了錯話,是不是?”
小張護士笑了,挺真誠的表情:“沒有說錯話。王醫生,那是你的心迹!”
王醫生說:“小張領導。我心裏從來沒有過人,現在有她,真的。”
小張護士看着王醫生,覺得王醫生就是個可愛的小男人,有生活本領,可以讓無所事事的女人過上穩定無憂的日子,但沒有駕馭生活的本事,他的手術技術在家和縣絕對第一、在三江市也找不出幾人,但他就是找不到稱心如意的愛人,她說:“既然有她,就大膽去追,王醫生!”
王醫生沉默了,像是衡量自己有沒有能力去追自己愛的人,最終他擡起頭:“小張領導,我三十二、你二十三,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這事還是請你給她談談,說有個人想照顧她終生!”
小張領導以前雖然沒有做領導,與王醫生也接觸不多,但她對王醫生是了解的。有的男人依靠自己就能達到自己希望的目的,有的男人要想達到有的目的,得有人幫他一臂之力,王醫生顯然是後者。
小張領導說:“我先去探探路,關鍵還是靠你自己,王醫生。”
王醫生見小張領導爽快答應:“謝謝小張領導,謝謝!”
王醫生走了,小張領導想想這事,自己給熊豔梅雖說稱着姐妹,通過這些天住院接觸,了解熊豔梅是個強勢女人,自己雖說是過來人,人家看來還是小姑娘,怕談不好壞了兩人的事。想到昨晚喝酒時齊昊給她有過對話,決定先找齊昊,請齊昊幫助妁合這事!
晚飯過後,小張領導去齊昊家。
雖然有劉縣長這層關系,小張領導仍然不會中斷齊昊這邊的關系,她有今天的一切,可以講是齊昊一手給她的。
小張領導到家舒小娟母親很高興,泡茶、讓坐、小張小張叫得給女兒一樣親。
小張領導帶去了聽診器、血壓計、體溫計,明知沒有大的問題,但檢查還是必要的,像小張領導這樣的身份串縣長家門是要找借口的。
檢查結果沒有問題,舒小娟母親聽了很高興,接着小張領導說了生活中保養身體應該注意的事項,說得細,還讓舒小娟母親懂得起,操作得會。
像舒小娟母親這個年齡段的老人,給幼兒園的幼兒聽阿姨講話一樣、很聽醫生話的。
檢查完伯母身體,兩人閑坐着說話。
小張領導問:“小娟上晚自習去了,星期天也不休息?”
舒小娟母親說:“小娟最後沖剌,要考重點大學,早上不到六點起床,晚上不過十二點不睡,這哪是讀書啊,給行軍打仗似的!”
“我們那時考護士校都連着複習好多天,何況小娟考重點大學。”小張領導随後問,“舒大隊長還沒有下班啊?”
舒小娟母親說:“每天晚上不過十一點不回家,街上治安亂,要整頓,還老百姓安甯。”
小張領導說:“自從舒大隊長負責治安工作後,街上沒聽說哪裏打架鬥毆,扒手也少了,入室盜竊也很少聽說了,舒大隊長的工作立竿見影,老百姓交口贊譽呢!”
聽說老百姓贊譽自己兒子,舒小娟母笑眯了眼睛:“是嗎,小張護士!”
舒小娟母親還叫小張護士,叫得挺親熱的。
小張領導說:“伯母家一個個都是大忙人,這個時候了也不回家,齊縣長回來得也很晚啊!”
舒小娟母親說:“小張領導有事要找齊縣長啊,怎麽不早說呢,我打個電話,說小張領導在家,叫他早點回來!”
小張領導忙說:“沒事沒事,我是來看伯母的,不找齊縣長彙報工作。”
舒小海母親還是打了電話,說了小張護士在家,挂了電話,對小張護士說,齊縣長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電話挂了不到兩分鍾,齊昊回家了,看上去喝了酒,滿臉喜色,見到小張領導就說:“小張過來啦,久等了,對不起!”
小張領導忙說:“沒事沒事,齊縣長,我過來給伯母檢查身體。”
齊昊坐下:“醫院情況怎麽樣?”
“沒有人再無故不上班了。”小張領導說,“對外宣傳今天開始,兩輛救護車,一輛備用,一輛暫時改着宣傳車,到鄉、鎮宣傳,目的是要讓全縣人民重新認識、信任人民醫院!”
齊昊說:“這樣做很好,勞動紀律很大程度取決于病人多少,病人多,醫生護士有事做,勞動紀律好堅持,反之,醫生、護士無事可做,要他們呆在崗位上就難了!”
小張領導說:“齊縣長說得對,抓病源現在是醫院的頭等大事。”
齊昊說:“收費問題要注意,看病難、看不起病一直是人民群衆反映強烈的問題,你要抽時間過問下這事,不該收的費堅決不準收,該降價的一定要降下來,隻要有病源、病人看得起病,醫生、護士收入增加,醫院工作就不難搞了!”
“是,齊縣長。”小張領導應聲,接着轉了話題,“王醫生昨晚醉了,聽榮姐講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齊昊心想,小張領導來家裏王醫生的事情應該才是主題,齊昊看出了端倪,剛開始他覺得這事能成,後來仔細分析,熊豔梅雖說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但她所處地位不同,心高氣傲慣了的,可能瞧不上王醫生,這事還是不要主動過問。
“是嗎?”齊昊笑道,“王醫生本份,該喝就喝,不像他們耍狡,不醉才怪呢!”
小張護士看着齊昊笑盈盈的,面現掩飾不住的羞澀:“齊縣長說王醫生本份才喝醉的?”
齊昊故意不知情:“還有其他原因?”
小張領導反問:“難道齊縣長一點沒看出端倪?”
兩個未婚青年,談人家的事,還好像很有經驗似的,很是有趣。
“什麽端倪?”既然裝了,齊昊就來個裝到底,逼着小張領導把話挑明。
小張領導觀察齊昊,見面善,知道齊昊并不反感她提起這事,不過她還是采取迂回的方式:“有人檢舉王醫生曠工,要醫院嚴肅處理!”
“有這事?”齊昊面現注意表情。
“醫院整頓勞動紀律,條款擺在那裏,王醫生爲那事遭到處理,我都替他不值。”小張領導歎口氣。
齊昊正着相子:“不管爲什麽事,隻要曠工,就得處理,這樣單位的制度才能堅持下去!”
小張領導被逼得沒辦法了,隻得說:“齊縣長看來是不管這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