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目前家庭狀況林小霞已經從汪先生那裏知道了,她回答道:“還有一個弟弟,大伯。”
“唉!“趙思親長長歎息,“戰争改變了我的人生,好在是隻改變我個人,那年如果我回大陸,有可能改變林家所有人的命運!”
“大伯怎怎麽這樣說呢?”林小霞說,“我們隻知道大伯英勇犧牲,要是知道大伯還在世上,早就找大伯了!”
大伯目光透過窗戶射向黑夜,臉上出現回憶表情:“我被炸彈震昏後醒來已經做了俘虜,由于官兵服裝沒有太大的區别,加上戰鬥殘酷,棉衣破爛,皮膚被硝煙熏得漆黑,根本看不出我是高級将領,他們把我當着火頭軍送進了戰俘營!”
“我的師打穿插,絕大部分戰士犧牲在陣地,受傷的撤不下來,最終被折磨緻死,像我這樣能夠活下來的所剩無幾。因此,我被關押的那個戰俘營沒有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被俘的将士,他們不是我那個師的,就這樣,我隐瞞了自己的身份。”
“不久,有個人認出我了,他在聯動**任師長,這人就是你應伯伯。應家與林家是世交,然而亂世之秋,應家信奉國人黨,林家跟定執政黨,世交之家成了仇敵!國人黨敗退寶島後,适逢鮮麗戰争抗聯衛國。于是在戰場上相遇。”
“他認出我,我也認出他了,我以爲他要把我的身份出賣給聯動國聯軍。沒想到他守口如瓶,你們是不知道啊,在那時,聯動**俘虜一個副軍長兼師長,那是怎樣的政治意義!”
“我等待最壞時刻到來,結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停戰談判結束交換戰俘前,你應伯伯秘密見我。問我是不是按交換戰俘回國。說實話,我瞧不上你應伯伯,在華夏國戰争中。你應伯伯屢戰屢敗,他的軍隊從北敗到南,直到逃上寶島。我當即回答,回國!”
“你應伯伯遞給我張執政黨的軍人報。我展開看。上面有我學生時代的照片,說我保家衛國壯烈犧牲,是人民英雄,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永遠活在執政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的心中!”
“我不由大驚,都已經永垂不朽了,怎麽還能以交換戰俘的形式回去?”
“戰場上把槍舉起來保命的俘虜電影上多的是,這種形象從某種角度說連叛徒也不如。軍人,雙手舉起繳槍保命。麻痹的,還是軍人嗎?膽小鬼也不如的東西!自己雖然是被炮彈震昏被俘的,可又有誰相信呢!”
“我深知執政黨最恨怕死鬼和叛徒,我痛恨那顆炮彈爲什麽不把我炸死!要說呢,被俘後要死的機會多的是,可是我就是沒有選擇死,而是選擇活下來了,我是執政黨員、軍人,我還有什麽臉面回國去?”
“你應伯伯說,既然已經陷姓埋名,你的組織已經決定你壯烈犧牲,你就不能夠再回去了!我怒吼道,我要回去,回到祖國去,回到母親和組織的懷抱去!你應伯伯說,你知道,你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沒有什麽祖國、母親和組織,你的形象已經在這場戰争中定格!你的執政黨我知道,疾惡如仇,真要回去,你無立錐之地事小,你的父親母親、弟弟妹妹奮鬥一輩子功成名就,因爲你回去将會被拖入無底深淵!”
“我哭了,大哭!因爲我知道再也回不到祖國、組織和親人的懷抱了,我爲之奮鬥終身的偉大事業也由此終結!我伸手抓住住你應伯伯的前衣襟,瘋狂的命令他,拔出你的手槍,向我開槍!開槍啊!我現在在你手裏,你爲什麽連開槍也沒有這個勇氣!你應伯伯沒有理我,也沒有制止我的瘋狂,直到我昏過去!”
“我回到營房,默默接受了你應伯伯的安排,去了寶島!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去寶島一路上心都在流血!我立志要消滅幹淨的敵人,現在卻不得不依靠他們才能活下去!我無顔江東父老,體會刻骨銘心!”
“去寶島不久,你應伯伯把我從戰俘營接走,在他的幫助下,我開始了經商人生。不久,你應伯伯也退出軍隊,也經商。我是帶兵的人,沒有想到過經商,然而經商後才知道給帶兵一樣有它的樂趣。我給你應伯伯聯手,在寶島還算有些名氣!不過我的名氣不是姓林,而是趙思親!”
“我完全淡出了政治,成了一個合格的商人。我娶妻,妻不生子,檢查才知道,我的種子有問題。我一度這樣想,是不是因爲我叛變革命,上天對我罰治。誰想到妻子身患絕症,不久離世,我也沒有再娶。再娶,我真害怕再與親人分離!”
“大陸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有所松動、意識形态也有所松動,我開始懷念親人。适逢大陸特赦戰犯,在芳港滞留進不了寶島,寶島那時防範太嚴,我想到了到芳港定居。我把想法告訴你應伯伯,沒想到你應伯伯也同意,他也想回大陸看看家鄉和親人!你應伯伯和我商量決定,由我先到芳港,站穩腳跟後你應伯伯也來到芳港。”
“大陸政策進一步好轉,兩岸民間往來勢不可擋,當年滞留芳港的國人黨将軍入台與親人團圓,可是,我與親人團圓的機會是那樣的渺茫!我與你應伯伯商議,由他以旅遊爲名尋找你父親,真是上天有眼啊,沒想到這樣順利!”
大伯講到這裏林小霞已經唏噓不已,她清楚,爺爺曾高居執政黨最核心領導層,雖說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二伯頂了上去,成爲執政黨最高領導層核心人物之一。爺爺、二伯、三伯、四姨、五姨、六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伯知道他們,但他不能去找這他們,隻能找當時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到現在爲止,林小霞的父親、也就是小弟地位仍然最低!
“大伯受苦了!”林小霞哽咽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