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盜賊被關進黑屋子,回想被抓的過程,不像是警察行事,還以爲遭遇黑吃黑呢!
張家才天亮下班去客運站乘客車回鄰縣,保衛科早有安排,他回家休假七天。
在去客運站的路上,一輛拉客面包車從後面行駛到張家才的身旁,減速拉開車門,說去鄰縣,五元錢,走不走?
客運站乘車去鄰縣要十元錢,人往利邊行,車上人招呼,張家才想也沒想上車。
張家才上車,車門怦的關了,面包車沒再拉客人,急匆匆駛出縣城。
開始張家才沒注意,後來發覺情況不對,問坐旁的人怎麽回事,那人見問伸手捏住他的手臂,疼痛立即從那裏穿進張家才身體,張家才哎喲叫起來。
“叫個球,發橫财了,高興才是!”捏着張家才手臂那人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道。
張家才聽那人話不對,難道走漏風聲?想想不應該呀,再看那人,不像警察,抵賴道:“我是縣政府保衛,每月就那點死工資,發什麽橫财呀,大哥認錯人了!”
“麻痹個,不打不招的賤東西!”那人捏着張家才手臂猛的用力。
“哎喲!”張家才痛得倒抽冷氣,大叫出聲。“大哥,我這是回家休假,你說的我不懂是什麽意思!”
“麻痹。老子叫你裝!”
那人再用力,張家才叫得給屠場裏挨了刀子的豬似的。
“見者有份,道上規矩!”那人眼冒兇光,“麻痹的不仗義,老子今天黑傳你,便宜你那兩個叔伯兄弟發筆大橫财!”
張家才聽是黑道盯上自己,真要被黑傳了。且不是自己白丢性命成全叔伯兄弟,他忙說:“大哥手下留情,既然是同道兄弟。貪官的銀子拿到手裏不分彼此,隻要開口,我帶大哥找他們拿去!”
那人松開捏住張家才手臂的手:“這還差不多,講。到手些什麽東西!”
面包車邊行駛那人邊逼問張家才。張家才以爲盜賊遇上拐子,害怕把他拉到山裏黑傳了,抖包包說了偷盜的事情。最後說,隻要大哥不傷害他,不義之财全部獻給大哥,要是大哥想發橫财,願作内應望風把門。
麻痹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偷常委!
晚上,張家才被蒙住眼睛扔進黑屋子。三人見了不知身處何地,隻以爲遭遇黑吃黑。發橫财激動興奮,現在小命不保,三人嘗到了什麽叫做惶惶不可終日的滋味!
常委大院情形依舊,該拜年的拜年、該收禮的收禮,沒有絲毫盜賊入室的信息,看上去一派祥和氣氛。
齊昊七點半起床走出屋子,舒小海在客廳笑眯眯看着他:“哥,昨晚搞定。”
齊昊沒問細節:“辛苦了。”
舒小海說:“汪所長安排好了,把張家才一并弄去玉泉鎮。”
“沒人知道?”
舒小海說:“嗯。”
一絲笑意掠過齊昊的臉面,他知道這是不得以爲之,不管哪種類型的人,他們落得無路可走地步都是自找的。
齊昊漱洗完畢舒小海母親已經把飯菜端上桌子,四人圍坐桌子邊說話邊用餐,親情氣氛濃濃的。
剛吃完早餐,電話響起來,齊昊接起,熊豔梅通知,縣執政黨召開常委會,全體常委參加。
齊昊說知道了,剛要挂電話,熊豔梅壓低聲音:“齊常委,記住我那事。”
齊昊反問道:“陳書記意見怎麽樣?”
熊豔梅說:“同意。”
齊昊再問:“李富榮的安排呢?”
熊豔梅頓了下:“按照你的意思。”
齊昊不出聲,也不挂電話,他用這種方式明白無誤的告訴熊豔梅,你在撒謊!
熊豔梅當然知道齊昊對這事不高興,于是用女人慣用伎倆:“你到底是關心我還是關心别人,到底是我要到玉泉鎮還是他要到國土局!”
這種伎倆在齊昊面前不好使,齊昊不動聲色道,我不會幫助自私的人!電話收了線。
電話緊接着響起來,齊昊沒有接,再響,齊昊不接,舒小海一家人看着齊昊神色怔怔的,齊昊輕松道,不管它,沒事!
純粹的老百姓,怎麽也不會理解官場遊戲。
傳呼機振動起來,齊昊接起看,熊豔梅發來的,“我會努力促成”,齊昊嘴角露出輕蔑笑意。這個女人的性子在陳書記那裏好使,在齊昊面前得按規矩辦事。
齊昊去常委會議室。
一路上齊昊壓抑着跳動的内心,回想自己隻身來到家和縣,僅幾年時間,超常規跳躍式一舉入常,這是他沒有想到過的。檢查走過的路,他感覺到瞑瞑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持自己,總結這幾年幹了兩件大事, 一是修渠引水地改田,由于得到省委林書記支持一舉成功,自己從鄉長助理升至鄉長,接着玉泉鎮。來到玉泉鎮後,由于來自省上的支持,别人看來沒有一點希望的察省第一座火力發電廠建在區域内,随即自己升任執政黨常委。
官至副處,玉泉山煤礦歸入囊中,齊昊認準了官場與經濟從古到今都是剪不斷理還亂情侶。
這一切難道這僅僅是運氣和能力,就沒有一點其他原因?齊昊深知,身處官場要想有大出息,必須有适應發展的圈子。圈子大小決定着圈子内推出去的人成就的大小,自己出身貧民家庭,父輩乃至上溯若幹代連個族譜也沒有的家族,不可能存在有助于自己發展的圈子!
難道林小霞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圈子,齊昊沒有仔細考慮就給否定了,他認爲,自己與林小霞的愛情純淨如蒸餾水,不會有那怕是用肉眼看不到的丁點雜質!
齊昊更多的時間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不花精力去考慮某些暫時搞不清楚的疑問,他确信,一切真相到時候自然會水落石出,無須刻意求證。
齊昊料定今天的常委會不平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