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什麽的倒在其次,他可以慢慢鍛煉,最主要的是,當一脈首座事情實在太多了,他并不想把那麽多的時間花費在管理宗門事務上。
讓楚念柔繼位也是左凝清的一個打算,然後由他來輔助楚念柔,在蕭問心裏的最佳方案,其實正是這種。
然而梁茹把話說完,全場竟是連一個反對的都沒有,蕭問自己要再說不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隻得先忍了下來。
而後衆人便開始很認真地商讨該如何把這三個月拖過去,結果商量到一半,梁茹忽然又反應過來,直接把蕭問給趕走了……
原因很簡單,蕭問其實也沒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三個月内突破,而繼任首座之位這事又不可能拖太久,所以他得抓緊一切時間去修行。
蕭問回去修行了,真言齋裏的商議還在繼續,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有一種淡淡的哀傷在空氣裏流淌。他們的師傅左凝清消失的太過怪異,終究不太可能有什麽好結果……
數ri之後,蕭問正在屋裏打坐,忽覺屋中光華一閃,便立刻睜開眼來。
一看有傳聲符飄浮在空中,蕭問心中一喜。下意識地就以爲又是左凝清在召喚他。直接伸手去取時,他才想到,他師傅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那傳聲符八成是别人的。
果然,将其激發後,裏面傳來的卻是梁茹的聲音:“小師弟,速來真言齋議事。”
蕭問“呼”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而後便直接出屋,馭起火元靴來朝着真言齋飛去。
遠遠地他就看到真言齋大門敞開,裏面竟有不少人。顯得亂哄哄的。
“見過宗師伯!”蕭問落地後一眼看見了宗望仁,便連忙行禮。
除了宗望仁外,屋裏還有幾個宗門裏的高層。蕭問全都一一行禮,而後才又向他們了然峰的那幾個長輩行禮,其中就包括了對了然峰首座之位觊觎已久的他的二師伯楊傾山和七師叔裘東臨。
蕭問一下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和衆人打過招呼也沒多說話,老老實實往他的那些師兄、師姐身後一站。
“蕭師侄啊,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孰不知咱們了然峰這些天沒個主事人,已經要亂成一鍋粥了。左師妹音訊全無,這了然峰卻不能一ri無主,至少也要找個暫代他理事的。不知師侄你有何想法沒有?”蕭問的二師伯楊傾山開門見山地道。
蕭問皺了皺眉,這些天他一直潛心修行,可一點都不知道梁茹他們的計劃……
“二師伯,小師弟正是突破的關鍵時期,這事還是不要讓他費神了。這次叫他來,也就是讓他來聽聽咱們的決定罷了。”梁茹搶着道。
“也好,不知師侄女你有何打算?”楊傾山問道。
“按宗門規矩,一脈首座飛升或因事不得不退位時,應由其嫡系弟子中品行、道行俱佳者繼任首座之位……”
梁茹話還沒說完,裘東臨已是搶着道:“師侄女此言差矣。你說的那種情況,應是在上任首座公開指定了繼位者的情況下。這回左師姐走的離奇,隻怕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在此之前,我等可沒見她在任何公開場合指定繼承人。如今楊師伯老當益壯,論資曆他可比左師姐都要老的,而我們其餘幾個師兄弟也都正值壯年,在左師姐并未指定繼承人的情況下,我等應是比你們這些小輩更适合任首座一職?”
此時也沒什麽好藏着掖着的,大家索xing打開天窗說亮話,裘東臨上來就擺明了立場,把他自己和楊傾山等了然峰一代弟子綁在了一起,站在了梁茹等人的對立面。
“家師确實走的離奇,但是,在離開之前,她老人家還是不止一次說過的,對門下念柔師妹和蕭問師弟十分中意,有意讓他二人之一繼任首座之位。”梁茹不急不躁地道。
楊傾山笑了笑,捋了捋胡子,然後沉聲道:“這我倒也有所耳聞。隻不過,以念柔的資質,應是五六年前就可以到高階天仙的境界了,爲何直到今ri都毫無升階的征兆?我聽聞前些年念柔與嘉陵道的丁聚原、袁英二人有過一場惡戰,莫不是在那場惡戰中傷了元氣?”
這都被這個老頭子知道了?
蕭問的師兄、師姐們無不暗暗吃驚,不過倒也沒表現在臉上,畢竟這老頭對首座之位觊觎已久,又怎能不做足了功夫?
楚念柔也知此事瞞得了初一瞞不過十五,索xing大方應承下來:“确實如此。”
楊傾山點了點頭,還故作痛心地皺了皺眉,然後道:“既是如此,那念柔已不太适合繼任首座之位了。”
宗望仁等宗門裏的高層其實就是來主持公道來了,但是隻要争端不升級到某種程度,他們其實插不上話,畢竟,這暫時還是了然峰的家事。不過,聽聞楚念柔傷了元氣後,還有是有幾人不易察覺地凝了凝眉。他們還是很看好楚念柔的,顯然是在爲楚念柔傷了元氣而痛氣。
這時候裘東臨看向了蕭問,笑問道:“蕭師侄資質絕佳,入門不到五年,便已是高階真仙的境界了?”
“是,七師叔。”蕭問隻得應道。
這時候楊傾山立時接過了話頭,幹脆看向了宗望仁,問道:“宗師弟,高階真仙任一脈首座,我宗似無此先例?”
宗望仁沒有答話,卻也隻能點頭。
“既然左師妹最中意的兩個弟子都不适合繼任首座……”
楊傾山負手而立。身體也挺拔了許多,這就要侃侃而談,向衆人推銷自己。
便在這時,宗望仁卻道:“此言差矣,蕭問隻是暫時境界不夠,據我所知,他三個月内便可以升階天仙了。”
宗望仁果然是向着蕭問的。這幾句話便表明了他的立場。
哪知楊傾山卻是早有準備,直接道:“那這三個月内,了然峰便一直将首座之位空着不成?這才過了幾天。了然峰就已經初現亂象!就算宗師弟你中意蕭問,這三個月裏,本脈也至少找人暫代一下首座之位?”
“這是自然。”宗望仁道。
也不知他們私下商量好了什麽協議。這時裘東臨竟是帶頭道:“宗師兄,楊師兄在了然峰德高望重,我願推舉他暫借首座之職。”
“我也願意。”
“還有我!”
“楊師兄暫代首座之職正是再好不過。”
……
下面一片附和聲,倒讓梁茹等人有些意外,這是什麽情況?
還是梁茹反正快,一下就想明白了怎麽回事。
暫代三個月首座,那這三個月内楊傾山就會是了然峰真正的一把手!在這三個月裏,隻要他願意,足以弄出許多事來了,就算把蕭問排擠出了然峰都未必沒有可能!
便是。都到了這種形勢了,似乎由楊傾山暫代首座之位憶成定局了啊!
凝了凝眉,梁茹忽然就說出了一句誰都沒想到的話:“宗師伯,我這些年一手創建泗湖宗,對宗門管理倒也有些經驗。也願暫代了然峰首座一職。”
楊傾山一下變了臉se,拂袖道:“笑話!梁茹你已不是我鳴劍宗之人,何來暫代一脈首座的資格?!”
“是啊!梁茹師侄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宗望仁也苦笑道。
哪知梁茹仍然是一本正經,後面更有驚人之語。
“回宗師伯,梁茹是師傅一手帶上修行路的,能有今ri成就。全是師傅之功。我本yu在師傅飛升前好好孝敬她,未曾想卻是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着,心中實是愧疚得緊。這些天來,梁茹越想越覺得愧對師傅,實在不忍心她連最後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如今泗湖宗已是步入了正軌,若是宗師伯允許,梁茹願這就辭去泗湖宗宗主一職,重回了然峰!如此一來,暫代首座之位應是名正言順,也不辜負了師傅對我的一片期望。”
梁茹要回來,何止暫代了然峰首座之職名正言順,就算是直接繼認了都名正言順!
毫無疑問,她乃是左凝清的弟子中最适合總攬大局的,要由她來當了然峰首座,楊傾山、裘東臨之流全得靠邊站,宗望仁還要舉雙手歡迎!
“師侄女,你此話當真?”宗望仁驚道。
“當真!”梁茹認真道。
“那好,就這麽定了!就由你來暫代了然峰首座之職,這中間你抓緊時間将泗湖宗那邊的一幹事務交待要下去,早早回來,便可擇ri正式繼任,代你師傅将了然峰一脈的傳承發揚光大。”宗望仁一口氣道。
“是。”
“宗師弟!”楊傾山面上已有隐怒,這就要發火。
“楊師兄息怒。若非梁茹中途外出開宗立派,左師妹定然早将首座之位傳于她了,哪裏還能輪到念柔與蕭問,這一點大家都不必懷疑?現在蕭問梁茹願意回來,楊師兄應當爲她爲左師妹感到高興才是啊。”
“……”
便在大多數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這事竟然已經定下了……
沒過多大會,宗望仁便正式授予了梁茹暫代了然峰首座的權力,而後大家各回各家。
宗望仁走的開心,楊傾山、裘東臨走的氣憤,把左凝清的那些弟子們全留在了真言齋裏。
“阿茹,你真要回來?”餘治第一個忍不住問道,語氣中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哪怕是恢複了原本相貌,梁茹長的也算不上漂亮,但是她身上卻有一種溫和、沉穩氣質,讓人忍不住便要信服。梁茹苦笑了一下,然後才反問道:“連你們都信了?”
“當然啊。師姐你要回來是最好的了,師傅她老人家肯定會完全放心了。”楚念柔立刻道。
“現在的泗湖宗離開我根本無法支撐下去,我是不可能回來的,至少最近幾十年内是不行。我剛才那樣說,隻是權宜之計。其實我們隻需要拖過這三個月就好了,等小師弟升階之後,還是由他來繼位。”梁茹終于說出了實話。
“這……”
“我也是不得不如此。若讓二師伯暫代首座之位。我怕這三個月裏再出别的事。”
……
梁茹竟然把所有人都給騙了,不過,卻是出于一個合乎情理的目的。
當天回到自己那屋後。修行的間隙蕭問便忍不住思量起他四師姐梁茹其人來。
據餘治等人說,梁茹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要不然她也不能回了泗湖。她的家鄉其實就在一個叫泗湖的地方。那裏修行水平相當低,一些資質較好的人也往往會被終生埋沒。有感于此,她毅然在修行的鼎盛時期回了泗湖,開始在那裏創建基業,最主要的還是爲了給那裏的人提供一個系統修行的所在。近些年前,泗湖宗在那片地域已是小有名氣,正處于蓬勃發展的階段,确實是離不開梁茹的。因大我而忘小我,由于一直忙着泗湖宗的事,向左凝清盡孝自然是不可能了。不過她至少一直保持着和左凝清的聯系,并早下決心,一定會在左凝清飛升前來鳴劍宗陪她。
若是不考慮那麽多,讓梁茹來繼任了然峰首座一隻确實是最好的,但是。誰有又權力讓她放下那辛辛苦苦創建的偌大基業?
躺在床上的蕭問不由在黑暗中皺起眉來,難道,真要由他來當了然峰的下任首座?
他倒是也有嘗嘗鮮的念頭,但是,那樣的生活絕對會很耽誤修行。
不行,這事絕不能這樣發展下去。得趕緊想招!
第二天一早,蕭問便敲響了南雲卿的房門。
“進來。”南雲卿的聲音從屋裏傳來,根本都不用問是誰,她就知道肯定是蕭問。
最近兩人見面較少,蕭問進去後便将自己的情況和南雲卿說了,問她有沒有招。
南雲卿是個局外人,此事看的還是挺透徹的,三言兩語便分析了個差不離。
梁茹是不可能回來了,那麽,首座之位隻可能落在蕭問和楚念柔兩人身上。
蕭問真正的問題并不是當首座,而是當了首座之後的那些無窮無盡的事務。南雲卿給蕭問支的招是,到時候就挂個名,做甩手掌櫃,所有事務直接交給别人去幹就是了……
這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怪隻怪蕭問一直以來都深信“在其位謀其政”這句話,也就是拿工資就要幹活,但是,他其實可以既拿工資又不幹活的……
“這倒也行。”蕭問不無驚喜地道。
“另一個辦法,便是由念柔姑娘繼任,而你做爲一個強援,一直留在她身邊。不過,這肯定要事先得到其他人的允許,而你以後也必将受到這一約定的束縛。”
蕭問最怕的便是限制zi you,便笑道:“我現在已經更傾向于由我來親自挂個名了。”
“也好。既然已經有了決斷,你還是快去修行去。”
“好,我走了。”
這次的會面實是相當短暫,蕭問回去後便又立刻修行起來。天仙境界便是此界的最高境界,完全可以縱橫天下了,他對這一境界還是相當期待的。
另一頭,在蕭問走後,南雲卿卻是出起神來,因爲她隐隐覺得心中還有什麽沒考慮到的,而那其實又是很關鍵的東西!
南雲卿凝眉細思,直到忽然聽到院外的天空傳來一聲鳳鳴,才終于jing神一振,一下站了起來。
南雲卿又思慮了一會,便直接舉步出了屋,竟是到了真言齋。
“啊,南前輩!”一見南雲卿來了,裏面的人全都有些緊張,尤其是男人。
“我找楚姑娘有點事。”南雲卿客氣地道。
楚念柔正向外走,幾步到了門口,疑惑道:“南前輩有事找我?”
“嗯,你來。”
而後兩人竟是直接向着了然峰的東峰飛去。就站在崖邊聊了好一會。中間可以看到,楚念柔神se不斷變化,有時驚有時喜,有時候又滿面愁容。
半個多時辰後,兩人才一起飛離了東峰。
從第二天開始,楚念柔就徹底在衆人眼前消失了,與此同時。沒有人注意到了然峰上其實還有一道風景暫時消失了。
南雲卿再次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開始消化她在藏墟原的所得,并等待着那必将到來的改變。
三個月的時間實是相當的快。一晃眼便過。
這中間楊傾山和裘東臨等人沉寂一陣,而後便又活躍起來,但是在梁茹的彈壓下。始終也沒掀起什麽風浪來。不過,堵不如疏,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怒火正越來越旺!能不能當上首座,這其實已經是最後一撲騰了,以後想争取都沒機會了……
這天下午,了然峰表面上平靜如昔,然而某一個時刻,毫無征兆地,蕭問所在的那個大院裏便響起了一聲“咣啷”聲。而後便見一道人影“咻”一聲沖向了天空,風馳電掣般朝着了然峰飛去。
結果那人才剛飛出了然峰的範圍,便見他身周的天地間風起雲湧,明顯有風暴在醞釀,瞬間便影響了約一裏的範圍!
這動靜實在太大。一下子便将了然峰頂的所有人都驚動了,一條條人影從建築裏沖出,升到空中,而後驚訝地看向了那人影的方向。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人了,那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青、紅、黑三se的雜亂氣息當中,上頭還有雷風翻滾。不時有一道雷電劈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
有人在渡道劫,而且還是大劫!
除了蕭問之外,還能有誰?!
“快去看看!!!”
梁茹一聲令下,人已是當先沖入了空中,後面的人也紛紛跟上……
南雲卿早已出了屋門,最先看到的卻是蕭問那邊屋門大開,門闆好像都有一扇被硬生生撞進了院子裏,便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立刻升上了天空。
衆人眼看着那劫雲、亂流飛到了映月湖的上空,終于也醞釀到了極緻,各種純自然的攻擊開始向着裏面的蕭問狂轟了過去。
沒人能看出蕭問是怎麽應付的,他們隻知道,蕭問這道劫不是一般的厲害,尋常真仙階天仙時哪會像他這樣毫無準備,又驚天動地的。
遠遠望去,映月湖上的雷雲已經擴散到十裏範圍,上面的雷電一道道劈下,明明該往下劈,結果全拐了彎,都朝着蕭問那邊招呼過去了。
蕭問的身形早就青、紅、黑三se亂流淹沒,那些雷雲劈進去後要麽消失無蹤,要麽又從那亂流下端劈了出來,直劈到水面上,炸起百丈高的水花,一浪接着一浪,那陣仗,那聲勢,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
“蕭問又沒雷系道基,怎麽召來了這麽多雷電?”
“這我哪知道……現在何止雷電多,你沒看那浪頭嗎,風劫也很大啊……”
“我去……不得了,你們看,那些雷電漸轉紅se,要變成火雷了!”
“啊哈哈,這小子有罪受了!讓你升階那麽快!”
……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其中甚至夾雜着風涼話,不是别人說的,正是蕭問的那幾個好兄弟,遊青、霍祥、蔡林豐、馮甯……
這幾個家夥一直等着蕭問渡劫呢,今天一聽到消息便連忙以最快的速度趕了來,正好親眼看到了蕭問渡劫的後半段。
蕭問所在的位置當真已經是一團亂,天空極爲yin暗,一道道火雷劈下映亮了天空,亂流裹身,下方湖面更是巨浪滔天……
“火雷更密了!我炸,這道雷柱好粗,小問子是怎麽擋住的?!”
“哎喲,他好像頂不住了,要躲水裏去了!”
“别呀,你下了水哥們就看不到了啊!”
這邊正在瞎嚷嚷,遠處湖面上已是“卟嗵”一聲響,蕭問帶着那無數雜亂氣息直接沉進了水底!
衆人沒以爲接下來就沒什麽好看的了,結果卻見天空中的雷雲竟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先是聚集起來。而後慢慢醞釀,終于有一道有史以來最粗的紅se火雷劈下,直接轟進了水裏!那一聲炸響簡直把離得近的人的耳朵都震聾了!
炸起的水花直接就被烤成了氣,所有人都看到那紅光深入了水底,而後一閃而沒,也不知道劈沒劈中蕭問……
再接着,衆人又眼看着湖面上有越來越多的黑氣凝聚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在水面上潑了一層油,沒多大會,那些黑油也像得到了命令一般。張牙舞爪地朝着水下追去……
半空中,蕭問的那幾個師兄齊聚一處,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餘治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小師弟這道劫陣勢未免太大了。”梁茹也道。
“南前輩在那邊,問問她?”餘治直接道。
“也好。”
衆人很快飛到了南雲卿身邊,而後問了出來。
南雲卿倒是一清二楚,直接道:“蕭問修的道基仙法是我傳他的,那套仙法對幽、火二系道基的提升極大,而三系道基主幹又相互纏繞,幾乎不分彼此,他的土系道基就也有較大提升。他雖是從高階真仙升階中初階真仙,但是僅從道基上來講,其品質跨度實是要遠大于此。是以道劫才會如此狂烈。”
“原來如此,這是好事啊。那他之前應該知道?”魯言敬問道。
“應該知道……”南雲卿也有些不确定地道,她又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提醒過蕭問此事……
另一頭,那道劫毫無止歇的迹象。直把衆人看得瞠目結舌,換了一般人,隻怕很難擋得住這樣的道劫?
一些會水遁之術的人已經幹脆下了水,可以在水下光線更暗,也根本看不真切。霍祥下水後隻知道下面全是暗湧,差點要把他給卷裏面去……
時間就在這樣的陣勢中一點點過去。一息息,一刻刻……
半個時辰之後,道劫總算開始止歇,越來越小。
很快道劫徹底消失了,水面也平靜下來,但是卻遲遲不見蕭問的人上來。
什麽情況?
蕭問不會是直接挂掉了?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就連霍祥都笑不出來,一個勁地在那裏小聲罵着:“我炸,你倒是出來啊……”
平靜,再平靜……
就在有人都要忍不住再次下水找時,忽聽“呼喇”一聲響,遠處的水面上突然就冒出了一個人來。
而後便見那人手上微光一閃,一架淡青se的小船便出現在了水面上,那個人便掙紮着向小船裏爬去……
“我去,這是虛脫了嗎?怎麽爬不上去……”
“卟嗵”,這邊正說着話,那邊的人已是又掉回了水裏,果然沒能爬上去……
兩息之後,那人又冒出頭來,又掙紮着向船上爬去。
結果這回更牛逼,那人手壓船舷,用力過猛,便聽“哎喲”一聲,那小船竟是直接翻了過去,那把人給扣在了下面……
“**!别淹死了,趕緊去救!”
霍祥大罵一聲便沖了上去,而他和遊青等人由于和蕭問比較親近,剛好就是離蕭問最近的。
很快到了近前,霍祥施展神通把那小船翻了過來,這才落了上去,一伸手把蕭問從水裏撈了出來,然後扶他坐在了船上。
“這是怎麽回事?”看到蕭問如此狼狽,霍祥笑問道。
蕭問咳了兩聲,吐了兩口水,而後氣喘籲籲地道:“***别問了……讓讓讓……讓我……歇……歇會……”
好一會之後,蕭問才恢複了些jing神,總算是把話說明白了。
原來在道劫的最後階段,他竟是直接被一道火雷給差點震暈了,其後便一直不辨東南西北,連怎麽熬過來的都不知道……
“渡劫渡到你這份上,真是我輩楷模啊,哈哈。”
蕭問的師兄、師姐們早已圍了上來,見蕭問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随着蕭問jing神漸複,衆人全都感受出來他身上正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卓絕氣息流露出來,那不是天仙是什麽?!
就從這刻起,蕭問已經是一個天仙了!
而且。蕭問還不是一般的天仙,他是修了《紫冥魔武真經》的,他的道基提升比此界的一般人都要大!此時的他,隻需有件趁手仙器,說不定能直接發揮出中階天仙的實力!
這時候梁茹等人是徹底松了一口氣,這三個月絕對沒有白等,可以向鳴劍宗說實話了。
不過。這個時候宗望仁八成還等着梁茹去辭去泗湖宗宗主一職呢,等說了實情,少不得要挨罵。
這一回由于蕭問渡劫動靜實在是太大。吸引來的絕不止于了然峰、映月湖、汀芷島這離得較近的三脈的人,粗略估計至少有上萬人都看到了他是如何渡劫的。
直到梁茹等人帶着蕭問回了然峰,衆人這才漸漸散去。霍祥等人也是被蕭問的境界給刺激了。現在全都想趕緊提升境界,就也沒跟去,而是回去修行了。
都飛到了然峰上空了,迷迷糊糊的蕭問才突然發現人群裏沒有楚念柔,忙問道:“念柔師姐又出門了嗎?”
“沒有,她閉關了。”
“噢。”
“小師弟,你先回去休息,我們還有事商議。”
“行。”
把蕭問送回屋裏後,梁茹等人便立刻向着鳴劍峰的方向飛去,都有點硬着頭皮的感覺。畢竟是要挨罵的……
那邊蕭問回了自己屋後也沒收拾身上,直接把自己抛在了床上,四仰八叉往那一躺,他實在是累的一動都不會動了……
然而,他現在畢竟是初階天仙了。道力、體能恢複都不是一般的快,更何況他還修了《紫冥魔武真經》裏的鍛體法門?
僅僅是半個時辰之後,他便jing神大好,道力也恢複了不少。
此時他對自己的狀态也覺得新奇,便立刻閉目仔細感受起來。
肉身強度,滿意!
道力品質。滿意!!
道基質地,更滿意!!!
與以前相比,一切都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個時候,蕭問竟有種可以一拳将小山擊碎的感覺!
這便是天仙境界帶來的強大自信嗎?
等等,還有一個很關鍵的!
真仙境界時他不可能煉制出天仙境界的仙器,如今他已是天仙境界了,卻還連件趁手仙器都沒有!
但是,實物沒有,煉制之法卻早已有了很多!
自從當初誤打誤撞改變了地氣之力品質挖出了高階礦材後,蕭問依法施爲,已經又挖出了近百種高階礦材,這些礦材早就組成了不少天仙仙器的煉制之法!
而這中間,有一樣乃是第一個出現的,但是卻也是最強的,便是那降龍棍!
當初他從兩個便宜師叔那裏套來了煉制降龍棍所需的各種高階材料,而後便開始尋找這些高階材料對應的低階材料。當他把對應的低階材料一一大量挖出後,高階材料便自然也可以挖了。将最後一樣高階材料挖出的那一天,《器典》上當即就出現了降龍棍的煉制之法!
這可是天機仙界絕代散修梁心主那一脈的最厲害的仙器了,完全可以媲美五大巨頭的仙器!
迅速到了石畫中,蕭問拿起《器典》便又看起了那降龍棍的煉制之法來。他其實已經看了很多遍了,現在隻需溫習了一下,很快便開始煉制!
這就是蕭問了,一個修行癡,隻要可以修行,他簡直就不知道什麽是累!
毫無疑問,降龍棍将是蕭問用過的最強仙器,是以煉制之時他也是空前認真。
而後問題就出現了,這天仙仙器非比尋常,用的材料多,工序更多,煉制一件所需的時間恐怕是煉制真仙仙器的十倍!而蕭問煉制仙器又一向有個特點,那便是在成功之前一定會煉出多件殘次品,隻煉制這麽多失敗品,就得耗他多少時間?
這時候蕭問也想起了南雲卿跟他提到過的一個問題來:境界越高,修行節奏越慢。
現在便是真實寫照,隻是煉制一件仙器就要耗蕭問很多時間,如此一來,他的修行節奏還怎麽快得起來?
這畢竟不再是小仙、真仙境界了,那時候升個階都跟喝涼水一樣,以後一切都會緩下來。
像南雲卿的亞神境界,很可能幾百年裏修行毫無進步,也許是被修心耽誤了,也許是一直在煉制一件仙器,還有可能是在尋找某樣仙材……
也是時候調整一下心态了。
反正也急不來,蕭問便安下心來一點點煉制。很快到了第二天,蕭問又收到了梁茹的傳聲符。
到了真言齋後,蕭問一見人全在,就知道又有大事商量。
“小師弟,我們已經跟宗師伯說過了,他同意由你來接任首座之位。”梁茹直接道。
“呃……但是也得了然峰的其他人都同意才行?”蕭問推诿道。
梁茹看出了蕭問的心思,笑道:“那是自然,我們找你來正是爲了商議此事。”
你們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我不服!!!
蕭問在心裏這樣吼道,一看屋裏還沒有楚念柔,便問道:“念柔師姐呢?”
“還沒出關。”
“噢……”
蕭問不願意當首座是一回事,但是他适不适合就是另一回事了,包括正在閉關的楚念柔在内,所有人都認爲蕭問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繼任首座的人選。由他做了然峰的首座,至少在宗門事務上,了然峰一脈絕對不會吃虧……蕭問的xing格中有很多閃光點,隻不過是他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意識到罷了。而即便是處理了然峰的内部事務,他也一定可以做到公平公正,他天生就是那種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
而後蕭問終究是沒跑了,老老實實留下來和衆人商議起來。
等商量完了,蕭問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這時候他是打定了注意,如果一定要當首座,絕對要當甩手掌櫃!他要在了然峰裏挑幾個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代他辦事,他好專心修行。
從真言齋慢悠悠地回來,蕭問決定去和南雲卿打個招呼,結果敲門後才知南雲卿不在屋裏。
想了想,蕭問便直接向東峰頂飛去,果然在那裏看到了南雲卿。
“咦?南姑娘,九萬呢?”一眼沒掃到九萬,蕭問便問道。
南雲卿卻沒回答蕭問的話,而是問道:“首座的事已經商議好了嗎?”
“嗯,接下來我得高調些,爲我繼任首座造勢。”
“當一脈首座最需要的隻有兩樣,能力和實力。你可要好好做做這方面的功課。”
“嗯。”
可以預想,蕭問的那些師伯、師叔們肯定不會讓他如意,他們怎麽會允許一個毛頭小子登上首座之位,而他們全要受他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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