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上忙了,隻能靠你自己了。”霍祥拍着蕭問的肩膀裝模作樣地道。
入門測試時還五人并肩作戰,如今卻隻有蕭問一個參加大比,衆人着實有些感慨,蕭問自嘲般道:“我就是跟着湊熱鬧去了,估計大部分時間還是會和你們在一起。”
“跟我們混當然沒問題,但是能不能把南姑娘也帶上?”霍祥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一臉賤笑,實在很欠扁。
蕭問自然不會當真,但是一下子就感覺到,遊青、蔡林豐、馮甯三人竟全都不了些不尋常的反應,終于是意識到問題來。
“呃……難道你們都很仰慕南姑娘?”
“就你身在福不知福,你自己不會看嗎?”霍祥沒好氣道。
蕭問轉頭向了然峰的那群人望去,南雲卿就坐在了他師傅邊上,正和他師傅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什麽。這原本平平無奇,但是再看向那兩人周圍就能看出大問題來了,整個刺鳐背上竟有近半的人或有意或無意地朝南雲卿的方向看着!且不說是否有愛慕之心,隻南雲卿的那份美貌就着實驚世駭俗,乃是整個天機仙界從來不曾有過的,哪怕隻從欣賞的角度講,大家也都願意多看幾眼。更何況。南雲卿一直平和有禮,完全給人一種很容易接觸的感覺。
于是,蕭問又一次發現,就因爲當初看了南雲卿和淩霄的那場大戰。他當真從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南雲卿的相貌。不過,這應該是好事,堂堂亞神,豈是天機仙界的人可以配得上的,喜歡她,大概隻有死胡同一條……
“我和南姑娘沒那麽熟,不過,看這架勢。她到了浩然宗後很有必要帶上一個面紗啊。”蕭問喃喃道。
“我看行!”霍祥認同地道。
那刺鳐速度雖快,奈何浩然宗離鳴劍宗實在是比較遠,出發前映月湖首座李繼就說了,估計要一天一夜才能飛到。年輕人之間說說笑笑。很快一個白天過,倒也沒覺得悶。
到了晚上便沒有了玩鬧的氛圍,正常情況下大家應是該休息的休息,該打坐的打坐,但是。這晚一直到了深夜都沒能完全靜下來,有不少人都在小聲說着話。
蕭問起初并未多想,畢竟是要去觀摩二十七宗jing英大比嘛,連宗主都來了。怎能不興奮?然而到了下半夜他終于從氣息注意到,有一些打坐的年輕人其實并不是那麽在狀态。他們往往隔一會就會睜開眼來,然後看向南雲卿打坐的方向……
就因爲南雲卿的存在。一些人竟然沒心思休息和打坐了,大半夜裏還留意着南雲卿!
這個發現讓蕭問悚然驚覺,這是不是太嚴重了?
他一下就想起了南雲卿在飛霞谷反駁韓秀秀的那番話,天機仙界的女人越長越醜并不全是壞處,至少讓很多人從男歡女愛收了心,更加專注于修行。南雲卿才抛頭露面一天便讓那麽多人魂不守舍,若這天機仙界再多一些美貌女子,甚至近半女子都相貌清秀,又該有多少人因此耽誤了修行?
這件事還真得全面地看,至少眼前這一刻蕭問是真正意識到了此事那有益的一面。
腦有了這些想法後,又過了好一會蕭問才靜下心來,閉上眼後便又進入了石畫。
第二天清晨,刺鳐上的衆人陸續睜開了眼,一些認識路的天仙便向那些年輕弟子道,最多還有半個時辰便要到浩然宗了。
蕭問有保護南雲卿之責,所以并不希望太招搖,然而南雲卿的相貌就算不施粉黛對天機仙界的人也太有殺傷力,所以蕭問不得不找上前去,硬着頭皮道:“南姑娘,如果你就這樣不加遮掩到浩然宗,恐怕走到哪都會跟着一堆人。”
“嗯,回頭我帶上面紗好了。”
蕭問松了一口氣,笑問道:“你早就考慮到了?”
“嗯。”
“那你現在可有面紗?”
“有,是讓楚姑娘幫我找的。”
“呃……念柔師姐四個多月前就離開了然峰了啊,你從那時候就……”
蕭問的話終于是沒說話,那叫一個汗顔,像這種事,人家南雲卿絕對比他考慮的周全啊,他還跟着瞎cao心。不過話說回來,南雲卿一向是一副萬事不關心的樣子,倒也有可能啥也不準備……
蕭問的一顆心收回了肚子裏,其後也沒離開,就在南雲卿身邊坐了下來,隻等到達目的地。
片刻後,浩然宗沒看到,他們卻是先看到了天空飛翔的另一波人!
承載那波人的是一個十分巨大的青se圓形法陣,法陣内圈滿是符,外圈總共有八個極大的古字,在一個環帶上隔着一定距離不停地圍着法陣繞着圈,看起來甚是好看。
離了足有數裏,便有聲音從那法陣上滾滾傳來:“那邊可是鳴劍宗的道友?望仁兄可在?”
這邊宗望仁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立時喊話回去,刺鳐上的諸人聽着聲音不大,但刺鳐與那法陣間的雲層都明顯翻滾起來:“南江兄,你也親自來了。”
“哈哈,上次因事未至,這次可不能錯過了。你我好歹是一宗之主,怎麽也得給門弟子打打氣不是。”
寒暄完之後,兩波人也并未向一起靠攏,而是依然隔了老遠各自向浩然宗的方向趕着。那些原本不明就裏的弟子就明白過來,感情宗宗主和那人跟故交好友一般,實際上兩宗的關系卻并不好……
這當個宗主也真不容易,明明是不對路的人,還得虛與委蛇……
又過了片刻,終于是有人指着天邊喊了起來:“那便是浩然宗了!”
蕭問立刻站起身來向前看去,便見遠處的蒼茫大地上明顯有那麽一大片區域靈氣特别充溢,也像鳴劍宗般有山有水,總面積甚至還更大一些。隻不過,這浩然宗卻沒有鳴劍峰那樣的孤高如劍鞘一般的絕峰,大氣有餘,而銳意不足。
此時浩然宗的方向天空滿是各種各樣的光華和仙獸,熱鬧的緊,顯然有不少别的宗門已經到了。
刺鳐上的那些年輕弟子們便一個個摩拳擦掌起來,終于是到了!
然而便在這時,宗望仁那威嚴的聲音卻突然傳來:“到了浩然宗誰也不要惹事生非,知道了嗎?”
這明顯是訓那些年輕弟子的,立刻便有不少人應聲:“是!”
還别說,這些年輕人身上仿佛有揮霍不完的jing力,在宗門裏憋了那麽久,這乍一出遠門,全都有種宣洩一番的沖動。往年二十七宗jing英大比便沒少出事,而且屢禁不止,搞得那些二十七宗的帶隊長輩頭都大了。
宗望仁給那些年輕人敲完了jing鍾,刺鳐終于是接近了浩然宗,早有一波人迎了上來,遠遠便道:“宗宗主還有鳴劍宗的諸位道友大駕光臨,歡迎歡迎啊!”
帶頭的乃是浩然宗某一脈首座,和宗望仁算是舊識,這種檔次的接待正是恰到好處,雙方寒暄過後,便一起向下飛去。
半道上少不得要和别的宗門裏的人打打招呼,直到一柱香時間後,鳴劍宗的這百号人才總算是在浩然宗的一處叫做勸學别院的地方安頓下來。此勸學别院占地頗廣,環境幽雅,又隻安排了鳴劍宗的這些人,所以鳴劍宗從上到下都還比較滿意。
這頭一天其實隻是個緩沖時間,真正的大比要到明天才正式開始,是以在勸學别院安頓好後,絕大多數人都沒什麽事了,完全可以zi you活動。
然而蕭問做爲參賽者,卻還有不少要忙的,他首先得去浩然宗的指定地點報下名,告訴對方他已經來了,然後還得提前了解一下這一回大比的具體測試項目和規則。雖說二十七宗jing英大比舉行了不知多少屆了,相臨的兩屆之間在測試項目和規則上變化并不是太大,但是從長遠來看,一千年前的大比内容和十年前的内容當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浩然宗定然也會在測試項目和規則上做些變化,這幾乎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霍祥等人反正沒什麽事,便幹脆和蕭問一起去報名,五個人才出勸學别院的大門便全都松了一口氣,霍祥更是歡呼了一聲,和脫了缰的野馬沒什麽兩樣……
“喂,我說,宗主之前可說了,不許惹事。”蕭問沒好氣地提醒霍祥道。
“你看我像會惹事的人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便在這時,遊青道:“正事要緊,還是先随蕭問報名去。”
“陪蕭問去報名不是隻是逃出來的借口嗎?讓他自己去就行了嘛,咱們哥四個趕緊在浩然宗好好轉轉。”霍祥故作愕然地道。
……
五個人有說有笑,終于是在半個時辰後趕到了報名處,怪隻怪這浩然宗實在太大了,而且衆人又對這裏比較好奇,來的路上拐了好幾個彎。
那個地方名叫編修院,蕭問五人到的時候,編修院的大堂已經有不少人。
這浩然宗的所有地方都顯得古se古香,有股子書卷氣,不過這編修院暫時是個例外,一下子擠了那麽多人,便顯得亂哄哄的,倒像是菜市場。
蕭問好容易才擠到前面,等前面的一個參賽錄完信息後,立馬上前。